嶽南征是何許人也,他可是當初被陰殺的岳雲飛的助手,雖然幾十年過去了,岳雲飛之死到現在都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岳雲飛死後,天路溫家對他們天路岳家的欺凌,卻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在天路之上,嶽南征的唯一死敵,便是天路溫家,按照岳雲飛的想法,跟天路溫家談判,比殺了他都讓他難以接受,現如今只是因爲家族受危,不得不跟溫家談判,他才勉強答應嶽天雄的請求。
現在聽到溫自在一開口,就說什麼要他們天路岳家併入天路溫家的統籌範圍內去,他怎麼能聽得下去?
但他在來之前,早就已經跟嶽天雄說過了,這一次的談判主權,全權交予田玄齡的人,田玄齡選取了錦玉夙做談判主將,那麼在這個節點上,他卻也只能忍而不發。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做人的最起碼道理,他答應把權力都給田家了,那麼他也不能過多地干涉田家與溫家人的談判。
但表面上不干涉,內心裡他卻十分地擔心,覺得錦玉夙只是個女流之輩,雖然天路田家在他們溫嶽兩家的事情上,一直都表現得十分地強大,但這個女流之輩來對付溫自在,會不會太軟弱了。
他的擔心自然是多餘的,在齊天世界內,沒有太多的男尊女卑的觀點,每一個崗位上,都只有合適與不合適之分,錦玉夙在五千年前,便被釋迦尼措選爲凌峰的外交官,那這一次的談判上,錦玉夙自然能夠拿得下溫自在這隻“蝦兵蟹將”!
聽着溫自在的言論,錦玉夙神色一凜,冷冷道:“溫家主,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但是釋放出來的氣勢,卻是一點都不遜色於溫自在,較之溫自在的議論,似乎還要更加地果敢有力,不僅僅沒有一絲一毫的軟弱,相反還有一些蔑視的意味。
溫自在被錦玉夙問着,臉龐朝前一探,疑惑出聲:“哦?”
他這麼疑惑,是表現出一種不敢相信的狀態,似乎覺得天路岳家不願意併入天路溫家,卻來跟他談判,這大大超過了他的意料。
錦玉夙則趁着對方這疑惑之聲,朝着對方立即宣講進擊。
“溫家主就別在那裡故作高明瞭,這世上都是講公平正義的,你溫家對我岳家,做了很多不公平之事,我岳家今日牽頭,跟你溫家談判的目的,自然是一件件老賬,都要與你溫家講清楚,該如何公平決斷的,也要公平決斷,而不是什麼事情,都由着你的幻想來。”
錦玉夙把溫自在剛纔的話,暗喻成是溫自在的幻想,只有幻想者,纔敢在她錦玉夙主持的談判會議上,覺得一定要按着自己的規矩來。
所謂的談判,便是立規矩,立誰的規矩,自然是立那個強者的規矩!
聽着錦玉夙那犀利的言辭,在一旁有些按捺不住的嶽南征,正了正身子,心中暗暗想着,田家來的人果然厲害,就算只是一個女人,在面對溫自在這樣的天路梟雄之時,卻也一樣沒有絲毫怯色,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錦玉夙的話他很贊成,他也覺得溫自在無非是在幻想,若不然,怎敢把主意,打到他們天路岳家的身上?
知道錦玉夙是在嘲諷自己,溫自在有些開始按捺不住了,朝着錦玉夙冷哼出聲道:“你說什麼?”
錦玉夙卻是見好就收,並不把溫自在的冷哼當回事,朝着溫自在笑了:“溫家主何必那般一驚一乍,你們天路溫家堪稱爲太微第十四大家族,而你又是太微聞名的溫家當家主,談判席上這般激動,那就沒意思了。”
錦玉夙反應奇快,神思敏捷,這一片刻之間的功夫,又由硬變軟,化剛爲柔,利用自己的女性身份優勢,突出溫家家主溫自在的地位身份,倒是令得溫自在一時半會兒之間,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了起來。
見得錦玉夙那般調侃,被突然誇讚的溫自在只能大笑而答:“哈哈哈,錦將軍倒是言辭犀利呀,那好吧,你說,你說你們岳家要怎麼辦?”
錦玉夙等的就是這句話,這句話一出,看似沒什麼大不了,實則卻大有玄機。
因爲當溫自說出這句話後,整個話題的主張,便轉移到了岳家的主張上來了,溫自在一個哈哈,等於把自己剛纔的主張給笑沒了。
他剛纔可是主張岳家何時併入溫家的,現在他笑過之後,兩方的主張便暫時不會提及到岳家併入溫家,而是提及到岳家的訴求上。
錦玉夙當機立斷,順着溫自在的答覆,把自己早已經想好的一系列想法,全都羅列了出來。
“溫家主還算是乾脆利落,那好吧,有關我岳家的述求,還請您一一聽完,其間若有任何不對之處,到時候還請您一併指正出來。”
“其一,三月之前,你溫家趁我岳家防禦不足,以如海將軍爲頭領,打死我岳家數員猛將,強佔了我岳家陸鳴世界,還稱此界原爲陸家所有,可按歷史沿革,此界早歸我岳家所有,你方之舉,實爲侵略,我方要求你方立即歸還我方陸鳴世界。”
“其二,一年之前,你溫家趁我岳家舉行天桑節,軍備交替之際,又指使我岳家叛徒嶽冥雲,將冥天世界的界網打開,你方則組織人員魚貫而入,把我冥天世界佔爲己有,佯稱爲嶽冥雲叛變,可真實原因有目共睹。我方自然要求你立即歸還我方冥天世界。”
“其三,一年三月前,你溫家趁我岳家忙於春耕,與林家人做生意,將我岳家天蠶種植基地所在的故途世界,佔爲己有,打傷和打死了我族衆多人,實在令我族人寒心徹骨。我方也自然要求你立即歸還我方故途世界。”
“其四,二年之前,你溫家以天方玉爲藉口,暗中教唆顧老成等人,把我巫源世界佔爲己有,至今尚未歸還,此巫雲世界,自然也當立即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