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天道殺神“貝信義”這個名諱,之所以會想到這個人的名字,是因爲前不久在太微十三家的同盟會上,太微十三家的成員,便就是否要把這個名字列爲全十三家通緝人員展開了討論。
他溫伯通雖然不是太微十三家的人,卻是天路上排行第十四的天路溫家的人,且暗地裡有太微十三家中排第八名的方天家族撐腰,想要躋身進太微十三家的行列之內,所以對太微十三家的重要事項,都是瞭解得比較深的。
像太微十三家想要把某個人列爲全同盟的通緝對象,這樣的事情對於太微十三家來說不吝於是大事要事,而這樣的事情,又沒有太多的保密必要,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會傳到他們天路溫家中來。
他身爲天路溫家的天聖級人物,在家族中地位非凡,像這種比較重要的事情,被他這個家族中的天聖知曉,卻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不過轉念一想他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因爲按照他所知道的,今天的貝信義,要接受來自於天路蘇家,一個叫做蘇如風的挑戰,那挑戰還是太微十三家中排第四的古墓派安排的,旨在爲接下來的暗殺做準備。
也就是說那個叫“貝信義”的天道殺神,今天根本沒有時間來這裡參與這場戰鬥。
而且那個貝信義雖自封爲“天道殺神”,也被杜雲社家族的杜太康吹得神乎其神,但那個天道殺神的排名,卻只在天路榜的五萬名左右而已,無論是從身份上還是從實力上,根本跟他們這些天聖級別的人,不在同一個檔次。
所以他還是不肯相信,這個穿着豹袍,神態也被豹袍遮掩得看不清楚眉目的男人,就是在太微十三家的同盟會上,被杜太康所描述起來的那個豹袍少年。
只是不論對方身份如何,對方的實力是擺在那裡的,對方還沒有動手呢,只是派出三個小嘍囉,便把自己打得這般狼狽了,倘若對方動起手來,那自己豈不是要立死當場?
如此想着,溫伯通開始思忖逃亡之計。
他先是像剛纔一樣,不快不慢地對付着身週三個道童以及雲阜等人的攻擊,並又被這些人或道童給敲落了幾顆星辰。
然後在道童與雲阜等人按着他節奏進行攻擊的時候,他身旁的數顆星辰,突然齊齊亮起,其中有四十餘數的星辰,還朝外猛地釋放出刺目光芒。
他這是準備利用星辰子的爆炸,把身周幾個煩人的道童,以及雲阜等人炸飛,然後趁着衆人反應不及之時,他則祭動渾身星力,朝外飛離出衆人的攻擊範圍。
到那個時候,他已經逃之夭夭了,要再想在任何地方把他捉住,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他的三十餘數星辰都已經綻放出光芒了,離爆炸也只有瞬間差距,他覺得自己的算計應該能夠得逞,他能夠逃離出衆人的包圍圈內,而圍殺他的衆人,就算不被他的星辰子炸死,也要落個渾身掛彩的代價。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都能夠保持着一種比較冷靜的姿態的原因,因爲他覺得自己有逃跑的本事,不必要害怕死在這些人的手上。
可讓人意外的是,當他的那四十餘數星辰馬上就要爆炸的時候,在那身後彷彿一直都只是旁觀者的豹袍少年,突然右手朝着他所處方位甩下,將一顆淺藍色的混沌球體,甩向了他的身旁。
他的四十餘數星辰都爆炸了,釋放出了天聖級別的臨死掙扎的強橫道力,空間中颳起一陣天元風暴。
但讓他像吃了蒼蠅一般不是滋味的是,他利用四十餘顆星球爆炸出的星辰天力,竟然全都被吸入到了那顆淺藍色的混沌星球之內。
“啊?”他露出驚恐的目光,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他剛纔釋放出去的,絕對的是毀滅級的力量,就算是摧毀一箇中等星球都不在話下,他實在不敢相信,那麼強大的爆破力量,竟然能夠那般輕易且隨便地,被全都吸入到了那個淺藍色的星球世界之中。
但那就是事實,他釋放出了四十餘顆星辰子,涅生出了一場能夠摧毀中等星球的爆破力量,但是那力量,卻只是化作大風颳起了雲阜、聖尚、烏木圖、以及三個道童的衣袍而已,連這幾個的皮肉都沒有傷到一塊,便全都被吸入到那藍色混沌球體之中了。
而當他走神失算之時,卻是他命裡將絕之刻。
趁着大家都一愣的機會,雲阜先於衆人出手,朝着走神的他,砍下了自己的赤雲蜍沙劍!
“拿命來!”雲阜大叫着,右手擒劍,劍中綻放着黑白兩道光華,光華之中,又涌動着一整條赤雲蜍沙街的魔影幻象。
那一劍過處,失神的溫伯通的防線,被一劍捅了個通透,赤雲蜍沙劍便引領着整個赤雲蜍沙街的意象,灌穿在了溫伯通的身體之內。
而一旦那劍入體,從赤雲蜍沙劍中釋放出來的佛魔意念歌訣,便也一併化作摧佛滅魔之力,捅入溫伯通的體內:
“南尋佛,北尋佛,欲至魔地尋真佛。
“你問佛,他問佛,問來問去自成魔,哈哈哈哈哈,問來問去自成魔喲自成魔!
“物成佛,心成佛,世人都欲修成佛,結果人佛變人魔。
“天修佛,地修佛,佛來佛往皆是魔,哪得金身化佛陀?
“你惡我惡大家惡,天地皆惡沒有佛,世人皆是魔呀魔是魔!……”
“人說開心得正果,我言愁煩是生活,
“一輩子走走遊遊,牽牽絆絆,惹出是非度春秋,
“我喝酒又吃肉,愛人又恨人,瘋瘋癲癲踏萬州,一生心亂成狂魔,瘋瘋癲癲才自由……”
這其實是當年凌峰進入東坤魔域時,在魔域入口處聽到的魔訣,不過雲阜身爲魔族之子,對魔界各種佛魔歌訣瞭解得一清二楚,所以像這些佛魔歌訣,也早已經被雲阜融入到自己的赤雲蜍沙劍中,化作了赤雲蜍沙劍的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