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凌峰的回答,蕭鼎沒說什麼,倒是一旁的秦俏兒,一副不信之色地瞪着凌峰,道:“哼!一看就知道在撒謊,我看你這人,說話不誠實,不值得信任,不是個好人!”
這第一印象果然是很重要,秦俏兒對凌峰的第一印象不好,便怎麼看都覺得凌峰不對勁。
“冤枉啊,俏兒師姐,我感覺真是因爲這上面的三個原因,才能那麼順利晉升的,若不然,俏兒師姐您也試試跟我到桫欏樹上去修煉吧,說不定你也會有像我一樣的收穫!”凌峰一臉無辜地迴應着。
他這就是說一笑談,讓一個女孩子,像做鳥一樣地爬到樹上去修煉,怎麼可能?他覺得秦俏兒雖然咧咧,但總還是會顧及女孩的斯文,不會跟他一起爬樹的。
果然他此話一落,秦俏兒便一臉鄙視地望向他:“我呸!我纔不像你這樣,好好的人不做,卻爬樹上去做鳥!像你這樣的低賤邪術,即便有什麼過人之處,也是讓人鄙視的!總而言之,我鄙視你這個人,更鄙視你的邪術!”
說完這話,秦俏兒竟是屁臀一擺,揚長而去!
這丫頭,還真是嘴皮子不饒人。
到此時,一個上午也已經差不多過完了,按照下三天的安排,衆弟子已經正式修煉七日,今天下午,可以回家稍作體整。
這個時候,導師蕭鼎激發了自己青雲戒的聯通功能,功能一擊發後,他的臉色便不太好。
“你們聽好了,剛纔上邊來了通知,說是地底似乎有古怪力量產生了波動,其波動的威能甚至能影響到整個青雲門的存亡,所以,我必須要儘快趕到議事中心去,今日的修行就到此結束,你們該回哪去就回哪去吧!”
原來此刻的通知和剛纔的震動有關,蕭鼎如此說着,衆弟子們於是原地解散。
大家沒打算出青雲門的,便開始結伴往青藤山走,雖然已經放假,但青藤山上還是有導師值班,青雲門內會安排一些外出任務,這些任務也將由生活導師傳達給衆弟子,所以只要回到青藤山,大家就都還能能找到事情做的。
而家在附近的,則大都會想着回家看看,畢竟七天不見親人,大家也都是極爲想念的,這回去,也算是給家人報個平安了,所以他們走的,是一條背離青藤山的道路。
跟其他人一樣,凌峰也是離心似箭,但他的離開青雲門,卻不是回家,而是去看望自己的娘而已。
雖然處此認識時間尚短,但大家都是年輕人,所以出去的時候,也都是有說有笑一同前行。
因爲修煉的時間已經結束,青雲門的天空中熱鬧非常,有許多的飛行器,都在往外飛馳,那種景象,極爲壯觀。
其中,飛行器大多是從東南面飛出,因爲那裡是名門子弟和泰門子弟的修煉區域,像凌峰所處的蟲雛區,飛行器的影子便明顯地少了許多。
“豁!看到那隻玄青仙鶴沒有,好是巨大,張開翅膀,就像是傳說中的大鵬鳥一樣,真是羨慕死人了!”
“還有那柄飛劍,能夠從中三天下來,恐怕階別最少也在四階以上!”
“天啦,那是哪個豪門家的子弟,竟然不僅載了自己,還用天船拉了一大票人,這人數,起碼也在十個以上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着,望着天空中的各飛行器指指點點,因爲大家都是蟲雛區的,所以對於那些飛行器會格外的羨慕。
凌峰倒是並沒有羨慕那些天空中飛來飛去的東西,他確實也渴望此刻能夠快點見到娘,但他心中清楚,那些飛行器和他是扯不上任何關係的。
正在他百無聊賴之時,一輛飛天的馬車,竟是從他頭頂上方豁然飛過,既而在他頭頂盤旋一週,徐徐降落了下來。
凌峰看了看周邊那些莫生的弟子,心想不知是哪位富家弟子的家僕,來接小主人回家了。
卻沒想那馬車竟是停在了他的前方,與此同時,前面駕馬的車伕,竟是從馬凳上跳下,抓着輕椽朝他這邊喊:“敢問是凌峰小師父嗎?我是青鸞家的馬伕,奉小姐之命,正來這接您出青雲山呢,沒想到來遲了一會兒,還請師父莫怪!”
看那馬伕,能夠御馬凌空,而且技術嫺熟,想必階別最起碼也在三四階以上,但那回頭張望的態度,卻是躬謙無比。
聽他的介紹,原來是青鸞家的家僕,看來他所說的小姐,應該就是青鸞燕燕了。
青鸞燕燕昨夜隨贔屓回到青雲街,想必此刻也已安頓好自己的孃親,所以這一回,他自當是隨這馬伕上青鸞家去與娘相會。
所謂惡人當用惡對待,青鸞燕燕受了割頭刑,而且這割頭刑源自張青雲之手,一般人無法破解,青鸞家族待凌峰假以上賓,也是能理解的。
凌峰既已經搭上了青鸞燕燕這條線,自然也就不會再跟青鸞家客氣,見馬伕如此問,他便拱手稱了一聲“正是”,隨即躍上馬車,叫馬伕前方帶路。
那馬伕初見凌峰之時,便隱隱察覺到凌峰只有兩階,他內心裡其實是有些驚詫的,不明白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乃至整個青鸞府,爲何會懼怕這個才二階的青雲門弟子,還讓他待如上賓地來接。
但當凌峰隨意地回了他一句,便很大方和自然地坐上他的馬車之時,他的感覺卻又立刻發生了變化。
因爲在他的經驗之中,窮人少年和低階弟子一樣,都會或多或少擁有某些怯懦的秉性,唯獨在凌峰的身上,他卻半點這樣的秉性都感覺不到,反而凌峰給他的感覺,是面對整個青鸞家,都可以毫無懼意。
他不敢想象一個才二階的少年,怎有如此心性和威風,所以覺得恐怕是自己感念錯了,對方是隱瞞了真正的階別,才讓自己感念到只有二階而已。
如此想着,他越發不敢怠慢,恭敬說了一聲:“凌師父還請坐好,小的這就出發了!”
他說罷,馬鞭一甩,拉車的大白馬便四蹄濺地,帶動着整個車身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圓滑弧線,朝着青雲山外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