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 思盤古1939

你且看看,你且看看!是老君要吞了你的闡教麼模樣,能吞了你的闡教麼?你那闡教早失去了道基,吞來能做何用?”鴻鈞手指着元始,吹鬍子瞪眼,身子直在那裡氣得發抖,朝着元始怒吼着。

旁邊的魔祖羅矚似也沒有料到道祖鴻鈞會有這般作態,在驚異的表情一閃而過過,只坐在那弈臺旁,咪着雙眼,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兩師徒的表演。

道祖鴻鈞單手憑空一劃,元始突然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蒙,現了一個莽莽蒼蒼的混沌世界來,那裡陰風怒號,苦雨悽慘,時而又是電閃雷鳴、霹靂烈火,元始皺着眉頭,顯然不知道這是哪裡。

“師兄?”元始突然看見一道身影,很詫異的呼喚出來,語氣尚帶着幾分不確定,但元始知道,自己見到的那個人就是自己跟隨了億萬年的親兄弟老君無異。儘管老君的面容蒼老,披頭散髮着不修邊幅,形容枯槁間,與往常鶴髮童顏的面目有着太多的區別。

只見老君緊閉着雙眼,面上一陣陣痛苦的抽搐傳來,原來正孤身一人閉目打坐在那片混沌世界的正中央,已經石化了一般,任那些風雨雷電擊打,穿身透體而過,任那些霹靂烈火,在身上融融的燃燒着,如此種種,老君就彷佛一今生前做惡無窮的罪犯,死後鬼魂被拘下那十八重幽冥地獄,正在那裡接受着十殿閻羅的各種各樣的殘酷刑罰。

以老君聖人的修爲,何以會這般的痛苦?顯然老君並沒有使用大法力,僅僅以肉身相抗着,說白了,便是老君在虐待自己。

道祖鴻鈞又是伸手一揮,元始眼前的景象便立時消失不現,又回到那九九八十一級階梯的弈臺上來,元始喪魂落魄的在那裡,方纔老君的處境給了他太多的震撼。這個時候,元始已經明白了老君身處何地了,老君身處的地方準確的來說並不是這今天地三界間,而是老君手中的先天至寶太極圖幻化出來的一片混沌鴻蒙空間。

世人皆知老君的太極圖能幻化池水風火,衍生大千世界,卻不知老君的太極圖還能幻化金橋,讓所求者通過金橋,能達到心中的彼岸。老君在此次無量量劫大戰中失敗,決定隱而不出,再不問天地三界是非,原本將自己鎖在天外天八景宮中便可,沒料到老君卻以太極圖幻化成一個鴻蒙地獄,讓自己的靈魂肉體皆接受大煎熬,進行“煉獄”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道教雖然輸給了玄木島與巫族,再不能爭雄天地三界,但這也是因果循環,算是三清喝下那杯自己釀造的苦酒罷了,以老君的心胸,自不會看不透這點,怎麼也不會對自己進行如此折磨,想來還是因爲親兄弟的臨陣脫逃,太傷了老君的心,老君在爲沒有管教好自己的這個兄弟而自責吧。

元始呆若木雞的看着手中的盤古幡,臉上陰晴變幻着,一會線想着老君是因爲自己而這般,自己應該去替代着老君受苦;一會兒又想到老君臉上那**的表情,只覺得渾身都在發麻,情不自禁的便缺少着勇氣。痛一會便罷了,我元始也未必承受不住,可老君那般將渾身功力散去,以證道寶貝太極圖將自己封鎖困住,分明是不打算再回到這今天地三界了啊!難道我元始也要像他那般的億萬年,直到這今天地三界給毀滅了?!

道祖鴻鈞坐在那裡,似入定了一般,一言不發,但道祖鴻鈞又如何不知道元始心中掀起的詣天波瀾?今日經歷了此多,在弈臺上自己也給了元始這麼多的機會,可元始終究還是沒有那大頓悟之心,依然沉淪於紅塵紛擾中。

盤古兄長啊,昔日你見得自己的兄弟,我與那羅矚兩人相鬥,水火不容,你心中苦痛,爲了讓我與羅矚二人罷手,便是捨棄了生命也在所不惜,這是何等的悅愛之情?你臨死之前將三清兄弟託付於我,可我教導出來的元始,竟然在生死關頭棄兄弟而去;如今見得兄弟因爲自己受苦,心中想的不是要替兄弟去承受,而是自己在考慮着自己的未來……

盤古兄長啊,是我鴻鈞對不起你,才違你的託付啊!鴻鈞突然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兩滴碩大的濁淚從眼眶中滴落下來,“噗嗤噗嗤”的兩聲,直滴在跪在地上的元始的身前。

道祖鴻鈞的天道也會哭泣麼?自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道祖鴻鈞一直主掌着整今天地三界,在世人的心目中,道祖鴻鈞化身天道後,便從此無慾無求,再沒有半分七情六慾,只冷冷的在紫霄宮中以造化玉、聰繼續參化完善着天道法則,操控着天地三界的所有一切,沒料到今日道祖鴻鈞竟然破天荒的落淚了。

整今天地宇宙豁然間便變色了,一時間愁雲慘淡,冷風悽苦,在三十六重天宮內,在地界四洲四海上,在十八重幽冥地獄裡。亦洲沉沉,簌簌瑟瑟,聚而不散,凝而不消,在飄飄蕩蕩;。二染着衆生的心靈,衆生莫不感受到道祖鴻鈞天道的傷悲,管那些神仙鬼怪也好,禽獸螻蟻也罷,莫不在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酸楚,彷佛這魂靈最深處的悲哀也掀了起來,要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反覆着,衆生誰還禁受的住,皆在那裡仰首望天,嚎啕大哭起來,,

那醉倒在開封城上虛空,臥在雲端獨自傷悲的李鬆,經受得這麼一遭,反倒是清醒了許集

李鬆之道並不在道祖鴻鈞天道之內,若天道的規則要強加於李鬆,李鬆自然而然的要心生警怯。李鬆掐指一算間,便明白了道祖鴻鈞天道發生了何事,頓時默然無語,道祖鴻鈞也要淚垂,這是多大的一種傷悲?

正所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知我者謂我心憂!李鬆如今修爲日進,才知道道祖鴻鈞天道的廣袤與包容,實在是窮常人一輩子的想象力,也難以企及的。就像那句我們常掛在口邊說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李鬆也是在如今才明白,這纔是真正的體現了“衆生平等”之意。

朝夕相處的兩個男女,並不表示他們之間有真愛;哪一天他們分手了,離開了,也並不是表示他們之間的不愛!世上的事情便是這般的難以捉摸,只能用心的去感受着。可笑可嘆無數的人,總在每日的怨天尤人,卻不知那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從石頭縫中長出的小草,又要去帳恨着誰?

誰說?道祖鴻鈞化身的天道乃是無情之道,許多心比天高者想要建立那什麼的“有情之道。”那不過是因爲“大愛無疆。”他們不懂得什麼是“情”罷了!

李鬆心中想得分明,自不願再在此處久呆,便欲回那玄木島而去,畢竟如今時間緊迫,與巫族大戰在即,自己爲玄木島之首,萬不可亂了軍心,只得將心中的一切傷悲壓下,尚還有許多話語要與門下交代一番,纔好心無牽掛的去那宇雷外的鴻蒙混沌中將扁拐與輪迴杖合一,明瞭自己的前世今生,證得自己的大道。

就在李鬆即將行動間,有着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飛閃而來。男的俊朗挺拔,女的芳華絕代,正是那李鬆的兩位前親傳弟子後真與嬸娥夫妻二人,後真嬸娥二人來到李鬆身前,撲身便拜到行禮,卻是沒有說話。二人昔日追隨後土,已經離開了玄木島的門牆,所以並不稱老師。

李鬆心中感概,如今玄木島與巫族的形勢,二人自然也不可能重新歸於玄木島門下。李鬆伸手將兩人扶起,道:“你們夫妻二人的心情,貧道也是明白,只是兩位如今已非我玄木島門下,相見不需要行得如此大禮的了。”

“若非道長,我等夫妻二人早已經身死飛灰,明裡還能在這裡與道長說話?無奈天意弄人,我等不得早晚侍奉於道長身邊。道長的大恩大德,怕是後真夫妻此生也難以報答得了?”後真虎目含淚,道:“如今後土祖巫已走,我等夫妻二人也將跟隨而去,恐怕日後再與道長相見無緣,是以才厚着麪皮,特來與着道長道別

後真說罷,將着背後那盤古弓取將下來,旁邊的嬸娥也是摘下手中的先天靈寶紅繡球,兩復又跪下,雙手向着李鬆奉上,後期道:“這盤古弓乃是道長教會後典如何使用,紅繡球更是道長賜予嬸娥,如今我等夫妻二人也用不着此物,便一起歸還於道長,還請道長不要嫌棄於我等

李鬆見得那上面繚繞着似有似無的殺氣,白玉一般毫無瑕疵完美無缺的盤古弓,以及那上面隱隱浮現七彩功德霞光的紅繡球,暗道:紅繡球先天靈寶,定鼎天下姻緣,功德無量;盤古弓更是盤古大神肋骨所化,威力無雙,這樣的寶貝誰會嫌棄?!只是這紅繡球便罷了,畢竟原本就是我玄木島之物,可這盤古弓乃是以前鎮壓巫族氣運的寶貝,後真也給了我,可見後真對如今的巫族實在是失望透頂了。

李鬆見得後真表情,頓時便明瞭後卑的心思。此番量劫前,巫十三親自並往不周山,請得后土等人出山相助,卻偏生如今的一番行動,傷盡了幾人的心,後真性子決然,這一番連盤古弓都送出來,便是要表明態度,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會再出山了。這也不過是表面的現象,怕是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後界嬸娥二人因爲雲霄的死,深真虧欠於我,於我玄木島吧!

李鬆想了想,道:“後鼻、嬸娥,貧道也知道你們放不下自己的身份,你們去陪伴后土祖巫一番也好,這盤古弓與紅繡球貧道便先留着,那日你們能放下了,便來玄木島取走吧!”說罷,李鬆默默的將兩者摘於手上。

見得李鬆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後卑嫁娥二人對望一眼,便朝着李鬆躬身行了一禮後,朝着后土消失的地方走去。後真與后土一二, 倒也不怕找不到地方乃李鬆看着後卑嫁娥二人離雲二直至兩人消失不現,雖然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李鬆也還是禁不住的好一番愕悵。

李鬆看着手中的盤古弓與那紅繡球,一紅一白,在那裡相互輝映着,盤古弓堅毅的造型,充滿着陽網之氣;紅繡球圓潤的曲線,充滿着陰柔之美,一攻一防,配合得天衣無縫,與後真嬸娥兩夫妻還真是絕配,如今落到自己的手中,還真是有點風馬牛不相及,暴珍天物了。

李鬆突然想起這盤古弓需要巫族之人才能使用,不禁苦笑起來,看來自己也只有像昔日的十二祖巫那般,將盤古弓給供奉起來,中看不中用。

這麼一想,李鬆倒是想起了一事,很有點驚奇起來,昔日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脊樑化成了不周山脈,四肢頭顱化成五嶽,身軀更是化成了宇宙天地間的萬物,甚至連那氣門都化成了北海的海眼,爲什麼偏偏要留下了這麼一根肋骨,僅僅只化成了一把盤古弓?

縱觀盤古弓的一生,先是無人能使用,被十二祖巫束之高閣,繼而後弊收服後,射了妖族九位金烏太子,但是隨後再無作爲,反而是被後真化成了一把大斧頭,在太陰星上砍了億萬年的桂花樹!

如今在自己手中又不能用,那盤古弓豈非就這點作爲?那不真丟了盤古大神開天闢地的麪皮。這盤古弓遠遠不是被巫妖大戰撞斷,被元始煉化的半截不周山脈番天印能相比的,那半截不周山脈不過是號稱盤古大神脊粱,實際上洪荒中被風雨侵蝕了億萬年,靈力早就被天地三界給吸收了去。打個比方,你如今去將那東嶽泰山煉化成寶貝,也不過泛泛而已,那還是盤古大神的頭顱所化的呢!?否則,怕是五嶽不早就被煉化了去?

可這盤古弓不同,這可是盤古大神原裝的肋骨啊!什麼是原裝,那是表示盤古大神開天闢地的靈氣還完全的保存在啊!射了金烏九太子雖說是拯救了洪荒,有大功德,實際上也就屁大的事兒,金烏九太子不過是金仙修爲,隨便找個準聖就可以搞定,用盤古弓射他們還真可算是擡舉他們了呢?

李鬆隱隱覺得這盤古弓定然沒有這麼簡單,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將這盤古弓與紅繡球收好,飛身一閃,化作一道青光,望那玄木島上飛去。

卻說那天庭弈臺之上,魔祖羅矚原本一直在看着道祖鴻鈞的笑話,此刻見到道祖鴻鈞落淚,哪裡會不知道道祖鴻鈞心中所想,魔祖羅矚頓時也是心有慼慼,怎麼還有着心思取笑道祖鴻鈞?一想到盤古大哥託付給自己的巫十三,與着眼前的元始根本就是五十步與一百步,大哥不用笑話二哥啊!唉,算起來我也是對不住盤古大哥啊!魔祖羅矚黯然的長嘆了一口氣。

元始徒然見得道祖鴻鈞落淚,心中莫名的一陣悸動,一股無邊無際的不妙感覺在心裡蔓延得開來,元始也是聖人,如何不知道這種感奐代表着自己的即將大難臨頭?若是不怕死,元始也不會落得如今的境地,可在道祖鴻鈞的面前,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無益的,該怎麼辦?元始心思急劇的轉動間,腦門頂上的冷汗又是“刷刷”的流下來。

元始一眼瞥見了弈臺那端的魔祖羅矚,元始此刻也隱隱的知道了魔祖羅矚是誰,怕是就是以前老君口中說的那個,“道祖鴻鈞也對付不了的大對頭”了,元始是病急亂投醫,猶如在無邊的黑暗中看見了一道曙光,趕忙望着魔祖羅矚拜道:“道長且救救我!”

見得元始向自己求救,魔祖羅矚的心情到是好了許多,眼睛挑釁的望了道祖鴻鈞一眼,向着元始笑道:“你也不要叫我道長,要真以你的出身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叔呢?”

師叔?!你要是能救我,便是師爺我也叫了!元始是落水者遇見了漂浮物,管他是不是救生圈,先抓住再說,元始轉而便向魔祖羅矚道:“師叔,你若能救得弟子,弟子日後定然爲師叔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反正和道祖鴻鈞已經翻臉了,乾脆就徹底些。

不得不感嘆在死亡的威脅下,我們總是更能發現一個人的本性,就比如東勝神州歷史上許多的滿口道德之士,天天在口中向着別人唸叨着“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可當異族侵略者的刀子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時候,便趕忙的跪下,趴着,像一條狗般的搖着祈求的尾巴。

這時候,管他仁也好,義也罷,統統,沒有自己的那條狗命更重要。

道祖鴻鈞見得元始如此的作態,一時間無比的愕然,在那裡氣得渾身連連發抖,楞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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