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神平等

行,人族不知道在誰的竄作下斷了神族根基,的確讓神族氣運瞬間衰落,諸多神祗受到了香火反噬的下場,但是神族又豈是這麼容易吃虧的人?

既然有人開頭挑起來了,那麼九皇真母便敢將周天星斗一一收回,藉此廢了天庭的存在。不過是業力因果嘛,后土能夠賠得起,難道九皇真母就賠不起了?將星辰海的掌控權徹底祭獻給天道之後,以莫大功德氣運抵消了所有因果,九皇真母直接藉此機會開始一步證道了。

以無盡星辰海爲道胎,三百六十多顆周天星辰爲本源,一尊女神的法相在宇宙之中顯化。九皇真母原本便準備藉此機會證道,到時候勢必要斬斷一切天地因果。那麼多一份破滅天庭的因果也不多,藉助星辰海小天道祭獻融合到洪荒天道之中的時刻,九皇真母是不會受到什麼氣運反噬的下場,唯一值得顧慮的便是自身的道劫了。

當初有原始天魔主化身道劫,不知道如今九皇真母的劫數又是如何?

十方無量虛空中再度佈滿神念,是跟上次一般身死道消還是真正踏足那至高的混元聖位?

當初九皇真母欲要開闢星辰海世界藉此一步成道,如今的做法和當初頗爲相似,是要真正將星辰之道演化在盤古宇宙之中,所以那三百多顆本源星辰便顯得極爲重要了。

在九皇真母的預想藍圖之中,以星辰海爲本再度擴大一倍。將三界洪荒大陸真正包含在無量星宇之中,讓他們作爲最核心的位面世界存在即可。

天界,在九皇真母收取諸多本源星辰之後,一重一重天宇開始往下掉落,紫微大帝從紫光夫人那邊早早得到消息,念動太一傳下的操控大羅天密咒,用大羅天將願意跟自己離開的諸神直接帶去了大東極紫陽洞天,作爲日後重立神族天庭的根基。

凌霄寶殿,玉皇和金母相顧無言,最後玉皇開口道:“不知道娘娘如何選擇?”在魔劫之後。金母這些年來的權柄也是越發大了起來。對玉皇也漸漸形成掣肘之勢。

金母環顧四周,嘆了口氣將素色雲界旗一卷,隸屬於瑤池聖母一脈的仙神也被金母收走,直接將瑤池搬回了西崑崙之巔。

沒有了這些外人干擾。玉皇頭頂飛出來一座凌霄神殿。乃是當初三清聖人聯手打造的無上神物。六道華光自玉皇頭頂飛落在神殿之上。天之六合,六御上帝,一一被玉皇顯化出來。

“果然是六合之道?”虛空某處。一位青年男子身着蒼色玄衣負手道:“這道童倒也會尋找機會,想來要藉此機會跨入玉清境界,一舉將劣勢轉化爲契機嗎?鴻鈞老道,你這道童看起來也沒有那麼不堪嘛。”

虛空之中紫氣翻騰,鴻鈞道人持着一根紫竹杖站在青年男子面前:“陛下果然已經返生了?想來這一次神玄之爭也有得瞧了。”

“別試探了,吾早就不掌帝位,這次的天皇可是伏羲陛下,他們三皇纔是此劫主角。只不過紫光要在此重塑盤古宇宙構造,恐怕神玄之爭的時候也要道祖多多包涵了。”

東皇太一不插手?那麼天皇必然是伏羲了?鴻鈞道人心中稍定。

鴻鈞道人以混沌神的姿態重生,經歷過太古、上古兩位天皇,在這兩位天皇存世的時候鴻鈞的鋒芒可是一直被壓制呢。太古那位死得早且不用說,上古東皇太一何等天縱之才,便是同爲三皇並列而尊的羲皇媧皇都難以壓制太一的光輝。太一天庭重振了神族氣運,當時可以說是真正執掌了天道總綱,即便鴻鈞道人成聖了也難以和整個天道衆生的力量相抗衡。

如果不是太一最後因爲自身緣故吃了一個大虧,恐怕如今神族斷然不會被玄門把控了天庭十多萬年。

“咦?”在鴻鈞盤算太一事情的時候,東皇太一望着玉皇,對鴻鈞道:“這玉皇道人的六合之道,吾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不就是陛下當年的六合御天嗎?”。鴻鈞道:“當時陛下開闢天庭首創六合之法,和伏羲陛下的八荒八方合在一處,讓天庭徹底鎮壓六合八荒獨尊洪荒,小徒的六合之道當然不及陛下昔年的風采。”

“但是用來突破玉清境界列爲亞聖也足夠了。”太一品鑑道:“畢竟他目前手中還有一位大能的證道法器呢,想必日後走的是六合寰宇之道了吧?”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西崑崙之中又有一道火光沖天,又有一位大能開始藉助這個天道混亂的機會跨入玉清境界了。

“火神祝融?”太一一挑眉,這廝當初也曾經在太一天庭效力,太一對其也有諸多瞭解。能夠在先天屬性被壓制的情況下和水神共工不相伯仲,從某種意義上講祝融的力量還在共工之上。

鴻鈞面色漠然,神族強者不少,很多都是上古存活下來的古神,目前來說玉清境界的古神已經有了西王母、蒼龍君兩人,而玄門可僅僅只有正在突破的玉皇一人。隨着祝融突破,神玄之間的差距徹底拉開,不得不讓鴻鈞感嘆神道的底蘊。畢竟玄門僅僅是仙道第一道統,雖然目前有統合仙道的勢頭,但是天極山那羣符修還有星瀚部洲、星辰海中的諸多仙家都不在玄門統轄之下,他們甚至連三清仙界都不去而是自開逍遙仙界。

火雲天,忽然傳過來一陣震動,人族的氣運忽然發生了變化。

“大局已定,如今軒轅的做法亦不會在動搖吾等人族的根基了。”神農閉目感應之後道。

隨着九皇真母真正闢星辰道,一顆顆星辰被重新衍生,然後一片片星系自行運轉。在天地二界的銜咬之下充斥在天地之間,所謂的洪荒九洲便成爲了其中最核心處的一個位面世界。

藉此,星辰海中的人族氣運越發強盛,加上當初神農自五大洲帶過去的原始人族一脈,人族的氣運在星辰海重新融匯,此地人族成爲了人族的正統。

隨後,神農對匯聚過來的所有火雲天聖賢道:“孤明白你們心中不服,但是如今苦果自嘗的感覺如何?”

“陛下是早就知道了這般情況?”一位先賢面帶不甘心道。

“不錯,但就算孤提前告知爾等,爾等也不會信吧?那麼就只好讓你們自己栽一個跟頭了。爾等到底是太順了。”神農望着五大洲上面的情景搖頭道:“只可惜這個教訓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說真的。孤實在不明白人神和睦到底從哪個方面觸及爾等的敏感神經了,非要五大洲的人族將如今發展的文明悉數毀滅,然後從頭再來?”

在這個仙神顯聖的世界人族的文明也有部分程度和仙神共同依賴。

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五大洲上面的水利工程等等就沒有什麼大的造詣。全是依賴諸神的力量來疏通。諸多水神維護水道運轉淨化水質。而人族則是負責祭祀水神龍王們。在神農看來這是雙贏的事情。

沒有了諸多水神淨化水質,人族便要自己動手保護環境,沒有了諸多水神定下節氣降雨。日後這些東西便要全憑天意,甚至連那些修行之輩也難以在五大洲地域肆意動手了。

別說天庭這個機構沒用,沒有天庭運轉三界元氣,僅僅是一個大能隨意施法就可能干涉了一方界域的水汽流動,可能讓原本降下的天雨就此消失無蹤,讓原本一地的風調雨順成爲旱災,這份業力要誰來抗?

所謂的人族獨立,到了最後自家文道的修行之路被斷去,而且還需要有人效仿天庭一般重新梳理天時水氣等等東西,不然就要徹底斷絕一切修行之法,這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嗎?

“人族與六畜相伴,人族負責提供吃食而牛馬則爲人族耕種,犬類看護家宅,公雞負責打鳴,天地衆生之道井然有序。人神之道亦是如此,貴在互敬。人族這般打壓神道到底所謂何事?”神農盯着孔丘等人:“你們這是要徹底斷絕人族和仙神等一應超脫之道的聯繫?那麼火雲天是不是也要同時廢去?畢竟你們如今開闢的文武之道,儒道、墨道也都是有修行之法的道路!”

“還是說你們其實想要做的是打破如今的的人神之衡,廢了如今的一應人道神,然後以人道力量重新封神,讓神祗如牛馬一般服務於人族?”聽訞生而爲神,臉色多了一絲淡漠:“人神相互敬重,神走神道,人走人規,相互之間干涉之處雖然有但決然不多。諸多人道神運轉人道文明,對人族亦沒有什麼肆意打殺,五大洲上的人族就這麼不待見神祗嗎?”。

人族的活動範圍很廣,西牛賀洲上的人族敬神禮佛,平心靜氣;星瀚部洲上面的人族崇仙敬神,亦是一片和睦景象。星辰海更不用說了,此地人族分佈無量星海,符文文明和神祗之間也是相互借重的關係。

“孔丘,你會做飯嗎?”。聽訞指着孔丘問道:“君子遠庖廚,想來這些事情在你看來自有食道廚師們負責。但是你會種地嗎?會鑄鐵嗎?會織布嗎?”。

“……”被聽訞劈頭蓋臉的一通問話之後孔丘深思其中的問題。

“因爲你走的是著書立傳教化世人的路子,所以沒人指望你和農民一樣日夜種田,沒人指望你和鐵匠們一起是打鐵,更沒有讓你們這些書生去拿針刺繡縫衣。同樣是人族,其中因爲各行各業的不同而各有職責,相互之間以貨幣相通。”

一位商家的先賢琢磨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是說,人神之道也是一場交易?人族以信念之力換取諸神之力庇護,然後諸神藉助信念之力而生存?”

“不錯,你既然出身商家,那麼應該明白這種交易最根本的理念是什麼吧?”

“平等!”

“不錯,神祗們不欠人族什麼,在星辰海的神道人道就是這麼相互存在,人族藉助神力達成基本生活條件,從而節約時間做其他事情,比如娛樂、比如修行。同時,神祗藉此而讓自身修行更進一步。”

聽訞將寶鏡一閃,將星辰海中的兩幅人族場景顯化出來:“兩個同時發展的文明,一個和神道相互依存,一個則是依照自己的力量而不斷奮進,其結果如何爾等便看看吧。”

僅僅用耕作而論,得到諸神的幫助而風調雨順,不必擔心什麼減產、蟲災等問題,亦不會遭逢什麼大災,反而在閒暇之時可以去做其他事情。

反觀僅憑自身文明發展的農業,時不時便要經歷一場災害,同時耕種的時候還要付出更多的勞動力,當然也就失去了很多空閒的時間。

“或許日後這個自主發展的文明可以通過研究農業技藝從而趕上來,但是值當麼?神祗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既然人族內部尚且不能無私奉獻需要貿易流通,那麼爲什麼不能將神祗平等對待,非要和神道爭一個頭破血流不成?其他地方的人族感情都沒有五大洲上面的人族精貴?你們就非要奴役天地衆生,以成就人族的無上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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