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各方商旅匯聚的敦煌古城之中熱鬧非凡,充滿着神秘的異域風情。
繁華的街市上,青竹、青淵以及雲靈韻正一起遊玩,好奇的到處看着。青竹雖然歲數比青淵和雲靈韻大得多,但是畢竟見識不多,如今也是被孩子氣的青淵和雲靈韻帶的像個大孩子般到處的轉悠着。
“青淵大哥,你看這個面具怎麼樣?”雲靈韻含笑將一個虎紋面具從攤子上拿起,向着青淵臉上扣去。
側身躲了下的青淵,則是笑道:“靈韻,我看你纔要拿個面具遮住臉纔對。否則的話,恐怕要惹出麻煩來。”
“哼!”雲靈韻一聽頓時有些不滿的哼了聲,丟下虎紋面具氣沖沖向前走去。
然而,轉身沒有注意的雲靈韻,卻是一不小心的險些撞到了人,忙腳步一頓的俏臉微紅尷尬低聲道:“抱歉!”
說完忙轉身離去的雲靈韻,卻沒有注意到那個險些被她撞到的人正傻愣愣的站着。
“哎,小姐!”轉而反應過來,那一身黑色錦袍、頭戴裘帽、腰佩彎刀、一副胡人大半樣子、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不由目光閃亮的轉身忙追上了雲靈韻。
少年身後,還跟着四個各自手持彎刀,面色冷漠的護衛漢子。
看到這一幕的青淵,略微一愣便是聳肩無奈的一笑道:“看到沒!麻煩來了!”
“行了!還有心思說笑?”眉頭微皺低喝一聲的青竹,便是忙快步走了過去。
“急什麼啊?”微微撇嘴的青淵,則是不緊不慢的隨後跟了上去。
這會兒,那黑色錦袍少年已經攔在了雲靈韻面前,正含笑說着些什麼。不過,看雲靈韻秀眉微蹙的樣子,明顯是對他很不感冒。
“這位公子,請你讓一讓!”徑直走過去的青竹,不由面色淡漠的攔在了雲靈韻面前。對那黑色錦袍少年淡淡開口道。
黑色錦袍少年一聽頓時眉頭皺起,目光冷然的看向青竹:“讓一讓?你不會從旁邊繞過去?這敦煌城中,還沒有幾個人能夠讓我樊龍讓路。”
“靈韻,走!”眉頭微皺的青竹。略微沉默便是準備拉着雲靈韻從一旁離開。
“慢着!”黑色錦袍少年樊龍見狀頓時面色微沉的輕喝道:“你可以離開,不過要把這位姑娘留下。”
說着,樊龍便是嘴角輕翹的伸手指了指雲靈韻。
同時,原本站在樊龍身後的四個護衛,也是上前將青竹和雲靈韻圍在了中央。
青竹見狀頓時面色微冷了些:“年輕人,做事不要太張揚過分了!”
“張揚過分?我張揚了又怎樣?你當你是誰啊?還年輕人!”樊龍卻是對青竹的話不屑一顧的嗤笑道:“小子,你歲數很大嗎?”
“我足夠做你父親了!”淡淡說了聲的青竹,便是擡頭直接睨了樊龍一眼道:“小子,讓你的人讓開,否則出了事。你會後悔的。”
樊龍一聽不由雙目虛眯起來,面上好似罩了一層寒霜般:“威脅我?你找死!”
說着,樊龍便是直接動手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向着青竹劈去。
面對那凌厲的一刀,青竹的反應很簡單。只是看似緩慢的擡起了手,兩根手指夾住了刀片,好似鉗子般將之狠狠的夾住。
“你?”樊龍頓時面色大變,隨即手中的彎刀之上便是浮現出了一道迷濛光芒,閃電般抽刀而退,面色鄭重的看向青竹。
神色略微一變的青竹,也是眉頭微皺的看向樊龍:“化神修爲?”
“你到底是什麼人?”聽到青竹的話。樊龍面色再變的緊張忙問道。
“你惹不起的人!”青竹尚未開口,一道清淡的聲音便是響起。
隨即,一道幻影在青竹和雲靈韻身旁閃過,那圍住他們的四個護衛頓時都是倒飛出去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幻影凝滯,出現在了雲靈韻的身旁,正是青淵。
“走吧!”冷然看了眼樊龍。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弧度的青淵,便是對青竹二人道。
目送他們離去的樊龍,不禁面色一陣變幻的目中閃過了一抹陰霾之色,咬牙暗恨不已,卻是不敢再去和他們糾纏。
“大公子!”狼狽爬起來的四個護衛。都是面露慚愧之色捂着胸口來到了樊龍身旁:“屬下等保護不力,罪該萬死!”
“哼!一幫廢物!”冷然看了眼他們的樊龍,便是氣惱的拂袖轉身離去。
在不遠處的一個酒樓之中,二樓靠窗的位置,兩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正相對而坐,面前的桌上擺放着豐盛的美酒佳餚。
“到底是什麼來歷?連龍兒也吃了虧,那三個小輩修爲不凡啊!”左邊一個面白無鬚、頗有些儒雅氣質的中年道人眉頭微皺的低喃自語道。
而他對面輕撫着黑色鬍鬚的消瘦中年道人則是眯眼道:“雖然沒有靠近,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那兩個青年小輩身上的氣息。他們的修爲,只怕達到了合道層次。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爲,當真是有些妖孽啊!看來,他們來歷絕不簡單。我們,還是不要輕易與他們爲敵的好。”
“哼!就算有什麼來歷,難道我們崑崙派還會怕他們不成?”面白無鬚的中年道人則是冷哼道:“我並未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什麼劍意,向來不是蜀山門下。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可顧忌的。”
消瘦中年道人一聽頓時眉頭微皺道:“乾明師弟,小心爲上!師門的大計重要!”
“好了!乾元師兄!放心,我還不至於輕易出手去動他們,”面白無鬚的中年道人乾明搖頭隨意淡然道。
微微搖頭的消瘦中年道人乾元則是皺眉面帶憂色道:“其實我更擔心,那兩個青年來自海外蓬萊仙島。祖星之上,也許只有那裡才最容易出現這等妖孽天才。如果他們也攙和進來,與我等很是不利啊!”
“蓬萊仙島?”乾明一聽也是面色微變的忙道:“他們不是一向不喜歡理會人族之中的爭鬥,一直在海外逍遙自在嗎?難道,即將到來的大劫他們將要參與其中?”
乾元不置可否的輕嘆道:“難說啊!此次大劫,其中定然牽扯出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否則,師門不會如此重視。讓我們來到世俗之中。而蓬萊仙島,底蘊絲毫不比我們崑崙派若,難免不會也有所行動。”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麻煩了!”乾明將手中酒杯向桌上一頓的煩惱道。
乾元卻顯然沉穩得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倒也不必想那麼多!”
“老師!您一定要爲徒兒做主啊!”急促的腳步聲中,一旁不遠處的樓梯口,樊龍已是帶着護衛匆匆趕了過來,對乾明訴苦道。
嘴角微抽的乾明,不由瞪了眼樊龍:“如此慌亂失措,像什麼樣子?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我和你師伯還有事要談,你先退下吧!”
“是,老師!”樊龍聞言頓時微微一滯的鬱悶無奈應聲道:“老師,乾元師伯。弟子這便告退了!”
說着,樊龍便是帶着四個護衛又灰溜溜的離去了。
待得樊龍離去,乾明不禁搖頭一嘆道:“這個樊龍!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志大才疏,哪有什麼仙道之姿啊!也不知師門是怎麼想的,讓我們教導那麼一對廢物兄弟。”
“師門這麼做。自有深意,我們抱怨也無用,”嘴角輕抽的乾元搖頭淡然道。
乾明卻是有些鬱悶道:“師兄,你說我等收了那樊龍樊虎兄弟爲徒,這些年花了多少心思,給他們丹藥輔助修煉,悉心教導。可是。他們到如今,也不過只是化神修爲。如此資質,實在是普通啊!偏偏,這兒子的心性..哎!”
“師兄,你說這同樣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轉而乾明便是有些不甘的又道:“那樊梨花。比樊龍樊虎還小好幾歲呢!可是,她如今都已是化神巔峰修爲了。待她成年,只怕至少也是返虛修爲啊!想想我們,修煉了數百年,也不過堪堪達到合道修爲。說出去真是讓人汗顏啊!”乾明說着便是忍不住搖頭。
神色淡然的乾元,聽着乾明這話,也是不禁面色略微變幻了下,轉而搖頭道:“梨花老母慧眼如炬,她看重的弟子,哪有我們收爲門下的機會?”
“這樊梨花,乃是即將到來的大劫之中的重要角色,也是人族真正的英傑。這般人物,百年難得一遇啊!”乾元輕品了口酒道。
乾明不無嫉妒的不爽道:“那又如何?再出色的人才,也不是我崑崙門下啊!”
“哼!那又怎樣?她的兩位兄長,還不是我們師兄弟的徒兒。她見了我們,也要尊稱一聲師叔長輩,”乾元則是撫須一笑。
乾明聞言一愣,旋即便也是笑了:“呵呵!如此說,倒也是!哈哈,看來這也許便是師門讓我們收樊龍樊虎兄弟的真正用意吧?”
談笑甚歡的乾元乾明師兄弟二人,卻是並不知道隔着一道屏風的另外一個靠窗桌子旁,一身白袍的陳化,也是和胡靈兒相對而坐,隨意談笑着。
“元始的反應速度,倒是不慢。但這手段嘛,還真是不怎麼樣,”陳化微微搖頭道。
胡靈兒抿嘴一笑道:“化哥哥,元始這也是無可奈何。難道,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也唯有如此罷了!”
陳化則是搖頭道:“現在說還爲時尚早!玉虛一脈,究竟準備如何做,不好說。”
“不管他們要怎樣做,化哥哥你在祖星,他們的一切算計,對你來說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胡靈兒笑道。
陳化一聽頓時鬱悶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呵呵!”輕笑了下的胡靈兒,便是美眸微閃的問道:“化哥哥,你要去東海蓬萊仙島走一趟嗎?”
陳化則是微微搖頭道:“不急!蓬萊仙島的人,和中原少有聯繫。就算通知他們,一時間也難有什麼作爲。反而,我們應該先去北蒙山一趟,見見那位玄武天尊。”
“嗯!”胡靈兒沉吟着點頭道:“那玄武天尊,只是散修之輩,能夠有如今的地位。使得天下衆多散修以他爲尊,實在是不簡單吶!”
“好了!那乾元乾明已經離開了,咱們也該離開了,”陳化說着。便是站起身來。
含笑點頭的胡靈兒,也是忙起身來到了陳化身旁。
隨手丟了塊銀錁子在桌上的陳化,便是帶着胡靈兒離去了。
第二日一早,客店之外,陳化等人正和程風、雅塔公主告別。
“陳道長,本來還準備跟你們一起上路的。既然你們和我們並不順路,那我們也就不挽留了。主位,一路順風!”程風對陳化等人拱手道。
略微點頭一笑的陳化,便是帶着胡靈兒等一起轉乘馬匹離去了。
目送他們離去的雅塔公主,不由有些遺憾道:“可惜。就這麼走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和他們相見。”
“高人嘛!行事特立獨行,總是和我們難有交集的,此次能夠碰到他們也算是我們的緣法了,”微微搖頭感嘆的程風。便是道:“好了!我們也啓程吧!爭取儘快趕到長安。”
離開敦煌之後,快馬加鞭的陳化一行,不過數日功夫,便是來到了西涼境內。
寒江關內,陳化一行進入關內不久,正牽着馬隨意的在熱鬧的街市上閒逛之時,忽然一陣兵甲撞擊聲和整齊的步伐聲響起。一羣身穿黑色鎧甲的兵士便是將街上的行人驅散,將陳化等人圍了起來。
“喲,這迎接的方式,還真是有些特殊啊!”水冰靈美眸微冷的撇嘴道。
水冰靈的話音剛落,馬蹄聲中,一道冷漠聲音便是響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得罪了本公子,你們竟然還敢來寒江關,真是好膽啊!”
黑甲兵士讓開,露出了那騎着黑色駿馬、一身輕甲的少年將軍樊虎。在其身後,還跟着一個渾身充滿煞氣的壯碩大將以及十餘個騎兵護衛。
雙目輕眯的擡頭看了眼那樊龍。旋即陳化便是有些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自己堂堂聖人,竟然被一羣凡俗兵士圍困,說出去還真是有些好笑啊!
“青竹、青淵,這麻煩是你們師兄弟惹的,你們自己解決吧!”水冰靈隨意掃了眼青竹和青淵淡笑道。
二人聞言一愣,旋即青淵便是當先開口道:“我一個人足夠收拾他們的了。”
說着,青淵便是當先躍身而起,向着樊龍而去。
“哼!”見狀冷哼一聲的樊龍,不由手持一柄黑色長槍的向着青淵刺去。
青淵見狀,卻是身影一閃,腳下一點那黑色長槍的槍桿,趁着樊龍握槍不穩,直接一個掃腿向樊龍胸口。同時,青淵的手掌也是拍在了見勢不妙出刀的壯碩大將的大刀上,拍得那大刀脫手飛了出去。
“啊!”狼狽飛了出去的樊龍,不由狠狠摔在了地面上,口吐鮮血。
‘嘶’倒吸了口氣的壯碩大將,看着那站在樊龍騎着的戰馬上淡笑看向他的青淵,不由嘴角抽搐了下,目中閃過了一抹驚色。
“大公子!”兜馬後撤的壯碩將軍,退到樊龍身旁,忙翻身下馬將他扶了起來。
飄然飛身落下來到樊龍面前的青淵,擡起一腳將他踹到在地,順手一拳頭便是落在了壯碩將軍的胸口,將之打得倒飛了出去。
輕拍了拍手的青淵,便是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樊龍淡笑問道:“可以讓開路,讓我們離開了嗎?”
“你找死!你找死!”樊龍則是雙目欲要噴火的看向青淵咬牙道。
“是嗎?”嘴角輕翹的青淵,下一刻便是上前一腳踏在了樊龍的胸口,腳下微微一用力的冷聲道:“那現在呢?”
麪皮抽搐了下的樊龍,不由咬牙雙目死死的盯着青淵:“混蛋!有種你殺了我,我保證你們無法活着離開寒江關!”
“倒是有種!”不置可否點頭的青淵,則是輕擡頭看向了那從街市兩邊飛速匯聚過來的弓箭手們:“保證我們無法活着離開寒江關?就憑他們嗎?”
說話間的青淵,便是直起身來,微微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勁風席捲開來,眨眼間便是將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矢和背後箭簍之中的箭矢盡皆捲到空中,轉而合成一捆落在了青淵身旁,狠狠的紮在了地面上。
“你?”樊龍見狀頓時雙目微縮,有些驚駭和難以置信的看向青淵。
一手輕撫過那些箭矢的尾羽,青淵看着樊龍淡笑繼續道:“現在你的依仗沒了。”
聞言面色變幻了下的樊龍,卻是咬牙不肯服軟。
“倒是硬氣!”見狀雙目微眯了下的青淵,伸手從一旁的地面上將一支箭矢拔起,嘴角勾起了一絲冰冷弧度的看向樊龍,轉而揮手將之如擲飛鏢般刺入了樊龍體內。
“啊!”慘叫一聲的樊龍,不由額頭冒汗的咬牙看向青淵,好似要把他吞了般。
而就在此時,破空聲響起。霍然擡頭的青淵,便是看到了那向着自己激射而來的一柄如秋水般的長劍,不由慌忙伸手格擋。
‘鏗’一聲脆響,長劍刺中了青淵閃爍着熒光的手心之上。
微微後退了兩步的青淵,翻手看了眼手心泛紅的痕跡,不由眉頭微皺的擡頭看向了對面街道上緩步而來的一道小巧身影。
那是一個一身白色羅裙、頭戴瓔珞垂落裘帽的可愛少女,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左右的樣子。
玉手一揮的少女,便是將那柄射向青淵的長劍收回,插入了劍鞘之中,邁着小步子,好似縮地成寸般很快便是來到了掙扎着起身的樊龍身旁。
“梨花?”看到那少女的樊龍,微微一愣,旋即便是有些尷尬的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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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書友逍遙愛萍的打賞!恭喜逍遙愛萍成爲本書第一位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