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兩聲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急促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兩道凌厲狂暴的劍光落在那玉盤之上,可怕的能量逸散開來。而其中,竟然足足有着大半的能量都是反射般向着雷洪而去。
“什麼?”面色一變的雷洪,渾身金光大盛,同時慌忙閃身飛退開去。
轟!雷洪雖然退得快,但是那玉盤反射的能量卻是更快的爆發出來,使得他如一個破沙包般速度更快的狼狽倒飛出去。
‘噗’一口血吐出,狼狽穩住身影的雷洪,面色都是有些蒼白起來,身上的黑袍更是有些破爛如乞丐裝般。
“防禦法寶?可惡!”看着面帶淡笑揮手收回玉盤的曉月,雷洪不禁咬牙暗恨:“都說造化一脈弟子身上寶物多,果然是不假。這廝,身上哪來的這麼多威力不凡功效特殊的法寶?”
鬆了口氣,同樣驚詫看向曉月的醉仙翁,不由忙含笑飛到他身旁:“嘖嘖,如此特殊的防禦法寶,竟然能夠將對方的攻擊反彈,真是好寶貝啊!”
“小意思!我造化門下,就是不缺法寶!”曉月淡笑說着,還故意瞥了眼雷洪。
雷洪一聽,臉色頓時微微黑了下來,差點兒沒被曉月這話噎得再次吐血。
“來而不往非禮也!雷洪,你也來接我一招!”朗聲說着的曉月,目中微微掠過一抹厲色,旋即便是將手中的玉盤扔了出去。
‘嗤’快速旋轉起來的玉盤,邊緣變得鋒利無比。所過之處夜空好似紙張般被整齊的裁剪成兩半。
“不好!”感受到那讓自己全身皮膚都發緊的凌厲氣息,面色一變的雷洪。忙揮動着手中的兩柄神劍,努力欲要格擋。
‘鏗’‘鏗’兩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響起,兩柄神劍被旋轉的力道盪開,那玉盤卻是速度不減的繼續向着雷洪當胸而去。這要是擊中了,只怕他練了八九玄功的肉身也無法抗住,要被玉盤直接穿胸而過了。
“放肆!”低沉的厲喝聲如滾滾悶雷般響徹夜空,一道凌厲無比的黑色劍光劃過夜空,看似不起眼。卻是眨眼間險而又險的擋住了那來到雷洪胸前的玉盤。
‘嗤’玉盤和黑色劍光碰撞,微微震顫了下的玉盤,便是偏了下,從雷洪的肋下穿過,側胸之上頓時出現了一道紅線,鮮血噴涌而出。雷洪的左臂,同樣被那玉盤削豆腐般輕易的削下。
“啊!”痛呼一聲的雷洪。額頭都是冒起了冷汗,同時踉蹌腳踏虛空後退。
幾乎同時,一道黑色幻影也是出現在了雷洪面前。
那是一個一身黑色道袍的高瘦中年,雙眸狹長、鷹鉤鼻,手持一柄氣息凌厲的黑色神劍,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陰厲氣質。
“老師!”看到來人。雷洪不由鬆了口氣忙恭敬喊道。
玄心老道也是忙上前恭敬行禮:“雷祖師!”
“老師!”“師祖!”不遠處的幾人也都是忙飛了過來恭敬施禮。
黑袍高瘦中年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目光陰厲的冷然看向曉月,沉冷兒帶着一絲淡淡沙啞味道的聲音在夜空之中迴盪開來:“小輩,修爲不高,手段倒是狠辣!”
“我若不如此。你會現身嗎?”手中把玩着玉盤的曉月淡笑以對。
聞言,黑袍高瘦中年頓時雙目虛眯了起來:“逼我現身?你這般作爲。不怕我立刻動手殺你嗎?”
“殺我?”曉月自信一笑:“你雖然是大羅金仙,可是想要殺我,恐怕還做不到!”
黑袍高瘦中年微微點頭,不置可否:“小輩,你很自信啊!”
“可惜,沒有足夠的實力,自信便是自大!”轉而目光一冷的黑袍高瘦中年,話音未落,便是閃電般揮動手中的黑色神劍,一道凌厲的黑色劍光破空而去。
‘嗤’黑色劍光好似穿越空間般,剎那間便是來到了曉月的面前。
‘叮’清脆的聲音響起,玉盤在曉月面前擋住了那道劍光。
轉而收起那光芒微暗的玉盤,曉月不由雙目輕眯了起來,深吸了口氣,擡頭看向輕易抵擋那反彈攻擊的黑袍高瘦中年:“大羅金仙,果然不一樣!”
其實曉月和那雷洪,都是達到了金仙巔峰修爲,距離大羅之境只是一步之遙。然而,這一步之遙,卻是雲泥之別,修爲高低立判。
“不錯的防禦寶物!”眉頭微挑,黑袍高瘦中年語氣淡漠的評價了句。
曉月聞言不禁苦笑了下,面對大羅金仙就算自己的防禦寶物再厲害,也不過只能做到自保罷了。
“如果你只有如此手段,那麼今日便留下來吧!”冷漠說着的黑袍消瘦中年,再次揮動了手中的黑色神劍。
面對着那接連而來好似劍幕般的一道道凌厲劍光向着自己覆蓋而來,渾身法力澎湃的曉月,身上的衣袍鼓脹了起來,竟是任由那些劍光落在了身上。
‘嗤嗤’一陣氣勁碰撞之聲響起,一道道劍光消散,完好無損的曉月則是略顯狼狽的飛退開去。
“防禦仙衣?”目光一亮的黑袍消瘦中年,看着曉月身上的衣袍,目中不由掠過了一抹貪婪熾熱之色。
下一刻,毫不遲疑的黑袍消瘦中年,便是直接一個晃身來到了曉月面前,看似隨意的一劍麾下,一道寒芒乍現,夜空悄然的撕裂開。
“不好!”感到渾身一緊,一股危機感涌上心頭的曉月,已是來不及閃躲,只能盡力催動護身仙衣抵擋那道劍光。
‘嗤’寒芒般的劍光落在了曉月身上,衣袍微微一震,渾身一顫的曉月。頓時吐血倒飛了出去,面色都是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曉月!”忙閃身接住曉月的醉仙翁。面對黑袍消瘦中年不依不饒的又一劍,周身憑空出現一道水幕,護住了自己和曉月。
‘啵’水幕面對那凌厲的黑色神劍,只是略微僵持了下,便是被破開。
‘鏗’威力減弱了些的黑色神劍,緊接着劈在了醉仙翁祭出的酒葫蘆之上。
那酒葫蘆被劈的翻滾着倒飛出去。同樣帶着曉月閃身飛退的醉仙翁,忙落在了酒葫蘆之上。猛然變大的酒葫蘆,載着二人一閃便是到了遠處天際。速度之快,讓黑袍消瘦中年都是目中閃過一抹驚色,皺眉停下沒有去追。
“老師,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雷洪飛過來,咬牙不甘的問道。
黑袍消瘦中年微微搖頭道:“那醉仙翁的酒葫蘆是一件難得的寶物,速度極快。爲師想要追上,也要費一番功夫。那曉月不過金仙巔峰修爲。應該不是造化一脈這次派出的修爲最高之人。一旦我繼續追殺他們,造化一脈的大羅金仙一定會出手。到時候,我們恐怕佔不到什麼便宜。我們此行來祖星,乃是爲了玉虛氣運大事,此時還不是和造化一脈完全翻臉的時機。”
“哼!便宜他們了!”雷洪猶自有些不甘心的恨聲道。
“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他們。”黑袍消瘦中年側頭瞥了眼雷洪。
聞言,雷洪只得恭敬應聲,不再多說什麼。
見狀微微滿意點頭的黑袍消瘦中年,不由轉而看向玄心老道:“玄心,那醉仙翁。你應該很瞭解吧?你覺得,他的修爲如何?”
“應該比我高一些。他恐怕已是達到金仙巔峰修爲了。只不過。金仙巔峰突破達到大羅金仙,並不是那麼容易的,”玄心老道忙道。
黑袍消瘦中年卻是微微搖頭雙目虛眯的若有深意看向曉月和醉仙翁離去的方向:“那醉仙翁的修爲,恐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啊!造化一脈在祖星之上的修士第一人,豈是易於之輩?”
“老師,那醉仙翁,難道是大羅金仙不成?”雷洪不敢相信的看向黑袍消瘦中年:“他就祖星之上的一個散仙修士,怎麼可能這麼容易便成爲大羅金仙呢?”
黑袍消瘦中年輕輕搖頭,卻是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此時,數裡之外的夜空中,兩道身影正並肩臨空而立,正是陳化和胡靈兒。
“化哥哥,你爲何不讓我出手?不就是玉虛門下一個大羅金仙小輩嗎?竟然敢傷我外孫,我就算殺了他,諒那元始天尊也無法說什麼,”胡靈兒有些氣惱。
陳化不由苦笑搖頭:“我們親自出手對付一個玉虛門下的小輩,實在是有失身份了點兒。曉月他只是受了點兒傷,沒什麼大事。不經歷一些磨礪,他何時才能得證大羅呢?”
“你就嘴硬吧!那可是你的親外孫,我就不信你一點兒不心疼,”胡靈兒白了眼陳化沒好氣道。
淡淡一笑的陳化,目中卻是有着絲絲冷意閃爍:“傷了我外孫,這個因果自然沒有這麼簡單了結。此次祖星大劫,死的人不會少。就算是大羅金仙,死在這祖星之上,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你難道準備到時候親自出手?造化一脈在祖星的力量,可不足以應對大羅金仙,”胡靈兒秀眉微蹙的問道。
陳化略顯無奈的笑看了眼胡靈兒:“我造化一脈,少大羅金仙嗎?”
“你準備讓造化一脈的大羅金仙下界?”胡靈兒微微一愣。
陳化則是目中閃爍着凌厲光芒,嘴角輕翹道:“我造化一脈的小輩們,來祖星之上歷練一番也是不錯。闡教、佛門,想和我們爭。那就比一比,誰門下的大羅金仙多吧!若是到時候他們還不過癮,那麼就讓準聖出手好了。”
“準聖出手?”胡靈兒聽得美眸微瞪:“化哥哥,別說準聖了,就算幾個大羅金仙全力出手,這祖星恐怕都會承受不了吧?”
陳化卻是搖頭略帶神秘的一笑:“放心,這祖星沒有這麼脆弱!明裡打鬥,祖星雖然不會毀滅,其上的人類和生靈也多半會死傷慘重。所以。這番爭鬥,最好還是要在陣法之內進行。自封神之戰後。可是難得比一比陣道了。”
“化哥哥似乎對祖星之上的事情越來越熱衷了?”胡靈兒美眸微閃道。
看着胡靈兒,陳化眉頭輕挑的意味深長笑道:“玲玲,你不覺得,這祖星相對應整個洪荒世界,太過特殊了嗎?”
“這祖星可是化哥哥煉製的,化哥哥應該很瞭解吧?”胡靈兒道。
陳化不置可否的搖頭,深邃的目光看向無盡夜空:“也許吧!說了解,算很瞭解了。說不了解。也的確是很不瞭解啊!”
“打啞謎呢?”微微撇嘴的胡靈兒,直接轉身道:“好了,走吧!”
看着胡靈兒的身影沒入微微波盪的夜空中,輕摸了摸鼻子的陳化,也是目光微閃的邁步踏入了扭曲的虛空中。
鎖陽城,客棧雅間,一身白衣男子打扮的樊梨花正負手而立在窗前。美眸微閃的看着外面街道之上的人流。這場戰爭,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影響鎖陽城內的平靜和繁鬧。
“嗯?”似有所覺的樊梨花,不由秀眉輕挑的轉頭看向了房間的房門方向。
緊接着,隱約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輕輕的敲門聲隨之響起。
樊梨花悠然轉身:“請進!”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意氣風發的江虎和小四當先走進來對樊梨花拱手含笑施禮:“李師兄!”
隨即。二人便是讓開站在兩旁,讓出了隨後進來的程鐵牛。
“李公子!”程鐵牛也是略顯客氣的對樊梨花拱手道。
樊梨花緩步迎上來,微笑頷首回禮:“程將軍,突然來訪,不知所爲何事?”
“這個..”程鐵牛略微猶豫道:“的確是有一件事想要勞煩李公子。本來。徐軍師是準備親自來請李公子的。不過,皇上臨時相召。所以..”
樊梨花聽得美眸微閃,不待程鐵牛說完便是淡笑道:“程將軍,有事直說吧!”
“好,那我也就直言相告了!”程鐵牛點頭正色連道:“李公子,我家薛元帥日前在陣前爲那蘇寶同惡賊用飛刀暗算受傷,中了極爲厲害的至寒之毒。如今,薛元帥昏迷不醒,生死難料。李公子醫術高超,斷肢都能重續,想必會有辦法。若是李公子能夠救活薛元帥,大唐衆將與三軍將士必感念李公子恩德。”
樊梨花一聽頓時苦笑搖頭:“程將軍還真將我當成神醫了啊!”
“李公子!薛元帥身系朝廷徵西平叛之重任大責,不容有失。還請李公子顧念他一心爲國的份上,一定出手相救,”程鐵牛誠懇忙道。
江虎也是連道:“李師兄,薛元帥不能有事啊!你..”
“好了,你們不必多說了,”微微擺手的樊梨花,搖頭忙道:“老實說,我並沒有什麼厲害的醫術。那斷肢重續之法,一則有寶物相助,一則有人傳授與我這秘法。至於療毒,這樣吧,我去看看再說。不過,我並不能保證一定能救。”
“這..”程鐵牛和江虎相視不知該說什麼好。樊梨花如此說,貌似並不像作假啊!
倒是小四當先反應過來道:“李師兄,不管如何,請你一定試一試!”
“對對,李公子,還請你隨我們一起去看看元帥,試一試!”程鐵牛也是隨即連道。
樊梨花只得點頭應道:“那好吧!”
沒有多耽擱,樊梨花隨程鐵牛等離開客棧,不多時便是來到了臨時元帥行轅。
行轅內,一座水上樓閣中的內室,氣息虛弱的薛仁貴正靜靜躺着,面上有着一些青黑之色。
外面客廳中,李治坐在主位,皺眉看了眼一旁下首坐着的徐茂公:“薛愛卿的毒,真的無藥可救了嗎?難道,便只能如此拖下去?這麼下去,即使薛愛卿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的啊!”
“皇上不必太過擔心,老臣已經讓程鐵牛將軍去請那位李華公子了,”徐茂公道。
李治卻是皺眉道:“一個年輕人,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皇上,那個年輕人,乃是師從世外高人。末將這腿斷了,都能重續,其手段可想而知啊!”清朗的聲音響起,一身戎裝的秦懷玉走了進來,同時對驚訝瞪眼看向他的李治單膝跪下行禮:“末將拜見陛下!”
猛然站起身來的李治,看着完好無損的秦懷玉,不由又驚又喜:“秦將軍,你..你的腿真的好了?這..這簡直不可思議啊!”
“徐軍師,方纔朕還以爲你與朕說笑,想不到秦將軍竟然真的恢復如初了,”轉而李治猶自難以置信的看向徐茂公道。
徐茂公撫須一笑:“皇上,現在,你應該相信那位李公子的能力了吧?”
李治當即點頭,目光灼灼閃亮道:“相信!這位李公子,當真是手段了得。不愧是世外高人的弟子,他的老師定然是一位神仙之輩,方能有如此神異手段。他不是神醫,而是真正的高人啊!這等人,若是能爲我大唐效力,何愁打不敗蘇寶同啊!”
“皇上,莫要心急!既然是世外高人,必然追求修行之道,一般是不願惹紅塵俗世的。薛元帥的毒傷要緊!皇上有心招攬李華,倒是可以慢慢計較,”徐茂公忙道。
李治一聽眉頭微皺,但還是點頭道:“也好!朕也想看看,這位李華公子,究竟有何種手段,能夠治好薛愛卿。”
幾人說話間,負責護衛李治的六大御總兵之首的周青便是來到門外稟報道:“啓稟皇上,程將軍帶着李華公子、江虎、小四求見!”
“哦?快請他們進來!”目光一亮的李治,忙吩咐了聲,說話間不由神色微動的看向徐茂公:“徐愛卿,朕記得你好像說那李華乃是江虎小四兩位小將軍的師兄是嗎?他們既然是師兄弟,同一個師門。那麼,江虎小四兩位小將軍都可爲我大唐效力。那這位李華公子,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徐茂公聞言一愣,李治竟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