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江寧郡大延山,將近正午時分,大延山下寬敞的官道上,過往行人不絕。在大延山下,有着一個繁華的小鎮,鎮上還有不少豪奢府邸建築。今日整個小鎮都是人滿爲患般,車輛馬匹將道路都堵塞了。
而在大延山上,形意門中,更是張燈結綵,熱鬧不已,不少形意門的弟子都是笑談忙碌着。
今日,乃是形意門祖師滕青山百歲大壽之期,不光形意門的弟子,就連其他大宗派都派人前來賀壽了。
大延山寬敞的山路上,一身青袍、披散着長髮的錢坤隨意走着,很來到了形意門山門前,一眼便是看到了形意門山門之外立着的那座高大石碑,只見石碑之上雕刻着龍飛鳳舞的幾豎行大字:“重形輕意,重形且重意,見其形去其意輕行而重意,此爲內家拳三重境界,若得其意便得形意內家之精髓,大道可期滕青山!”
“內家拳..有點兒意思!”眯眼看着那字,低喃自語的錢坤,繼續往上走去。
“這位前輩,不知刻有請柬?”看守山門的形意門弟子見錢坤徑直走了過來,不由上前客氣問道。
看了他們一眼的錢坤,笑眯眯的道:“怎麼?沒有請柬,你們這形意門就不准我進了嗎?”
“不好意思了,前輩,沒有請柬,還真不能進,”那位形意門弟子見錢坤淡笑隨意的樣子,明顯感覺到他對形意門的不甚在意,不由心中有些火氣升騰起來的不客氣道。
錢坤卻是輕搖頭一笑道:“讓不讓進,你說了恐怕不算吧?”
說話間的錢坤,便是似有所覺的擡頭向着山上看去,只見一道土黃色流光一閃,已是落在了一旁,化作了一黑袍魁梧大漢,那大漢一出現便是對形意門的守門弟子呵斥了聲:“不可對前輩無禮!”
“太上長老!”幾個形意門的弟子看到來人,不由都是面露惶恐之色的慌忙恭敬行禮。
而那黑袍魁梧大漢則是轉而看向錢坤,有些正色客氣拱手道:“我乃形意門太上長老騰獸,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所爲何來?”
“我叫錢坤,來自蠻荒,乃是蠻族神廟外族長老。此番來九州之上游歷,聽聞形意門祖師百歲大壽,特來討一杯酒喝,不知滕兄是否歡迎啊?”錢坤也是淡笑拱手還禮道。
蠻族神廟?騰獸聽得意外一挑眉,萬沒想到這來人竟然是來自蠻族神廟。說起來,他們形意門和蠻族神廟可是有過過節的。如今,這位蠻族神廟的外族長老突然前來,不禁讓騰獸心中疑惑起來,不知究竟是何來意呢?
不過,他騰獸的師父,形意門祖師滕青山可是至強者。縱然錢坤是洞虛強者,他們形意門也是絲毫不懼的。騰獸也相信,有他師父在,這位來自蠻族神廟的強者不敢亂來。
“原來閣下是來自蠻族神廟,”騰獸略顯客氣對錢坤說着,隨即伸手示意:“閣下既然是來爲我師父祝壽的,我們形意門自然歡迎。請!”
點頭一笑的錢坤,便是跟着騰獸進入了形意門的山門,很來到了形意門中巨大的廣場之上。
這會兒,廣場之上,幾乎擺滿了一桌桌酒席,在座的盡皆都是形意門弟子,看起來人山人海般,足見如今形意門之興盛。畢竟,形意門可是有着至強者坐鎮的宗派,自然不愁招收弟子。
“咦,那不是師伯祖(太上長老)嗎?能讓太上長老親自相迎,難道那年輕人是虛境強者?”廣場上衆多的形意門弟子注意到騰獸和錢坤,不禁都是一個個驚訝的彼此議論起來。
而上方形意門大殿內,這會兒也是早已宴席歌舞開場了。能在殿內坐着的,無不是形意門高層的一些先天實力的執法長老,滕氏家族的一些和滕青山有血緣關係的人,還有其他宗派勢力派來賀壽之人,形意門中一些普通後天長老、護法、血狼軍的將軍、統領等都只能敬陪末座。
不過,如今左右兩側首位都是有着一個空着的桌案席位,顯然其中一個是騰獸的,另一個則是專門爲錢坤準備的。
“哈哈..錢兄,你們蠻族神廟竟然也派人來給我祝壽,還真是讓我滕青山有些意外呢!”高坐主位之上,一身藏青色長袍的滕青山,看起來最多三十多歲的樣子,沉穩內斂,站在哪兒看似一個普通人般,卻有着一股讓人不敢正視的威嚴氣勢。看到錢坤和騰獸進入大殿,他連起身笑說道。
認真看了看滕青山,感受着他身上那股無形氣勢的錢坤,不由平靜笑道:“我此行,並非代表蠻族神廟,而是純粹對你這位形意門祖師有些好奇罷了。當年我離開九州遊歷苦修之時,你已是至強者了。可惜那時候,我實力低微,卻是沒資格和你滕門主見個面,說上幾句話啊!”
“呵呵..錢兄客氣了!如今咱們相識,那也不晚嘛!錢兄,請坐吧!”在滕青山的伸手示意下,錢坤也是毫不客氣的上前坐在了左側首位的桌案後。
坐下的同時,看着殿內滿堂賓客,感慨形意門先天強者之多的錢坤,也是注意到了坐在一羣大多數都是後天武者的人羣之中比較靠前位置的火紅色勁裝嬌俏少女,正是那滕玉豔。
看着美眸閃亮有些激動驚喜看向他的滕玉豔,錢坤也只是對她淡笑點了點頭。
“爺爺,難得您百歲大壽,還有來自蠻族神廟的前輩前來拜會。琴瑤她想親自撫琴一曲,爲爺爺祝壽,不知爺爺意下如何?”坐在騰獸下手第五個桌案之後的一錦袍俊朗灑脫中年男子起身向滕青山笑着道。
看了他一眼的滕青山,輕點頭一笑。見狀面露喜色的錦袍中年,忙轉頭看向身後一排桌案旁坐着的一位雍容美婦人示意了下,那美婦人忙起身來到大殿中央。同時,還有人專門搬來了香爐、桌案和古琴、蒲團。美婦人坐在桌案之後的蒲團上,閉目略微靜心準備,便是玉手輕撫上了琴絃。
“嗯?這女子,好高深的琴藝!”女子剛剛撥動琴絃,錢坤便是忍不住一個激靈,目光閃亮的意外看向了她:“這等琴藝,已經技近乎道了,沉浸於彈琴都能讓神慢慢變強,難怪能夠成爲先天強者。”
半晌後,一曲終結,在座衆人不禁都是鼓掌叫好起來,就連滕青山都忍不住連連點頭笑道:“好!琴瑤的琴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嗯?”待得琴瑤退下,而那桌案、古琴以及香爐、蒲團都被撤下之後,滕青山卻是猛然察覺到了什麼般眉頭微凝的擡頭向着大殿之外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略顯尖銳的鳳鳴聲和低沉的獸吼聲接連響起,引得大殿內衆人都是不禁面色微變。
“終於來了嗎?”感受着那股血腥殺戮氣息靠近的錢坤,也不禁雙眸微眯的隨即目中閃過了一抹驚疑之色:“嗯?這另外一股氣息..血腥殺戮氣息更重,不過這氣息..好古怪啊!”
“形意門的人,全部給我出來受死!”冰冷而飽含殺意的厲喝聲傳來,讓殿內形意門的高層強者們一個個盡皆驚怒了。他們形意門祖師可是至強者,竟還有人敢殺到形意門來,找死不成?
幾乎同時,一團血霧在大殿內瀰漫開來,引得所有人都驚訝看向了那回到座位上的琴瑤身上,只見其手中還拿着一冒着血霧的破碎圓球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