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逝,十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這十年間,天殘子便好似從這神州浩土憑空消失了般,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和小白究竟去了哪裡?或者他們都去了哪些地方?又做了些什麼..
自從十年前,本來已經消失許久的魔教,突然又重新出現,經歷了東海流波山和青雲山兩場大戰。從那以後,十年來魔教非但沒有被正道消滅,反而日漸興盛,到處都聽說他們與正道爭來鬥去的。
這般爭鬥之下,天下紛亂,盜賊橫行,搶家劫舍者不計其數,可是苦了天下百姓。就連那些在外混飯吃的商販客旅,也是提心吊膽,深受強人之苦,唯恐什麼時候就遭了災,遇了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丐幫扶危濟困,救濟貧民,幫扶商旅,對付盜匪強人,慢慢闖出偌大名頭,吸納了更多的幫衆,在洪六的帶領下成爲了繼正道、魔教之外頂級的一股勢力,且深深植根於平明百姓之中,在勞苦百姓之中的影響力更是遠勝於正道魔教。畢竟,他們不像正道魔教一樣高高在上,而是更加親民。
這樣一方勢力的崛起,自然引得正道魔教重視。不過丐幫在平民中一向名聲很好,行事光明正大,正道雖然重視,卻也不會將它作爲異端,反而以青雲門爲首的正道對其多加拉攏。
相比較來說,魔教就對丐幫忌憚不已了。因爲魔教之人行事肆無忌憚,一些爭鬥殺戮時常波及普通人,免不了和丐幫有所衝突。再加上丐幫人多勢衆,幫內練武有成的強者也是不少,更有洪六這等實力堪比正魔二道頂級強者層次的高手坐鎮,魔教一時間倒也奈何不得他們。
而且在爭鬥的後期,魔教之人漸漸也發現,丐幫之中除了習武之人,也同樣有着修道之士。甚至於,丐幫背後似乎還隱藏着一股力量,這也使得他們忌憚不已,不敢輕易和丐幫死磕,唯恐吃了虧,讓正道撿便宜。
另外這十年間,魔教內部也並不穩定,四大派閥大肆剷除異己,將魔教中一些小門小戶分割吞噬,慢慢形成了四強並立的局面,誰都想要一統魔教,成爲真正的聖教主宰。
空桑山,萬蝠古窟。
八百年前,魔教前輩黑心老人在此開創了煉血堂一脈的鼎盛時代,號令魔教,震懾天下。但如今後輩弟子不肖,此地荒涼凋零,很是淒涼。
而隱藏在萬蝠古窟深處地下的那個死靈淵旁,此刻卻早已被無數突如其來的外敵佔據。
以古篆龍飛鳳舞刻着‘死靈淵’三個大字的巨石邊上,煉血堂一脈最後的門人都聚集在此處,背靠着巨石,而再退後幾步,就是深不可測黑暗的死靈淵。
而他們的人數,竟然只剩下了不過十餘人,包括年老大、劉鎬、野狗道人等人都在其中,個個身上帶傷,神情委頓中帶着驚恐。在他們面前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數十具屍體,數倍於他們的冷漠紅衣人,多半是女子,將他們包圍起來,無一例外的都在胸口繡着一個妖豔如血好似燃燒着血焰的紅蓮。
年老大深深呼吸,強自鎮定心神,剛一開口,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嘶啞:“諸..諸位合歡派的教友,我們煉血堂只是聖教中一個小小的派系,從來不敢得罪合歡派,不..不知道三妙仙子前輩究竟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哼!”一聲冷哼,從那些冷漠紅衣人中爲首的一個身材嬌小、童顏**般,眉心處有着一個血色彎月的少女口中傳出,她冷漠看着年老大淡淡道:“年老大,如今聖教之中形勢已經很明顯了。我合歡派三次發書與你,要爾等乖乖投降。事不過三,此次,紅蓮師姐已經下令,將煉血堂斬盡殺絕,一個不留。要怪,就怪你們不識時務,更不夠聰明啊!”
聽紅衣少女提起那位‘紅蓮師姐’,年老大頓時臉上失色,身體都是劇烈的顫抖了下。那一位,又被稱爲紅蓮魔女,被正魔兩道都視爲不能輕易招惹的女魔頭。她不知何時悄然拜入三妙仙子門下,數年前開始聲名鵲起,憑藉着強悍的實力和狠辣的手段,輕易便掌控了合歡派,成爲了魔教新貴強者。
只不過,讓人疑惑的是,不知爲何,紅蓮魔女明明已經完全掌控了合歡派,卻是並未繼承三妙仙子的身份,成爲合歡派之主,而是依舊以三妙仙子弟子的身份自居,尊其爲師。
就連三妙仙子另外一位得意弟子,魔教三公子之一的金瓶兒,也是對紅蓮魔女恭敬無比。紅蓮魔女還未三妙仙子物色了一批男女弟子,皆是資質不錯,其中出色的甚至不比金瓶兒遜色多少。表面上,他們是三妙仙子的弟子,實則都是紅蓮魔女一手調教,對其忠心不二。
可以說,整個合歡派都被紅蓮魔女架空掌控了,就算是合歡派的一些老人,除了一些死硬被解決的老骨頭,其他的也都是乖乖的選擇臣服。在紅蓮魔女的帶領下,合歡派這幾年迅速發展壯大,隱隱有和鬼王宗分庭抗禮的架勢。
紅蓮魔女行事一向狠辣果決,可謂是殺人如麻,簡直堪稱魔中之魔,讓魔教之人都談之色變。
“紅月,還和他們嗦什麼?早點兒解決了他們吧,紅蓮師姐恐怕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略顯尖銳的冷漠聲音響起,卻是紅衣少女身旁的一個高挑消瘦、俊美如女子般很是娘氣的男子不陰不陽的開口了。
其話音剛落,渾身一個激靈的年老大便是臉色蒼白的慌忙道:“投降!我們投降!我們願意投降紅蓮仙子。”
沒錯!魔教之人也好名聲,紅蓮魔女也只是背後說說,明面上還是要恭敬稱呼一聲紅蓮仙子的。
不陰不陽的俊美男子見狀頓時不屑冷哼了聲:“哼,真是一羣沒用的賤骨頭!把你們收入合歡派,簡直就是收了一羣廢物點心。”
“這是煉血堂的黑心令,煉血堂八百年基業,到了今日就算完了..”年老大慘然苦笑,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黑色巴掌大小的鐵牌,上面刻着一顆黑色的心,雙手奉上前去。
“胡說!”就在此刻,忽然一聲大喝,但聲調中卻微帶着顫抖懼意的聲音,從他們背後發出,引得衆人吃驚看去,正是野狗道人,他盯着年老大,重重喘息,但口中卻大聲道:“老大,當初你引我入煉血堂的時候,我們一起在黑心祖師神像之前立過重誓的,此..此生不渝,你..你怎麼能這樣?”
年老大臉上愧色一閃而過,低下頭來,低聲道:“野狗,形勢比人強,你不要自尋死路了。”
“不行,老大,不行,你要我怎樣都行,但要我反叛煉血堂,不行!”面對着冷漠看來的紅月等合歡派的人,野狗渾身顫抖,但依舊慢慢搖頭,看着前方,茫然而帶着空虛,彷彿什麼都破滅一般,低低道:“我從小長的像怪物一般,人人都嫌棄我,便是我親生爹孃也將我丟棄。我被野狗養大,受盡磨難屈辱,只有在入了煉血堂後,才輪到我去欺負別人,揚眉吐氣。當時我就在祖師面前發下重誓,今生必定跟定煉血堂,死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