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之敵?”
呂嶽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話,話語之中雖然沒有嘲弄之意,但是卻也讓一旁的倉吾頗爲尷尬,畢竟那話語之中的意思他聽得懂。
但是還沒等他繼續進言的時候,只聽到前方的那位瘟君輕聲說道:“我等自然不必等他們出來,空間如此波動,若是直接撕裂開了豈不是一個美景?”
“撕裂!?”
不理會一旁大驚小怪的倉吾,此刻的呂嶽一顆心全部放在了面前的空間之上,這是對方想要來到南瞻部洲的必經之路,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是對方真的想要全數毫髮無傷的通過這裡,定然不會做出這麼大的動靜,吸引他的注意也不是這麼來的。
對方乃是赫赫有名的神將,當年也是侍奉過妖皇的存在,他不相信對方是一個草包,面對這樣的情況其實以不變應萬變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不巧,呂嶽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是一個不安分的主。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這位妖族大將的厲害!”
話音剛落,呂嶽便化作了一縷青煙朝着那空間而去,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身爲太乙金仙,那一處處不穩定的空間裂縫在他的眼中無比的顯眼,即便是現在他也能夠毫不客氣的說這是他的秀場,因爲他可以在這裡放出能夠突破空間界限的毒物,直接在無限維度之外抹殺了無數的將士。
但是這樣做也有一些不穩妥之處,那就是那一位隱藏在暗處的巨門神將,傳聞之中這一位可是妖族四大帝君之一,妥妥的大羅修爲,即便是現在呂嶽已經是太乙,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實力想要捏死自己當真和捏死螞蟻一般。
這麼說吧,一位大羅想要弄死一個太乙,那真是動手之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大羅是什麼,大羅代表着超脫,雖然一些傢伙整天說着什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這樣還算不得真正的超脫,真正的超脫乃是如同大羅一般,諸天唯一,萬物永恆,無數的時間線收束於一身,整個時間長河之上沒有他的存在,卻又無處不在,即便是聖人想要抹殺一位大羅也不是那麼容易。
就好像當初的冥河,吳申其實並沒有殺了他,只是將他的概念從洪荒的層面抹除,若是有朝一日他的意識還能夠從無盡時間長河之中逆天而回,那他依舊是大羅,不會又任何的變故!
這就是大羅,一位大羅的存在即便是在當年先天神魔滿地走的三族時期也足夠成就一番基業,只因爲他的境界他的道行他的生命層次真正脫離了普通的金仙。
相比起來,雖然太乙也是道果之一,但是除非如同元始天尊一般鑽研到不可言說的層次,不然也就是被大羅秒殺的實力。
很顯然,現在的呂嶽根本不具備這樣的實力,所以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乙金仙,所以他並沒有急着出手,只是靜靜的觀望者,透過了自己設下的層層禁制以及毒霧重重的包裹,朝着那滾滾而來的戰船探了一手,但是這一下卻是驚動了在戰船之中閉目養神的巨門。
即便是資質好一點兒的凡人在被注視的時候也會生出一陣毛骨悚然之感,何況是現在的巨門?雖然那呂嶽只是神識透過了無窮的空間查探一瞬間,甚至那時間可謂是忽略不計,億萬分之一剎那都不足以形容,但是這依舊是讓巨門這位經年的老牌大羅金仙察覺到了端倪,即便是呂嶽全力催動奢比屍留下的毒種想要遮掩痕跡,也是無濟於事。
呂嶽的心中微微一嘆,也就不再動手,只是就在原地,彷彿等待着什麼貴客。
“你這小子,倒是手段多樣,不愧是酆都陛下的高徒!”
一聲清爽的笑聲由遠及近,待到話語落下,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呂嶽的面前,這是呂嶽第一次真正見到這一位來自妖族的大羅帝君,果真是非比尋常。
只見對方一身金甲罩身,完全看不清楚面容,雙眸散發着赤色的神光,周身纏繞着令人不敢直視的氣息,也就是如今呂嶽太乙實力方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的真身,若是一些普通的天仙或者金仙,恐怕也就只能看到一團不明所以的光影和纏繞在對方身上如淵似海的法則之力。
雖然沒有特意使出氣勢威壓,但是即便是內斂於體內的大羅之力也是讓如今的呂嶽消受不起,身軀開始微微的顫抖,他精心爲自己打造的瘟神之體卻是一瞬間崩潰,無數的瘟毒在空氣之中爆發出了一聲聲慘叫,若不是手中的靈寶支撐恐怕他現在早就已經不可避免的跪下來了。
大羅和太乙,同爲金仙不過是道果差距,就宛如天塹,這一關,不知道要多少心力多少智慧多少堅持才能夠順利過去,如今的呂嶽沒有資格也沒有實力能夠同他正面對話,現在如此和善也不過是看在對方的師尊面子上。
畢竟就算他能夠隨意抹殺掉對方,也要看看人家的後臺啊,不然人家師尊自無窮時間之中將他的所有存在概念抹除,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是爲何如今的大羅不輕易露面的原因,畢竟能夠成長到大羅這個階段已經有了入主博弈場的實力,也能夠接觸到一些真正的東西,就好像現在,面對真正的大能,他們這一羣大羅就是一,雖然只是一,但是卻無論如何都變不成零,而大羅之上的存在就是一後面跟着的無數顆零,而大羅之下就是沒有達到這個一,可以輕鬆變爲負數。
“還真是狼狽啊,小嶽,當年你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是終究是大帝的弟子,總不能看着你白白被這隻雜種欺負啊!”
突然,一聲風涼話傳來,透過了無數的空間,穿過了無數的維度來到了他的耳邊,周身的氣旋開始不住的旋轉,呂嶽只感覺身軀突然輕盈起來,四周的威壓彷彿一瞬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