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整個島國最爲混亂的時期,無數的野心家揭竿而起,民衆苦不堪言,人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錢,沒有幾步就能夠碰上一羣劫道的。
他們可能昨日還是在地裡刨食的普通農民,他們可能昨日還是地主家的佃農,但是天災人禍之下,讓他們不得不走上了刀口舔血的道路。
他們通紅色的雙眸之中,隱藏着深深的血絲,就如同野外餓紅了眼的鬣狗,瞅着面前的食物瘋狂的吞嚥口水。
這是奈克瑟斯走在路上看到的一切,見識過無數黑暗的他早就已經心若止水,但是面前的幾條披着人皮的豺狼依舊讓他們感覺到一絲討厭。
因爲他們眼中了無生氣,完全沒有了作爲人的希望,這在奈克瑟斯眼中就是死亡,沒有光芒的人何必存在這個世界上!
“備守大人,這個小崽子能不能先爽了之後在吃,看看那細皮嫩肉,比之城下町的花姐都滑溜。”
旁邊兒一個山羊鬍月代頭的武士在一羣身高一米四左右的傢伙身邊兒可謂是鶴立雞羣,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奈克瑟斯。
眼中閃過了一絲淫邪之色,對於這一位他可是跟了一路,有了機會自然是要一親芳澤,對於對方邪惡的想的,奈克瑟斯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容,卻也能夠從他們的面容之上猜出來。
對方的牙齒之中隱隱流血,血紅色的雙眸如同那傳說之中的人魔,呵呵,若要說他們是什麼良善子民,恐怕他們自己都不相信。
血色的道路之上不知道埋葬了多少骨頭,也有不知道多少人一去不回,他們蹲在這裡多少天好不容易碰上了一隻肥羊,怎麼可能任由他過去?
若是他們僅僅是剪荊的山賊,可能那奈克瑟斯就不會出手,但是面前這些傢伙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正想着,面前的人張着一口蠟黃的牙齒,笑眯眯來到了大道中央的奈克瑟斯面前,剛想要說話,就被奈克瑟斯手放在肩膀上。
無數的光明從他的身上涌出,破滅的力量瞬間將對方融化,魔氣涌出,果不其然,他們都是身上的魔氣纏繞,已經不復人類了。
面對這樣的存在,那些傢伙要是還不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恐怕就是腦殘了,剛想要逃走。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光之國的精銳戰士,面對這些擁有人類外表的魔鬼,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這些傢伙,一個個面容可憎,俗話說相由心生,不是沒有道理,果不其然在旁邊兒的山林之中發現了他們的營地。
營地之中,幾多白骨,甚至還有一個陶罐,其中煮着的正是不知道從哪裡擄掠而來的女子肉身,竟然是煮的發白了,上邊兒還有幾多牙印,可想而知多麼的殘暴。
這特麼就是亂世,亂世不是過家家,而是血淋淋的戰爭和吃人!
簡簡單單的將他們入土爲安之後,奈克瑟斯繼續踏上了旅途,彷彿只是中途收拾了幾個小老鼠一樣的輕鬆寫意。
這樣的情況,每天他都能夠碰上兩三回,硬生生將只有百里的距離拖到了兩天他才走完,一路之上入目的都是麻木不仁和血腥屠殺。
一些地主老爺的家奴欺壓百姓,即便是來維持秩序的足輕(島國的普通士兵)也是同流合污。
至於武士就跟不用說了,那一個個腦滿腸肥,讓人幾乎懷疑他們是不是忘卻了昔日的榮耀。
一路走來,幾乎整片區域都流傳着一位短髮武士的消息和傳言,傳聞那個武士相貌堂堂,堪比高天原的衆神,而武藝非凡,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這樣的傳言不僅僅是替奈克瑟斯解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讓更大的麻煩盯上了他,此地位於美濃國的境內,地處關東平原的東部羣山之中,乃是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的地盤。
自己的地盤之上出了這麼一位強人,自比爲曹阿瞞的織田信長自然是想要將之收入囊中,但是很可惜。
對方簡直就是如同那傳說之中的白幽靈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蹤跡可循,可是讓面前的織田信長氣的夠嗆。
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就知道對方是在躲着自己,瞬間讓這個戰國高富帥黑了臉色,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麼魔鬼,這個傢伙當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對於這個傢伙的需求更加的迫切,他織田信長在美濃國甚至是四周的幾百石的國度之中都是說一不二的大名。
對付這個傢伙竟然是束手無策,其他的實力暫且不說,最起碼隱藏的實力是宗師級別。
若是將之招爲自己的忍者衆,豈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織田信長的謀劃奈克瑟斯並不知道,他也不想和這個大名見面,雖然對於這個島國並沒有什麼強烈的惡意,但是得益於某種冥冥之中的和諧大神,他也不能夠輕易同對方見面。
織田信長是這戰國之中少有的體恤民情的大名,但是也只是體現在減少賦稅的身上。
稅務的事情就是落在下邊兒各地的地頭蛇家族之上的,減少了賦稅就是給他們減負,自然是拼命給織田信長賣命嘍。
但是現在,這樣的舉動已經完全收買不了各地擁兵自重的大名們了,織田信長的實力是靠着兼併得來的,但是島國有些濃重的“下克上”的傳統,導致瞭如今局勢的紛繁複雜。
奈克瑟斯走在大地之上,都能夠感覺到其中一觸即發的矛盾,這樣的矛盾不可調和,也根本不可能調和。
“黑暗,甦醒了啊!”
深山之中,無數的武家人站在這裡,甲冑林立,這是織田家族背部的後山,一直是織田信長的禁區。
平時很少人進來,但是這一次卻是一反常態,因爲羣山靠海,這裡尋常總會有一些海洋的聲音。
但是今日,即便是來到了高山之上,沒有任何阻擋,對面黑黝黝的海面之上依舊是沒有一點兒浪花的聲音,就好像是……整個大海已經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