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是一個生活在風氏部落的孩子,他的一生都在名爲大青山的地方,從出生到成長都沒有離開過那裡。
伴隨着他成長的還有大青山之中逃竄的妖獸,以及那些態度並不算友好但是關係也不算太差的大個子。
如今他已經成長爲部落合格的一名戰士,而且身高也快要達到那些大個子的高度。
可是現在他們的部落收到命令,他們要向着一個名叫首陽山的地方遷徙了。
他不想要離開這一片生養他的土地,但是沒有用,他不可能離開他的部落獨自一個人留下。
雖然,他的阿父也是那些大個子中的一員。
“嶽,走吧,別看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來的!”
一旁的同伴在呼喚他了,嶽並沒有停留,只是點了點頭,最後朝着自己的家鄉看了一眼,踏上了最後的路程。
他們是遷徙部隊的最後一批了,他們是用來斷後的,婦孺老幼在中間行走,由族長風后所帶領的精銳開路。
他們風氏部落距離那首陽山還算是比較距離近的,真不知道遠在東海之濱的烈山氏部族該如何遷徙。
心中胡思亂想着這些,嶽的動作卻是不慢,他的父親是名爲巫族的一員,他們的領袖名爲奢比屍。
在洪荒之中都有毒之祖巫的名頭,所以他的身上佈滿了劇毒。
聽別人說,母親就是在生他的時候,被他所毒死的。
所以他從來不會提起他的母親,這也是爲什麼他會被父親拋棄的原因。
巫族從來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但是諷刺的是他卻是因爲這一身劇毒成爲了部族的戰士,成爲了人族口中的英雄。
但是都沒有用,一身劇毒的他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和他挨着。
同樣是戰士,每一位戰士都會受人敬仰,只有他人們如同躲避仇人一般躲避着他。
剛剛來叫他的是他唯一的夥伴,孩提時代就是朋友,如今自然也是。
但是卻也是因爲如此,那個孩子不止一次被他所傷,從那之後嶽就再也沒有對什麼人敞開過心扉。
“嶽,你說首陽山是什麼樣的地方啊?”一旁的同伴來到了自己的老朋友的身邊,悄然問道。
嶽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聽說那裡是整個人族的祖地,還是太清聖人講道的地方。
他不知道太清聖人是什麼樣的存在,可能是權力或者是實力極爲強大的存在。
“不知道,不過,我們馬上就要知道了,不是麼?”
嶽轉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看着自己這個夥伴,或許,去了那裡有能夠治療自己的方法吧。
“敵襲!!!敵襲!!!”
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只聽數聲怒吼,一隻只青面獠牙的妖獸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雲層之上,數位妖神站在天空之上,一個個顯出原形,看着下方冗長的人類隊伍,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這個終於可以吃飽了,看看下面,估計有那幾千萬不止吧!”
一個妖神腆着肚子現在空中,一張血盆大口朝着下方空咬着,旁邊兒的妖神一把將他拉住。
“你瘋了,不要命了,這可是東皇閣下親自交代的事情,這些人族可不是用來吃的,一會兒若是東皇閣下高興了,自有你吃的時候。”
那妖神眼神微眯,看着下方的重重身影,無數的妖族戰將,天仙境界的在這裡也不過是個小將,只有修爲達到金仙境界才能夠在這裡放肆光芒。
這些都是他們從二十八星宿神將之中帶來的精銳神君,殺下方的人族那可是一殺一個準,可以說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嶽整個人已經開始顫抖,天空之上的無數身影,將那蒼穹都盡數覆蓋住。
如同大青山之中高大的樹蔭,將整片天空覆蓋住,那是死神的光芒。
“桀桀桀,這般孱弱的種族,不知道爲何惹到了東皇大人,受死吧!”
看着下方的嶽,半空之中一隻飛隼彷彿見到了什麼美味的獵物,一雙鷹眼閃爍着狠厲的光芒,直接俯衝而下,來到了嶽的身前,沒有任何的廢話。
“受死吧!”
看着越來越近的妖怪,嶽整個人已經散發着青褐色的毒霧,充斥周身,將四周的迷霧盡數涌入了對方體內。
“這是……”
看着前方,嶽迷茫了,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什麼,夥伴的屍體倒在他的面前,飛舞殘肢在半空飄落。
不知道爲何,此刻的他心中竟然如此平靜,他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殺!
無盡的毒霧在他的身上升騰而起,化作一道道洶涌的狼煙,朝着天空之上俯衝而下的飛隼而去。
那妖怪也是精銳,直接一個轉身,躲過了席捲而來的毒煙,心有餘悸得看着場中的嶽。
一雙鷹眼目視着他,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嶽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此刻他心中竟然一片平靜,淡淡的出手,重新站在了原地,彷彿一切都沒有動過。
卻又好像帶走無數的生靈氣息,最起碼四周的妖族無一例外全部氣絕身亡,死狀悽慘,面紅耳赤,面門之上長滿了膿包,彷彿被天地詛咒一般。
在以前高歌猛進之中,這一片地方受到的挫折乃是最爲明顯的,立馬引起了兩位妖神的注意。
他們看着下方的嶽,臉上露出了不屑,僅僅一個天仙還沒有成就的小子,實在是不能夠讓他們提起絲毫的興趣。
“你來?你不是想吃麼,他是你的了。”
一旁的妖神看着剛剛還在喊着餓的傢伙,輕輕一笑。
那妖神也是不含糊,不挑剔,直接張開大口,巨大的吸力憑空生成,直接讓場中的嶽打了一個趔趄。
手中的毒霧也是瀕臨消散,雖然他的毒霧品質極爲高級,但是修爲差距擺在那裡,根本不可能有所建樹。
四周所有的人族都已經被鎮壓,風后含恨自爆卻也只是帶走了數十位妖族戰將。
嶽環顧四周,只見秋風蕭索,帶着淒涼的感傷吹皺了他的面龐。
“就是這樣了麼?”
他的心中第一次涌現出一股無力之感,這是多少年來從來沒有體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