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聽到從東海龍宮呈上來的消息,沈歸從榻上一躍而起。
那個在背後想要算計龍族的人,終於露出馬腳了嗎?
不過居然是女娃......
一念至此,沈歸不禁有些懊惱。
他怎麼把精衛填海的事情給忘了呢?
如果他能夠早點把這件事和之前的事情聯繫起來,說不定還能救下女娃。
現在的話,再想救女娃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想到這裡,沈歸匆匆傳出了一條求助的消息,便離開了望月宮。
“我下界一趟,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看着沈歸風風火火的背影,瑤姬無奈的嘆了口氣:“是,陛下。”
不過,在應下的同時,她也不禁有些好奇。
東海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能讓憊懶如斯的陛下這麼着急。
............
東海之濱。
敖廣,應龍,魃,赤松子,敖丙幾人已經到了岸上,帶着小女娃的屍體。
他們都在等待着那位天帝的到來。
不過,與此同時,敖廣暗中已經通知了燭龍,赤松子也已經傳信給了神農。
至於魃,她只是坐在那裡,懷中緊緊抱着女娃的屍體,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一朵彩雲從天邊而來,看着那彩雲上的身影,敖廣先是一愣,緊接着連忙下拜:“小龍敖廣,參見陛下。”
說實話敖廣現在有點懵。
他雖然把這件事情上稟了天庭,但是他只是想讓天帝派個人來處理這件事,誰能想到這位陛下居然親自來了?
而看到敖廣下拜,剩下既然雖然不認識沈歸,但還是同時拜道:“參見天帝陛下。”
除了魃。
她抱着女娃的屍體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沒有管周圍行禮的幾人,沈歸一眼看到了魃懷中的女娃,面色不禁有些低沉。
不管背後是誰在算計,但是居然對這麼一個小女孩下手,真是該死。
現在,他在女娃體內已經只能感受到幾絲魂魄的殘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
“都免禮吧。”腦海中一瞬間想了很多,沈歸這才道。
聞言,敖廣幾人鬆了一口氣,方纔敢起身。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是再度憑空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這麼急着喊我來,你遇到什麼事了?”
等到看到那個聲音的主人,還沒有完全起身的敖廣幾人只能再度拜下:“參見女媧聖人。”
唯一沒有動靜的還是隻有魃。
沒錯,來人正是女媧。
沈歸在離開天界之前,便是通過媧皇笛向女媧求助。
因爲,三界之中,如果說還有人能救下女娃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只有掌握了生之法則的女媧了。
看到女媧的到來,沈歸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沒有時間再和女媧敘舊,沈歸急忙上前拉着女媧走到魃身邊,指着魃懷中的女娃道:“女媧姐姐,你看看這個孩子還能不能救。”
敖廣,應龍,還有赤松子幾人看到沈歸居然就這麼直接走過去拉住了女媧的手,整個人都傻了——尼瑪,這是什麼情況?
緊接着,敖廣幾人都一個個嚇得立馬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唸着“我什麼都沒看到”——畢竟,這兩位一個天帝,一個聖人,他們之間的事情誰敢管?
他們可不想事後被殺人滅口。
然而,他們的眼睛都已經閉上了,沈歸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們三個都不受控制的睜開了眼睛,朝着沈歸那邊看去——什麼個意思?難道說女娃還有救?
甚至,就連一直宛若木偶的魃都不受控制的擡起了頭,眼中露出一抹希冀的光芒。
看着沈歸一臉急切的樣子,女媧不動聲色的把手從沈歸手裡抽出,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不過,她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魃懷中的女娃身上。
只是一眼,女媧就皺起了眉頭:“毫無修爲,凡人之身,再加上死亡時間已經不斷,魂魄已經散逸的差不多了,只餘幾絲精魄,這種情況,就算想要輪迴都難,更別說復生了,就算是勉強留下這幾絲精魄,能留下的意識估計也和鳥獸無異。”
女媧的判斷讓沈歸心中暗歎。
不愧是女媧。
在原本的傳說中,女娃最後不就是變成了精衛鳥嗎?
而聽到女媧這麼說,魃幾人眼中的光芒也是再度黯淡了下去。
輕嘆一聲,沈歸無奈道:“所以說,還是救不了嗎?”
看到沈歸這個樣子,女媧輕輕一笑:“我剛纔說的那是正常情況下,不過,還好你把我叫過來了。在這種情況下,換個人就算是老師來了估計都無計可施,能挽救她一下的,放眼三界恐怕只有我能做到了。”
說完,女媧也不管沈歸幾人的反應,只見她伸出一根手指,對着女娃的額頭虛點一下,片刻後,一些星星點點的靈光便從女娃的身體裡漂浮了起來。
緊接着,女媧皓腕輕轉,那些星星點點的靈光隨着女媧的手勢而動,最後全都匯聚到了女媧的手心,形成了一顆晶瑩的靈珠。
見狀,女媧空着的左手身處,一座三足兩耳的圓鼎便出現在她的手上。
正是那混沌靈寶乾坤鼎。
女媧右手輕輕往前一送,那顆靈珠便被投入了乾坤鼎中。
做完這一些,女媧才向沈歸解釋道:“這顆靈珠,乃是女娃殘存的所有精魄匯聚而成的。然而,她殘留的精魄太少,如果只有這點精魄,那麼她能恢復的意識估計也就鳥獸的水平。不過,現在我把這顆靈珠放在乾坤鼎中蘊養,說不定可以以這顆靈珠爲基礎,再度蘊養出來一個完整的意識。”
聽到女媧這麼說,沈歸也是鬆了一口氣:“那就麻煩女媧姐姐了。”
而魃緊緊的抱着懷中女娃的屍身,面頰上,已經有晶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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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乾坤鼎,女媧隨意的擺了擺手:“麻煩倒無所謂,不過,你還沒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聞言,沈歸看了一眼敖廣:“敖廣,你來說吧。”
苦笑一聲,敖廣應道:“是,陛下。”
當着沈歸還有女媧的面,敖廣自然不敢賣弄什麼小心思。
他只是客觀的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然後就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