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大公子在外面等候。”侍女跪在木板上,恭恭敬敬地向望舒請安。
望舒沒有迴應,一襲紫袍,銀髮及腰,嘴角含笑,眉頭微鎖,手中拿着一枚白玉雕刻的棋子認真思考着。
在望舒挑明一切後,伏昊便和望舒暫時同居起來,兩人也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就像平凡的一對夫妻,靜靜地居住在這座別院,偶爾去西岐城逛逛,享受着凡人的生活。
下棋,品茶,喝酒,賞花,逛物,一切都很平淡,但卻也很溫馨。
“伯邑考嗎?算算日子西岐也要應回姬昌,他也該去經歷自己的劫難了。”伏昊抿了一口香茗自言自語道。
周文王姬昌被囚羑里,沒有人去救他,即使看好他的闡教也沒有去救,因爲這是屬於他的帝王之劫,在被困的時間中,他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文王八卦,寫下了對後世影響極大的《周易》。
“需要理去小小的西岐世子嗎?”望舒凝眉問道,“雖然和紫薇帝星有緣,但又不是真龍天子。”
在西岐城旁待久了,望舒和伏昊自然不會與世隔絕,而且身爲仙神聖人,他們也不會忌諱在凡人面前使用法術,久而久之西岐城中自然傳出了隱士高人的傳說。
對於伏昊望舒來講,姬昌當然不會在羑里隕落,畢竟闡教只是要磨鍊他,而不是要他的性命。可伯邑考等當事人卻不知道,雖然對於一般都世子太子來講,頭上的父王有難自然是他們趁機擴大影響,甚至搶班奪權的時候。
然而這種情況在伯邑考面前卻不適應,作爲一個純孝子,伯邑考在姬昌被囚的這幾年中,一直想着如何拯救自己的父親而不是削弱姬昌的影響力讓自己成爲西岐之主。
“讓他進來吧。”伏昊淡淡道,“吾卻想看看這伯邑考的面相到底如何。”
“是。”侍女迴應道。
“怎麼,這伯邑考來頭很大嗎?”望舒歪着腦袋問道。
雖然在西岐城內逛了多次,可她還真沒有見過西岐最高統治者的面。只是通過星神之間特有的感應和望氣法門,察覺到了伯邑考身上的紫薇帝氣。可紫薇帝氣這東西,又不是伯邑考一人擁有,不說姬昌和帝辛這兩位真正的人主,即使是這西岐城內都有一位帝氣不弱於伯邑考的潛龍。
伏昊笑而不語,按照封神中的說法,伯邑考被封爲中天北極紫微大帝,可現在作爲天庭亞君的紫薇可沒有隕落,所以現在伯邑考的身份不會是紫薇,最多是紫薇的轉世。
不過封神榜神位之中,紫薇大帝和其他四鬥星君平齊,都在坎宮鬥母正神之下,而這鬥母正神,很有可能是與鬥姆元君對應。也就是說封神榜中的紫薇大帝,很有可能不是四御或六御之一,而是紫薇星神。
不一會兒,侍女帶着三人來到了這間玄幽,爲首者,面相俊秀,丰姿俊朗,一股儒雅隨和之意撲面而來,其後跟着兩位臣子,一文一武也是一時俊傑。
“伯邑考見過兩位仙人。”
雖然是西岐最高掌權者,可伯邑考也沒有端什麼架子,見伏昊和望舒兩人不理不顧沒有什麼待客之道也不氣惱,反而先向他們兩人行禮。
見主上被兩個不知名的人物怠慢,那個文臣倒是沒什麼,而武將則有些憤憤不平,不過他卻被一旁的文士按住了。
“方外之人,不懂禮儀,讓世子見笑了。”伏昊打了一個哈哈,也不起身,倒是那侍女很有眼色,爲這三人奉上了蒲團。
伯邑考悠然而坐,沒有任何不滿,他後面的兩人見此也和大公子一塊跪坐。
“西伯侯不在,西岐一應事物都有世子把總,不會像某家這樣悠閒。”伏昊微微一笑,然後問道。
“家父被大王囚禁,身爲人子,伯邑考心急如焚,日思夜寐以求救法,今聽聞西岐之外仙人居住,其有鬼神莫測之能,伯邑考不才,想向大賢求救父之法。”伯邑考神色凜然。
西岐不是沒有供奉修士,可如今西岐的底蘊又怎麼比得上朝歌呢?而且西岐諸多煉氣士對伏昊二人曾小心探查過,可什麼也查不到,所以便肯定伏昊和望舒已經成仙了道。而伯邑考聽到兩人的名聲,便特來求援。
“倒是一個孝子。”伏昊拍掌道,“不過西伯侯當年去朝歌之前,對汝等說過,七年之厄已滿,災完難足,自然歸國,世子何必多此一舉呢?”
“父王有難,七載禁於異鄉,舉目無親;爲人子者,於心何忍!所謂立國立家,徒爲虛設,要我等九十九子何用?”伯邑考嘆息道。
“既然救父之志已明,汝又何必來吾之寒舍。”伏昊又問道。
“我願帶先祖遺留下來的三件寶貝,往朝歌進貢,爲父贖罪,可前路兇險莫測,不明真相。伯邑考死不足惜,但父親安危不能不顧,所以想求大賢與我一同前去,爲吾查缺補漏。若父親安然歸來,伯邑考定有重謝。”
原來是想讓自己當打手和保鏢。伏昊不禁啞然,不過現在如今許多煉氣士都是這般作爲。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文武全才,既在修行之道上高人一等,管理雜事,培養家族也是好手。
許多修士孑然一身,沒有資源,修煉難以長久,所以便依託豪門貴族門下做個供奉。
伏昊迴應道:“山野之人,無心紅塵之事,大公子卻是求錯了。”
伯邑考聞之,心境低落,但也沒有失去禮儀,仍是開口求之,不過主人不允,如之奈何。
“也罷,公子心誠,吾雖無心去朝歌,但也不會不表示,某就爲公子算上一卦,以示心意。”伏昊最後道。
一個玄妙莫測、背上刻有九紋的龜甲出現在伏昊手上,伏昊裝模作樣地唬住了這西岐三人,最後擺出卦象,面露難色,讓西岐三人心驚不已。
“前路如何?”伯邑考急忙道。
“公子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伏昊嘴角微翹。
“真話如何,假話如何?”伯邑考問道。
“假話是此去朝歌,公子必然功德圓滿,求出西伯侯。真話則是西伯侯劫難未滿尚需公子去解救,可若是公子踏入朝歌,你和侯爺二人兩個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