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也有紅顏寂寥,也有恩怨纏綿,也有紅帳錦燈,也有細語呢喃……
陸壓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腦海中的神念漸漸復明,這才轉醒。
睜開眼眸,看到的是一裹粉紅紗帳,充斥着曖昧嫵媚的春宵氣息。在紗帳邊緣,還掛着些風鈴,無風自動,叮鈴作響,像是用法力置辦的些小玩具。
這些東西雖然很平常,但在陸壓看來,卻無比驚悚了,因爲他先前被少司命捆縛住,本以爲會被帶到囚牢裡,會遭受非人的折磨,會被各種法寶禁制封印,然後被當成垃圾丟棄在柴房裡——
可是眼前的光景,哪裡是柴房?
分明是女子閨房。
難道被少司命迷姦了?
陸壓的心頭瞬間閃過了這個念頭,果然,他感覺到懷中有道柔軟的身軀在動,正趴在他的胸前,有根手指在他胸前畫着圈圈,撓得他有些癢癢,想笑,可怎麼樣也笑不出來。
“你醒了,我感覺得到,你心跳變快了。”
一聲清吟呢喃,回鳴耳畔,陸壓忙向懷中望去,見有個女子趴在他的懷中,渾身赤裸,只裹着一件單薄的錦被,裸露出兩截白皙的玉臂、深深的鎖骨和大片白皙的凝脂皮膚。
“后土?”
那黝黑稠密的秀髮,如瀑布般垂落,遮蓋住了女子容顏,可陸壓還是看清楚了這個女子,她正靜靜的趴在自己懷中,對着自己吃吃笑着,十分開心的模樣。
果真被迷姦了!
周身的衣服也都沒有了,也和后土一般赤裸着,他們兩道火熱的身軀緊緊黏在一起。陸壓卻沒有心情享受春.情,一來他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二來他體內的生死大陣裡,還有朱雀女媧妲己望舒,這樣子很容易後宮起火。
不過,當他向體內查探時,發現周身修爲尚在,法寶尚在,女人尚在……他困惑了,迷茫了,不解的望着后土,擡手撥開她面額前的黑密髮絲,爲其梳攏着,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后土完全沒了先前那般陰戾,清豔的容顏上掛着濃郁笑意,像是驟雨中挺立的蓮荷:“這是億萬年來,我最開心的一天,你喜歡嗎?”
陸壓蠕動身子,背倚着牀頭,這才伸展雙手,摟抱住后土,雙手在她柔膩的腰間摩挲着:“我已經死了?”
后土有毒,絲毫碰不得,當初陸壓碰了她一次,結果遭受了很多悲催。可是現在,后土居然主動迷姦他,雖然他也情願,但實際上這種情況,陸壓根本不認爲會發生,只會發生在夢境裡,或者已經死亡了。
后土挽起凌亂髮絲,側臉依偎在陸壓懷中,白玉素手在陸壓胸口摩挲,喃喃道:“我一直都在背後看着你,當你在天妃鏡中看到我時,我就很想帶你回來,那時我就知道了你的心。只可惜有月神從中作梗,讓我們不得團聚。現在終於在一起了,雖然這一天來得太晚。”
陸壓收回將要攀到后土胸前的手掌,捧起她小臉,質問道:“我想要知道,我是誰?”
后土粉嫩薄脣抿了抿,莞爾一笑:“你現在躺在我牀上,你還能是誰?”
粉嫩的薄脣嬌豔欲滴,陸壓看的是心意騷動,下身的小弟弟也揚起大旗,開始了抗議。不過陸壓沒有翻身壓下,只是盯着后土瞳孔看了眼,繼而不自主的掃了眼她胸前的兩隻白玉.乳鴿:“你不說?”
“逗你玩呢,”后土眼神流露出惶恐,似真的擔心陸壓生氣,忙撫摸着陸壓臉龐,溺愛道:“你是易主。”
陸壓皺眉,一把拍落了后土小手,有些慍惱:“你知道我不是問這些。”
后土抿脣,從枕頭下摸索了片刻,取出一根火紅色的鳳羽:“這是月神的投降書,她敗了,一敗塗地,以至於不得不向我妥協。不過她既然捨得把你送回來,就說明她遇到了更困難的事,你說我應該繼續殺她,還是幫她把困難解決,然後再殺了她?”
小女人形態的后土,真不多見,她舉手掩面、顰眉笑語中,都有無窮誘惑,令人很想張開大嘴巴,再輕輕的咬上一口,好好憐惜。
啪!
一聲清脆響聲,彈性十足。
陸壓拍打了下后土翹臀,卻再也捨不得,隨即覆蓋其上,輕微揉捏着:“還不說?”
最暖不過溫柔鄉,不過從后土的態度轉變中,陸壓也多少看出了些端倪,至少后土是真心待他。
陸壓本以那根鳳羽,是爲破開乾坤秘境所用,卻不想是月神給后土的“投降書”,這令他很不解,不知道后土與月神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后土呻吟嬌呼,似乎真被打痛了,微微蹙眉,咬着下脣:“你前生是周紹,今生是陸壓,都是易主,明白了嗎?”
周紹?
陸壓心如雷轟,怔怔不言。
周紹,響徹諸天萬界的名號,亙古易宗的宗主,易宗的開派祖師,平定諸天的強者,開啓天下共主、萬族來朝的大一統局面,在諸天萬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初,朱雀一直都對他說着易宗祖師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強大,陸壓耳濡目染,也就對周紹有些熟悉了。
但后土說他是周紹,他萬萬不能接受。
他感覺到,他體內的朱雀也陷入了震驚之中。
他前生苦楚,今生兇險,本是無名小卒,卻頻頻遭到后土月神的幫助;他本是個老好人,卻頻頻遭受到來自各方面的打壓摧殘;他本是個胸無大志的小人物,卻捲入了諸天萬界延續億萬年的恩怨之中。
做夢?
陸壓捧起后土小臉,正色道:“沒開玩笑?”
后土含笑:“你以爲除了你,誰還有資格能令我和月神爭鬥億萬年?我是個小人物,都成了過去,也就罷了,但月神可是高高在上、受盡衆生膜拜的遠古大神,她對你青睞,難道你就沒有半分想法?”
陸壓勉強點點頭,可還是無法接受這種事實,實在太轟動了。看到后土信誓旦旦,陸壓也無法說出什麼反駁的話,畢竟他也知道自己身份非同一般,只是不能確定:“有過這種想法,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后土搖頭,堅決道:“我本以爲你被月神迷惑了心志,心裡一直都是她,所以纔對你恨意凜然,不過現在一切都釋然了,月神認輸投降,但我就是不接受。當初你的隕落。就是因爲月神的無所作爲,我要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來說去,后土還是要殺月神,陸壓沒有接話,而是裝作漫不經心:“當初我怎麼死的?”
他是周紹的迴歸之身,這也很好的解釋了他的易變傳承。而他當初呆的那個人間,很可能是某個大神的內世界,至於穿越,許是月神幕後指使。到洪荒世界,與后土相遇,或許也是月神的暗盤,想要藉助后土之手幫助陸壓凝聚內世界。
現在,月神送來的一根鳳羽,居然令后土性情大變,變得溫順乖憐起來。
雖然後土說月神投降,可陸壓卻覺得,這一切都在月神的計劃之中,環環相扣,天衣無縫。
后土搖搖頭:“等你見到月神時,看她怎麼解釋。你現在迴歸,雖然力量還小,但只要開啓八卦天書,就能直接晉升天君。等起來後,我助你晉升,然後我們去月城,殺了月神。”
說來說去,還是要殺月神,一切的恩怨還是要在月神身上了結。
陸壓心頭本就對后土的憐惜更多,不由笑了笑,翻身將后土壓下,對着她檀口吻了兩下:“可爲何我感到這一切都是月神的計劃?不能不去月城嗎?”
后土堅決:“不管這些,反正我就要讓月神看看,誰纔是你最摯愛的人。”
陸壓輕嘆,趴在後土柔軟的身上,沒有半分情.欲。
這一切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像是場夢境。之前還生死相殺,轉眼就耳鬢廝磨、郎情妾意了。
陸壓不知道,這到底是后土的計劃,還是月神的陰謀,但自始自終,他都只是一枚棋子。
后土擡起雙臂,緊緊圈抱住陸壓腰身,垂落眉梢:“在洪荒的時候,你會對我身體感興趣,可今天你爲什麼變得正經了?”
陸壓挑眉,見后土眼眸淚光瑩閃,在輕微啜泣着,不由鼻尖一酸:“我只是在想,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后土面色緋紅,摸起陸壓大手,蓋在自己胸前乳鴿,說道:“當然是真的!如果這都是假的,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動力?”
胸脯很柔軟,很飽滿,陸壓只在洪荒不周山的時候摸過一次,不過那是並沒有太多享受。
望着后土梨花帶雨的面表,陸壓輕笑:“我在想,是再強姦你一次,還是溫柔一些。”
后土知曉陸壓所指,緊咬銀牙,忽而悶叱,一把推翻了陸壓。她雙手胡亂掀起錦衾,遮住陸壓雙眼,這才岔開兩條玉色長腿,坐在了陸壓身上。
“嗯……”
雪頸修長伸展,素顏仰面朝天,在一聲清吟呻吟中,伴着璀璨滴落的淚珠,結束了延續億萬年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