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蘆洲。
妖都。
妖皇殿中,包括新來的妖聖呲鐵在內,北俱蘆洲妖族一應高層盡皆在場,每一個人臉上都閃爍着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東皇太一歸來,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於現在的妖族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對於上古妖族來說,妖帝帝俊以及東皇太一,毫無疑問是信仰性的人物,東皇太一的歸來,不僅僅意味着妖族又多了一位頂尖大能,同時也讓整個妖族重新有了信仰。
一個種族,只有擁有信仰,纔會擁有希望,一個沒有信仰的種族,是不可能有前途的。
淡淡的腳步聲終於從殿外響起,聽到這個腳步聲,大殿中包括鯤鵬在內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激動的神色。而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一個金色的身影終於緩緩的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感受着那熟悉的氣勢,無論是陸壓,鯤鵬,還是英招,商羊等人,臉上都不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陸壓更是忍不住直接迎了上去:“叔父,真的是你嗎?”
看着面前一臉激動的陸壓,東皇太一感受着他的修爲,輕輕地點了點頭:“小十,你長大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叔父回來就好,小十不苦,不苦。”說着,就算是以陸壓的城府,此時不禁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安慰完陸壓,東皇太一又看向了大殿中的其他人。
鯤鵬,英招,商羊,呲鐵……
還有一個個其他熟悉的面孔。
東皇太一鄭重道:“這些年,辛苦各位了。”
聞聲,除了鯤鵬之外所有人同時下拜:“臣等恭迎東皇殿下!”
東皇太一點了點頭,走到上首,看着大殿中的人,鄭重道:“諸位不負妖族,本皇必不負諸位。”
…………
就在東皇太一歸來,重臨洪荒的時候,混沌之中,一座古老的宮殿順波逐流的隨着混沌之中的亂流在無盡的混沌之中飄蕩着。
在那古老的宮殿上,掛着一塊牌匾,上書三個大字,紫霄宮。
大殿之中,空無一物,只有正中放着一塊老舊的蒲團,蒲團上則是坐着一名閉着眼睛的灰袍老道。
正是鴻鈞。
不知過了多久,鴻鈞終於睜開了眼睛。
愣愣的看着殿外,鴻鈞似乎是有些失神。
“無量量劫,居然就這麼到來了嗎?”鴻鈞輕輕一嘆,那雙眸子彷彿跨越了無盡的空間,直達洪荒之上。
“那麼,你的真身,究竟在哪裡呢?這麼多年了,就連老道我都沒有找到絲毫的蹤跡啊!可是,若找不到你的真身,縱然無量量劫來臨,又能如何呢?”
鴻鈞嘆息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某人說話,只是,並沒有人迴應他。
“唉。”良久,鴻鈞長長一嘆
一揮手,似乎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似的,數道極爲兇戾的氣息從紫霄宮中沖天而起,直奔洪荒大地而去。
微微的眯着眼睛,鴻鈞喃喃道:“既然你不肯出現,就讓老道我給這無量量劫添把火吧。”
…………
太陰星。
月桂樹下,琴聲在空曠的迴響着,雖然並沒有聽衆,但是她已經習慣了獨奏。
琴聲悠揚,渺遠,空靈。
然後,突然一頓。
緊接着又再次響起。
依舊悠揚,但是,似乎少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
…………
兇戾的氣息毫不掩飾的自天外而來,又沒入洪荒,最終消失在了北俱蘆洲。
每一道氣息都肆意,張揚,兇狠,殘暴。
每一道氣息的威勢,都絲毫不下於聖人。
東華殿中,感受着這數道自天外而來的強大氣息,葉玄端着茶杯的手不禁微微一頓。
審視的目光投向了北俱蘆洲,良久,葉玄輕輕一笑。
想要籍此直接開啓無量量劫嗎?那麼,就如你所願好了。
擡起頭,葉玄靜靜地望着頭頂的天空,他能感覺到,在那渺遠的天外,有無數強弱不一的氣息正在朝着洪荒大地靠近。
域外天魔嗎?這樣一來,就連低端戰力都不缺了呢。所以說,是想兵對兵將對將,來一場徹頭徹尾的決戰嗎?
“羅睺,域外天魔交給人族,佛門對付妖族,沒有問題吧?”
隨着葉玄的話音落地,一團黑霧在東華殿中浮現,羅睺的聲音從中間傳出:“你的感知越來越敏銳了。本尊對付妖族當然沒問題,只不過,人族對付域外天魔,你有把握嗎?域外天魔無相無形,此番大舉入侵洪荒,着實是個麻煩。”
輕輕搖了搖頭,葉玄道:“無相天魔雖然難對付,但是終歸數量不多,只不過,恐怕這一次來犯的域外魔族,恐怕不僅僅只有無相天魔,畢竟,域外魔族可是有幾大種族存在的。無相天魔雖然是其中最難對付的,但是卻不是唯一。這些無相天魔,可能只是用來探路的先鋒。”
“先鋒嗎。”羅睺笑了笑:“也是,無相天魔的數量始終是個問題,想要傾覆洪荒,僅憑無相天魔可是遠遠不夠。”
點了點頭,葉玄道:“攘外必先安內。正因爲無相天魔可能只是先鋒,所以我們更應該先把洪荒內部的問題給解決了。只有這樣當域外魔族的大軍來臨時我們才能全力對抗域外魔族。”
“攘外必先安內?”羅睺笑了笑:“這句話倒是挺恰當的,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方纔你也感覺到了,這個內可不好安呢。混沌果然沒有說謊。足足七尊聖人級別的存在,這僅僅只是派來支援妖族的,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沒有出手。”
“混沌魔神嗎?”葉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如果這就是天道的最大底牌的話,本帝只能說,我們的勝算,起碼又增添三分。”
聽到葉玄這麼說,羅睺眉頭一挑:“什麼意思?”
“如果本帝告訴你,混沌魔神這個因素,本帝從很久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而且,還專門爲此準備了相應的手段呢?”
聽到葉玄這麼說,羅睺眯了眯眼:“那本座倒要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