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鴻鈞一出現在蒲團上,沒說幾句就開始爲衆人講道了。
“天地初開之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萬靈居其一焉。靈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大道之下,天地爲綱,一切存在皆爲道。”
“故所謂大道無處不在,道亦無處不在。天地合閉包羅萬物在內,計一萬零八百年,凡一切諸物,皆溶化其中矣。止有金木水火土五者混於其內,硬者如瓜子,軟者如瓜瓤,內有青黃赤白黑五色,亦溶化其中。合閉已久,若不得開,卻得一個盤古氏,左手執鑿,右手執斧,猶如剖瓜相似,闢爲兩半。上半漸高爲天,含青黃赤白黑,爲五色祥雲;下半漸低爲地.亦含青黃赤白黑,爲五色石泥。硬者帶去上天,人觀之爲星,地下爲石,星石總是一物,若不信,今有星落地下,若人掘而觀之,皆同地下之石。然天下亦有泉水,泉水無積處,流來人間,而注大海。”
“道之理則,分無、有二面。道常無,無名無形,先於天地,而爲天地萬物之始,道常有,生天地萬物,具無窮之用。道之理則貫穿於萬有,表現爲萬有皆相對而存,極則必反,終必歸,根本之規律。而有之用,常以無爲本,“有生於無”。聖人體道之無,法道之自然無爲,以之修身,當無慾而靜,無心而虛,不自見自是,自伐自矜,爲而不持……”
聖人講道就是不同凡響。無上道法從鴻鈞的口出吐出,道音渺渺,地涌金蓮,如口涎蓮花,芬芳無比,靈氣如龍,騰空飛舞,溫潤紫氣瀰漫大殿。聲勢浩大無比,看的張雪目瞪口呆,同時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酸意,暗想“自己講道怎麼沒有這樣的排場啊,而且以後西方那兩位聖人鐵定是學鴻鈞的,怪不得每次講道都是場面浩大。”
而一旁聽道的衆人也是收穫良多,以前對道的感悟中一些精妙的,不甚瞭解的地方頓時茅塞頓開,猶如久旱逢甘霖,頓時全身上下爽到了毛孔裡,修爲境界更是蹭蹭的往上升。
隨着時間的流逝鴻鈞所講的道越來越深奧,越來越難以理解。三清因爲是盤古元神所化,有開天心得的遺澤,再加上盤古自己對大道的一小部分感悟,倒也聽的老神在在。
接引與準提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露大苦狀。女媧則不時的皺起眉頭,又不時的滿臉微笑,而其餘衆人或大悲,或大喜,或皺眉等等不一而足,整個紫霄宮中盡顯世間百態。
而張雪卻是在鴻鈞講道一百年後,就無聊的差點睡着了,但又不好意思去打擾女媧他們,畢竟這也是他們難得的機遇,無奈下也只好意念進入身體,感悟法則去了。
時間悠悠而過,三千年一眨眼就過去了,衆人全都沉浸在鴻鈞的無上大道之中,就在這時,原本講道的鴻鈞卻突然閉口不再講道,衆人紛紛從無上道境中清醒了過來,一時好不難受,卻又不敢高聲喧譁,只能無奈的看着鴻鈞。
待到衆人慢慢平復過後,鴻鈞張開那雙自講道以來從未張開過的雙眼,淡淡地掃了底下衆人一眼,旋即開口道:“吾自西崑崙得半部造化玉牒,得三千大道,掌管世間次序,今日已講道三千年,天道所定吾將從爾等之中收徒六人。”
鴻鈞此話一出口,底下衆人議論紛紛,猶如菜場,吵鬧不休,一個個都眼神熾熱地看着鴻鈞,希望自己能被鴻鈞看重,收爲弟子。這可是天地間的第一個聖人啊,如果拜在其門下可是好處多多啊,即便連無爲的老子也面色緊張地看着鴻鈞,更不用說別人了。不可否認這真的很有吸引力。
而鴻鈞好似沒有看到衆人神情,仍舊淡淡道:“三清,爾等可願拜吾爲師?”
三清聽後驚喜若狂,急忙從蒲團上站起,一齊朝鴻鈞跪拜道:“弟子老子、元始、通天拜見老師,願老師聖壽無疆!”隨後站起身來,不理衆人羨慕嫉妒的目光站到一旁。
這下好了,六人一下收了三個,去了一半,讓衆人焦急萬分,更是伸長脖子等鴻鈞說話。
“女媧,你可願拜吾爲師?”鴻鈞看着女媧說道。又不時的瞄了瞄旁邊的張雪,顯然對張雪批爲忌憚。而聽了鴻鈞的話,女媧卻並沒有馬上答應,反而看向了張雪,眼中滿是詢問之色。
“呃,問我有什麼用啊。”心中暗想道,不過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畢竟鴻鈞小老頭還是蠻厲害的,拜其爲師也是女媧的機緣吧。
看到張雪點頭,女媧才欣欣然的說道:“弟子願意。”
鴻鈞看着女媧和張雪眉來眼去,暗忖“這女媧和那個妖孽的關係還像非同一般啊,看來以後對女媧上有點麻煩啊。…………”
這時一旁的準提突然衝到鴻鈞面前,磕頭大喊道:“老師,我與師兄二人根腳深厚,福緣廣博。我們師兄弟兩人爲了聆聽老師你的教誨,不辭艱勞,千辛萬苦從偏遠西方之地趕來,就是爲了能在老師身邊服侍啊!請老師看在吾等的一片誠心上,收我們兄弟兩人爲徒吧。”說着盡在一旁嚎啕大哭了起來。
張雪在下面一聽準提的話,心裡不由的一樂,“這準提還真極品啊,不過自己到是挺佩服他的,爲了求道完全的不要臉皮了,可以在衆人面前做出如此丟臉之事,被人鄙視,被人看不起,想必其現在的內心也一定非常的不好受吧,可是其還是這麼做了,真是讓自己不佩服都不行啊。這或許纔是真正的大毅力者啊。”
在這方面張雪都快生出收他們爲徒的念頭了,不過可惜的是人兩在別的方面就不怎麼樣了,可以說是白眼狼的角色,這可以從兩人以後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而鴻鈞聽了準提的話,也是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冷冷地看了看準提,又看了看一張苦瓜臉的接引,考慮了良久。
直到準提與接引兩人的心不斷下落,快要跌落到谷底之時,鴻均才突然道:“爾等二人也是大毅力,大智慧,大福緣之輩,只是與吾緣份淺薄。”
鴻鈞的話猶如寒冬臘月,把準提接引兩人說的涼吧涼吧的。一臉死人樣,這時鴻鈞又道:“但你二人可爲我記名弟子,爾等可願意?”
不過變化實在來的太快,剛纔還是死人臉的兩人,馬上被眼前的驚喜砸暈了,忙拜謝道:“弟子願意,弟子願意。”即使做不成正是的徒弟,記名弟子也好啊。
下面的衆人一看全都傻眼了,在心裡暗歎道“不是吧,這樣也成,剛纔怎麼不是我啊。”一個個傻傻的看着兩人,滿臉的嫉妒與後悔。
看着下面衆人的表情,張雪不由的感嘆道:“哎,有些事情是要自己把握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如果當時衆人也像準提一樣,這最後的兩個聖位或許就會換人了,可惜世上根本沒有如果。當初沒有珍惜,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後悔與嫉妒呢。說實在人有時真的很賤啊,往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悲,可嘆啊。”在這一刻張雪彷彿領悟了什麼,又彷彿什麼了沒有,心中也不由沉甸甸的。
“如今吾收徒已滿,爾等退下吧,紫霄宮三千年後第二次開講大道,到時爾等可再來。”說着人已經消失在了蒲團上。
看到主人公鴻鈞走了,下面的衆人不由的面面相覷,也只好起身離開了,等三千年後再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