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下,一場盛大的送別儀式在基地中展開。
早上的戰鬥的硝煙還未散去,天空中依舊瀰漫着戰場的味道。
天空在戰火的濃煙下,變得更加的陰沉,大地罩上了一層厚重的灰色紗布。
只有平靜的威風拂過,帶動旗杆上的旗幟,在迎風下飄揚。
安詳的氣氛下,修建起來的紀念碑上,一個個名字正在被書寫上去。
雖然還沒有雕刻,但長長的履歷和名字,足以帶來令人沉重萬分的情感。
豎起的紀念碑下面,由上而下長長的階梯上,又增加了一千多個頭盔照片以及承載戰士骨灰或者衣物的盒子。
所有人胸前全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塑料花朵,一萬五千多個倖存者,一萬名紅警兵團士兵。
黑色的裝扮中,眼神全都帶着幾分的哀傷和沉重。
“在這場人類生存的戰爭,我們的好戰友,我們的好朋友,我們的好兄弟,我們最可愛的家人,就這樣離我們而去。
我們敬重他們,因爲他們無愧於自己軍人的榮譽,無愧於自己曾經的誓言,無愧於我們每一個人。
他們帶着榮譽離開,他們值得我們每一個人,以及今後來到這裡的所有人對他們的尊敬。
有些人活着但是他死了,有些死了但卻永遠活着。
從今天開始,他們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
戰爭是沉重的,對於這些倖存者來說,他們經歷的沉重實在是太多了。
兩年多的全面戰爭,讓自己的生活全面崩潰,全面的戰爭動員,個人所有的利益全都必須讓步給國家利益。
可這還不算什麼,畢竟戰爭就是這樣,這是他們認可的戰爭,因爲他們不想再一次回到黑暗的日子。
再次失去自己的尊嚴,更加不想失去和平和穩定的生活。有時候戰爭並非是可以選擇的,面對那些入侵者,也沒有第二條路。
懦弱的人會想辦法求得生存,尊嚴什麼的。在他們的懦弱下,早就被內心的膽怯擊得支離破碎。
勇敢的人自然會選擇了反抗,伊拉克曾經的日子,哪怕是現在,對大部分人來說。依然是歷歷在目。
歷史課本上一頁頁文字和圖片,就是一篇血腥的殺戮篇章,上面只有殘酷和更加殘酷。
所以,整個阿拉伯世界,全都選擇了抗戰,選擇了和敵人決一死戰。
大災難之後,這樣的戰爭雖然消失了,可是全人類都面臨同一場戰爭,那就是人類最後的生存之戰。
在這一場戰爭中,每一個人都是戰士。每一個人都是人類力量的構成。
只是他們除了要戰勝殘酷的生存環境,還要事先戰勝自己的貪婪,戰勝自己的恐懼,戰勝自己的懦弱。
無論是在什麼戰爭環境下,從來都只有勇敢的人才配活着。
這樣的道理,在這樣的時代下,就是鐵律。
委曲求全,虛與委蛇,都只會成爲別人的口糧,或者成爲了商品。
當他們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地方。這裡的生活,是這個時代下,每一個倖存者最後的嚮往。
所以,他們每一個人都珍惜這個地方。他們恐懼失去現在的生活。
這種恐懼,很多是一種擔憂,擔憂這樣的生活被人破壞,擔心這樣的生活遠離自己而去。
每一個人都知道,在戰場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震撼於基地的強大。也更加震驚於蔡睿宸這個領袖的品質。
他們並沒有武裝起來,作爲和變異人作戰的炮灰,他們也並沒有被逼迫成爲戰爭下的犧牲品。
本來都做好隨時上戰場的他們,結果全都只是在幫忙運送彈藥。
並且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間,就被帶到了安全的後方。
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依然有人在關心他們。
這個世界也不全都是黑暗,還是有人能夠將他們每一個人真的當作了同伴,口號中的一家人,也絕對不是隨便喊一喊而已。
而是切切實實做出來的事情,這一刻,沒有人會簡單的把這裡當成了避風港。
從現在開始,每一個倖存者,都徹底的認同了這個地方,這裡就是他們每一個人真正的家。
裡面所有人,都是自己的家人。
看到那一千多個被捧在手中的骨灰盒,一萬五千個倖存者,看到不是那些陌生人,而都是自己的家人。
他們的情緒,和每一個紅警士兵一樣,臉上都滿是沉痛之色。
一萬把步槍同時舉起,潔白的手套拉下了槍栓,萬槍齊鳴,爲戰友送行。
紀念碑前面,蔡睿宸心情沉重,並沒有說太多的話,目光掃過上面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年輕的笑臉成爲了他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畫面。
沉重的氣氛之餘,蔡睿宸轉身,面對着下面兩萬多個軍民,他強裝笑臉,說道:“今天,所有人都是英雄,死者已矣,我們依然活着的人,更不能辜負他們的犧牲,讓他們的犧牲變得更加的有意義。
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戰鬥,我們已經成功收復了埃爾比勒,並且消滅了上百萬的變異人,其中步伐那些高級變異人。
這不但是全軍上下的努力,當中還有很多基地公民的努力,是你們的團結創造了奇蹟,敵人的強大超過所有人的預料,但是我們的強大,也絕對不是泥捏的……”
這一刻,蔡睿宸化身成爲了政客,化身成爲了一個演說家。
這一場戰爭,嚴格意義來說,基地戰敗了,如果沒有變異人撤軍,現在的基地已經被攻破了。
他眼前的每一個人,全都會被那些變異人撕碎。
但是基地需要一場勝利,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所有人。
特別是那些倖存者,他們需要勝利的刺激,來明白基地的強大。
只是蔡睿宸不知道的是,無論基地是否強大,他們在此刻,都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真正的家,這個家也是他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歸屬。
沒有了這個家,他們也將失去了一切,他們失去的不單單是生活,還有自己的生命,因爲他們已經發誓與這個基地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