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城,巫族府邸內。
巫伊善剛剛從外面歸來,這一晚上心情說不上好,下人見到他,連忙的想給他上茶,卻被他直接斥退。
他一個人坐在廳中的主位上,眸光有些陰沉,思索了會,打了個響指,外面立刻有一名巫族人小跑着進來。
“給我查查今晚那姓袁的來歷,還有,密切注意王重雲的動向,有任何詭異的行跡,立馬回報。”巫伊善開口道。
“謹遵少主之令!”下屬連忙答應,隨後便離去。
他離去後不久,巫伊善突然神色動了動,眉毛一揚。“鬆贊兄,不聲不響出現在我身後,一不小心可是會被我視爲敵人攻擊的。”
一陣嘿嘿笑聲傳來,巫伊善背後的陰影處,有一雙邪惡的眼瞳閃爍,離他不過數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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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兄此言差矣,這怎麼能叫不聲不響,我若真想偷襲,又怎麼會讓你感應得到?”聲音裡透着邪魅。
“三更半夜,鬆贊兄找我做什麼?白日裡我們不是都已經將計劃商量過一遍了嗎?”巫伊善面無表情地道。
“巫兄這是明知故問吧?我之所以來此,是因爲今晚城中的鬧劇。”那被稱爲鬆讚的男子開口。
“今晚的風波是有些大,不過影響不了我們的大事,恰恰相反,說不定是好事一件,能夠讓你我兩族更加豐收。”巫伊善道。
“戰體還活着,今晚這個消息可是傳遍了整個養心城,不做點什麼,難免計劃會有變故。此次事關重大,不可大意啊。”鬆贊意味深長地道。
“難道鬆贊兄真相信戰體還活着?”巫伊善意外地道,“那或許只是王重雲放的煙霧彈罷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有一點他肯定是說對的,如今的養心城裡,涌來的修者數量超出了我們原先的估計,各族都有高手潛伏着。就算戰體的消息是假的,也難保不會有像他一樣棘手的人物存在。最重要的是,你應該知道戰體與我們一族的恩怨,既然他在這裡有出現的可能性,我就不能袖手旁觀,否則回去不好交代。”鬆讚道。
“那鬆贊兄打算怎麼做?據那王重雲所說,戰體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否則以他的實力和地位,也不會到今晚纔有人發現他在城中。他既然不想讓人發現行蹤,如今養心城裡的修者數量又那麼驚人,我們根本找不到他的。”巫伊善皺眉道。
“找不到他就讓他來找我們。”鬆贊嘿嘿冷笑。
“莫非你想讓他知道我們的計劃?”巫伊善大皺眉頭。
“自然不是,我想出了一個一箭雙鵰的好辦法,不僅能夠引
出他來,還能夠引出城內其他隱藏的高手。最重要的,我還能提前玩上一玩,消遣這十餘天的無聊時光。”鬆贊一雙眼瞳滴溜溜轉了轉。
“是何辦法?”巫伊善眸光閃爍起來,“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見不得光的,輕舉妄動,可能會毀了整個大計。”
“放心吧,我有充足的把握。且爲了這次計劃穩妥無半點遺漏,我已經通知族內,會有絕頂的戰力很快支援,在拍賣會到來之際,這座日光城,絕無翻身的可能。”鬆贊自信地道。
“莫非是貴族的神侯要出馬?”巫伊善聽聞,臉上一陣動容,眼瞳裡浮現出深深的忌憚。
“嘿嘿,到時你就知道了。總而言之,我只不過是來通知你一句罷了,接下去城中發生的事情,你無需管,只管好好看戲便行。”鬆贊說完,陰影裡的眼睛緩緩消失,大廳之內,溫度都不自覺的隨之有所升高。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
“哼!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把我這裡當成什麼了?此族之人個個皆是如此,真是令人好心厭惡。要不是爲了族內大計,又豈會冒這等大險與虎謀皮?不管怎樣,暫且先忍一忍,等到我族祖巫復活,就無需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了。”巫伊善獨自一人坐着,神色陰沉的喃喃自語,說到最後,又是自顧自的一陣冷笑。
……
寧淵回到原先的酒樓裡的時候,厄難鳥也從宿醉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只不過溫香軟玉在旁,他墮落於牀榻,房門始終緊緊關着。
寧淵等了許久不見他現身,終於不耐煩的一腳踹了進門,一把揪起還賴在牀上的他離去,驚得旁邊赤着身子身材姣好的青樓女子驚叫連連。
“寧小子!你這傢伙!下次再敢這麼驚嚇我,信不信本座和你拼命啊!”厄難鳥被寧淵揪了出來,大爲惱怒,喋喋不休的道。
“少說廢話,有正經事問你。”寧淵皺起眉頭,懶得理會厄難鳥的抱怨。
厄難鳥見寧淵神色嚴肅,只能撇了撇嘴冷靜下來。“幹嘛?是你讓我自個玩幾天的,我做的事也不算過分……”
“不是這事。”寧淵直接打斷他,“你還記得你先前的醉話嗎?”
“醉話?”厄難鳥眨巴了兩下眼睛,隨後心裡有些發虛,尷尬的笑道。“寧小子啊,你也知道,酒後難免胡言亂語,若是本座不小心說了你什麼壞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寧淵一陣無語,看來這厄難鳥喝醉之後沒少講自己壞話,否則哪會如此不打自招。不過他也懶得理會這些小事,爲了讓這傢伙少說廢話,他直截了當地道。“前天夜裡你說在城中見
到我我不理你轉身就走了,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就這事?”厄難鳥眼裡一陣狐疑,隨後有些惱怒地道。“就這破事你把本座從牀上揪下來啊!”
寧淵眸光一沉,伸出一手,在厄難鳥面前握了握拳頭。“最近膽子挺肥啊,看來是很久沒受到教訓了。”
厄難鳥眼見寧淵動怒,心裡一個哆嗦,這纔想起自己精魂還在對方手上呢。它趕忙乾乾的笑了兩聲,認認真真地回覆道。“是呀,前天我在城裡和你分別不久,很快又遇上你,我還一陣納悶,想說你不是讓我自己玩嘛,怎麼還搞跟蹤和監視?不過正當我想和你說話,你就走了,我也樂得清閒,就沒追上去。”
聽完厄難鳥的答覆,寧淵暗道一聲果然。先前聽王重雲提起冒牌寧淵後,他仔細一想,就想起了前天厄難鳥見到他沒頭沒尾的那番醉話。
當時他只當厄難鳥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但聯繫起冒牌寧淵的事情後,卻是覺得事有蹊蹺,所以纔想到一問。
“當時我穿的什麼衣服?有沒有什麼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寧淵目露沉思道。
“幹嘛這麼問,你自己穿什麼衣服都不知道嗎?”厄難鳥被寧淵搞得有些糊塗了,大清早把他從美人牀上揪下來,就爲了考驗他的記憶力?
不過他可不敢再多說什麼,爲了防止寧淵施行暴政,他趕忙回答。“當時你穿一身灰袍,本座還納悶,怎麼離開才一會,你就換了一身衣服。而且你先前不是易容了嗎?怎麼又露出原來樣貌,現在倒又是易容後的模樣。”
“你見到的那人不是我。”寧淵簡單的回答道。
“什麼?”厄難鳥微微錯愕,隨後猛搖了搖頭。“少來,這怎麼可能,本座從不認錯人。”
“確實是如此,當時我根本不在那裡,城中如今有人在假冒我的身份。”寧淵有些嚴肅地道。
“你在開玩笑吧?若是易容術,本座斷無道理看不出來。”厄難鳥滿臉不相信,“你應該也清楚,本座身爲天煞孤星,對冥冥中的氣機感應是十分敏感的。每個人生來便具有不同的命格和氣機,本座看人從不看外表,而是直觀本源。那人確實是你沒錯啊,別和本座裝糊塗,本座沒那麼傻。”
寧淵沉默了,厄難鳥是天煞孤星,與普通妖獸截然不同,那僞裝他的人連它都能矇蔽過去,足以可見僞裝技巧的精妙。這麼一個僞裝高手,若是以他的身份潛入巨樹之森或者蠻族部落,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師師能看破他的真實身份嗎?綠先知能夠看透他嗎?一個來歷和動機不明的人,若不把他找出來,寧淵實在無法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