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馬蠻上一單生意黃了,多半是自己造成的,原因就是半路遇上得叔和阿蘇,這纔對葉思雨和那些死屍“始亂終棄”。被他拋棄的死屍,沒本事的早已暴屍荒野,有點能耐的則到處禍亂民間百姓,雖然沒有傷人性命,但擾的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
出了事後,本着誰的買賣誰買單的原則,當地的趕屍教頭,傳了書信讓馬蠻回來處理後事,這纔有馬蠻騎白鷳離開一事。
離開了好一陣子,馬蠻好不想念阿蘇那小鬼。
那天的死屍化成白骨的有八個,已經收了五個,還有十一個下落不明,尤其他中意的葉思雨至今不見蹤跡,若不是遇見阿蘇讓他“移情別戀”,他又怎會對葉思雨“始亂終棄”,拋棄整個屍隊。
馬蠻不斷奔走各種山林,一天要到好幾個寨子裡,收穫微乎其微,也不知道他心心掛念的小殭屍現在在做什麼。
“大膽、壞、走、哼”,奇怪家裡會說話的就洪歷蘇兒和得叔這麼幾個人,剛剛是誰在說話呢!奶聲奶氣的,說話也不利索,像牙牙學語的小孩。蘇兒放下手裡的菜,從廚房出來一看究竟。
得叔和洪歷趕集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蘇兒將家裡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不見有外人來過的蹤跡,惟有阿蘇在魚塘邊陪着九小隻。
難不成是自己剛剛聽錯了,可轉念一想,她的確是聽到了小孩說話的聲音。算了,回廚房接着做她的飯吧!“壞,走”等等,怎麼又聽見了,蘇兒聞聲望去,只見阿蘇在驅趕一隻野貓。
那野貓以爲九小隻是老鼠的吧,一直想要叼走,阿蘇在拼死攔着。蘇兒見勢趕緊過去幫忙,也順便去看看聲音是從哪來的。
撿起一根柴火棍,蘇兒不緊不慢的的向阿蘇和九小隻走去,見來了個大人,手裡還有武器,那野貓識趣的逃開了。
蘇兒坐下,扶了扶阿蘇的背,“鹿羽他們沒事吧?”本不指望阿蘇回答她什麼,接下來竟然發生了讓她瞠目結舌的事,“貓,壞”阿蘇開口說話了,她居然可以開口說話,蘇兒不敢置信,想去和洪歷說,剛要起身才想起洪歷他們去趕集還沒有回來。
阿蘇可以說話了,蘇兒是打心底的替他高興,手杵着下巴看着阿蘇傻笑了好久好久。阿蘇沒有理他,自顧自的照看九小隻。
說是照看也沒有做什麼,無非就是帶他們曬曬太陽,摸摸這個的頭,戳戳那個的腳。只因得叔說他以後就是大哥了,所以,總是要粘着這九小隻。沒事還老往他們身上哈陰氣,這不,有了得叔的血養着,阿蘇陰氣護着,九小隻現在已經能動了。讓他們“活過來”指日可待,到時候,就有人陪他玩了。
“姐,臭”阿蘇皺着眉頭跟蘇兒說道,一隻手還捂着鼻子,另一隻手抱着九小隻的籃子。
臭,怎麼會臭,她明明明天都有洗澡的呀!
“啊!”
“幹嘛一驚一乍的,我洗澡了……啊……我的飯”,蘇兒朝着冒煙的廚房飛去,嘴裡不停唸叨“完了,完了”。
“咯咯”久違的老母雞笑聲再次從阿蘇口中發出。“不怕,不怕”那呆瓜不去幫蘇兒的忙,在這安慰九小隻不要害怕。
“阿蘇,你來一下。”隔着老遠,聽見姐姐叫他,阿蘇便抱着九小隻朝蘇兒去了。
蘇兒一臉諂媚的看着阿蘇,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
“說”阿蘇乾脆利落的問道。
“你施個法,把糊米飯變成好的,行不行啊。”
“不會!”說完阿蘇轉了身出了廚房,這氣味,真不是殭屍呆的地方,可惜他現在還不會表達那麼多句子。
看着阿蘇屁顛屁顛的離開,蘇兒絕望了,她僅有的法術也沒有變出食物的本事,家裡最後的米就是鍋裡的燒糊的這些了。她要是能把樹葉變成大米就好了,她要是能把泥土變成麪粉就好了,這會兒哭爹喊娘也沒用,只能另想辦法了。
叮呤噹啷!一陣翻箱倒櫃後,發現一小袋麪粉,半截臘肉,兩顆紅薯。慘了,今天沒有主食了。
阿蘇在屋外看着,“姐姐,姐姐,姐姐”
“什麼?”
“傻瓜”
“好你哥呆瓜小白臉,居然說我傻,我饒不了你。”說完就擡着鍋鏟滿院子的追阿蘇,阿蘇一路跑一路說她傻,越說越追。
後來阿蘇可憐她跑累,就停下讓她抓到,好讓她打個痛快,他閉着眼睛等了好久,就是不見蘇兒鍋鏟打下來。
“姐,打”阿蘇提醒道,還把手伸了過去。
哎呦我的姨母心,阿蘇的舉動讓蘇兒氣消了一大半,這會兒她正哭笑不得,舉着的鍋鏟並不想打下去,也從未想打過阿蘇。只是不服氣這呆瓜叫她傻瓜,她才追着他滿院子跑的。可就這麼放下也太沒面子了,這麼說,她剛剛也是追了好久的說。
將阿蘇的身子扳朝一邊背對着自己,雷聲大雨點小的假裝打幾下,警告他以後不許再嘲笑她云云。
那力氣比撓癢癢還輕,阿蘇自然沒有放在心上。有氣無力的喊了聲“喳”。就是這一聲“喳”,繼“小白臉”後,阿蘇最不喜歡的稱謂就此誕生,那就是“小太監”。
在他說完“喳”後,蘇兒說他怎麼像個小太監似得,不是他自己給自己刨坑,是世人太邪惡了,“哼,咻”,阿蘇嘴一撅,不再理蘇兒。
發了麪粉,切了臘肉,又到林子裡挖來一個竹筍,做了餡,這才勉勉強強做了三個餅來。
住山裡的好處是可以容易拿到各種新鮮食材,壞處是急缺的東西立馬不能買到。
蘇兒今天確確實實的切身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又相繼炒了幾個菜,因爲沒有主食,蘇兒今天比平常多做了好幾樣菜。平常她也不願意洪歷和得叔喝酒的,今天還特意拿了兩壇出來,備在桌上。
見得叔大包小包,洪歷左提右扛向着家走來,蘇兒想,幸福簡單,不過如此。
退去軍裝的洪歷看上去依舊那麼器宇軒昂,得叔老說他有自己年輕時候的風範,其實在變相誇自己長得帥,他越來越不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