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傍晚,天邊只剩下了橙紅色的夕陽,黑夜即將籠罩大地,闊樂揹着凱恩,在十分鐘前他們剛走出大山。
凱恩枕着自己的手掌躺在闊樂背上,左腿彎曲成弓形腳底板踩在熊背上,右腿擱在左腿膝蓋上腳來回甩動,整個人看起來很悠哉,嘴裡還在哼歌。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上山坡我爬電線,突然碰到高壓電……”
星期六和大老黑跑在前面,完全不懂得欣賞,他們跑的也不遠,每當超過一定距離,就會停下來等凱恩和闊樂,然後再次化身脫繮的野狗(馬)跑出去,明明是很愚蠢的遊戲,卻玩得不亦樂乎。
忘記說了,他們此時正走在一條,人踩出來的泥路上,不過許久沒人走動了,路面雜草叢生都有半米高了,時不時還會竄出來一條蛇。
“汪汪!”
星期六突然叫了起來,聽聲音不是有危險,而是他發現了什麼,凱恩抽出一隻手拍了下闊樂對她說道:“走快點我們過去看看。”
不一會兒闊樂便追上了星期六他們,凱恩也從仰躺改成了盤腿而坐,他放目遠眺,順着山路往前大約一公里外的山腳下,零星坐落着二十來棟木屋,不過看起來已經荒廢許久,破敗不堪木頭髮黴甚至還長出了蘑菇。
“晚上就住這吧,星期六你陪闊樂去抓只吃的,大老黑你跟我下去。”交待完任務之後,凱恩翻身下熊騎上了大老黑。
“汪!”
星期六興奮的叫了一聲,那意思就是保證完成任務,一熊一狗直接衝進了右手邊的林子裡,而凱恩則騎着大老黑,往村子裡走去。
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村中,凱恩早就選好了目標,這是一棟從外表看起來,保存最完好的木屋。凱恩伸手輕輕一推,門沒鎖伴隨着刺耳的木頭摩擦聲,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嗆人的腐朽味撲面而來。
凱恩屏住了呼吸擡腳走了進去,木屋算上房頂的話有三層,雖然是山裡地皮不值錢,但房子的佔地面積並不大,也就100多平。
凱恩此刻站在客廳中,他環視了一圈,大概明白村子爲什麼會廢棄了,雖然屋內積了一層灰,但地板上乾涸的血跡依然十分明顯,再加上東倒西歪的座椅板凳,以及插在木牆上的那把刀,這一切都指向了強盜山賊,當然只是猜測不能100%確定。
“就這間屋子吧。”凱恩說着大手一揮,一道狂風吹過,地面上的灰塵、垃圾、蟲屍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上七點,凱恩一行離開黃村再次啓程,其實那村子裡有不少孤魂野鬼,有一部分是原來的村民,還有一部分就是被他們殺害的旅人。
本來一到晚上,這羣惡鬼就要出來作祟害人性命,但他們發現了闊樂,頓時就被嚇尿了,一個個當起了縮頭烏龜,其實凱恩早就發現他們了,只是懶得去管而已。
又過了兩天,同樣是傍晚六點左右,迷路的凱恩回到了人類文明社會,這是一座不大的小鎮,居住人口大概在1500左右,有鎮長有民兵,小鎮的居民過得十分安逸,一年到頭鎮子上也發生不了一件大事。
因爲現在正值飯點街道上沒什麼人,所以凱恩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他往裡走着來到了一家旅店門口。
老闆是個中年人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鏡留着八字鬍,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皮襖,此刻他正坐在櫃檯內打盹,懷裡還抱着一隻白色長毛貓。
白貓睡得很淺,聽到門口有人立馬就睜開了眼睛,隨即它就炸毛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貓叫,幾下跑了個無影無蹤。
中年人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來,儘管作爲一個人類比貓的膽子要大得多,但愣是誰一覺醒來,看到一張巨大的狼臉,就這麼杵在你面前,不被嚇一跳那纔怪了。
“閉嘴,別動。”就在旅店老闆即將尖叫之時,凱恩發動了能力,讓這貨閉上了嘴巴並且還變成了木頭人,同時他也走到了櫃檯邊,一腳踢在了星期六的屁股上。
“唔……”星期六委屈巴巴的嗚咽了一聲,將兩隻前爪從櫃檯上挪到了地面,他是真沒想到,這人膽子居然這麼小,跟個貓兒似的。
凱恩無視了這隻蠢狗,將兩枚金幣放到了桌上,用左手推到了老闆面前,解除了對他的控制說道:“不要害怕,這是我的狗,外面還有一頭熊一匹馬,你有地方讓他們住嗎。”
旅店老闆低頭看了眼金幣,又擡頭看了眼凱恩,最後伸長脖子朝大門口也望了一眼,在思索了大約0.5秒後,他眉飛色舞的說道:“客人是職業者吧,我們開旅店的,自然會準備戰寵和坐騎的住所,您可以親自跟我去看看。”
看自然是要看的,要是他說的地方跟豬圈一樣,凱恩非把他打成豬頭不可,這點了下頭說道:“前面帶路。”
老闆笑嘻嘻的收起了金幣,心中都樂開了花,屁顛屁顛的在前帶路,來到了旅店後邊,純木結構高五米平頂,裡面用厚實的木板,分成了十個小房間。凱恩看了一下打掃的很乾淨,沒有任何異味,地面是鋪的木板,牆角的櫃子裡還放了一條毛毯,給人休息都沒問題。
凱恩走進屋子打開了牆上的窗戶,對老闆揮擺了下手說道:“你走吧,我跟他們睡一起,不用另外開房間了。”
老闆倒是沒有表現出意外,顯然經常有人這麼做,隔壁的隔壁就有這麼一位,和他的坐騎兼戰寵荒原狼睡在一起,主要是擔心被偷了。
太陽高高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凱恩從闊樂背上爬了下來,準備帶他們去鎮上買些早點吃。
“砰!”
房門被重重拉開撞在了木板上,凱恩剛出門就看到了一個,揹着劍的扎着馬尾女人,在她身邊還有一頭灰狼,比星期六的個子要小一點。
闊樂跟着把腦袋探了出來,只見那灰狼身子一抖,脖子上的毛立馬豎了起來,一個轉身擋在了女人身前,喉嚨裡發出了威脅的低吼。
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