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150憐香惜玉美人仙子

149 150 憐香惜玉 美人仙子

紅袖招,是京城裡最負盛名的胭脂金粉之地。裡頭雕花穿廊、撒金紅帳、鶯聲燕語、琴音靡靡,又有細腰嬌嬌、玲瓏少年,各個習得四藝、解語忘憂,美人性情,如火熱情、如水溫柔,端的是風情萬種。如此金寓、如斯美人,紅袖招裡的花費自然不便宜,真真是一擲千金揮金如土了,所以能夠出入這紅袖招,得美人青眼,一親芳澤春風一度的,都是那些出身顯貴財力雄厚之人。

紅袖招的後臺很硬,有人傳言是某位宗室親貴、萬歲爺跟前兒的紅人兒。到底是不是真的,無人知曉,反正沒人敢再憐香閣裡鬧事是真了。

距離紅袖招不遠的地方,有一家瞧着頗爲素淨的青樓,名爲憐香閣。那些沒有背景和財力進紅袖招的紈絝二世祖們,多是來這裡消遣。

此時,在憐香閣的一處算得上寬敞的包廂裡,幾個紈絝二世祖正圍着薛蟠在那裡起鬨灌酒。薛蟠原是被賈家的下人扔上了自家的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往家去的。只是沒走多遠呢,薛蟠便轉醒了,甩了甩頭,撩開車簾方纔發現快到花街柳巷那裡了。想起幾個要好的兄弟原說好了今日要在憐香閣吃酒的,薛蟠直接就吩咐車伕駕車轉道尋過去了。

“薛大少今兒個這是怎的了?平日裡見到惜玉姑娘,你都是捧着含着,就怕委屈了她去。今兒個倒是奇了,惜玉姑娘都坐在你身邊兒半天了,也沒見你薛大少賞人家一個眼神兒?怎麼?薛大少這是已經膩了惜玉姑娘?又瞧上別的新鮮美人兒了?”一個長相清秀的方姓少年一邊說笑一邊摟過神色哀怨的惜玉,嘴裡還不忘軟巖軟語的安撫着美人,“薛大少如今怕是有了新人,就看不上你這個舊人了。不過沒關係,還有爺在這兒疼你呢,小美人兒……”

惜玉是這憐香閣裡的頭牌,很有幾分嬌媚的姿色。她自出道以來一直是被人捧着寵着的。倒是被慣出了不小的脾氣,看不上眼的客人她素來是不接的。若非薛大傻子一直金尊玉貴、千金萬兩的撒銀子捧着她,就這麼一個不通文墨,滿口粗鄙的莽漢。惜玉定是不愛搭理的。

這個素日裡一遇着自己就要上來摟腰拉手遞好話,還舔着臉要嚐嚐自己嘴上胭脂的色胚,今兒個倒是奇了怪了,自己坐在那人身邊半晌兒了,那人居然一眼也沒有瞧過來,完全是在那裡無視自己,這叫心高氣傲的惜玉惱恨不已,不禁在心裡暗啐了一口,難得姑娘我今日給你個好臉兒看看,竟敢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真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薛蟠聽見方姓少年的話,只是神情漠然的掃了惜玉一眼,皺了皺眉便又轉開臉去了。衆人原本不過是跟薛蟠鬧鬧,如今看他這模樣,心道方姓少年那話怕是有幾分準的。衆人鬨笑着要薛蟠說說。這是又看上了誰家的窯姐兒了?

“窯姐兒什麼的,能有個什麼意思呢?”薛蟠不以爲然的回了一句,“無論面兒上裝的有多麼的清高,爲的也不過是想要爺們更多的賞銀罷了。就像她這樣的,”說着,薛蟠看向惜玉,“素日裡端着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爺拉一下小手還多不情願的,好像大家子小姐似的。等着爺砸下去千兩銀子,她還不是得乖乖的順着爺,叫她幹什麼就得幹什麼。”

薛蟠的眼神,叫惜玉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極是難看。

憐香閣裡的其他姑娘聽了。偷偷瞥向惜玉的眼裡全是掩飾不了的幸災樂禍。惜玉平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是得罪了閣裡其他的姑娘,如今便有人跟着落井下石,在那裡小聲嘀咕着“原來頭牌姑娘跟咱們不過是一樣的玩意兒啊?我只道是哪家的小姐走錯兒了門跑咱們這憐香閣裡來了呢……”

惜玉猛地站起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方姓少年在她身後喚了兩聲,見惜玉實在沒有迴轉的意思,便也撒手不管了,不過一個窯姐兒罷了,還不值得少爺去低聲下氣的。

其餘衆人則是先怔了一下,而後又都拍着桌子笑道:“薛大少這話在理,窯姐兒就是窯姐兒,再怎麼拿喬也改不了出來賣的事實。”

坐在這些少爺身邊的姑娘們,嬌聲軟語的不依道:“爺……”

衆人哈哈一笑,各自摟着身邊兒的美人在那裡低頭調笑了起來。

不過大家始終好奇薛蟠的心事兒,跟着姑娘們調笑了幾句,便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薛大少到底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了?說出來,兄弟們也好幫你謀劃謀劃。薛大少年紀也不小了,很該娶一房如花美眷纔是……”

薛大傻子幽幽怨怨的嘆了一口氣,“那孩子倒是真的生了一副俊秀絕倫的好樣貌,只是我瞧着他年紀還小,怕是都沒經過人事兒呢,不開竅的緊,我這心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叫他知道呢……”又道:“我也不求能長長久久的相伴在那人左右,只要能時不時的看上兩眼,寬慰寬慰我的心便好……”

啥?

薛大少這是看上個男人?!

衆人之中也有領略過菊花滋味的,自然是明瞭那小徑與幽蘭深谷相比更多了幾分銷魂蝕骨的美妙滋味。不過這原也沒什麼,本朝並不禁男風之事。只是能叫薛大少露出那等魂牽夢縈的神色,那個被他掛在嘴上的人到底是何等的容姿?

話說,在場諸位少爺公子,在這京城裡也算是耳聰目明的了,誰家少年俊顏,誰家少年多才,他們心裡都是有數的。如今,他們還真想不出誰家藏了這麼一個絕色少年,還叫薛大傻子好命的給遇着了。

有人好奇,不免湊過去問道:“薛大少這說的是誰家的孩子啊?說出來,也叫兄弟們品鑑品鑑。”這話裡的意思就是不信薛蟠的話了。

薛大傻子自回憶中分出一縷思緒,“有一個是我剛回京那會兒,在一品樓前見過一回,姓名家宅什麼的卻是不知道的。只是那人的模樣,只瞧了那麼一眼,就叫人心裡發癢。勾魂的緊。還有一個便是我今兒個見着的,雖比不得前一個模樣銷魂,卻也當得起俊秀雅緻這四個字了,那孩子也不是旁人了。是我姨丈家出嫁的姑奶奶家的孩子,也要叫我一聲表哥來着的。”

衆人在聽到“一品樓”的時候,都異口同聲的“嘶——”了一聲,又聽見“表哥表弟”之類的稱呼,心裡更是忍不住罵了出來:這薛大傻子倒是真不愧對大家稱他一聲“傻子”了。真真是個膽大包天的衣冠禽獸!

能出入一品樓的,那都是什麼人啊!在場的這些二世祖公子哥兒的,沒一個有資格進去一品樓的,便是家裡的大人也都是沒那個資格的。不過他們卻知道,那樣的一個地方,還有能幹出入那裡的人。都不是他們自己或是他們背後的家族可以招惹的起的。

再說那第二個叫薛大傻子瞧上眼兒的人,明顯跟薛大傻子沾着親帶着故。朝自己親戚家的孩子下手,看樣子人家孩子定是不願意的,這簡直就是犯忌諱的事兒。弄得不好,就是親戚不成反成了仇啊。

薛大傻子這人是傻。但是他有錢啊。在場的這些公子哥跟着薛大傻子混在一處玩鬧,本也不是真的就有什麼兄弟情誼之類的感情在裡頭,圖的只不過是薛大傻子是個拿錢不當回事兒的冤大頭。不過哄他幾句,捧他幾句,就能叫薛大傻子屁顛屁顛的包下在場所有人吃喝玩樂所花費的銀子。他們這些二世祖家裡雖也有些銀錢,但是他們自己能挪用的卻是極少的。憐香閣這種地方雖然比不得紅袖招那等頂尖兒的銷金窟,也是很費銀子的地方。就拿今兒個的這桌席面來說吧。再加上叫來陪酒的這些姑娘,還不算給惜玉那個頭牌的打賞,沒個幾千兩銀子定是拿不下來的。

這麼個好用的錢袋子,衆人還想着能長長久久的繼續用下去呢,所以雖然他們心裡對着薛大傻子又是取笑又是不屑的,到底還是提點了那人兩句。“能出入一品樓的人。我勸薛大少還是不要肖想了,那些可都是出身於極顯貴的人家,別說你了,就是馮兄弟家裡也是惹不起的。”

這人嘴裡說的“馮兄弟”,指的是兵部侍郎的兒子馮紫英。在場衆人裡。就屬他父親的官職最高了。

“再說你家親戚家的那個孩子,”這人又勸道,“好歹是親戚呢,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事兒圖的就是個你情我願你儂我儂的,用強的還能得了什麼趣兒呢?薛大少也是遊遍花叢的箇中老手了,難道不知道那菊花小徑原就比深谷幽徑來得緊澀,若是兩人之間不能情到深處配合得宜的話,那可是……”

在場衆人之中有那得過趣兒的,自然是跟着點頭附和了一番,也有那不曾嘗試過的,聽了這些話不免心下好奇,跟着那些說的頭頭是道的人私下打聽了一番,見別人端着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在那裡描述探幽訪徑的趣味,便免不了也心癢着想找人嘗試一下。

薛大傻子可沒領會衆人的好意,“能出入一品樓怎麼了?不過就是多使一些銀子罷了,能有個什麼?爺別的不多,銀子卻是不缺的。待改日,我請兄弟們去一品樓好好吃一桌去……”

有人想着再勸勸,還沒開口呢,便聽薛大傻子在那裡繼續說道:“再說林表弟,我瞧着他的衣着也不是什麼華貴的樣子,身上只一個荷包一個墜子,別的飾品全無,想來林家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他家大人如今不過做的從二品的吏部侍郎,每年的俸祿左不過就那麼一點兒。我瞧林表弟的身量不足,又單薄瘦弱,怕是打小就沒吃過什麼好的。唉!一想到這些,真真是心疼死我了……”

衆人傻了!

林家?還是如今的吏部侍郎?

這薛大傻子不會真是個傻的吧?

如今誰不知道吏部侍郎林如海,那可是新鮮出爐的新貴啊,萬歲爺跟前兒的紅人兒。又是出身鈕祜祿氏那樣的世家大族,他家能沒窮得叫自家的哥兒沒飯吃?

衆人看向薛大傻子的眼神全都變了,原先是鄙夷不屑,還帶着幾分玩笑的意味,如今全都跟看蛇蠍一般,各個都避之唯恐不及的。這人真真是個傻的,不說天高地厚了。連着一點點的世情都不知道,能活到現在也是祖上積德庇佑了。只是眼瞅着薛大傻子一條道兒往死路上走,在場這些人也不想別的了,全想着要如何跟這個薛大傻子撇清關係了。他們雖是紈絝的二世祖。也是知道人情世故的。他們可以蠻橫、可以霸道、可以仗勢、可以欺人,但那也要看是對着什麼人了。在這京城的地界兒,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得繞着走,他們心裡都是門兒清的。能出入一品樓的人,那鐵定是屬於能叫他們這些人遠遠見着就得繞着走的主兒;林家的大人,那更不是他們敢去招惹的,這也是家中長輩早有教導的。他們這些人跟着薛蟠一起吃喝玩樂可以,但是也不能走了大褶子,他們背後可都連着各自的家族呢。若是薛大傻子真幹出啥天怒人怨的事兒來,他們也怕來日被人攀扯出來,白受了牽連。

熱熱鬧鬧的席面兒轉瞬就冷清了下來,衆人扯着各種各樣的幌子一一告辭離開了。

有那與憐香閣老鴇花媽媽有些交情的,臨走時便過去提點了一回。

“論理兒。這話我原不該說。薛大少那樣子的人,當初若不是我看着您和馮少兩位爺的面兒上,定是不會叫他踏進我這個憐香閣半步的,更別提叫我家惜玉親自出去作陪的了。我這憐香閣雖比不得紅袖招那樣只招待達官顯貴的,在京裡頭那也是排的上名號的。相見惜玉的公子爺們,哪個不是文采斐然,一表人才的。哪裡能像薛大少那樣。嘖嘖嘖……”花媽媽扭着水蛇腰,翹着蘭花指,綺羅香帕一甩,語氣裡流露出幾分怨氣,在那裡嬌嗔道,“如今瞧瞧。那薛大少粗鄙不堪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個不知數兒的,瞧着膽兒肥的,兩位爺這是招惹的什麼人呀,居然敢對着貴戚們起那等要人命的醃漬心思。嘖嘖嘖,真真是叫我花媽媽怎麼說好呢,……”

來人被花媽媽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卻也不惱,只是陪笑着勸道:“那傻子在花媽媽這裡也散了不少的銀子了,您也別在這兒抱怨了,趕緊着想轍兒把跟那位的關係撇清了吧。”

“知道啦!”花媽媽斜斜的拋出一個媚眼兒,這才扭頭轉身去打發薛蟠去了,心裡卻還在那裡抱怨着,真是會給老孃找麻煩。原以爲這人不過是個又傻又有錢的主兒呢,不承想竟還是個傻得沒眼色的禍頭子!真是晦氣!

一品樓的那間固定的包廂裡,十阿哥胡吃海喝的吃着一品樓最新研製出的新菜色,一邊吃還一邊哼唧:“九哥,以後再有什麼新菜出來,儘管叫我老十來幫你嚐嚐味道啊……真是好吃的緊……”

九阿哥扶額低嘆,真是丟臉丟到外頭來了。

何順兒低垂着頭,極力憋着笑意。

何順兒身邊還有個年歲小的少年,看穿着像是個小廝一類的,此時倒是直接咧着嘴笑。

“李衛,過來。”九阿哥再瞪了一眼十阿哥,這才轉頭去喚何順兒身邊的那個少年。

“主子爺。”李衛上前一步,打了個千兒問安道。

九阿哥打量了一眼李衛,見他如今行事規矩什麼的,都做的很有模有樣的,便讚賞的點了點頭,笑着問道:“嗯,叫你收羅的那些雪貂皮子,可是都收羅好了的?”

“回主子爺的話,已經收羅了滿滿一車子的了,都是按着主子爺的吩咐,收羅的都是沒有絲毫破損的新皮子,那毛色水光溜滑的,手感極好。皮子已經送到府裡了,主子爺回頭就能見着了。”李衛答道。

“你如今也跟着你師傅歷練出來了,這事兒做的不錯。”九阿哥笑道,“眼瞅着快要入冬了,那車皮子叫人直接送到平安街去就是了。”

李衛躬身應了聲“是”。

何順兒見自家爺伸手去端茶,知道這是事兒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便領着自己的徒弟李衛跟着九阿哥和十阿哥行禮告退了。

“九哥新收的這個小子不錯,”十阿哥見包廂裡沒外人了,這纔對着九阿哥說道:“那小子看着挺機靈的。我當初還疑惑着呢,那麼多的小乞丐,九弟你怎麼就瞧中了這個呢?原來是九哥目光如炬啊。”

九阿哥笑了笑,“是啊,那會兒我就覺着這小子不錯了,你當時還攔着我來着。”

十阿哥嘿嘿傻樂了一會兒。

兄弟倆個又說了一會兒別的不提。

包廂外,何順兒正眉開眼笑的看着李衛,在那裡低聲說道:“不錯,今兒個你小子可是給師傅我長臉了。咱們爺是個心善的,當初見你那樣艱難的情況還能顧着自己的妹子,這才動了收容你們兄妹二人的心思。如今雖然叫你入了旗下包衣,沒了自由做了奴才,但是能跟着咱們主子爺,那也是很有福氣的了。咱們爺別的不說,對待自己人那是絕不會虧了去的,只要你忠心做事兒就成……”

何順兒嘚吧嘚吧的說了好大一通,李衛笑眯眯的連聲應是。

包廂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九阿哥和十阿哥走了出來。

何順兒知道這是自家主子要回府了,便領着李衛一起躬身打前頭開路。

“我記得今年秋狩的時候,太子爺得了幾張好皮子的。”十阿哥跟在九阿哥身邊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九阿哥眯着眼想了想,而後一個栗子彈到十阿哥的腦門子上,笑道:“好你個老十,你這是挑着我去打劫太子二哥的小庫房啊。”

十阿哥疼的一縮脖子,剛想說“沒有的事兒”的時候,就聽九阿哥在那裡碎碎念道:“嗯,這秋狩回來還沒多少天呢,那些皮子應該還沒叫太子二哥賞人了纔是,回頭明兒個先去太子二哥那兒轉悠一趟去……”

十阿哥腳下一個踉蹌,險沒栽倒在地上,“九哥……”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遞了一個幽幽怨怨的眼神過去。

九阿哥俊美一揚,輕笑了出來。

李衛年紀小,沒崩住直接就笑了出來。

何順兒本是想斥一句李衛“沒規矩”的,只是他自己還忍笑忍得辛苦呢,生怕一張口就泄了笑意。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俗氣富態的男子飛身撲向了九阿哥,嘴裡還唸叨着什麼“美人”“仙子”之類的混話。十阿哥原就在那裡賭氣呢,可是又拿自家九哥沒辦法,見着這突然冒出來的登徒子之流,當下可是找到發泄口了,猛地一腳踹過去,直將那人踹出去老遠的,方纔滾到地上停下來。

聽見這裡的響動,一品樓裡的護衛打手呼啦一下全部涌了過來,將九阿哥十阿哥團團護在身後,又有兩個護衛模樣的人過去把十阿哥踹飛出去的那個人給架了回來。

那個人正是從憐香閣出來之後,一路鬼使神差溜達到一品樓這裡的薛蟠,薛大傻子是也。

他遠遠的看到九阿哥,當下驚爲天人。他原也喝了不少的酒,如今酒勁上頭便什麼也顧不得了,只甩了家下人飛身撲將了過來。

還沒沾着人家的衣角呢,就聽身後家下人的一聲驚呼之後,肚子那裡猛地一痛,自己便控制不住身體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薛蟠感覺自己被人架了起來,朝着飛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擡起眼,薛蟠倒是沒看見剛剛的那個美人仙子,倒是一個橫眉怒目的圓臉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佔滿了整個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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