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徐大夫剛退出去,黛玉想了想便道:“這人是不是太老實了些。”
聞人霖扶着黛玉坐起來,又遞過去一杯紅棗茶這才說道:“你們女的就是奇怪,又要找老實本分的又想着靈活善交際的,哪裡來那麼好的事。”
呸!黛玉朝着聞人霖啐了一口道:“哪裡來的歪理,還不是你們男的即要我們女的賢良淑德寬容大度會持家,同時又要求我們千嬌百媚有情趣。”
聞人霖略笑了笑,點了點黛玉額頭見着黛玉喝完了紅棗茶把空碗接過來放在桌子上,正好見着藍翎從外面進來,不由得說道:“你家小姐有話問你。”
藍翎唬了一跳,轉而看向黛玉,拿着曬乾的褥子放在一旁說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黛玉撇了撇聞人霖,對着藍翎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說起來這些年也是我耽誤了你,今日正好有人來跟你說親事,我便允了,不知你怎麼想。“
藍翎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雖說那徐大夫老實了些,可畢竟也算個讀書人,將來要是能進宮當個太醫也算是有些前途,藍翎昨晚上就想通了,當下便回道:”但憑小姐做主。“
黛玉看着藍翎這樣子,有心逗一逗她,便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等到了南邊我便做主給你辦個酒席把你和趙鳳舉的婚事給辦了。”
這話一出,藍翎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怎麼是趙先生,難道不是徐大夫麼!”
黛玉和聞人霖同時笑了起來,黛玉指着藍翎道:“當真是女大不中留,原來你早就紅鸞心動了,得虧我沒攔着你,要不你心裡定要怨我。”
藍翎鬧了一個大紅臉,耳根都紅了,急的說道:“小姐太壞了。”說着便跑出了屋子。
這邊黛玉笑的有些岔氣,聞人霖幫黛玉順了順氣說道:“說起鳳舉,他年紀也不小了,我記得你那個叫燕歸的丫頭倒穩重些。”
黛玉明白聞人霖意思,只是趙鳳舉到底是個讀書人,又頗爲傲氣,不由得擔心道:“我只怕趙先生有旁的想法。”
聞人霖擺了擺手道:“鳳舉遭過大難,定然沒有那等心思,況且他當初也是在妓院那種地方賣過字畫的,像燕歸這樣懂事的女子比較適合他。”
“那行,我問問燕歸的意思,你去探聽探聽趙先生口風。”
聞人霖點了點頭,不由得一笑,看着黛玉扁扁的腹部說道:“聽說做媒最積陰德,咱兩這媒要是成了,可就是爲了這個孩子做的好事。”
黛玉嬌嗔道:“一個月都沒到,期望別這麼大。”
“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咱們的第一個孩子定然是好的。”聞人霖異常肯定的說道。
黛玉知道自己先天不足,雖重生後一直注重保養可也沒想這麼快就有孩子,雖欣喜可也有一絲擔心,總覺得太快了些。
聞人霖想着趙鳳舉婚事,當日晚間便直接找他把話挑明瞭,趙鳳舉也是個爽快人,當下便應了,原本聞人霖還想了幾句勸解話,這下子連開口都沒必要,當下只得笑了笑說:“等到了那邊,好好辦兩桌酒席熱鬧熱鬧。”
趙鳳舉朝着聞人霖鞠一躬道:“多謝殿下厚愛。”
這事便成了,聞人霖有些灰心的去找黛玉,見着黛玉正在看書,便把剛纔趙鳳舉那麼爽快的態度給說了,臨了還抱怨道:“好歹也是婚姻大事,怎麼就這麼爽快的應了。”
卻不想黛玉也有些詫異的說道:“燕歸也是,我一說,她便應了。”說完黛玉還詫異的看了看聞人霖。
聞人霖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難道他倆早就暗度陳倉就等着咱兩開口了。”
黛玉立馬否決道:“燕歸不是那樣的人,再者說她整日裡在我跟前,也沒那個時間。”
聞人霖嘆了口氣,坐在黛玉身邊,摟着黛玉灰心的說道:“這媒也太容易了。”
黛玉玉指一銼聞人霖額頭,說道:“怎麼還想當媒婆不成。”
聞人霖笑了笑,手指纏繞上黛玉髮絲,繞滿了手指又一下子都退出來,玩的不亦樂乎,黛玉一把拉過自己頭髮不讓他玩,聞人霖這才罷了手,看着黛玉道:“整日裡想着朝堂的事,偶爾換換心情也挺好的。”
黛玉見聞人霖這幾次起色越發好,連說話都暖和起來,當下便覺得來這裡是對的。
兩人蜷縮在一起說話,從琴譜談到詩詞歌賦,又從野史聊到小道消息,聞人霖倒是不計較,什麼話都能搭得上來。“
兩人說乏了便躺在睡榻上眯一會,這兩日在驛站過的很是愜意。
休整了兩日還得繼續趕路,隔日一早,馬車齊備,又在小鎮上採買了不少新鮮瓜果,聞人霖扶着黛玉上車,正欲上車卻見着釦子手裡拿着一封信跑了過來,見着聞人霖道:”殿下,剛有人讓我把這交給您。“說完還眨了眨眼。
聞人霖見着信封上有一刻印的十瓣玉蘭花,當下便打開信封,只見裡面就一句話”信已收到,京城我會幫你看着的。“
聞人霖這才鬆了口氣,離開京城前幾天便想着找舞陽,卻不想壓根就沒她聯絡方式,這才用了最笨的方法找了兩個親信當街叫賣玉蘭花,爲的就是跟舞陽達成交易。
原本過了這許久,只以爲這事黃了,卻不想舞陽竟然迴應了,看來前朝蕭家怕是暗處布了不少人脈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