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新生

水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不知道怎麼提起的事:他在做那個送親大使之前,無意間竟發現了他現在所在的朝代應該是歷史上沒有的朝代,那個原本應該已經統治中華的皇朝大清竟然還在山海關外,而那個大清的大汗竟然是他前世的父皇康熙,只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他對那個大清作太多的瞭解,不知道那裡有沒有八阿哥胤禩這個人。

他想了想,爲了讓林黛玉更好地瞭解朝廷鬥爭的真相,他還是給她講了他的前世,那個八阿哥的故事,不過因爲他自己也沒有搞清山海關外的那個大清與他前世的大清的關係,所以他也沒有提起那個朝代,不過林黛玉有些懵圈了,這是真的嗎?這如果是王爺的前世,那怎麼歷史上沒有這樣的記載?

“王妃何必拘與這一方世界呢?難道不可能這就是未來呢?”

“可是王爺言辭鑿鑿,這太離奇了。”

“也許是黃粱一夢吧,它也許是上天給我們的警示。”

“也許王爺說的是。只是沒想到這朝中的爭鬥能讓王爺這麼清晰的感受,只是也許有太多的無辜的大臣被捲入,想想都覺得心寒。”

“是啊,想當年岳父的去世也是因爲朝廷裡皇權的爭奪。”

林黛玉儘管以前就猜到自己父親死的真相,但如今又從水溶口中得到證實,心裡對太上皇的怨恨頓時涌上心頭,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氣,慢慢地說:

“王爺我聽了你前世做那個什麼八阿哥的事,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鉤弋夫人的故事,也許你夢中的那個父皇認爲他的皇后將來會憑藉着太子和郝舍裡家族的力量,凌駕在皇權之上,所以他的原配皇后必須早早的去了;後來也許他認爲明珠和索相的權力已經過大,已經威脅到了皇權,儘管這兩人能力卓異,忠心耿耿,但你夢中的那個父皇還是擔心將來他們會變成了王莽。所以,無論是太子還是皇長子,都不可能繼承皇位的。”

“這——”水溶想着他作爲八阿哥的那一世,想着皇阿瑪對太子的那些‘疼愛’,現在看來那哪是‘疼愛’啊,分明是給自己兄弟樹一個靶子啊,而且他記得年幼的時候,太子二哥和大哥的感情可是很好的,怎麼後來變成了你死我活呢?至於自己嗎?那麼多的朝臣都支持自己,父皇能容忍自己活着已經夠仁慈的了。

……

想到過去種種,水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是,他是我們的父皇啊,我們都是他的兒子啊,太子更是他一手帶大的。”

“也許他剛開始還是頂看重太子的,也曾經真心愛過太子,可是後來隨着索額圖的權力越來越大,而先皇后離他越來越遠,身邊的美女卻越來越多,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周圍太多攻訐太子的人,也許擁護太子的人越來越多,太子的權勢越來越大,甚至有些已經威脅到了皇上,也許太子也犯了許多錯誤,使這些都變了。至於你們,你們的父皇在意過嗎?”

“是啊,我們父皇的兒子太多了,就像那藤蔓上的瓜,摘掉一兩個根本就不算什麼,摘掉三四個也不見瓜稀。唉——想當年我們是真傻,我們還以爲太子之所以被廢,是我們的功勞呢。看來父皇之所以選四哥,除了他確實才幹不凡性格堅毅外,也許是更看在他母族、妻族沒有一個能執掌大權的份上。”

水溶和林黛玉說着自己的前世,可是他已想到了自己的今生,想到了那個太上皇,還有那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皇上,看來當初父皇早就想讓五哥繼承皇位,他爲了提高他的身份,讓他做了皇后的養子,給他娶了一個看起來沒有什麼實權的王妃,可是這個王妃有個哥哥是個能征善戰的參將,當時她那個哥哥雖然沒有身居要職,可他的資歷足以提拔成獨當一面的將軍,後來父皇又把第一富商周家的女兒給了五哥,這方方面面的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都已安排妥當了,可笑那些皇子皇孫們竟一無所覺……

水溶想到這些,笑了:“王妃說的是,可笑那些皇子們竟然沒有王妃的見識。”

“王爺謬讚了,那些皇子們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更何況也許皇上他老人家不是這樣想的呢。”

“我們不管他如何想的,反正我們只要回去,就必須做好奪權的準備,否則我們也許會死無葬身之地,甚至連母后和母后的家族都不能倖免。”

皇權的殘忍,熟讀史書的水溶和林黛玉都知道,尤其是水溶,更是有着切身的體會。

“可是王爺,就算這些,那些大臣沒有辦法對付你,可是他們會把所有的這些歸罪與我,說我嫉妒不賢良,不配做你的妻子,甚至把我等同於歷代那些紅顏禍水。”

“這些王妃儘管放心,你的王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妻子不受這些人的傷害的。王妃且放寬心,我是吃過那些女人苦的人,不會讓你和我們的兒子再吃那種苦。”

林黛玉想到了水溶兩世的遭遇,想着自己應該對王爺多一些信心,她想着想着,心裡一絲絲的甜意慢慢地漫上心頭,她開心地笑了。

時間就這樣在他們不停地學習中過去,很快林黛玉腹中的胎兒足月了。

爲了安全,林黛玉早已只在小樓附近走動,產房以及生產中需要的用品用具也已按照書中所說佈置完畢,林黛玉自己還親自做了許多嬰兒的小衣服、小被褥,水溶甚至連嬰兒房也佈置好了。

這天,雨荷和雨芷突然來了。

“林王妃,我們奉師傅之命來照顧王妃生產和做月子。”

“太謝謝尊師了,也謝謝兩位仙子。你們師尊近來可好?”

“謝兩位關心,我們師尊已向天庭稟明關於警幻亂天之事,天庭也已經處理了那個瞞天之徒,已在修正錯亂的天機,待各位涉事人員的命運進入正軌,兩位就能重回故土了。”

“謝謝尊師,謝謝天庭老爺,謝謝兩位仙子。只是不知還要多久?”

“二位,天庭處理事情還是很快的,只是兩位應該知道: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何況這裡是人間一年,這裡就是兩年,所以我們估計還要有兩年多的時間,你們才能回去。你們放心好了,我們師尊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謝謝,如果不是你們師尊,我們夫妻早就命喪海底了,救命之恩,我們夫妻銘記在心,大恩不言謝,將來令師但有差遣,我們夫妻定當不辭。”

“賢伉儷言重了,這次之所以發生這樣的事,原是我們赤霞宮管理不嚴,現在這些事不過是亡羊補牢罷了,當然我們也是想和兩位結個善緣的。”

“水某不勝榮幸。如此,兩位仙子這邊請。”

“王爺請,王妃請。”

雨荷和雨芷檢查了他們兩個預備的產房和嬰兒房以及其他用品。

“兩位用心了,這些都非常好。”雖如此說,兩位仙子還是給他們增添了許多東西:更加柔軟的嬰兒服、水溶見過林黛玉沒有見過的紙尿褲、嬰兒牀、嬰兒車等等,還有一個空間櫃,據說在櫃子裡的時間是靜止的,食物在櫃子裡可以無限期的保鮮和保溫。

這些全部佈置好了,林黛玉也開始陣痛了。

有兩位仙子在,林黛玉雖然是第一胎,生產那是非常順利的,二個小時後,林黛玉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嬰,母子平安。

水溶和林黛玉都是很久以前見過新生兒的了,如今看到這個小小的一團,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儘管看書知道剛剛出生的嬰兒應該什麼樣子,可是真正看到又是一回事。當雨荷把清理乾淨,包好的蠟燭包的嬰兒遞給水溶時,水溶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抱纔好。雨荷笑了笑,對着水溶說:“來,新爸爸,看好了,這樣抱喔。”

水溶學着雨荷的樣子,一隻手託着襁褓,一隻手輕輕地護着,然後慢慢地移到林黛玉的眼前……

“王爺,我們的兒子怎麼長這麼一個模樣?”

“哪有媽媽嫌兒醜的?剛生下來的嬰兒都是這樣,長長皮膚就變白了,鼻子就挺起來了,眉眼也長開了,我們可是貨真價實的小帥哥哦。”

“就是,王妃,我們兒子俊着呢。你看這眉眼,這小嘴多像你啊。”

“王爺這話說的可不對,我們看着這小王爺更像王爺。”

林黛玉也感了興趣,她伸手輕觸了一下嬰兒的小臉,那還在睡着的嬰兒立時撅起了嘴,閉着眼睛四周咂唔了一番,皺着眉頭睜開眼四周望了望,然後眉頭鬆了下來,咧開嘴笑了起來,然後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搖了搖頭,繼續地放心地睡了。

這嬰兒的小模樣,讓水溶和林黛玉的心軟成了一灘水,兩人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個寶貝。

“王爺,王妃生產辛苦了,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吧,兒子在這裡又不會跑掉,明天再看就是。”

給她這麼一說,林黛玉頓時覺得十分疲倦,眼睛似乎就已經睜不開了,水溶見狀,忙扶着林黛玉躺好,林黛玉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