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當時的林家,可沒有現在興盛,比林海更加優秀的人才,也不是沒有。?可是偏偏聖衍聖公選擇的是林海,而不是別人。
運氣?
可能有,但是絕對不是全部,更多的還是林家的那副謹慎吧!
“你看看林家現在的老祖宗,我還記得當年林卿當任巡鹽御史的時候,林老愛卿就立刻告老還鄉了!他當時纔多少歲,也不過才五十出頭罷了,這朝廷上六十多歲的老大臣都還有了!他又哪裡老了!不過是看明白了,朕要重用他兒子,加上發現朕準備在內閣插人進去,才順勢而爲,直接上了告老還鄉的奏摺吧!
如今林卿裝作一副木訥的樣子,還不是因爲他的大兒子林燁很得你的器重不是,他這是在給自己的兒子鋪路了!反正林家的下一代都已經得到了你的認可,那麼他爲什麼還要來努力的爭寵了!”
太上皇現在不當皇上了閒下來了,也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這事了,因此很快的就將林海的小心思看明白了!但是心裡卻不得不說,這樣的林家,讓每一個當皇上的人,都很喜歡,不貪權,不戀權。
“朕告訴你這些,不是要讓你重用他,你是朕看好的接班人,朕相信你自己能打好一個心腹班子。朕今天告訴你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朝廷上面的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的的這麼簡單,忠於你的心底未必忠於你,老實的私底下也未必老實。”
說着太上皇微微一笑“不如,我們兩來打一個賭。”
皇上正消耗着,太上皇給他開的小竈知識,突然太上皇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什麼賭?”
太上皇自信的一笑“就賭。林家和賈家翻不翻臉!”
啊!皇上又愣住了,林家還好說,就是林海的家,這賈家又是哪個賈家呀!
“前幾天你不是說有人給你透露了忠義親王的女兒的下落吧!朕記得那個宮女,就是賈家二房的嫡長女對吧!”太上皇說道。
皇上點點頭“正是!”可是這有什麼必要的原因嗎?
“你不是還在想着要如何的獎勵她嗎?反正你也不喜歡她,不如直接封妃罷了!朕記得,這賈家的四姑太太當年就是林家林菖的媳婦,只是前幾年過世了,只留下一女。聽說這賈家老太太很是掛念這個外孫女了,而林家了。書香之家,對賈家很不見待……”太上皇玩味的說道。
不用說完,皇上也知道這太上皇的惡趣味又上來的。只是這好像不關他的事情吧!無論是林家和賈家翻不翻臉。
“你不是覺得世家大族勢力大了,又不知趣,因此想辦了他們,只是又沒有什麼藉口對吧!”太上皇似笑非笑的看着皇上。
皇上有些被太上皇看穿一切的尷尬和惱怒,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其實。朕也覺得這些人有些不知趣,可是人老了,總是要積點陰德的,因此朕不想這個時候殺生。你瞧着吧,一旦將那小子給惹毛了,別說只是幾個暴發戶。就是親王他也有本事拉下來的。”說着,又想到了,當年林海因爲暗惱忠義親王的‘追求’。往死裡整忠義親王的事情。
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說實在的,在某種意義上講,林海還真是太上皇的幸運星。
皇上知道太上皇說的是忠義親王的事情,這麼一想當時有些期待起來。可是賈元春他又實在是不喜歡。因爲賈元春先是從廢后宮裡出來,然後又是甄貴太妃的宮裡。因此皇上對於賈元春只有深深的忌憚,而且從賈元春將那個消息告訴他了以後,皇上第一時間就下去查了榮寧兩府,得到的消息只能是讓皇上冷笑。
一個沒落了國公府,還敢到處下子,這賈家的胃口也太大了一些吧!皇上很不喜賈家,但是對於太上皇的話,又挺心動的,賈家就是在沒落了,還是當年‘八公’裡面的領頭的,因此擊破賈家,也是打擊世家的一個路子,而且太上皇好不容易鬆開了,皇上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皇上坐在御書房裡,轉了轉眼睛,心裡有了主意。
於是賈元春的封妃沒有等到原著中,賈政生日的這一天,但是趕上了賈寶玉生日的這一天。
賈政等人坐在外面欄杆外看人唱戲,因着有賈政在,是宴會常點的酸溜溜的戲文。算不上多有趣,但也不討厭,賈寶玉依着賈母的話出來見客,看見他們都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戲文,便老老實實的坐在賈政一旁,不敢多說一句。
正在昏昏欲睡間,突然門房一層層從外往內報,到了賈政面前大聲道:“二老爺!有六宮都太監夏老爺來降旨!”一聽說有公公來了,賈政賈赦賈珍一干有官職的忙下令聽了戲文,撤去酒席,擺上香案,打開中門跪地迎接。
這邊,就見六宮都太監夏守忠騎着馬,前面後面跟着許多太監侍從。沒見他手上捧着什麼,就到屋檐下從馬上下來,滿面笑容,走到廳上,朝南面站着,道:“特旨:立即宣賈政入朝。在臨敬殿陛見。”說完後,沒來得及喝口茶,就又騎馬走了。賈赦等摸不清是什麼兆頭,心上一上一下,賈政只好急忙換了衣服更衣入朝。
賈母等人連帶賈寶玉都惶惶不安,賈母坐在專座上,看着門口,不住讓人來往報信。大約有兩個時辰過後,忽然看見賴大等三四個管家跑進儀門報喜,又說:“奉老爺命,速請老太太帶領太太等進朝謝恩。”
這時候,賈母正心神不定,站在廊下往外面看,聽了這話忙叫賴大過來細問。邢夫人、王夫人、安夫人、尤氏、璉二奶奶、鳳姐、迎春姐妹、薛姨媽等都在邊上。賴大又稟道:“小的們只在臨敬殿門外伺候,裡頭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後來還是夏太監出來道喜,說咱們家大小姐晉封爲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後來老爺出來也是這麼說的,現下老爺往東宮去了,速請老太太領着太太們去謝恩。”
一句話真是從地獄到天堂,剛纔一個個還愁眉苦臉,現在立即喜上眉梢了。尤其是王夫人,有一個皇帝女婿,還有什麼比這還風光的。而且不是貴人,不是嬪,直接是貴妃。就算是皇帝的山寨岳母,而且是位份比較高那種山寨。
這下連帶賈寶玉這個沒心沒肺的都覺得高興起來,元春十五歲入宮,如今終於被封爲妃子。且不說她一個女子奮鬥時這其中的辛苦,就說她以後生活會好些這點,也值得高興。
那邊賈母和王夫人都高興地熱淚都出來了,趕緊進屋換上與品級相應的衣服頭冠。
賈寶玉生日之事也完全顧不得了,沒吃的中午飯也不補了,甚至於連賓客都顧不上招呼。賈母帶着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坐了四乘大轎子入朝。賈赦、賈珍也換上朝服,帶着賈珠、賈蓉、賈薔跟在賈母大轎前面一起前往。
璉二奶奶則開始張羅着滿府張燈結綵,不管她高興不高興,姿態總是要做出來的。另外還有一會各府會來賀喜的事,賈家雖然也算上的是赫赫揚揚將近百年。但直到此這時才真正達到榮耀的最高峰,家裡出一個位貴妃,正式踏入皇親國戚的行列,真是烈火烹油,錦上添花的大喜事。
王熙鳳則是想到薛姨媽和寶釵,她們都是客人,過來給賈寶玉過生日的,結果中午飯都沒吃上,還有衆姑娘們。又連忙吩咐廚房,另外開席忙請衆人入席吃飯。
只是滿府上下無不歡喜,三春自然姐妹不說,也爲元春高興。進宮去熬了這些年,終於有出頭之日了;薛姨媽和寶釵除此之外則是還有點其他心思,元春是貴妃了,那寶釵待選的事就更有希望了。
王熙鳳張羅衆人入席吃飯,席間說起話來,無不喜色揚揚,唯獨璉二奶奶臉上帶着笑,心中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所謂宮鬥,所謂家族利益,全憑一個小女子在那樣的皇宮中扛了起來,不是大悲又是什麼,不是大險又是什麼。
她雖然不知道里面的兇險,但是別忘了,她的嫡姐卻是宮裡面的皇貴太妃,璉二奶奶還記得以前在家中的時候,好幾次都看見嫡母從宮裡回來那微紅的眼眶,想來嫡姐在宮裡面的日子,也不是那邊的風光吧!
璉二奶奶這個時候異常的冷靜,這賈元春在宮裡透明瞭這麼久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封妃,就算是突然得寵了,也不會一舉封妃的。她雖然不知道當家皇上是怎麼一個人,但是一個皇上怎麼可能會幹出怎麼荒唐的事情來。
無論是哪個朝代,都沒有一舉登天的,璉二奶奶心裡有些嘀咕,莫非是這二房又趁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搞了什麼動作出來,讓賈元春一舉封妃?
可是,打死賈家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賈元春封妃,不過是太上皇和皇上的一場遊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