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賈府衆人這麼的糾結,這一年皇上過得還是挺開心的。
如今的朝堂,皇上的優勢正在擴大。
在衆位大臣的眼中不服老的太上皇,不肯退居二線,佔據了禮法上的優勢,一個孝字,壓得當今縮手縮腳,但實際上了,太上皇纔沒有心思玩這樣的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這些不過都是太上皇和皇上的雙簧罷了!
沒瞧見追債的事情,太上皇可沒有露出過一點反對的意思來!
不過這樣錯誤的認知,也是皇上樂於看到的,正好看看還有哪些人,是不忠心於他的。對於一些至今依舊忠於太上皇的臣子,皇上的手段很乾脆,明升暗降,看起來變得位高權重,實際上,真正摸不到多少實權。其中,最讓人眼紅的是王子騰。
王子騰現在已經是九省都檢點了,統轄九省軍事,真要論起品級與地位來,便是兵部尚書也多有不如。而且雖說本朝軍制與前朝不同,但是滿打滿算,一個省也是能湊出近十萬的兵馬的,九省都檢點,那加起來就是好幾十萬的大軍。當然了,這些軍戶的戰鬥力如何,暫且不論。但是,有這麼強大的軍事力量作爲後盾,在他人看來,王子騰簡直是穩如磐石。
也因爲這個,王夫人在賈府裡面底氣,更加的足了起來,沒辦法,人家女兒在宮中做妃子,哥哥是封疆大吏,兩個兒子雖然有一個是病秧子,但是,賈寶玉一直被當做賈家的希望所在,因此,王夫人對上史太君,也硬氣起來。
因爲王熙鳳的預產期是十二月,因此她遺憾的沒有能夠進宮去拜見賈元春。不過遺憾也是表面上做出來的。王熙鳳她就是想去,還去不了了!
不過進宮的人中間到底多了一個人,那就是璉二奶奶,賈璉好歹也是正六品的小官了,也不是捐的,因此給璉二奶奶討一個誥命回來,還是能的,又有梅家在一旁幫忙,因此很快的璉二奶奶的誥命書就下來了,看的王熙鳳一陣的眼熱。
這在京城裡行走。有誥命和沒誥命那完全是兩回事。
說近一些,這每年春節進宮的夫人,都是有誥命在身的。像王熙鳳這樣沒有誥命的,除非是皇后特意下聖旨召見,是不能進去的。
再說原著裡面就寫過,什麼王熙鳳死了把平兒扶正之類的話,後來又給尤二姐說。把她扶正之類的話。想想也有一個原因,王熙鳳是沒有誥命在身的。賈家女眷裡只有四個人有誥命,賈母,邢夫人,王夫人和尤氏。
還有賈雨村這樣的情況,當日他嫡妻去世。他把家中妾室扶正做了正室,當時只是一般地方小官,倒也無妨。估摸着朝廷對於妾室扶正管的也不是很嚴。只是現在調入京中,京中各門府上女眷,哪個不是名門閨秀的有朝廷分封的誥命夫人,再者一直到現在他那位太太也沒有誥命在身,只怕也是妾室出身之故。
把妾當妻嚴格說起來那是犯法的。只是小門小戶人家中也不能過於講究,推至官員中間朝廷估計也不會追究刑事責任。只是到這種女眷交往之事。會被人排斥圈外,引得恥笑而己。
想想原著中寫賈雨村,他跟賈家交往是很多的,但他那位夫人跟賈家女眷們就沒有任何交往了,估計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其實仔細想想,不說其他權貴家中,只說賈家,賈珍和賈赦都是死了元配的,但邢夫人和尤氏都是填房,後來續娶的,並不是妾室扶正。
就比如賈敏過世,林菖必須得重新挑選個至少得有個家境差不多的女子娶了才行。妾就是奴才,良妾也好,貴妾也好,身份上在正室太太們面前矮了一頭,林菖給自己太太帶來的那身二品誥命的朝服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穿起來的。
過年是大節日,賈府的人口很多,好在族長不是榮國府,因此榮國府的人只要將自家的事情處理好就事了!
祭祀,收租,拉單請客,以及朝廷恩賞,這些大房全是賈璉在料理。二房自然是賈母了,大房的人也不生氣,還好笑的看着王夫人那鐵青的臉,偷笑了!
到了臘月二十九,各色齊全,到三十早上,賈府有誥命的夫人,都要大品妝扮,八擡大轎進宮朝賀,到了宮裡,自然是想去拜見皇后娘娘了!
等着拜見完成之後,家裡面有姑娘在宮裡面做嬪妃的,可以去自家姑娘那樣,沒有的,便只能留在皇后宮裡了!
不過讓人好笑的是,賈家的人這目標倒是不一樣。賈母和王夫人主張去賈元春那樣,而邢夫人和璉二奶奶又主張去皇貴太妃那裡,雙方僵持不下,最後還是想着這是在宮裡不能丟自家的臉,於是雙方各退一步,賈母和王夫人去了賈元春那裡,邢夫人和璉二奶奶去了皇貴太妃那裡,至於尤氏,看了看,最後還是跟着賈母和王夫人去了!
說實在的,其實璉二奶奶和皇貴太妃這個嫡姐,也不親,而且兩人相差的歲數也有些大,因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比起二房的驕傲賈元春來,璉二奶奶果斷的選擇了皇貴太妃,而邢夫人,只不過是因爲賈赦在她出門之前吩咐了的,一切跟着兒媳走,免得在宮裡面闖禍了!
邢夫人雖然心裡有些不平,但是還是聽話的,跟着璉二奶奶一致對外了!
等着璉二奶奶和邢夫人到了慈寧宮的時候,梅夫人已經在裡面了!顯然對於璉二奶奶和邢夫人的到來,梅夫人和皇貴太妃都挺吃驚的,雖然說這璉二奶奶嫁出去後,反而和梅夫人更加的親近了幾分,但是別忘了賈家還有一個人在宮裡面的,按理說就是要拉關係拜見,也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到慈寧宮來的。
“免禮吧!賈太太和妹妹快起來,來人呀,看做。”雖然很吃驚,但是皇貴太妃也是在宮裡面混了這麼多年的女人了,表面上一點也不顯。
璉二奶奶輕笑道:“今個倒是來打擾娘娘一陣了!”
皇貴太妃但笑不語,只是讓人看茶。
梅夫人不動聲色的說道:“聽說賈老太太也進宮來了,怎麼不見她們了!”
璉二奶奶努努嘴“老太太和二太太去賢德妃那裡了,人家要說說悄悄話,我和太太去湊什麼熱鬧,平白的惹人嫌。”若不是爲了顧及賈家的顏面,璉二奶奶還想留在皇后的宮裡了,左右皇后還是她名義上的表姐不是?怎麼說對於她這個一個成親了的表妹也不會給黑臉。
皇貴太妃和梅夫人對視一眼,雖然她們也聽說過賈家大房二房不和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了!
皇貴太妃笑道:“賈老太太到底是長輩。”
璉二奶奶也笑道:“太太可說我是最孝順的。”
得,皇貴太妃明白了璉二奶奶的意思了,大房和二房賈母沒有一絲和好的機會了!這也就表明,日後在宮裡面,皇貴太妃和皇后對於賈元春可以下狠手了,不用顧及她們的關係了!
“賢德妃在宮裡,如今可是大紅人。”皇貴太妃笑道。
璉二奶奶捂着嘴笑“可是最近禮部很閒不是?”
紅又如何,不過是別人仇恨的靶子罷了!璉二奶奶可是讓賈璉去打聽了的,禮部可沒有準備過賈元春的金印金冊,也就是說,她的這個賢德妃其實是名不屬實,還虧的賈母和二房那麼的高興了!
瞧着皇貴太妃和璉二奶奶兩個人玩語言遊戲,邢夫人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喝茶吃東西,對於兩人的說話充耳不聞。
鳳藻宮,賈元春看見賈母和王夫人來了,熱淚滿眶,直接忽視了別人,尤氏看着這個架勢,直接的退到偏殿去了!不由得想到邢夫人和璉二奶奶的舉動,要是大房在這裡,恐怕會更加的尷尬吧!
賈元春在心情平復下來後,看了看左右才問道:“怎麼不見大太太和璉兒媳婦了?”
王夫人癟癟嘴說道:“她們倆看不起娘娘,去巴結別人去了!”
賈元春皺眉,隨機明白了過來,八成去皇貴太妃那裡去了,看着王夫人憤憤的樣子,雖然心裡和受用,但是理智上卻不能這麼想“太太說什麼了,璉兒媳婦是皇貴太妃的妹妹,大太太和連兒媳婦去皇貴太妃那裡也是應該的,這話太太日後可不能再說出來了!”
倒是賈母人老成精,想多了,有些擔心的問道:“難不成有人在宮裡爲難娘娘不成。”
賈元春搖搖頭“雖然不成有人爲難我,但是這人總是要往以後的事情想想,據本宮所知,這皇貴太妃和皇后娘娘是表姐妹,要是本宮能搭上了這條路子,日後要是有身孕了,倒是可以走走着路子。”這賈元春的野心倒是夠大的,才封妃成寵不久了,就想着懷孕的事情了!
賈母和王夫人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皇后的庇護,總比賈元春一個人對着後宮所有的女人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