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不相信的道:“賈愛卿,你可不要如此狂妄。要知道韃靼人的驍勇,我們是有目共睹的。”
賈珂見皇帝沒有讓自己再次站起,也只能繼續跪在那裡,向上面稟報:“啓稟陛下,並不是我狂妄,我前幾年的時候,只帶了一兩萬人馬,就大敗韃靼十幾萬人,這一次我統率五萬大兵,還有這麼多援軍從中支援。而韃靼人現在搶夠了東西,其中的上層貴族還不怎麼樣,但下層的士兵恐怕已經歸心似箭。因此現在作戰他們一定不會拼死相戰,所以只叫我們稍稍強硬,一定能把其擊敗,只是韃靼人馬快,最後只怕要被他們逃脫了。”
皇帝聽了賈珂的分析,豁然開朗。這時候在看城下的韃靼人,只覺得已經不足爲懼。
皇帝現在對賈珂的回答頗爲滿意,這個賈珂不到武藝超羣,而且謀略過人,最重要的對自己還算忠心,這樣的人可以視之爲心腹了。
再加上他認爲心腹大患,韃靼人已經不足爲慮。所以現在心情好了起來。
皇帝看到賈珂這時候還在跪着,便對他說:“賈愛卿,快快請起。”
賈珂趕忙再一次謝恩,這纔敢站起來。
皇帝這時候心裡已經沒有了韃靼人入侵時的無奈,對這次擊退韃靼人心中充滿了信心。
皇帝接下來便對兵部尚書吩咐:“今日賈愛卿領兵前來一路勞頓,你爲大軍安排住處,多致酒肉款待大軍。”
兵部尚書霍圖連忙回稟:“陛下且放寬心,我已經安排了大軍的駐地,今夜裡酒肉管夠,爲大軍接風洗塵。”
皇帝見兵部尚書已經安排妥當,這纔回身又對賈珂說:“愛卿這些年一直在邊關,少有和家人團聚。今日回京可回家中見見父母親友。”
“多謝皇上關心,從這些年在邊關確實很想念家人,能跟皇上恩准實在是三生有幸。”賈珂一臉的感激。
皇帝安排完這些事情,便令人擺駕回宮了,一時間立刻鑾駕齊出,金瓜鉞斧兩旁排列,宮娥太監前後引導。好一派皇家的威嚴。
賈珂和衆位大臣,一直送到城樓下,跪在地上,一直等到皇帝的鑾駕,消失不見。這才各自散去。
這時候王子騰來到賈珂身邊,對他說:“賢侄,這一次回來咱們可要多多走動,不然就是親戚,也就生分了。”
王子騰這是看賈珂得了皇帝的賞識,自己在朝堂上以後還要仰仗一些賈珂的威望,因此纔過來客氣的打招呼。
“舅舅說的很是,將來咱們兩府是應該多多走動,在朝上也應該互相扶持。”既然王子騰投來了好意,賈珂也就順水推舟接下,畢竟兩府是天然的盟友。
王子騰對賈珂的回答很滿意,如果和賈珂聯合,那麼他們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就更重了。而王子騰也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責任卸下了一半,以前金陵四大家族,只有他一個人支撐。雖然對於統領四大家族感到很是滿足,但是其中的責任,又讓他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畢竟金陵四大家族這些人一個個只知道貪圖享樂,雖然沒有一個能拿得起來幫他忙的人。這讓他對四大家族的未來感到十分的暗淡。
其實王子騰現在還有一層顧慮,現在說是四大家族。其實也就是賈王薛三家來往親密,而史家同其他三家現在也已經走得遠了,如果不是榮國府的老太太,仍然是史家兩位侯爺的親姑姑的話。史家已經同其他三家形同陌路了。
現在好了,榮國府的賈珂意外崛起,給他分擔了一半的責任,他可以好好喘口氣了。這也讓他看到了四大家族繼續興旺下去的希望。如此一來,即使他去世了,也有賈珂能繼續爲四大家族支撐幾十年。
由於賈珂還要去安排軍兵的駐紮,所以便先向王子騰告辭了。
賈珂跟着兵部的一個員外,來到城內一處軍營內。這裡早就被人打掃乾淨,而且正有廚師正在切着大塊兒的肉類,一旁還放着一罈罈的美酒。看來京城物資還是非常充裕的。
他卻不知道,京城的糧庫早就空了。這些物資都是皇帝大怒之下,發狠連抄幾個貪官,並且把京城所有的糧鋪內的糧食全部集中了起來,這才讓京城中暫時不短缺糧食。因爲有好幾家糧商因爲私藏糧食還被皇上當成韃靼人的間諜,在菜市口處死。
結果不但把京城糧庫全部填滿,而且還有很大的富裕。這讓皇帝對掌管戶部的各級官員猜忌之心日重。對自己的各位兒子也開始顧及起來。
賈珂首先安排麾下的騎兵住下,然後把鄭愷找過來,吩咐他說:“這軍營中我就暫時交給你了,一會兒衆將士飲酒吃飯。你要告訴他們肉可多吃,酒要少喝。畢竟現在城外有韃靼人不可因小失大,等到退了韃靼人我與大家開懷暢飲。”
鄭愷知道賈珂要回家探望,賈珂在邊關已經是五六年了,雖然有書信來往,但畢竟相隔幾百裡,又是邊關重地。所以除了重要事情,一般很少通信。於是趕忙對賈珂說:“這些事情不勞大人操心,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大人還是趕緊回府團聚去吧。不要讓老大人久等。”
賈珂這時候也有些歸心似箭,也就不和他客氣。於是便和鄭愷告辭,來到大營門口,突然看到一個腦袋鬼鬼祟祟的向裡探望。
賈珂定睛一看原來是賈政的一個親隨,那人一看到賈珂大喜不已,他剛纔就已經來到了大營門口,只不過把守營門的軍兵不讓他進去,他只好在營門口探頭探腦向裡觀看,這時候見賈珂出來,趕忙大喊道:“大爺,我是老爺的親隨,你還記得我吧?”
賈珂對把守營門的士兵揮揮手,士兵這才放這個親隨進來,趕忙跑到賈珂身邊,一見面就給賈珂打千行禮,口中一連串的吉祥話,便竄了出來。
賈珂在邊關遇到的都是耿直的漢子,這回到京城,再次遇到家中機靈的小廝,也感覺到有些親切。
那親隨說完不要錢的吉祥話之後,這纔對賈珂說道:“老爺知道大爺回京,特地讓我來迎大爺,不想軍營外的那些看守,不讓我進來耽誤了時辰。”
“這些事我都知道了,既然沒什麼事咱們就回吧。”賈珂對於這些親隨不動聲色的告狀,早就習以爲常,也不接他的話,而是接過騎兵送來到繮繩翻身上馬,向賈府而去。
再說賈珂帶着親兵與那親隨,來到了榮寧街之上,卻發現這裡同他走時截然不同,在榮國府旁起了一座大宅,看這宅院的規模並不在榮國府之下。
而現在的榮國府家在寧國府與新建的這座大宅之間,好像是兩座門神拱衛着榮國府一樣。顯得榮國府更加的威嚴。
而寧榮街上現在比以前更加的熱鬧了,做小買賣的來往不絕,沒有因爲城外韃靼人而有一絲的沒落。
賈珂路過宅院時,向大門的匾額處一看,只見匾額上有幾個大字——敕造舞陽侯府。
賈珂看到這幾個字心中升起一陣的滿足,這是皇上爲他建造的府邸。他現在也算是同榮國府不分而分了。雖然他還是賈政的兒子,但也是舞陽侯府的主人。以後舞陽侯府同榮國府的財政是分開的,畢竟兩處的爵位是不能混爲一談的。這對賈珂來說是大大的利事,他只要每年向榮國府孝敬一些銀子,其他的事情便由他自己做主。
賈珂在舞陽侯府門口停留片刻,也沒有進門又往榮國府的方向去了。畢竟遠行歸來先見父母,這是封建禮教的規矩。
賈珂來到榮國府的時候,只見榮國府中門大開,林之孝領着十幾個下人在門口等候。
賈珂看到這種情況,心裡就升起了一絲不悅,他現在再怎麼也是舞陽侯宣府鎮節度使了,現在他回到賈府,再怎麼也應該派一兩個主子來迎接他。
而且賈璉和賈珠作爲他的弟弟,也應該親自來迎接。看來這二人還是認爲自己是嫡支,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的驕傲,不肯放下身份。
賈珂現在對賈璉也是有些失望,賈珠不來迎接也就罷了,在他離開之前,可是和賈璉關係十分好的,看來這幾年沒見,各自的關係已經淡了。
林之孝一見到賈珂,趕緊上前行禮,“林之孝給主子見禮了”
賈珂翻身一下馬,旁邊的親兵接過繮繩,把火龍駒牽到一旁。
賈珂來到林之孝身邊,雙手虛扶,“林管家,不必如此多禮,咱們之間多年的交情。不用見這些虛禮。”
林之孝聽了賈珂這話,這才趕起身,林之孝現在對賈珂是敬畏之心日重,因爲賈珂現在已經不只是榮國府庶出的大爺了,他還是旁邊舞陽侯府的主人。在賈氏一門中已經是領軍的人物了,今後賈氏一族都要仰仗他來生存。因此他與賈珂雖然主僕名分早定,但是卻不敢有一絲的不敬。
賈珂那林之孝起來便問:“父親大人可安好?”
“請大爺放心,老爺這些日子一切安好,沒有什麼病痛。”
“那父親大人在什麼地方?我這就去拜見。”賈珂緊接着詢問。
“老爺已經在夢坡齋等後大爺多時了。見大爺還不回來便命我在門口迎接大爺。”林之孝在那恭敬的說。
“家中是不是來了貴客?爲什麼中門大開。”賈珂知道榮國府的中門可是一般不開的,除非有達官貴人上門,或者聖旨降臨。
“大爺有所不知,這是老太太吩咐的,她老人家說大爺如今身份不同,這又是出征歸來,榮國府當開中門,讓大爺從中門而入。這也是兩位榮國公留下的規矩。”林之孝與有榮焉的回答,林之孝現在完全把自己當做賈珂的人了,雖然他是榮國府的管家,其實他心裡清楚着呢,誰的前途遠大,誰是昨日黃昏,現在不趕緊站隊,以後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