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見人已經到齊了,便對王夫人說:“既然人已到齊了,那就擺飯吧。”
王夫人對旁邊周瑞家的示意一下,周瑞家的是馬上出去安排。很快正屋大廳便擺上了桌案,接着各種美味佳餚變流水式的擺上來。丫鬟婆子們在四周站立,隨時準備伺候主子用飯。
賈政帶着衆人來到桌前,王夫人和周姨娘分別作戰的賈政的左右,在下邊便是賈珂與賈珠了,賈寶玉坐在賈珠下手,賈政對面坐着年紀幼小的賈探春他的奶孃在一邊伺候着。
趙姨娘抱着賈環在一旁站着伺候,賈珂覺得既然是團圓飯,便不能少一人,趙姨娘雖然沒有資格上桌。但賈環畢竟是這家的主子,再怎麼樣也該讓他上桌。他這個當大哥的,應該表現的大度一些,於是站起來對賈政稟報:“父親大人,環弟雖然年紀幼小,但在家宴中也不能少了他,懇請父親准許趙姨娘抱着環弟上桌。”
賈政聽了賈珂的話,心裡不由得也是一陣的感慨,自己這個的兒子果然面面俱到,把他沒有考慮到的事情都考慮了,於是也就順水推舟,對着趙姨娘說:“既然大哥兒怎麼說,你就抱着環兒上桌吧。”
趙姨娘一聽賈珂這話,立刻眉開眼笑的坐在賈探春旁邊,坐下之後還對賈政和王夫人露出獻媚的笑容。只是對於坐在她旁邊的周姨娘和賈珂理也沒有理。
賈珂看着趙姨娘的表現,心裡暗笑。看來趙姨娘已經被王夫人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了。現在完全成了王夫人對外的一把刀,而這個刀口現在正對着周姨娘和自己。可是這人又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這麼傻的衝上來,替王夫人衝鋒陷陣,將來哪有她的好。
不過這也可能是趙姨娘在藏拙,畢竟在賈府這樣的環境中還能生存的這麼好,不可能是個傻子。也許她現在這樣莽撞的外表是在掩飾自己。
這一次大家都坐定了,賈政纔拿起筷子,隨便加了一口菜放在嘴裡。賈政吃了菜,大家這纔開始吃飯。
酒宴過半的時候,賈政問賈珂:“現在韃靼人在城外,京城可是要緊。”看來賈政對京城的安全還是有些擔心。
在上一次宣府鎮被圍的時候,那時的朝廷官員把自己的親眷都送到了南方。賈家也不例外,當時賈寶玉和賈璉二人以探親爲由,向南方走了一段時間。結果沒多長時間,韃靼人就退了,他們二人在半路上又被僕人們截了回來。
但是這一次韃靼人來的太突然,他們都沒有準備。所以都被困在城中,現在大家對京城的安全十分的關心。
王夫人等人一聽賈政的問話,也豎起了耳朵,聽聽賈珂怎麼回答?
“父親大人且放寬心,韃靼人不過趁我朝不備,突襲古北口。這才進入京師附近。現在皇上已經召集各路大軍前來勤王,到時韃靼人必定後退。說句自大的話,就是沒有援兵,憑兒子五萬人馬也能抵擋住他們。”賈珂自信滿滿的說道。
“如此就好,當年老親王在的時候,哪有現在的事,那時候蠻夷都老老實實的。誰要是敢有一絲的不敬,立刻就能滅了他們全族。”賈政突然有些感慨,不過他好像知道說錯了什麼,便閉口不言,只是勸大家吃菜。
賈珂知道涉及賈府的機密,也好像是沒有聽道過一樣。
酒宴快要結束的時候,賈政又對賈珂和賈珠說:“你們倆的年紀也不小了,都是已經定了親的人。這一次趁着大哥兒在,就把婚事辦了。”說完這句話,又對王夫人說:“你要給珠兒準備宅院了,不然到時候恐怕來不及。至於大哥兒就不用操心了,西邊的舞陽侯府已經空了好長時間,現在正該有個女主人的時候。”
“老爺說的是,我這就爲他們兩個操辦,正巧璉兒也同我孃家的侄女定了親,先把他們兩人操辦了,明年正好給璉兒辦”王夫人若無其事的說。
賈政對此倒沒有反對,只是突然問了一句:“東府嫂子那邊怎麼回事?”
這一句賈政問的實在太突然了,把王夫人愣問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她覺得賈政在賈珂等人在的時候問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
賈珂一直在旁邊偷聽他們的說話,現在見他這麼一問,有些糊塗。
他有些糊塗,王夫人卻沒有糊塗,她不動聲色的掃了桌面各人一眼,然後淡淡的回答:“能有什麼事?想來是敬大哥耐不住寂寞,回來住了一兩宿。這是老太太自有打算。咱們就不要跟着摻合了。”
賈政本就不奈俗事,前段時間不過是聽了些流言,心裡有些不自在,現在王夫人這麼一說,他也就不在放在心上了。
別人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賈珂卻聽得明白,這恐怕是說賈惜春了,說起來賈惜春的來歷十分蹊蹺。要說紅樓夢中,身份來歷最不清楚的都說是秦可卿。其實紅樓夢中,還有一個身份更加神秘的,那就是賈惜春。
在整部紅樓夢中賈惜春就沒有踏入寧國府一步,就連賈敬去逝,也沒有踏入寧國府,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怎麼能讓人不起疑。
怪不得曹先生說:“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世消亡首罪寧”,這寧國府內,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
紅樓夢中人們都說寧國府是依附榮國府存在的,但是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堂堂賈家族長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竟然要低調到這個地步。
而且這個賈惜春到底是什麼人,也讓人感到撲朔迷離。有的人說賈惜春是賈敬之妻偷小叔子所產,但是在賈珂看來有些不像。那賈敬之妻現在都多大年紀了?而在榮國府中,有這樣作爲的也只能是賈赦了,但賈赦就是再飢不擇食也不會看上這半老婦人。
賈政見大家吃的已經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筷子,衆人見賈政放下筷子,也就全部停止用飯。
賈政接下來對賈珂說:“你明日還有要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賈珂剛忙起來,躬身告辭,接着周姨娘也起來同賈珂一起回去了。不多時趙姨娘也離開了,王夫人接着有命丫鬟,把賈寶玉和賈探春送回賈母處。
賈珠見衆人都已離開,便也要告辭。可是卻被賈政叫住,“你到底有什麼打算?莫非真的要依附珂哥兒。”
賈政現在對賈珠越來越不滿意,剛纔賈珂他們在的時候,還給他留了幾分臉面,現在衆人走了,馬上拉下臉來訓斥。
賈珠站在原地,神色黯然,沒有了阿芙蓉之後,他雖然努力攻讀,但不知爲什麼身體記憶已經跟不上了。
賈政看到他的樣子,一陣來氣,不由得氣惱的說道:“罷了,罷了,我也不止你一個兒子,光宗耀祖的事情已經有人辦了,你只在家裡做個閒人就是了。”說完一甩袖子就出了正房,看去的方向應該是趙姨娘房中。
賈珠看着賈證走出房間,不由得失聲痛哭。王夫人在一邊看着,也是心如刀絞,她現在悔不當初,爲什麼給兒子找來這樣的邪藥。
“珠兒,你不要擔心,這藥停了是有一段時間難受,等過一段時間慢慢恢復,你仍然可以金榜題名。”王夫人說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安慰話。
賈珠滿臉淚水都望着王夫人,帶着一絲希望的問道:“母親,真的嗎?我真的還能金榜題名?”
“當然是真的,我兒的本事我還不知道,你只不過是被母親耽誤了,過一段時間藥效過了,自然就完好如初了。”王夫人含着眼淚欺騙他,這時候那位老大夫的話不停的在耳邊迴盪。
賈珂和周姨娘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後,兩人來到正房坐定之後,丫鬟們送上茶來。
賈珂還是有些疑問,於是便問周姨娘:“姨娘,東邊的夫人是什麼時候懷孕的?你可聽說了。”
周姨娘喝着茶,無所謂地說道:“這倒沒聽說,想來是她們看在老夫人年紀大了,所以瞞着有些緊,沒想到最後還是因爲這孩子傷了老夫人的性命。”
賈珂仔細的再思考了一下,覺得越來越不對,這個賈惜春,怎麼和秦可卿這麼相像?寧國府瞞着他們到底辦了什麼事?這件事賈母到底知道不知道?看來有機會得到賈母那裡探尋一二,不然萬一突然發生什麼事,自己沒有準備那就麻煩了。
第二天一早,賈珂便早早的起牀穿戴整齊,前往兵部交令。昨天來的匆忙,又經過一場大戰,進城時天色已經不早。所以沒有前往兵部,今天應該前往兵部,向兵部尚書報備,然後聽後調派。
賈珂帶着親兵,來到兵部衙門,衙門外站崗的衙役見到賈珂的氣派,趕緊上前詢問:“不知這位大人來兵部有什麼事?如有要事,我好進去通報。”
“我是宣府鎮節度使賈珂,昨日纔來京增援,由於時間晚了昨天沒有前來報備,所以今天趕了個大早,不知尚書大人是否在衙內,我好進去交令。”
正在賈珂和衙役說話的時候,旁邊過來一頂四人擡大轎,來到兵部門口,從轎內走出一箇中年的官員。賈珂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兵部尚書霍圖。
霍圖看到賈珂,馬上向前緊走兩步來到賈珂身邊,“原來是節度使賈侯爺,在下霍圖在這裡給侯爺見禮了。”
霍圖說完之後就給賈珂深深的施了一禮,雖然兵部尚書的品級和節度使相差不多。但是由於賈珂身上還有舞陽侯的爵位。因此霍圖這纔對賈珂如此的禮遇。
賈珂趕緊回禮說道:“霍大人,快不要如此多禮,在下小小年紀,不過是有些幸運才得此爵位,哪裡敢受老大人的大禮。”
霍圖趕緊上前扶起賈珂說道:“賈侯爺這一次來兵部有什麼事要辦?”
賈珂再一次向他拱手說道:“在下來此是爲了向大人交令,皇上下了旨意。要我十日內趕到京城,到今日剛剛四日,特來向大人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