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看到懷中已經沒有氣息的怪人,這時候只覺得一股火在胸中燃燒。那裡還管什麼江山社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從此之後同賈家勢不兩立,一要報仇雪恨。至於自己的性命他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管是當年害的自己母親,不得不使用離魂之術苟延殘喘的宮中那個女人,還是現在賈家讓自己的母親魂飛魄散,自己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哪怕拼上性命,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卻不知道,他這念頭剛一產生,就有無窮的黑氣聚在他的身內,而這時三皇子面色猙獰變化不定,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時候如果有人在看他,就會發現三王子已經失去了平常的溫文爾,雅翩翩風度,顯得有些陰沉,現在的三皇子已經把以前的雄心壯志完全的拋棄了,他現在想的就是同仇人同歸於盡。
這一夜三皇子沒有離開這座小院,他親自在小院當中爲這個怪人挖了一座墳墓,然後在後院找到了這個怪人,早就爲自己準備好的一具石棺。
這還是怪人在活着的時候就交代過三皇子的,他告訴三皇子在自己死後就用這座石棺埋在這院子的正當中,因爲這個院子的正當中有一處地穴的氣眼,如果是先人埋在這裡,能夠福澤後輩,這也是這個怪人在死了之後,也要給三皇子增加一些氣運。
那怪人還告訴三皇子,那塊玉環是個了不得的寶貝,如果人遭遇了什麼不測,可以憑這件玉環進行離魂之法,把自己的魂魄轉移到一個剛死不久的人身上。雖然最後會遭到天譴並且終身生活在痛苦不堪之中,但是如果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到時也能夠進行最後的掙扎。這也是那怪人,害怕最後賈家不會放過三皇子,所以把這塊玉環留給了三皇子,讓他在最後的時候憑藉這門法術能夠逃出魂魄,就算是不能報仇,也能夠苟延殘喘,再多活上十幾二十年。
在天光大亮的時候,三皇子才從這間小屋中出來,手裡拿着一件用布包着的圓盤式的東西。他身後的門卻被鎖了起來,從此以後這座門就再也沒有被打開過。
再說舞陽侯府現在正陷入了歡騰之中,因爲舞陽侯府誕生了小主人。就連三位姨娘也是心中歡喜,因爲從今之後她們不用再吃那避子湯了,只要再小心調理一段時間,就可以懷孕生子。只要是生個孩子,她們的將來才能夠有保障,而且憑藉賈珂現在的權勢,將來他的兒子一定不會是白身,就是比不上嫡長子,將來也一定會有一個官身出路,而她們這些人將來也會是一府的老太太。
而賈珂也沒有吝嗇,直接命令整個舞陽侯府這個月所有的下人的飯菜全部加一道肉菜,這個月的月錢加兩倍發放,讓和府上下都樂呵樂呵。
而秦可卿卻有另外的吩咐,她命令瑞珠告訴外面舍粥的人員,從今天起一直到小少爺滿月,舍粥的規模擴大一倍。以爲小少爺祈福。
秦可卿現在是迷上了舍粥,自從她因爲舍粥之後懷上身孕,她便認爲這是積累功德,行善祈福的好事。因此舞陽侯府現在不但在平時的時候要舍粥,更是在任何年節都會加倍舍粥。
秦可卿卻沒有想到她這個無形之舉,卻給舞陽侯府帶來了實際上的好處,現在不管是京城還是天下都知道舞陽侯府的女主人是個大善人,常年在京城中給貧苦百姓舍粥,因此上無形中也給賈珂帶來了好處,天下的民心開始向舞陽侯府聚集。
這樣歡快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正月十四,在正月十四這一天的晚上。皇宮裡傳來消息,今年正月十五皇帝與羣臣的大宴已經取消。具體原因不明,但是坊間流傳,皇帝這一次身染重病,已經沒有主持宴會的能力了,而現在皇帝身邊又沒有立太子,所以也沒有代行主持的人,只好取消了宴會。
而在這一年的正月十五晚上,榮國府自己開了一次家宴。今年的家宴熱鬧非凡,去年榮國府發生了幾件喜事。賈珠中舉,賈蘭出生,正月初十秦可卿也誕下賈芝。再加上賈珂的飛黃騰達,去年一年可以算是榮國府最爲輝煌的一年,一年當中幾乎都是喜事。
因此今年的正月十五,賈家不但請了堂會,從正月十五這一天開始一直連唱三天。就連榮寧街外也請了小戲班子,在那裡連續唱三天的大戲,讓過往的行人以及榮國府無事的僕人也可以看戲。因此上這些天來在寧榮街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了,京城各處的貧苦百姓都來這裡看這免費的大戲。畢竟在古代看戲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貧苦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有機會看戲。現在榮國府外擺下幾處戲臺,讓京城中的老百姓也能樂呵幾天。
在正月十五當天夜裡。榮國府全府上下大開夜宴,在賈母親自主持下,榮寧二國府的所有支系族人全部聚在一起,在榮國府的戲臺前吃喝玩樂。
當前一桌便是賈母,帶着賈寶玉還有三春,旁邊兩桌分別是賈赦與賈政,而賈珂坐在賈政旁邊,賈珠由於病情,所以沒有來參加這熱鬧,還在自己房中修養。
賈政和賈珂兩人談笑風生,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而賈璉這時候卻有些難過,他在賈赦的旁邊坐立不安。還好賈赦已經不把他當回事,自顧自的吃酒看戲。這才讓賈璉放下了忐忑的心。
就在大家熱鬧的時候,突然外面有人回報,說是宮內來了個小太監,要見舞陽侯賈珂。
賈珂一聽小太監要見他,心跳就不由加快起來。今年傳聞皇帝病重,他就一直小心着,對京城附近他所控制的軍隊,進出更加森嚴。就連過年也沒有放假,而是在軍營中枕戈待旦。賈珂就害怕發生什麼不測的事情,而皇帝的這些皇子一個個都長大了,萬一有人來個逼宮,那還不出了大事。
現在聽說小太監宣他入宮,在這個時候賈珂想起了地球古代時,哪些權臣被單獨招入宮中,結果都一去不復返了。
爲了以防萬一,賈珂在內穿了軟甲,並且把一把軟劍盤在腰中當做腰帶。他這樣是爲了萬一禍起不測,他也有能力闖出皇宮,到時候再統兵反攻。
賈珂上下打扮好之後,在鏡中照了照,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並且悄悄地向手下傳出令去,讓各處的人馬做好準備,一旦他有危險不管別人,立刻控制京城包圍皇宮。同時派人向執掌禁衛軍的蕭昆傳遞了消息,讓他帶着禁衛軍隨時注意宮中的情況,一旦宮中發生的內亂,不問情由立刻攻入宮中,接應於他。
賈珂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這才隨那小太監出榮國府,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到了皇宮之後,一路暢通無阻。但是他並沒有被領到乾清宮,養心殿等皇帝的寢宮,而是過交泰殿,直接到了皇后的寢宮坤寧宮。
等賈珂到了坤寧宮外的時候,發現另外四位軍機大臣已經等候多時。賈珂看到這種情況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什麼要除掉他的節奏。
賈珂走到四位軍機大臣前,抱歉拱手說道:“幾位大人早來了,知道有什麼事招咱們來嗎?”
潘永趕緊拱手對賈珂說:“賈大人,我們雖然早來,但是一直在外等候,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潘永說完之後其他三人也連連搖頭,看來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於是五位軍機大臣就站在坤寧宮前等待召喚。
又過了很一會兒,還有一個太監出來召他們進去。衆人進了坤寧宮,在小太監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皇帝的寢處,只見屋內站的都是太醫,皇上躺在一張牀上,兩眼緊閉。皇后娘娘坐在牀邊緊拉着皇帝之手,兩眼通紅。
賈珂不敢有絲毫怠慢,帶着其他四位軍機大臣,立刻給皇帝和皇后大禮參拜。
皇帝聽到他們的聲音,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向他們看了看,然後對太醫和身邊的宮女太監說:“你們都退下吧,這裡只留下皇后,和幾位軍機大臣就行。”
衆人聽了皇上的吩咐,立刻退出屋去。皇帝身邊現在只剩下皇后,以及賈珂等軍機大臣了。
皇帝這時把手伸出,向賈珂等人招招手,讓他們到跟前來說話。
賈珂趕緊上前跪行幾步,來到皇帝的牀頭。
皇帝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指了指皇后,皇后馬上會意,轉過頭來對五位軍機大臣說:“皇上這一次病得很突然,以後恐怕就不能再操勞國務了,但是國又不可一日無主。你們說該怎麼辦?”
潘永搶在賈珂之前跪行幾步,向皇帝和皇后奏道:“皇上既然病重,已經無法理順。不如退位爲太上皇,在後宮安然養病。其他的事自然交由新皇處理。”
賈珂這時候已經看出潘永已經投靠了新的主子,這時候第一個站出來是爲他的新主子衝鋒陷陣了。賈珂並不準備在這件事上發表任何的意見,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效忠對象只能是皇帝,任何一個人登基爲帝都不會信任他,所以他沒有必要強出頭。
躺在牀上的皇帝聽了潘永這話,這時抓着皇后的手突然就變緊了。皇后顯然察覺出了皇帝的變化,但是隻用眼角瞟了皇帝一眼,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皇后接着問其他幾位軍機大臣:“潘永剛纔說的,你們怎麼認爲?”
雷英,田冶,劉昱這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跪伏在地,“臣等附議。”
皇后看着他們的表情,有些失望,看來這些人心裡已經沒有皇帝了。
皇后看到賈珂跪在那裡一言不發,於是便開口說:“賈珂,你是軍機領班大臣,他們都表態了,你有什麼說法?”
賈珂覺得這些文臣已經完全站隊了,恐怕他們幕後的主子已經等不及了,如果從陰謀論的角度想,皇帝的身體惡化的如此之快,恐怕也和他們有關。
賈珂在思考的時候,突然聽到皇后問他,這時候他沒有任何猶豫,跪在那裡滿含悲傷的說道:“臣不同意他們的看法,從古至今,又有幾個太上皇得到了善終。”賈珂說句話就趴在地上,嚎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