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0 章 人情

賈珂又安慰了賈寶玉幾句,這纔再次向賈母告辭離了大觀園。

賈珂回到舞陽侯府之後,才發現秦可卿已經回來了。

秦可卿一見到賈珂進來立刻上前迎接,把他安置在了主坐上,這纔在側位上相陪。兩人自從在賈寶玉房中見面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到了現在夫妻兩人才能說一些知心的話。

“大爺,你可不知道今天可把我嚇死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稀奇的事。”秦可卿現在都有點心有餘悸,她剛纔雖然陪着賈母照看賈寶玉,其實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背後直冒涼氣。

“這算什麼,比這稀奇的事兒多的是。”這些年來賈珂見過的怪事不知道有多少,因此早就見怪不怪了,更何況這個紅樓世界可是真的有妖魔鬼怪的。

“莫非你還知道什麼別的稀奇的事?”秦可卿好奇的問道。

“這有什麼?咱們家那塊寶玉不就是來歷稀奇嗎?”賈珂無所謂的說道。

秦可卿聽賈珂這麼說,馬上臉色有些不自然,賈寶玉的那塊通靈玉佩,在她看來雖然是祥瑞,但是也是禍根。

賈珂看出了秦可卿的擔憂,馬上安慰她幾句:”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件事要是犯忌諱,咱們家早就跟着倒黴了,那裡還等得到今天。”

秦可卿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多談,於是岔開話題說道:“大爺,今天碰上那怪事,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害怕。”

賈珂無所謂的說道:“這些年來我在戰場上見過的死屍,比你們見過的人都多。何況是這些小小的鬼魅魍魎。”

秦可卿聽賈珂這樣說,這才放下些心來,但是仍然心有餘悸的說道:“大爺,您說會不會也有人對咱們家使這樣的手段。”

賈珂聽完之後知道秦可卿今天真的是有些害怕了,於是趕快安慰他說道:“這件事你不必擔心,要說是別人也許會遭這樣的魔障,但是這府中你和老太太是決對無事的。”

請看清聽完之後心中有些不信,“這怎麼可能?難道這是魔法的人真的還認人不成?”

“你有所不知,這法術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施展的,而且在這府中你和老太太的品級最高,要想施展法術對付你們二人恐怕還沒施法就被王朝氣運反噬了。”

秦可卿到現在才放心一些,要說這些女人們,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最是在意,就連秦可卿這樣的人都不可免俗。

夫妻二人正在談話的時候,瑞珠從外邊進來問道:“大爺,大奶奶是不是該擺飯了?”

秦可卿先看了看賈珂,見他點點頭,這才紛紛瑞珠道:“那就讓廚房上飯吧。”

等到瑞珠出去了,賈珂這才又問道:“平常不是蘭香一直跟在你身邊嗎?今天怎麼不見她的人影?”

蘭香由於是大戶人家出身,而且本人又會說話。所以一直是秦可卿的左膀右臂,外人看來和秦可卿處的就像是親姐妹。

秦可卿先是皺了一下眉,然後才若無其事的說道:“也沒什麼,蘭香妹妹害喜了,因此我便停了她的差事,讓她在自己院中安心的養胎。”

賈珂現在有些尷尬了,一是因爲在自己大老婆面前竟然問起了小妾,而且這個小妾懷孕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賈珂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對秦可卿說道:“這段時間我太忙了,竟然沒有注意家中又要添丁進口了。”

秦可卿也知道這段時間賈珂公務繁忙,所以這些事如果賈珂不問,他也不會打擾賈珂。

賈珂吃完飯之後,便去蘭香的院子中轉了一圈,慰問了一下這份勞苦功高的孕婦。

賈珂剛剛進入蘭香的院子,就看到蘭香的丫鬟已經在那裡等候了。看樣子已經是等了一段時間了。這蘭香心裡聰明着呢,知道今天賈珂定然會來探望她,所以早早的就派了丫鬟在門口等着。

那小丫鬟見賈珂來了,趕緊上前施禮,然後把賈珂讓到蘭香的正屋裡。

蘭香這時候正躺在牀上,用手不停地撫摸着腹部在那裡傻笑。

要知道這已經是停藥一年多了,巧蓮也已經生下了兒子,這麼長時間了。而自己一直沒有消息,本來已經焦急的不行,沒想到現在終於懷孕了,這個孩子可是她在舞陽侯府立足的本錢。

賈珂哪裡能明白這些女人的心思,見到蘭香在那裡傻笑,以爲她得了孩子在那裡高興。

“這下放心了吧,當年也是我不對讓你們吃那些藥,要不然你們這些人每一個都早早的有了。”

蘭香這時候纔好像發現賈珂進來了,趕忙要起身,賈珂立刻過去把她按住,讓她繼續在牀上躺着。

“既然已經有了,就別瞎折騰了。”

蘭香躺在牀上幸福地說道:“到今天才算是放下心來。要不然我以爲這輩子都當不了娘了。”

賈珂聽到這裡又是一陣愧疚,當年因爲自己沒有正式成婚的關係,讓三個小妾一直吃那虎狼之藥。以至於她們的身體有些敗壞,現在想來對他們三個也是有些虧欠。

賈珂安慰了蘭香幾句,又命人給蘭香送來許多衣食用品,在衆人退下去之後,賈珂從懷中取出一物,悄悄地塞到蘭香的手中。

“這件東西你拿着,這段時間好好補補,就是到了生產的那一天,這東西也是能救命的。”

蘭香把手中的東西拿到眼前一看,原來是一個紅布包裹。她輕輕的打開,只見裡面是一隻已經成形的人蔘。

蘭香經常幫助勤可勤處理內務,倉庫也去過無數遍,一看這人蔘便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這東西可是金貴着呢,就連旁邊榮國府的珠二爺性命攸關,賈珂也不過送去了一隻這樣的人蔘。

接下來幾天賈府表面上一片平靜,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涌,賈母這一次發動了她在賈府的所有力量,一定要查出這個要對賈寶玉動手的人。

不過這個趨勢只持續了七八天,便悄無聲息的結束了,賈珂對其中的具體結果也不甚寥寥。不知道賈母到底是不是查出了其中的緣故。

不過賈珂更傾向於賈母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不過礙於賈政的面子以及他的清譽,所以把這件事情按了下來。

但是這些宅斗的事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就是糧儲道到底能不能把糧食籌集。

時間一過就是一兩個月,賈珂這些天幾乎天天都像戶部發文詢問糧食的事情。但是戶部給他的回執都是模棱兩可,也不說到底能不能按時把糧食運往京城。

現在已經進入了五月,可是戶部那邊還沒有消息。

賈珂覺得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不然到時候就是處置多少官員,也救不了陝西幾百萬百姓的性命。

於是在這天的軍機初中賈珂對着其他幾位軍機大臣說道:“衆位大人,現在已經五月多了,戶部那邊還沒有一點兒消息。我看是咱們不能再等了,必須讓戶部給個明確的時間,到底能不能把糧食運到?”

吏部尚書劉昱馬上就反駁道,“賈大人,這不合適吧?皇上可是下過旨意的,說是六月初五運到即可,現在才五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着什麼急。”

“劉大人,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到了這時候了,戶部沒有半點消息,這是正常的嗎?如果戶部庫房裡有糧食。但再怎麼也應該運到一些了,而且在漕運也應該有消息了。可是現在各處都靜悄悄的,你們就不覺得奇怪?”賈珂這幾句話把劉昱說的是啞口無言。

其實劉昱這段時間也是,爲他這個老朋友百抓撓心,這件事無論他拿沒有拿錢,最後他都是有責任的。

兵部尚書雷英,開口說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恐怕戶部是拿不出這些糧食的,咱們應該早做打算。”

老翰林孟明說道:“應該立刻派人查抄糧儲道庫房,這樣就一切水落石出了。如果再這樣等下去,到了九月份陝西那邊顆粒無收,咱們拿什麼去賑災?”

他們中只有左都御史田冶一言不發,其實以他的經驗早就知道其中有貓膩,但是看到戶部尚書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背後有更大的人物在給他們撐腰。

賈珂想了一下說道:“大家認爲派誰前去徹查合適?是大理寺還是刑部,要不就讓御史衙門的人去。”

劉昱一看賈珂真的要派人前去徹查,馬上就急了,他心裡清楚,戶部是經不起查的,哪一次從戶部中出去的錢糧都沒有全額過。

現在要想救自己那個老朋友,也只能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賈大人,能否再寬現幾天,我想戶部尚書劉琬,一定會給大人一個交代的。”劉昱對賈珂拱手說道。

賈珂盯着劉昱看了好一會兒,只把劉昱看着臉色發白,渾身是汗。這纔開口說道:“我等不了多長時間,朝廷和陝西的災民也等不了多少時間,我再給劉琬五天的時間,他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到時候就不是罷官免職的問題,讓他先摸摸自己項上的人頭還在不在。”

賈珂這一次能給他五天的時間,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情了,這五天能讓劉琬辦很多事情,要麼推出替罪羊,要麼把糧食補上,都有補救的機會,操作的好,這一次可以保下不少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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