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乾清宮內,衆人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戴權包着黃布包裹回來了。
但卻一定乾清宮就抱着黃布包裹,小心地跑到太上皇的身前,將黃布包送到他面前。
太上皇用顫巍巍的手接過這黃布包裹,然後小心的打開,從裡邊取出了傳國玉璽,然後拿到手中仔細的撫摸,心中想着這塊玉璽還是賈珂從草原上爲自己掠來的。沒想到最後第一次使用的時候,竟然是爲賈珂封燕國公,丞相領大將軍事,這真是造化弄人,看來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太上皇在那裡撫摸了半天,最後才又對旁邊的戴權說:“你拿去用印吧。”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看傳國玉璽了。
戴權接過傳國玉璽,小心的來到範康的身旁,在御案上站上印泥,將傳國玉璽送到範康的面前。
範康接過傳國玉璽就在聖旨下方皇帝之寶的旁邊再次蓋了下去。用完印之後,範康並沒有把傳國玉璽還給太上皇,而是向旁邊的戴權說道:“此等重寶放在宮中恐怕不再安全,我就現在替太上皇與皇上保管一段時間。你去給我把放玉璽的盒子拿過來。”
戴權一聽就愣了,他沒想到反抗,竟然要把傳國玉璽拿走,他轉過身來看向太上皇,想請示一下太上皇是什麼意思?
哪知道太上皇聽完範康的話,已經是面如死灰,閉着眼不再吭氣了。
到了這時候戴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他走到太上皇的身旁,把那放全國玉璽的盒子拿過來送到了範康的面前。
範康接過盒子放在御案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傳國玉璽放在了其中。之後抱在懷中。
“太上皇,皇上現在大勢以定,就等着儀駕出宮,好去迎接我們大帥了,還請太上皇和皇上把鑾架分出一部分,好讓我們連同聖旨送到我們大帥跟前,以便迎回我們大帥。”範康站在皇上面前,盯着他說出了自己最後的要求。
皇帝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了,他對旁邊的夏守忠說道:“把朕的鑾駕分出一部分,送到範大人的手中。”
夏守忠聽完含着熱淚出了前進宮準備去了。
夏守忠剛剛出了乾清宮,眼淚馬上就沒有了,而且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他現在想的是怎麼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
要知道他可是和賈珂幾次對壘,互相已經恨到骨子裡了,如果不找個靠山,等賈珂回來了,第1個就是要自己的命。
夏守忠一邊走着一邊思考,現在能夠保全自己性命的,恐怕在宮中只有賈元春了,而且自己和她關係還算不錯,只能看能不能投靠到她的麾下,保全自身,至於皇帝已經是個傀儡了,理他作甚。
夏守忠想明白了之後,也不再猶豫,急忙前去安排鑾駕的事情,這件事自己一定要辦好,要不然不過出了一點的差錯,自己就是躲到誰的麾下,也沒有性命。
夏守忠來到後殿,到了存放皇帝鑾駕的地方,這時候找有一羣太監過來迎接他。
“奴婢給公公請安。”
夏守忠目無表情着看着他們一眼,也不再說話,直接就來到鸞駕前仔細的觀看。
然後吩咐旁邊的太監:“把半副鑾駕請出來,與我一同送到前邊去。”
乾清宮前面鬧得那麼厲害,後宮的這些太監早就得到了消息,現在看夏守忠要鑾架,也沒有任何的遲疑,趕緊的分出了半副鑾駕。
然後同夏守忠一起擡着來到了乾清宮的正殿。
夏守忠將鑾架放在殿外,然後趕緊來到殿內,先給範康施了禮,然後才見到了皇帝面前,輕輕地說道:“萬歲爺鑾駕已經在殿外了。”
皇帝聽了之後對範康說道:“範愛卿,鑾駕已經在殿外,你看着辦吧。”
範康點點頭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帶我們家大帥,多謝太上皇,皇上了。”
而皇帝只是目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範康見事情已經辦完,沒有必要繼續相逼,便對太上皇和皇上拱手說道:“兩位陛下,臣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在這裡陪着兩位陛下了,先告辭。”
範康說完之後便轉身向乾清宮外走去,而他身後的四員將也跟着一起出了乾清宮。
等範康來到乾清宮外,只見在廣場上擺着半副鑾駕,正好是聖旨上說的九錫。
蕭嶽年紀最小,十分的好奇,走到鑾駕前面,左看看右摸摸,十分的新奇。
範康看着蕭嶽的這樣子笑了起來,然後吩咐底下的士兵擡着鑾駕,隨她們一起出宮。
當皇帝看到這些人走了之後,馬上開始哭泣,他知道從今以後這江山還不知道要姓誰的姓。
而這時候站在太上皇身旁的戴權,卻發現太上皇有些不對勁兒,他趕忙過去查看,這一看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原來太上皇現在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戴權感忙對正在哭泣的皇上說:“萬歲爺,您快來看看太上皇吧,太上皇恐怕有些不好。”
皇帝聽到戴權的話,急忙轉身來到寶座前,這一看把他也嚇得不輕,原來太上皇已經臉色鐵青,嘴脣發紫,進氣少出氣多了。
皇帝也有些急了,對旁邊的夏守忠說:“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找御醫。”
夏守忠得了話,飛奔得出了乾清宮。
而皇帝這時候站在太上皇的身旁,有些手足無措。戴權看着皇帝的樣子,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主意,忙上去建議道:“萬歲爺,現在太上皇有些不好,是不是把皇太后趕快請到乾清宮?萬一太上,還有什麼交代也,能說得清楚。”
皇帝一聽戴權的話,馬上就清醒過來,忙對着戴權說:“朕現在有些六神無主,就多擔待一些,現在馬上派人去寧壽宮請太后來。”
戴權聽了太上皇的話想馬上就走,但是回身一想,寧壽宮還有一個賈元春賈娘娘呢,這個人現在的身份可不比當初。
“皇上,不知是否把賢德妃娘娘一併請來?”戴權站在旁邊,小心的問道。
皇帝一聽賈元春的名字,馬上就火冒三丈,要不是賈家,他們怎麼會落到這樣的田地?
“還提這個賤人幹什麼?傳朕的旨意,馬上把賈元春打入冷宮,聽後發落。”皇帝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他已經把賈家這個在皇宮中的女人當成了自己的發泄對象。
哪知道他剛說完,旁邊的太上皇卻拿手抓住他的袖子,皇上一感覺到,回身一看,原來太上皇已經清醒過來,正用手抓着他的袍袖。
皇帝馬上湊到太上皇的面前說道:“父皇你怎麼樣了?太醫馬上就來了,你千萬不要出事。”
本來皇帝因爲其母的事情對太上皇並沒有這麼孝順,只不過這段時間接觸以來,他對太上皇這個他的生父畢竟產生了感情。
在看到太上皇也已經進入彌留,馬上就要離開他了,心中就不由得一陣的酸楚,從今以後自己恐怕就是一個孤兒了。
太上皇看着皇帝淚流滿面,也覺得有些欣慰,到了現在他也感覺到了,這個皇帝對自己還是有些孝心。
“皇帝你聽我說,從今以後你要獨寵賈元春,讓賈元春來保護你的地位,只要賈元春生下孩子,咱們家就還有一線的生機。”太上皇現在語氣已經十分微弱,他仍然抓着皇帝的手,仔細的囑咐他,真害怕他一時意氣用事,得罪了賈元春把他們家最後一點兒希望也斷送了。
皇帝聽完太上皇的囑託,抓着他的手哭泣的說道:“父皇放心,朕從此以後,只有賈元春一個女人,一定讓她生個男孩,爲咱們家傳宗接代留下希望。”
太上皇也欣慰地笑了笑,他知道這只是自己最後的一點辦法,恐怕賈珂最後不會按自己的想法來辦,但是這畢竟是一點生機。即使最後帝位丟了,但是賈珂看在賈元春的份上,一定會留下自己的這個孫子,也算是給自己家留下了香火。
但太上皇馬上就又想起了一件事,皇帝一向比較強勢,如果是有什麼不甘心的,繼續和賈珂明爭暗鬥,從今以後賈珂可不會像以前一樣,到時候馬上朝廷就要顛覆。
“皇帝,你一定要記住,以後絕不可和賈珂有任何的爭執,放棄爭奪權力的心思。咱們家已經沒有那麼多實力讓你消耗了。”
皇帝聽完之後含着淚點頭,雖然心中不情願,但是他也知道大勢已去,從今以後能夠保全性命以及皇室血脈就已經不錯了。
旁邊的戴權看到太上皇已經勸阻了皇帝,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現在就怕皇上有什麼衝動,現在的戴權心思已經有些改變,現在他把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了賈元春身上,只想憑着巴結奉承賈元春,還能夠榮華富貴。
“太上皇,皇上那奴才現在就去寧壽宮,去請皇太后與賢德妃娘娘來乾清宮了?”戴權說完這句話,小心的看了太上皇一眼。
太上皇對着皇帝輕輕的點點頭,皇帝這才忍着悲傷對戴權說:“你快去吧,別誤了時辰。”
戴權得了皇帝的話,這纔敢飛奔出了乾清宮,帶着幾個小太監直奔寧壽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