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王府
“刺客現在如何了”說話的男子便是那日相國寺後山遇襲的男子,愛新覺羅•胤禛。
“回主子,刺客依舊神志不清”侍從看着自己的主子緊張道。
“主子,自相國寺回來後,我們抓到的刺客,十分蹊蹺,當時我們的人上山看到的情景實在匪夷所思,如今刺客身上也查不出什麼,是否將其伏誅?”
“放了吧,他們能從相國寺保得一命,想來有些造化,莫拂了老天爺的意願。只是將他們送到遠一些的地方,莫要讓人找到”胤禛說道此處,心中一暖,嘴角微翹,想來老天爺是厚愛本王的。只是相國寺還得再去一趟,不親眼瞧瞧,總是心中難安。
“諾”
當日愛新覺羅•胤禛向南方下山逃脫後,便被手下侍衛救走。當時他滿身傷痕,衣服上佈滿血漬,看起來甚是嚇人。侍衛找到他後,他只一句‘即刻派人上山’便暈了過去,侍衛一刻也不敢耽誤,即刻將其帶回府上就醫。留下兩個侍衛遵照其命上山查看。
只是兩名侍衛上山之後看到的刺客竟都是跪坐在地,目光呆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他們還未上前,就見有刺客拿起刀來,大吼一聲,引頸自盡。他的舉動不是窮途末路的悲壯倒,倒像是受盡折磨後得以解脫的安樂。然而,他的舉動並未引起他的同伴的關注,他們對此情形視若無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保持最開始的姿態一動不動,如同這山頂的山石,坐立在那兒,無知無覺。
兩個侍衛的眼中看到這副場景只覺背脊發涼,可是這還不算完,只見那羣刺客中又站起來一人,直直地走到山頂邊上,從山頂邊上跨步而下,如墜落水中的雨滴,驚不起一點波瀾…。一陣微風吹過,兩個侍衛覺得有些驚悚,雙雙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猶豫和恐懼。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看着這接二連三的自殺行爲,終於做出行動,他們悄悄上前,接近並打暈了就近的刺客。
‘咚——’的一聲,除去暈倒的這兩個刺客,剩下的刺客都死完了。
滿地屍體和着鮮血,一切發生得既靜謐又詭異。
二人上前查看刺客死狀,發現這些刺客無一不面容安詳,嘴角帶笑。此時,二人心中越發凝重起來,這般不能用常理猜度之事,實屬平生頭一遭遇見。
‘噹——’此時相國寺的鐘聲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二人心中一跳,冷汗滴落,被鐘聲嚇了一跳,卻又恍然明白了什麼,雙手合十,向南朝拜一禮。佛門重地,果然不該造次,在這佛門之地行兇,太過有傷天和,想來惹怒了這諸天神佛,遭了天譴。
二人經此一遭,心中暗暗驚醒,往後做事還是留一線的好,這世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只是,後來帶回來的刺客經醫者診斷,已是神智受損,心智不全。無論怎麼審問、盤查都沒什麼結果。
相國寺後山
胤禛帶着隨從將當日遇襲走過的地方再走了一遭,卻什麼也沒發現。故地重臨,心情大不相同。
“這附近可住了什麼人?”
“回主子,這附近只有一間靜心齋,供奉着觀世音,齋內多是尼姑,平日裡會有一些達官貴人的女眷來此禮佛,並無不妥之處”
“觀世音”
“齋內供奉的正是觀世音菩薩”
胤禛思緒忽然有些飄遠,難道真是一場夢,只是耳中時常想起那冷冷清清的女聲,那聲音讓人心中清明,久久難以忘懷。就像乾涸的土地迎來的第一滴雨水,總歸是特別的珍貴。
“宣義,你帶人看看這山下可有人家”
“主子,這山中確實沒什麼可疑人物,別說山下,這靜心齋連同相國寺方圓五百里除了尼姑就是和尚”宣義有些不能理解男子,畢竟這相國寺後山已經被眼前男子前前後後走了十多回了,若有可疑之處也早就查出來了。
“下山吧”
“諾”
胤禛一行人向山下走去,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泠泠聲,聲音若隱若現,聽得不大分明。胤禛追尋着聲音而去,走進了,才發現微風中傳來
的是縷縷琴聲,琴聲亦揚亦挫、悠悠揚揚,猶如林間松竹沙沙作響,又似流水潺潺,似清風拂過,洗去人心中的疲憊。曲高和寡,越是接近越覺幽僻冷清,似整個身心都投身其中,既是舒緩又是清明,步履忍不住隨着琴聲而去。
幽谷之中,玉手輕佻,琴聲委婉連綿。有美人兮,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小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不外如是。
忽的,琴上手指微頓,研惜發覺有人向此處而來。
“主子”胤禛擺手讓手下莫言,只是這琴聲近在耳旁,卻不見彈琴之人。只見這幽谷綠樹漪漪,溪水清清,山花搖曳多姿,到處漂浮着令人陶醉的花香。其實研惜就在他們右側的大樹之下,只是他們一直圍着研惜在谷中繞圈罷了。
一曲終了,研惜拿起經書細讀。耳邊傳來胤禛一行人對話聲。
“主子,這太邪乎了,明明從這兒傳來琴聲卻總見不着人”
“不是見不着人,是我們沒找到路,剛剛琴聲從變調到曲終之時,我們繞着這兒,走了兩回,你看剛剛我們過來之時西南方有山石,北方是小溪,前面這株蘭花在南方,如今這株蘭花近在眼前,證明剛剛我們走過了,看來迷路。彈琴的必是一位超然世外之人,只是人家不願見我等凡夫。”胤禛說道此處,開懷一笑,少有男子容色這般出衆。宣義暗自出奇,這位爺少有這般心情愉悅之時,上次開懷還是三年前封王之時,也不知何事這般高興。
“弟子胤禛,拜謝救命之恩”胤禛向着前方行上一禮,雙手對疊向前,身子半躬。
胤禛行禮之後,久久不曾有人回話,他也不急,就站在一旁等着。
半個時辰後
“在下叨擾閣下彈琴的雅興,就此告辭”
研惜見他們走遠,站起身來,走到東南方位撤去陣眼,在西南方位重新設置了陣眼,這時谷內又是一番變化。
“主子,你怎知剛剛彈琴之人就是您的救命恩人”
“我不知道,只是試了一試,肯定了我的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