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快

紅樓衙內賈寶玉

襲人在賈寶玉身後有心追問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該怎樣去問,正猶豫間湘雲卻是從後面追了上來,“寶哥哥。”

賈寶玉聽了湘雲的話纔是回過神來停了下來,湘雲有些氣喘吁吁的停在了賈寶玉身邊,“二哥哥。”只是叫了賈寶玉一聲,湘雲卻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賈寶玉看着湘雲笑了一下道:“這次怎麼不是‘愛’哥哥了,就知道你之前是故意的。”說着幫湘雲捋了捋因爲奔跑而有些凌亂的髮絲。

湘雲聽了賈寶玉的話面色有些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爲跑累了還是賈寶玉的話所致,稍許之後湘雲纔是開口說道:“寶哥哥,那是我家老爺、太太做的住,我並沒有答應。”

賈寶玉聽湘雲如此說頗爲意動,但是看着面前這個近在咫尺的女孩賈寶玉心裡卻是有很多話說不出來,雖然這是一個一夫多妻的時代但是賈寶玉沒可能給湘雲這樣的姑娘什麼承諾,況且二人也談不上愛,只是那種從小留下的感情,“我知道了,雲妹妹。”賈寶玉回着話,這話中的語氣賈寶玉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卻是知道心裡依舊不舒服。

看着面色失落的湘雲賈寶玉摸了摸香菱的臉道:“回去吧!不然老祖宗該讓人過來了,晚些你再過來找我。”

湘雲點了點頭又和襲人作了別纔是回去,賈寶玉看了看襲人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們也回去吧!”

二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賈寶玉這裡,院外依舊是沒什麼小丫鬟,襲人看了不滿道:“晴雯她們不知又在做些什麼,但凡她們上些心這些小丫鬟也不敢如此。”

“哪裡就怪得了她們,誰有沒有偷懶的時候,只是能與不能罷了。”賈寶玉搖了搖頭便緩步走了進去。

不能掌握的感覺這會已經消失了,畢竟這是賈寶玉早早就預想到的事情,只是方一發生有點接受不了罷了,現在賈寶玉心裡卻是濃濃的離別的哀愁,一直以來賈寶玉都是不曾正視這樣的問題,別人尚且不論,賈寶玉一直都是以爲寶釵和黛玉都是會跟着自己的,現在湘雲的這件事情卻是讓賈寶玉體會到了其中的艱難,哪能同時擁有,但是魚與熊掌賈寶玉偏偏就是想要兼得。

這樣的不掌握加上怕自己沒有能力拯救自己其他的姐姐妹妹這樣的心思越發的濃重,這會子的賈寶玉有着濃重的挫敗感和不安在身上。

進了屋裡就見到香菱、晴雯她們環坐在一起在做些東西,見二人回來了衆人連忙都是迎了上來,“二爺不是要在老太太那裡吃飯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麝月上了前來邊幫賈寶玉整理衣物邊說道。

“有些累了便先回來了。”賈寶玉頗爲有些淡淡的說道。

香菱幫賈寶玉整理了書桌上的用具、晴雯上了茶、碧痕則是去吩咐那些小丫鬟去了,襲人知道賈寶玉是什麼也沒有吃又是讓外面的人上些點心。

晴雯上了茶之後又坐在了原先的地方坐着東西,衆人做的事賈寶玉的秋裝,往年裡賈寶玉身上的衣物除了那些較爲貴重的是賈母給的其餘的都是院子裡做的。

賈寶玉的衣服換得勤因是每一季的衣物都要是早早的準備,雖然衆人的針線功夫只有晴雯的纔是適合,但是晴雯一個人是怎麼也忙不過來的,因是都是讓其他人幫着做一些簡單的東西,到現在已經做了三件了,賈寶玉試了試都是不錯的。

看着晴雯一針一線的坐着衣服賈寶玉的心思纔是平復了一些,這都是不需要多想就會跟着自己的人,因此賈寶玉少了許多的負擔。

這麼一會的時間襲人已經告知了其他的人賈寶玉的心情並不怎麼好了,讓她們小心一些,當然這個事實上並不需要襲人告知,賈寶玉的習性在場的哪個不知道,除了還在專心的做衣服的晴雯,其他的人都是瞭解了的,只是不知道其中原因罷了,在聽了襲人的小聲解釋之後纔是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二爺,吃些糕點吧!”這個時候翠兒端着糕點進了來。

賈寶玉看着翠兒方纔忘記的事情登時想了起來,因爲再過上幾日翠兒便要回家去了,這時前些時候便定下來的,自從那日想着把翠兒送回去之後賈寶玉便是讓鋤藥傳了消息給吳宇,讓吳宇和翠兒商量一下。

過了兩日鋤藥便是傳回來消息說是翠兒願意回去,說實話聽到的時候賈寶玉難免有些失落,畢竟這是說自己沒有魅力,不過那也不過是一瞬間罷了,二人並無深交,現在吳宇家裡條件好了,在自己家裡做丫鬟總好不過以後尋一處好人家做人家的正室。

不過雖是已經定了下來但是翠兒並不是立即便回去的,想來就來想走便走那樣是不合規矩的,賈府每隔幾個月都會將一些不合適的人遣散出去或者是再招些人過來,而下一次的時間就是七月初七的時候,因此商定之後是打算七月初七過了再讓翠兒離去的。

往常倒是沒什麼,今日再見到翠兒自然是有些觸動了賈寶玉有些敏感的神經,待翠兒把點心放好之後賈寶玉叫住了翠兒道:“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嗎?”

翠兒點了點頭道:“已經收拾好了,就等着初八的時候回家去了。”

“那就好,你平日裡做得很不錯的,只不過若是在這裡終究是不如在家裡妥當,等初七的時候我們給你在院子裡開個送行宴。”

翠兒聽賈寶玉這般說連忙搖頭道:“不用這般麻煩的,二爺,我能在這裡認識這麼多人已經很好了,以後就算是回了家去我也不會忘了院子裡的姐妹的,送行宴我是擔當不起的。”

賈寶玉尚未說話襲人就是說道:“翠兒,沒事的,我們二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是說了必定是要做的,況且我們也有了這麼些時日的情分,怎能沒有一點表示。”

賈寶玉點了點頭,“就像襲人說的這般,況且你父親事情做得很不錯,事情就這樣定了,襲人的到時候安排一下,七夕我連續有三天假期的。”

襲人看賈寶玉恢復了許多才是放心了下來,有是和翠兒說了幾句翠兒便是下去了,賈寶玉的心情當然沒有變好,反而是比之之前更加的壞了一些,但是賈寶玉也是看出了自己心情不好這院子裡就不得安生這一點纔是故作心情好了許多的樣子的。

看着已經被送回來的弓箭賈寶玉便是拿了起來走到了院中,其他的人自是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跟在了身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是不早了,不過所幸夏日未盡還是一個晝長夜短的時候,賈寶玉目力又是極好的那種還能看得很清楚。

四下裡看了一下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當做靶子,看着院中的一棵老槐樹吩咐身邊的香菱道:“去拿個不怎麼用的枕頭給我綁在書上,要那種最大的,一個不夠就給我拿兩個。”

香菱早就是等着賈寶玉的吩咐的,聽到賈寶玉的吩咐高高興興的去辦事情去了,不一會便是取了兩個枕頭出來,自然是不怎麼用的,不過雖說如此還是和新的一般,賈寶玉看了倒是沒有說什麼,因爲這已經是翻遍整個院子能夠找出的最爲破舊的了。

香菱和秋紋兩個人把枕頭好好的綁在了賈寶玉指定的位置纔是離了開來,賈寶玉依照着天意教授的方法一下又以下的射出了手中的箭,不得不說天意的教授是極好的,賈寶玉只是練了這麼一天卻是已經有很大的收穫了。

唯一的缺點也就是和天意說的那般中看不中用,賈寶玉明明拉的是滿弦但是射了過去若不是正中枕頭的,若是射中了槐樹甚至於都插不進去,可見其力道之弱,賈寶玉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是什麼,最後索性也就不想了。

漸漸地天色有些昏暗了,賈寶玉練得也是滿頭的汗,雖是有襲人她們幫忙好生的照料着但是身上也是不舒服的,襲人也看天色實在是做不了了因是問道:“二爺可要掌燈練習。”

賈寶玉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今日就到這裡吧!明日你去尋個人在這個地方給我做歌箭靶,我最近是要一直練習的,一直射枕頭總不是個事。”

襲人聽了自是應了下來,賈寶玉又吩咐香菱和麝月準備一些水洗澡,這個之前襲人已經叫人準備了,二人聽了也只是進去看一下罷了。

經過這麼一會的時間賈寶玉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內心少了一些動盪多了一些堅定,也沒有似往日那般感慨自己的心性,賈寶玉這段時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不足,雖然知道但賈寶玉也不曾奢望能夠一下子就成長起來,若是沒有大悲大喜人的成長都是循序漸進的,前世的賈寶玉雖然是孤兒但是倒也沒有太多的苦難因此這方面自是也不強的,現在賈寶玉只要確認自己一直在成長着就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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