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年關

葉吹雪住在賈家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障礙,哪怕葉吹雪表現的對賈寶玉過於親近,葉吹雪是張道士孫女這一點就是讓賈母一萬個贊同,當然了,這個事情只有三兩個人知道。

賈母考慮着葉吹雪現在的狀況從她這裡派了一個婆子,更是說讓琥珀先照顧着,不過賈寶玉卻沒有同意,賈母這裡最得心的就是鴛鴦和琥珀了,二人缺一不可,最後是賈寶玉讓蕙香先照顧着葉吹雪。

二十多天,不到一個月的空白期賈寶玉是要補回來的,安撫好葉吹雪,賈寶玉就是連忙去做各種事情了。

各種賬目,大小事情,再到這都中的各項隱秘,賈寶玉完全看完已經是二更天了,這還是多虧了賈寶玉一目十行也能過目不忘的本事。

賈寶玉眉頭深鎖,深感有些事情是大勢所趨不能違抗,就好似劉毅元這般,若是沒有劉毅元怕是也會有個張毅元,李毅元什麼的,前段時間因爲加大了白蓮教高層的搜查力度,在這都中還是很好地。

但是地方上的官員卻是趁機勒索,凡是有不從的就會以邪教治罪,因爲這個很多地方上有錢無權的都是踉蹌入獄了,可恨的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少數,而是多數,其中尤其嚴重的是四川,陝西,安徽等白蓮教較爲活躍的地方。

賈寶玉這裡還有李守中的信,他身爲徽州府的知府卻是連自己的那一片都不能清理好,其中干係極爲的深,賈寶玉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回到家裡的第二日賈寶玉就是往宮裡去了,毫無意外,水茯留給了賈寶玉一大批的事情要處理,不過賈寶玉卻是很歡喜的,這些事情更能讓賈寶玉瞭解形勢。

忙碌卻井井有條,時間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轉眼已是臘月二十九,新的一年也快要來到了。

雖然因爲金國的事情這都中上下的官員都是異常忙碌,但是過年這樣的大事卻是讓衆人都放鬆了下來,統共也只是做防禦的工作,不需要太過抓緊,賈政也是回到了賈家。

今年除夕的祭祖照舊是要有的,賈寶玉也已經忙碌了兩三日了,不過倒是沒有做什麼正事,大都是一些繁瑣的事情處理,也算是出一份力,正事還是賈珍這個族長做起來妥當。

最近的雪下的頗多了一些,不過沒有一場大雪,倒是很適合來年莊家的收成,這一日都中是異常的繁榮,置辦年貨也就是這最後一兩天了,街上熙熙攘攘的,只是看這些倒是一個太平盛世的樣子。

“二爺又要買的東西嗎?”對於賈寶玉不坐車繞路,反倒是從街上走這點茗煙稍稍有些不理解。

賈寶玉搖了搖頭,“只是想看看這外面是怎麼一個熱鬧法的。”說這話順手從旁邊買了幾根糖葫蘆給了茗煙,“裝好了帶回去。”

府上喜歡吃這個的以前基本沒有,但是葉吹雪卻是極爲喜歡,賈寶玉是給她準備的。

人多的地方偷兒也是最多的,這大過年的小偷也想過得更爲舒服一些,當然也有年後數十天就沒什麼多人的地方了,提前做好準備纔是,一路走來賈寶玉是遇到了數十個對自己下手的。

依着往常賈寶玉會把這些人直接抓住,甚至於讓人打上一頓,對於偷兒賈寶玉是極爲痛恨的,主要是前世有陰影,這也是賈寶玉最早的時候不讓墜兒跟着自己的原因,當然,一些被迫的是另當別論的。

大過年的,賈寶玉也不想誰家裡少了一個人,因此只是用了一點小手段讓對方今日不能再動手也就是算了,一路走來賈寶玉還是放棄了繼續體察民情的想法,自己實在是太顯眼了,這偷兒也想省事,幹一票大的抵上很多那。

今日是襲人母親的頭七,賈寶玉已經多日未見襲人了,本來是不打算來的,畢竟賈寶玉的身份不是簡單地寶二爺,多多少少有些屈尊,甚至於會有人說閒話,但細細思索不來自己心裡終究是不安的。

這自然是不能和襲人說的,若是真的說了襲人自然不會同意的,對於尊卑這點襲人早早就是極爲深入了,不是任何人一兩句話就是能夠改變的。

賈寶玉到的時候花自芳卻是已經早早的在門口等着了,今日花家肯定是極爲忙碌的,賈寶玉總不能突然就來,那樣子因爲沒有準備不僅感動少了,還會起到反作用,打亂原先有序的葬禮。

“二爺從這邊走就好。”賈寶玉提前有吩咐,儘量不要驚動了別人。

跟着花自芳從花家的旁門進了去,花家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有着賈家一點的幫襯,也是有個小福貴的,如此這頭七來的人就是多了,哪怕現在是臘月二十九了。

路上或是有幾個人見到賈寶玉,但都是不敢言語,賈寶玉的衣着很輕易的就能和大多數人劃清一個界限。

襲人曾經對她父母多有埋怨,但是親情卻是很實在的,雖然花老孃已經死了數日了,但是襲人想着還是能哭出來,賈寶玉給上了香就是到襲人的身邊,遞給了襲人一個手絹,“少哭一些,不然明日就沒法見人了。”

襲人沒曾想賈寶玉來了,突然是聽到賈寶玉的聲音,連忙是轉過了神來,一看真的是賈寶玉,襲人頓時是哭的更厲害了,這哭完了是連忙起來把賈寶玉拉到了裡面,“二爺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就過來了啊!”

“我是想着我真的說了你反倒是不讓我來了,剛好到這裡順路辦事就是過來了。”

“你哪裡有什麼事情需要到這裡來。”襲人說了賈寶玉一句,心裡卻是滿滿的感動,“快些回去吧!大過年的呆在這種地方終究是不好的。”

賈寶玉點了點頭,“我主要是過來看看你,你要照顧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傷了身子纔是。”

花家的人有花自芳看着,倒是沒有人無趣的過來打擾,不過很多人看着襲人頗爲有一些羨慕嫉妒,當然了,是沒有恨的,每個人幾斤幾兩這都是知道的。

從花家離開之後賈寶玉便是讓茗煙他們先走了,這之後就是做自己的事情了,找個地方換好了衣服,又是易好了容,賈寶玉便是往秦可卿那裡去。

這半路上倒是也有一些巧合的事情,賈璉今日是從平安州趕回來了,賈寶玉倒是能夠想象賈璉見到鳳姐和尤二姐和睦相處的情況了,估計是要驚呆吧!

賈寶玉要來的事情秦可卿是不知道的,不過秦可卿卻是準備了好幾日了,樣樣年貨都是準備妥當,哪怕不能一起過除夕也要有一個形式,見到賈寶玉來了秦可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儘管心裡很愧疚,但是賈寶玉沒可能對秦可卿說什麼愧疚的話,那樣子就太過於顯外了,大半日的功夫什麼正事也沒有談,只是說說話,吃吃酒,順帶着調調情。

就是韓芳菲也不打擾二人的時光,而原先帶着很多敵意的小丫鬟靈珠而今已經是爲人婦了,數月前已經是和小三子成婚了,順便一提,就連茗煙也已經是大婚在即,日子是定在了元月二十一,現在賈寶玉的那些小廝都不能再說小廝了。

賈寶玉今日本不打算談公事的,但是秦可卿卻是一直掛念着賈寶玉以前交代的事情,一直沒說只是爲了多和賈寶玉享受一下溫馨的時刻,看到了賈寶玉快要離開的時間秦可卿說道:“酒坊在川楚陝地區的產業已經是減減的收縮了,現在只接一些小活免得到時候有所影響,茶莊倒還好,真要撤退很快也就能夠做到。”

賈寶玉苦笑了一下,這次想忍耐都忍不住,帶着一些歉意說道:“抱歉啊!這時候還要讓你想着這些事情。”

秦可卿搖了搖頭,“可卿很高興能爲相公分憂。”

黃昏將至,賈寶玉也是要離開了,過年不宜殺生,更何況明年賈寶玉還要定親,成親,這樣的事情是能不做就不做,但是某些禮物賈寶玉不從出去的話心裡是很難安定的,因此只能是提前一段時間。

磨刀霍霍向豬羊,若是有個磨刀石賈寶玉說不得還真的磨上一下,人命在賈寶玉心中極爲的崇高,若非必要賈寶玉不會剝脫任何人的生命,但是某些威脅着賈家的存在卻是沒有留下的必要的。

自從從依月山人手下討回性命之後,賈寶玉就是着手調查這都中白蓮教的人,通過以前的一些線索還真的讓賈寶玉找到了,這些人倒是沒有幾個是嚴於律己的,做的惡事不算多,但是殺上一次也是足夠了。

虧的是賈寶玉中途修煉了那麼長時間不能管他們,不然怕是早早的就了結了他們,現在在賈寶玉看來這些人活的時間也是足夠了。

青衣巷這個名字當真是有些詩意的,就是前朝的時候住的也都是些風雅之人,半士子,半名妓,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就是成了地痞流氓的聚集地了,等閒人是不敢到這個地方來的,偏生其中還有一些是大戶人家罩着的,官府也是不怎麼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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