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面對朝堂, 直親王非常有自己的想法,首要目的便是保存直親王府,在安全的情況下, 接觸下一任, 做個投資。有想法, 心智堅定的人, 不是輕易能夠被別人說動的。哪怕是直親王妃也不行。

面對孃家嫂子的遊說與誘惑, 直親王妃堅定的認爲,四皇子絕對是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選。而直親王與水灝商談過後,已經將寶押在五皇子身上了。對於王妃所說的, 在朝堂上給予四皇子一定的支持之類的話,直親王直言, “不要想太多, 朝堂上的事情, 婦道人家不要插手。本王自有分寸。”

已經對孃家人打了包票的直親王妃怎麼能接受這麼敷衍的回答,當即便爆炸了, “你怎麼這麼不聽勸呢,我還不是爲你好,爲了咱們直親王府好。四皇子那麼有前途的人,咱們府裡現在不支持表態,以後他上位了, 咱們府裡還不沒落了。我孃家嫂子都說了, 四皇子是最得百官心意的儲君人選。我不管你, 我已經把直親王妃的信物給了我嫂子了。”

直親王也氣了, 因爲兩個人感情好, 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矛盾,所以直親王給了王妃極大的權利, 直親王妃的印信能做不少事情。聽到這話,直親王喊來親信慶瑞,立馬派人去王妃孃家將信物要回來。

直親王妃看自己夫君這麼不給面子,居然態度這麼強硬,還派人去聯繫自己嫂子,覺得自己的面子被掃了,氣呼呼地將直親王掃地出門,“你今天晚上睡書房吧。”關上門還砸了一個花瓶。

對於這件事情,直親王不能說得太詳細,所以不能解釋他私下的動作。見直親王妃的脾氣這麼暴躁,便整了整衣冠,回書房去了。過一夜,等王妃火氣消了,他再來道歉說明。

然而,多年不曾被趕出臥房,直親王在書房有些睡不着,左右翻騰覺得不自在。“來人,去溫一壺酒來。”直親王從宮裡帶出來,從小貼身伺候的大太監李全安很有眼色,讓人備了小菜,溫了好酒,也不多說話,準備等直親王微醺有睡意之後,伺候着在書房歇息下。

直親王開始,心裡還在想着朝堂的事情,想着皇兄最近似乎身體不好,不少事情放權給了五皇子,自己下的注估計很快就能揭曉了。後面又加了一壺白酒,他的心思便轉到了直親王妃身上。能夠這樣忽悠自己的王妃,估摸着王妃的孃家跟自己不是同一路人了,想到這裡,覺得多年的親戚情誼將要毀於一旦,直親王悶了一大口酒。

正在直親王快喝完的時候,手腳快的慶瑞以及侍衛長到了書房。兩個人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牌,表明了直親王的態度,毫不留情面地將王妃的印信要了過來。林蕭氏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便被打破了幻想,頓時氣到放言,要與直親王府斷交。這兩人根本不在乎林蕭氏的態度,他們只聽直親王的。

直親王嘆了口氣,又聽了兩個人的回稟,被酒精麻醉的腦子決定回主院去,安慰王妃,不要爲這樣勢力的孃家嫂子傷心。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但是直親王府這麼多年來也沒別的主子和起壞心思的人,直親王便揮退了小廝,只留一個太監李全安提着燈籠,就着昏暗的燈光向主院走。

好酒的後勁是很大的,直親王走着走着,便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這是酒勁上頭了。直親王自己也知道這是喝得有點多了,便快步向前走,看到一個院子,對,王妃就在院子裡等着自己呢。

李全安看到直親王這個樣子,魂都快嚇飛了,這可不是王妃住的主院,這是給表小姐住的風攏軒!當初直親王妃爲了表示親近與信任,讓林珊姍住進了離住院最近的院子風攏軒。這個院子當初設計時是爲了給主母的子女住的,爲了表示身份地位,與主院設計的格局是一樣的。只不過,當年世子水灝比較獨立,不愛待在直親王妃的眼皮子底下,自己選擇了一個稍微偏一些的院子。

眼見着直親王已經推門而入,做奴才的也不能去阻止主子的好事,李全安左思右想,咬了咬牙,往直親王妃的主院跑了過去。直親王夫婦二人的感情好,他是知道的,如果沒人阻止,第二天王爺醒了,自己準沒好果子吃。

這裡直親王喝醉之後,直接推門而入。也是林珊姍命不好,爲了勾引水灝一擊即中,她在房間裡燃了烈性的歡情香,自己也打扮得格外誘人。血氣上涌的直親王醉眼朦朧,看到了年輕時的王妃,兩個人情意正濃,而王妃則半躺在牀上等着自己。此時的醉漢直親王哪裡還有什麼理智,直接飛撲上去要抱。

林珊姍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看到一身酒氣的姑父衝了過來,連忙起身要躲。只是,她的速度再怎麼快,也還是沒能躲過身手更利落的直親王。於是纖纖弱質的林珊姍被撲倒,撞在了桌角上,當場血流如注。

直親王開心地抱住了趴着的林珊姍,嘴裡喊着寶貝,王妃。林珊姍疼得眼前發黑,“來人啊,救命……我的孩子……孩子……四郎……”

主院離這裡不過幾步路,直親王妃也跟着李全安來了,看到這麼個情況,氣得倒仰,一口氣沒上得來,當場暈倒了。

李全安看到這麼個情況,欲哭無淚,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沒辦法,只得一邊讓人去喊府醫,一邊派人趕緊去世安苑請世子和世子妃。

心中早有預料的元春在臨睡前讓佩玉和佩環下去休息,晚上不要伺候,晚上值夜的換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抱琴和珍珠。王妃安插的兩個婢女紅霞和彩霞一直都是給安排的園子守夜的活兒。

與往常一樣,水灝回到府中與直親王夫婦請安,便直奔世安苑。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水灝是不會往林珊姍那裡,看上哪怕一眼的。侄女再可親,終究還是兒子重要,這些日子以來,直親王妃沒有強硬地把兒子留下來陪林珊姍說話。入夜之後,水灝依然與元春熱情似火。

就在兩個人已經漸入佳境的時候,世安苑外面傳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廝,那撕心裂肺的呼叫。元春看着水灝黑下來的臉,“噗哧”一笑,給兩個人都披上衣服,讓人進來通稟。

紅霞扭着腰,歪着脖子向水灝稟報,“主院的奴才求見,似是有急事。”

水灝語氣很是不好,“有急事還不趕緊進來,你脖子歪了就去治,看着讓人膈應。”

元春一邊無語得看着被無辜臭罵的紅霞滿臉通紅地出去喊人,一邊順手給水灝穿衣服,“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估計不小,春天夜裡寒着呢,你把衣裳穿上吧。”

連滾帶爬的小廝顫抖着聲音來了,“回稟世子爺,王妃暈倒了,王爺抱着表小姐在親,表小姐一身的血,現在生死不知,您快去看看吧。”

饒是心裡有準備,元春也被驚了一下,情況這麼慘烈,連忙給自己也穿上外衣,“叫府醫療嗎?王妃怎麼會暈倒?”

水灝聽到這話心裡急了,匆忙披上外衣便往主院奔去,“春兒,你先穿好衣服,再過去。我先去看看情況。”

有了主心骨,那小廝也定了心神,“王妃娘娘是看到王爺與表小姐親熱之後暈倒的,至於說表小姐那裡是什麼情況,還沒人知道。”

水灝的院子離得近,在府醫之前便到了。到了偏廳,便看見直親王妃已經被人扶了在椅子上,連忙呵斥丫鬟們將直親王妃移到榻上。接着便直奔林珊姍的閨房,李安全還守在門外。

李安全看到水灝,就像看到了救星,“世子爺哦,您可算是來了,再不來就來不及了。”水灝眉頭一皺,李安全連忙小聲示意,“這門外着聽聲兒,奴才已經不好進去了。那些跟着王妃進來的丫鬟婆子們都沒辦法,奴才只能讓她們去偏廳侯着,先伺候着王妃。”

聽到這裡,水灝也顧不得其他了,大腳一踹,進了林珊姍的房門。眼前的景象,水灝有些不忍直視。事急從權,水灝顧不得非禮勿視的規矩,將整個人處於瘋狂狀態的直親王打暈,從林珊姍身上拉下來,又喊了婆子進來,給也已經昏迷不醒的林珊姍處理一下。

此時,元春與府醫也快步趕到了風攏軒。人手不夠,水灝看着情況,又讓李安全拿着牌子去請御醫,讓府醫先去給直親王妃診脈。

原先看到這幅亂象,心裡已經在小鹿亂撞的府醫給王妃診脈之後鬆了一口氣,“稟世子,王妃娘娘這是氣急攻心,開兩幅藥,歇息些日子即可,莫要再生大氣。”

接着,又給直親王診脈,“王爺這是中了迷藥了,暫時看來沒有大礙,也是休息些日子即可。”

水灝想到裡間的林珊姍,還沒開口,便見到一個婆子跑了出來,是他喊去幫林珊姍處理身體的婆子。“世子爺,表小姐的血止不住!看上去似是,似是,滑胎了。”那個婆子滿臉驚恐地喊了出來,在場伺候的一衆丫鬟婆子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