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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時間到了春節。
自從賈政一道奏摺就把自己這裡得知的情況送進了皇宮。
之後的事情還不需要他去操心。
不過估計皇帝又要大發雷霆一陣子了,今天才剛商議完事情,結果晚上自己的臣子就各種打探。
好一點的說這是關心,不好聽的那就是揣摩聖心,只要是那種稍微小心眼的皇帝就不會不在意的。
所以之後如何關注吏部尚書的動向已經不是賈政可以多嘴了的,他已經感覺自己有招罵體質了,動不動就成了官場的攪屎棍,這樣下去了這麼多就成了人人喊打了。
這幾天賈政一直忙活着家裡過年的事情,而且到了二月十五又是林黛玉的生日,所以時間還是比較緊湊的。
這天,他和王氏兩個人坐在臥室裡面相視發愁,倒不是別的,倒在了他們最大,也是之前最忽視的難題上,那就是家裡消耗太大了,這個年過完估計要緊巴巴的過日子了。
王氏的建議就是讓他把幾個莊子上的錢糧從這一年就收起來,畢竟這麼多年下去,已經給莊戶很大的喘息之機,他們應該不會那麼貧窮了。
賈政想了很久還是搖搖頭,說道:“不行,雖然咱們真的多年沒收租,但是最起碼比他們的生活好很多。
他們一年四季都在忙着,可都是靠天吃飯的人家,再加上雖然我們家這裡不收了,但也在給朝廷繳稅。
如果咱們家現在收回來,猛然間加重負擔,會有很多的問題出現。”
王氏抱怨道:“當時您就不應該直接全部免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鬥米恩升米仇的道理。
現在不僅朝廷那邊,莊戶那裡咱們都不好開口,自己家的莊子反而沒收到一份收成不說,還要給他們家的孩子免費上學。
現在好了,我們家不說,還有老太太那裡,都是咱們這裡出着花費。
前段時間給他們家拿了三十萬兩,元春那裡拿去了七十萬兩,一下子一百萬兩就沒了。
這個年一過,咱們家所有的積蓄可是全都沒了,這可怎麼辦啊!”
賈政很窘迫,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可以過一些苦日子,再加上上一世什麼日子沒過過啊,可是也不能用要求王氏她們那樣過不是。
賈政只能安慰:“沒事沒事,我和珠兒不是還有俸祿嘛,而且封地上的進項還是有的,再加上茶樓每天斷斷續續的進項也是可以維持生活的。”
王氏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堂堂一座侯府,盡然只是維持生活,這說出去都要被別人笑掉前門牙了!
要是說簡單的維持生活,妾身也不說什麼,畢竟這麼多年下來,跟着老爺倒也是節省慣了的。
可咱們家雖然沒太多交往,年關的時候肯定還是有很多拜訪的,他們拿來的東西咱們不得回啊。
您不可能指望着他們送來什麼,咱們就回禮什麼吧。”
賈政被王氏一連串的問話給弄的頭疼,閉着眼也是不停的按太陽穴。
想了許久,賈政才睜開眼對王氏說道:“就算現在收那也是來不及了的,還不如再等一年看看,看咱們家能不能和以前一樣過着。
你也說了,現在兩方都不好開口,那就放着得了。”
“那回禮怎麼辦?”王氏還是挺擔心的。
賈政哈哈大笑了起來,指着王氏:“我待會兒寫一封信,你讓人帶給元春,直接從他們家拉過來就是了。
之前去她家的時候,元春已經告訴我,他們家從皇莊拉回來過年需要的很多東西,所以你直接過去就行了,和他們家就不要太客氣了。”
王氏這才放心了下來,不然到時候丟的可是整個賈家的臉面,所以王氏的擔心着急還是有點道理的。
“行吧,既然如此妾身也就着人下去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的。”
王氏也沒有準備再打擾賈政,提前站起來準備去安排。
賈政看着着急的王氏,也是無奈,只能匆匆洗漱之後到書房給元春寫信,讓周瑞帶了過去。
“老爺,林小姐身邊的雪雁姑娘求見。”
正當賈政在書房裡寫完信,直接在裡面看書時,門外林之孝大聲的說道。
嗯,怎麼自己沒過來,反而讓雪雁過來了,在者昨兒林黛玉不是回家了嘛!
賈政沒多想,放下書說道:“快讓進來。”
雪雁進來看到賈政,臉上的着急神色再也沒有掩藏住。
眼睛裡隱隱約約帶着淚水,對賈政說道:“舅老爺,您快去我們家看看小姐吧,昨兒他回去之後也不知道怎麼了,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咳嗽。
到今天竟然都咳血了,老爺和夫人已經找太醫去醫治了。
我想着小姐平時最和舅老爺親近,就過來找您去安慰安慰她呢。”
賈政猛然間就站了起來,快速走到雪雁跟前,還嚇了這個小姑娘一跳。
“怎麼回事,剛昨兒還好好的,怎麼回去就生病了?”
雪雁帶着哭腔,因爲她也是從小和林黛玉一起上京的,倒也不是太怕賈政。
“我怎麼知道啊,昨天回去小姐吃了點東西就睡下了,等到晚上就開始疼的呻吟,說自己頭疼。
原本我說着立刻讓人去請太醫,可是小姐不讓,說太麻煩了。
結果今天早晨起牀的時候就感覺特別不好,洗漱的時候的嘔血了!”
賈政再也沒心情聽下去了,披着外衣就往外面趕去,還催促着讓林之孝趕緊準備馬車,連交代一聲都沒有的,就帶着雪雁往林家走去。
“二哥,您怎麼過來了!”看到賈政過來,賈敏連忙出來迎接,還帶着責備的眼神看向雪雁。
賈政臉色很不好:“看她幹嘛,難道我還一輩子不知道了是怎麼的?”
賈敏苦笑,她雖然也很擔心,可在賈政面前也沒辦法解釋什麼啊。
賈政也沒太過計較那些,立刻讓賈敏帶着他往林黛玉那裡走去。
等進去,賈政看着林黛玉的樣子擔心不已。
整個人憔悴的臉色發青,而且因爲頭髮也沒有梳理,所以看起來特別憔悴。
等看到賈政進來,林黛玉微微叫了一聲,也就沒了下文。
賈政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是很燙。
這時候賈政纔有有機會問生病的原因。
賈敏臉色也有點不好,說道:“昨兒回來,看到她臉色不是太好,就想着給她補補,這丫頭身體太弱了,就喝了一點用老參雞肉熬製的湯,晚上睡覺的時候可能又着了涼就生病了。”
說的她自己也很愧疚,小時候就交代過別補太多,可她想着已經這麼多年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就小心的讓林黛玉喝了一點就成了這樣。
賈政拍了拍額頭,被賈敏的粗心給氣到了。
“之前給你說了的,你疼孩子也不是這樣的啊!
之前在我們家,基本就不給她吃什麼補品,都是和大家一樣的,就是怕她虛不受補。
而且我剛摸了摸,你們家從江南來到京城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用炕的習慣啊!
江南是陰冷,京城是乾燥的那種冷,雖然冬天睡炕會比較乾渴,多喝水啊!
這麼冷的天兒,你讓孩子睡冷牀,誰受得了?”
賈敏只能連連認錯,她也是感覺牀有點冷,所以才讓黛玉喝點湯讓身子暖和一些,誰知道還是這種結果。
“太醫怎麼說?”賈政也沒追究這不放。
賈敏回道:“太醫說是受涼了,再加上從小身體就比較弱,才引起來的咳血。
等之後不要再受涼,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
賈政這才放心下來,笑着摸了摸林黛玉的頭。
說道:“哎呦,你這丫頭從小踢被子的習慣看來還沒改正啊。
這會這麼難受,看你還調皮不,這次也算給你個教訓。”
林黛玉難受的不想說話,就是噘着嘴在那裡表示不滿。
“哈哈,好啦好啦。等身體好一點之後就到舅舅那裡養着吧,你這對粗心的父母照顧你估計還有的罪受。”
賈敏也是傷心,自從到了京城,因爲賈政把林黛玉照顧的很好,他們雖然疼這個孩子,可慢慢的盡然鬆懈了下來,只是在家裡照顧着兒子。
猛然想想對於林黛玉賈敏有着很多的歉疚。
想到這裡賈敏的眼睛也是紅紅的,看着林黛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林黛玉很敏銳,觀察到了賈敏的神色,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賈政,似乎在因爲他“罵”自己的父母而生氣的。
賈政看了看她們兩個,苦笑着搖搖頭:“得,我還成了破壞你們母女感情的人了。
行吧,我也是擔心玉兒的身體,妹妹可別在意太多,你也知道我的性格。”
賈敏僵硬的扯了一個笑容:“二哥哪裡話,這的確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疏忽了,哪裡還能怪罪您。
這次等玉兒身體好了,我就告訴老爺給家裡換成炕吧。
之前只是想着在江南待的那麼久已經習慣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賈政也是認同:“嗯,每到一個地方,入鄉隨俗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畢竟有很多事情是咱們避免不了的。
這次等玉兒稍微好點先到我那裡休養吧,等你們把家裡弄好了再讓她過來。”
說着又輕輕的壓了壓林黛玉的被角。
“並不是和你們搶女兒,只是到過年了,要是你們再疏忽這,讓她一直躺在病牀上,不僅你們過不好,孩子的身體也要耽誤。
我哪裡距離皇宮近,請太醫也挺方便,再加上家裡還有諸多姐妹,也好給她解解悶兒。”
賈敏笑着點頭:“二哥說的有理,不過又要麻煩您和嫂子了。”
“哪裡話,自家孩子罷了,沒必要那麼客氣。”
賈政說完也就站了起來,叮囑賈敏好好照顧林黛玉,自己回去把林黛玉的房間再重新佈置一下,把一些生病期間忌諱的都去掉。
對於賈政匆忙的性格,賈敏也是瞭解的,沒多做挽留,就是一個勁兒的道謝着送賈政離開。
等林如海回家聽到賈敏說起,內心裡也是愧疚加擔心,對於賈政的責怪也只能用苦笑來應對。
等第二天,賈政就親自過來接林黛玉過去,而林家也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改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