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薛蟠也沒空去計較姜白灼跟自己搶妹妹,他特別想知道,姜白灼怎麼能站起來了,還那般厲害,那妖怪是什麼妖,爲什麼要抓寶兒?
薛蟠的問題太多了,但是姜白灼並不想回答他這些問題,因而只有讓薛蟠遺忘,自然薛清洛也該遺忘。
點點看不見的墨點飄落在薛蟠身上,好似黑色的雪花,可惜薛蟠看不到,不然又該一臉的驚訝了。
至於懷中的薛清洛自然也該忘記這些可怕的事情,當然了,這僅僅是姜白灼覺得對薛清洛而言有些可怕,但實際上薛清洛並沒有感到十分可怕,留下最深的印象反倒是那妖怪有些抽象,太醜了。
姜白灼的手輕輕的放在薛清洛的頭頂,輕輕摸了摸那柔軟的發,隨即便是鬆開薛清洛,退回,坐在了牀邊。
薛清洛與薛蟠一樣,有一瞬間的發懵,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便是看着姜白灼在忽悠薛蟠。
“我不是去茅房嗎,怎麼會在你房裡?”薛蟠打了個哈欠,摸着自己的腦袋,有些懵,他總不會是夢遊了吧,不對,寶兒也在這兒呢?
“你突然進來,我也不知道你怎麼來了?”姜白灼淡淡地看着薛蟠,一臉無辜的模樣。
“那寶兒爲何在這兒?”薛蟠看着薛清洛疑惑地問道。
“剛剛我陪寶兒看星星,天有些涼,寶兒便送我回來,我們剛回來,你卻也突然進來了。好像夢遊了一般。”姜白灼說道。
聽姜白灼這般一說,薛蟠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是夢遊,只是他什麼時候有這個毛病的?
不對,這大晚上的看什麼星星。
“寶兒,你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大晚上留在一個男人屋內。”薛蟠說道,便是伸手去拉薛清洛,要送她回房。
“哥哥,姜哥哥又不是別人,他也是哥哥啊,何況我們現在還是孩子呢。”對於薛蟠的話,薛清洛哭笑不得。
“不管啦,我送你回房。”薛蟠說道,也不等薛清洛開口,便是將人拉走了。
姜白灼並沒有阻攔,只是淡淡的看着兩人出去,長袖一揮,那被遺忘的門便是關上了。
伸手按了按眉心,姜白灼琢磨着,差不多是時候恢復了,萬一哪天又暴露了,省的清楚旁人的記憶,煩。
然而姜白灼並不知道,薛清洛的記憶並未被他消除,只是她剛纔未說罷了,總歸她知道姜白灼不會害她的。
不過,她也有些好奇,姜白灼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輾轉反側,就是難眠,以至於翌日,薛清洛是頂着兩個熊貓眼出現在衆人面前的,焉了吧唧,讓薛王氏心疼不已。
“定是昨日沒有休息好,今日便不去學堂上學了。”薛王氏看着薛清洛,心疼地說道。
“不行的,娘。”薛清洛搖搖頭,連忙跳上馬車,跟薛王氏揮揮手,便是與姜白灼、薛蟠一同走了。
不過因爲剛纔不方便,所以身上穿的是女裝,好在車上有男裝和鞋,薛清洛快速的換了起來,倒是讓姜白灼有些不好意思。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薛清洛換好衣服,看到姜白灼一直閉着眼睛,倒是一愣,隨即便是笑了。
“換好衣服了。”姜白灼笑問道。
“嗯,兩位哥哥可以睜開眼睛了。”薛清洛笑道。
“寶兒,你是女孩子,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隨便換衣服。”薛蟠看着薛清洛嚴肅地說道,倒是有了幾分哥哥的架勢。
“我錯了,哥哥不生氣,下次一定不了,這不是特殊情況嘛,何況你們又不是外人,是我哥哥,而且我只是脫了外面的衣服而已。”薛清洛說道,一時之間忘了古人比較保守,其實她真的只是脫了外袍,又沒有露胳膊腿的。在現代那都是直接吊帶上街,清爽的很。
不過沒辦法,現在是在古代,還是要穿的密封一點,好處就是,不會變黑,不好的地方就是夏天太熱,讓人有些受不住。
“薛蟠說的對,日後可不能在外面隨意換衣服,即使是在我們面前也不可以。寶兒,再過幾月你就七歲了,是大姑娘了,要注意。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改注意一些。尤其是在學堂,不要過於接近柳易。”姜白灼說道。
“好的,姜哥哥,我知道了。”薛清洛乖巧的點點頭,根本不知道姜白灼說這話的目的在於不讓薛清洛與學堂裡其他男孩子多接觸。
一是爲了避免薛清洛女孩子的身份被人發現,二是他覺得看的薛清洛跟柳易說笑,心裡不高興,他覺得他能夠體會到薛蟠那種妹妹被搶的感覺了,不過姜白灼一直未曾表現出來,此次倒是藉機說出了口。
姜白灼一貫表現的很淡然,因而薛清洛不知道他居然也有嫉妒之心,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偷着笑的。
儘管昨日的記憶並未被清理,但是薛清洛表現的跟什麼都忘了似的,沒有任何異常,因而姜白灼也沒有懷疑。
於是,薛清洛便是開始一個人偷偷地看着姜白灼的轉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竟然還真的發現了一些異常。
一天,姜白灼在書房看書,吃的居然不是桌上的糕點,而是那跟黑芝麻做的芝麻糕差不多樣子的墨條,斯文優雅,薛清洛簡直就呆了,不免發出了聲音。
“寶兒,進來。”姜白灼倒是不慌不忙的將人喊進來,薛清洛看着姜白灼朝他伸手,便是立刻說道:“姜哥哥,你不要消除我的記憶,沒用的,我都記得。”
姜白灼一愣,有種傻了的感覺,這副模樣,薛清洛倒是第一次看到,頓時笑了,如盛開的牡丹,很是好看。
今日的薛清洛穿着淡紫色的對襟與淺黃色的長裙,長髮被團成了兩個花苞,上面還掛着小鈴鐺,這也是她被發現的原因之前,因爲薛清洛剛纔過於震驚而晃動,使得鈴鐺響起來了。
“你不怕我嗎?”姜白灼見薛清洛笑了,心裡倒是鬆了口氣,臉上也是露出了溫和地笑容。
“姜哥哥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是仙也好,你都不會傷害我的,那我爲什麼要怕呢?”薛清洛反問道,搬着圓圓的鋪着淺灰色墊子的矮凳坐到姜白灼的身側,一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