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府
晉陽長公主一襲廣袖素白衣裙,此刻尚處一身熱孝之中,正在爲隆治帝服喪,落座在一面菱花雕刻的銅鏡之前。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麗人一襲素色宮裳,更添幾分楚楚動人的嬌媚氣韻。
晉陽長公主容色幽幽,柔聲說道:“憐雪,坤寧宮竟然有孕了,這事兒實在有些奇怪。”
她的那位皇嫂,肚子多少年都沒有動靜了,這次竟然有喜了。
憐雪翠麗蛾眉之下,那雙瑩潤如水的美眸目光微動,柔聲道:“皇后娘娘先前已有了兩個孩子,現在倒也正常的吧。”
晉陽長公主柳眉之下,目光微動,柔聲道:“自從八皇子陳澤出世以後,後宮都好多年都沒有喜訊了,這冷不防的,怎麼突然有了身孕。”
她也不知爲什麼,總是覺得哪裡有些古怪,但偏偏又說不出來緣故。
憐雪端過茶盅遞在一旁的小几上,柔聲說道:“殿下,這也不奇怪吧。”
晉陽長公主嘆道:“是啊,皇兄身子骨兒好一些,倒是好事兒。”
晉陽長公主秀麗蛾眉之下,明麗容色微微變了變,柔聲道:“憐雪,你去派人喚喚嬋月。”
兩個人玩起來就沒有頭兒,這會兒倒是忘了她交代的事兒。
憐雪晶瑩玉容微微頓了頓,柔聲說道:“那我明天過去寧國府那邊兒。”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之下,美眸盈盈如水,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這節兒不在這兒,總覺得空落落的。”
自從回京以後,孩子不在身邊兒,頗爲無趣了許多。
憐雪柔聲道:“殿下想回金陵了?”
晉陽長公主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快步而來,盈盈而立,柔聲道:“殿下,衛國公來了。”
晉陽長公主聞言,晶瑩如雪的玉容上喜色流溢,正要起身相迎,忽而重又坐下,眉間似有一些幽怨之氣浮起。
等會兒非要讓他哄哄不可。
是不是生了孩子以後,就開始嫌棄她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那蟒服少年,闊步進入廂房之中,看向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晉陽。”
晉陽長公主柳眉蹙起,美眸瑩瑩如水,擡眸望去,柔聲道:“衛國公不忙着國家大事,到本宮這小小的公主府做什麼?”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過來看看節兒他孃親。”
晉陽長公主:“……”
賈珩來到麗人身側,輕輕扶住了麗人的肩頭,目中現出一抹好笑,說道:“這幾天怎麼樣?”
晉陽長公主秀氣、挺直的瓊鼻膩哼一聲,道:“還能怎麼樣,就是去宮中見見母后,母后這幾天倒是難受的不行,父皇在時,可是風流的緊,平常什麼時候看過母后?”
賈珩皺了皺眉,面色就有些不自然,說道:“夫妻感情,有時候也難說。”
總覺得晉陽長公主話裡話外是在點他?
晉陽長公主轉過螓首,美眸瑩瑩如水,問道:“不說這些了,齊王還有忠順王父子的案子,你審的怎麼樣了?”
賈珩柔聲道:“三人對謀反情狀供認不諱,涉案官吏尚在訊問之中,相關卷宗仍在歸攏、彙集當中。”
晉陽長公主柳葉秀眉之下,瑩潤如水的妙目中現出一抹思量之色,低聲道:“皇兄打算怎麼處置?”
賈珩道:“聖上別的倒也沒有說什麼,忠順王父子難逃一死,難在陳澄,畢竟虎毒不食子。”
晉陽長公主嗔白了一眼賈珩,目光幽幽說道:“皇兄的性子,你不瞭解,陳澄必死無疑。”
爲了大漢的江山社稷,皇兄誰都可以捨棄。
賈珩目光幽晦而閃,說道:“我其實也這麼覺得。”
他也覺得崇平帝大抵也如雍正殺弘時一樣,爲了大漢的江山社稷,大開殺戒。
賈珩又問道:“孩子在金陵那邊兒還好吧。”
“本宮正說回去看看,寶兒在家見不到我,不知道該哭成什麼樣了。”晉陽長公主柔聲道。
賈珩點了點頭,柔聲說道:“你也別太溺愛他了。”
從小郡主的性情來看,晉陽的教育理念,委實不敢恭維。
當然,小郡主倒不是驕橫,而是性子太過柔弱。
晉陽長公主玉容明豔,柔聲道:“也就小時候對他寵一些,等他大了,男孩子還是要多摔打一些的。”
賈珩伸手,輕輕捏起麗人光潔圓潤的下巴,對上向那瑩潤如水的美眸,低頭輕輕噙住那兩瓣桃紅脣瓣,絲絲縷縷的甘美沁潤心底。
孩兒他媽,甜美依舊,似乎隨着有了孩子以後,風韻更爲充足。
晉陽長公主也伸手摟過那少年的肩頭,只是過了一會兒,看向那風捲殘雲的少年,明麗眉眼之間就蒙起嗔惱之色,妙目之中現出一絲嬌羞不勝。
她是想孩子了,不是讓自家男人變成自己的孩子,真是的……
尤其陣陣似吮之感傳來,麗人芳心砰砰直跳,嬌軀酥軟一團。
賈珩劍眉之下,明眸眸光閃爍,說道:“晉陽,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着吧。”
不得不說,晉陽真是豐盈如中秋滿月,這平常都不漲的嗎?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之下,晶瑩美眸凝睇含露,柔聲道:“對了,皇嫂怎麼有喜了?”
賈珩道:“嗯,聖上春秋鼎盛,有孩子應該也是正常之事吧。”
晉陽長公主修麗雙眉之下,美眸瑩然清澈,柔聲說道:“聽太后說,皇兄他平日裡都用人蔘進補了,身子骨兒虧空的厲害。”
賈珩聞言,目光微動,說道:“人蔘也沒什麼不妥吧,都是正常的進補之物。”
天子的龍體狀況,都已經到了服用人蔘續命的地步了嗎?
不過,服用人蔘也不影響生育能力,其實天子應該還是有的吧,如果按照原著,元妃不就是有了身孕。
晉陽長公主姝美玉顏上現出絲絲縷縷的思忖之色,輕輕搖了搖頭,溫聲道:“皇兄這些年操勞國事,不知在國事上耗費了多少心血,近幾年都子嗣艱難嗯,對了,你在太湖真的沒和她發生什麼?”
說着,麗人柳葉秀眉之下,晶瑩美眸,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劍眉星目的少年,觀察着神色變化。
賈珩道:“???”
這叫什麼話?
賈珩道:“還能發生什麼?”
晉陽還真的起疑了。
晉陽長公主彎彎柳眉之下,美眸眸光熠熠而閃,輕聲道:“本宮說的什麼意思,你自己心頭清楚。”
賈珩疑惑道:“我清楚什麼了?”
晉陽長公主忽而將粉脣附在少年耳畔,雍美玉容上現出一抹思索之色,輕聲道:“你老實給本宮說,皇嫂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賈珩輕輕推開晉陽,矢口否認道:“怎麼可能?你胡說什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麼能亂說,你爲何會有這般荒唐的想法?”
晉陽長公主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少年,狐疑不定道:“真不是你的?”
她這幾天,總覺得以皇兄的身子骨兒情況,大抵不會是有的。
畢竟,他這人已經有前科了,楚王妃和北靜王妃都讓他搭上了線,雖然他是被算計的。
賈珩輕聲說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兒。”
他倒不是有意隱瞞晉陽,而是這等事只要不是捉姦在牀,萬萬不能認,畢竟事關甜妞兒,否則就是塌天之禍。
別的事兒都能給晉陽坦誠相告,惟獨這樁事還是天知地知,唯有他和甜妞兒知。
晉陽長公主幽幽道:“本宮就是心裡隱隱不踏實,畢竟你那天去救的皇嫂。”
他撩撥人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賈珩壓低了了聲音,說道:“她是母儀天下,高高在上的皇后,何人敢輕辱?”
“本宮還是長公主呢。”晉陽長公主彎彎柳葉細眉之下,晶瑩美眸盈盈如水,打趣說道:“你還不是一樣勾搭本宮?”
賈珩輕笑說道:“哎,你是不是記錯了,當初是你勾搭我的吧?老牛吃嫩草…”
說着,見着麗人柳眉之下,那雙清冷狹長的鳳眸倒立,賈珩臉上神色訕訕,只能頓住不言。
孩兒他媽,現在搞起了歲月史書,當初主動表白他的事實已經不認賬了,他也不好一下子戳破。
晉陽長公主光潔額頭之下,那張姝美、明麗的玉顏黯然下來,幽幽道:“你果然是嫌本宮老了。”
老牛吃嫩草?不就是嫌她老了嗎?她是沒有咸寧和嬋月年輕了,生了孩子以後,肚子上也有贅肉了。
賈珩:“……” 得,一時失言,天塌地陷。
只能攬住麗人的香肩,寬慰說道:“什麼時候老了,現在正是美豔不勝的年紀,熟透兒的蜜桃,讓人忍不住吃一口。”
說着,輕輕擁過麗人的豐腴腰肢,向着裡廂而去。
牀榻上垂掛的淡黃色帷幔,自金鉤掛起向下落下一些,那雪肌玉膚,恍若白璧無瑕,熾耀人眸。
而後,兩人坐在一張牀榻上,晉陽長公主柳眉彎彎,擡眸看向那少年,低聲道:“子鈺,母后好像起疑了。”
賈珩正在解着麗人的裙裳衣帶的手微微一停,問道:“起疑什麼?”
晉陽長公主芳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嬌羞,晶瑩玉容酡紅如醺,抿了抿瑩潤丹脣,道:“母后問本宮是不是有情郎了。”
馮太后那都是宮中多年老人,眼力何其之毒,只是打眼一瞧,就已瞧出了幾許端倪。
賈珩訝異說道:“你是怎麼說的?”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沒有正面說,母后許是察覺出來什麼,說有時間讓本宮帶人過去見見。”
賈珩目光閃了閃,低聲道:“去見什麼?”
這要怎麼去見?只怕馮太后得知真相以後,頃刻之間,玉容倏變,鳳顏大怒。
這陳家人繞不開了是吧?
晉陽長公主忍俊不禁說道:“怕了?”
賈珩此刻,劍眉挑了挑,眸光深深幾許,說道:“我能怕什麼?反正就這樣了,總不能太后讓她女兒做寡婦吧。”
晉陽長公主膩哼一聲,貝齒忍不住咬了下櫻脣,晶瑩美眸沁潤着一絲嫵媚波光,聽着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顫聲說道:“行,你不怕,不怕,天天就會胡說八道。”
賈珩湊近而前,柔聲說道:“晉陽,想你了。”
晉陽長公主也目光恍惚地看向那少年,輕聲說道:“我也是。”
賈珩輕輕拍了下麗人的豐圓、酥翹,嗯,比之甄晴還要強上一些。
晉陽長公主嗔怪地看了一眼賈珩,緩緩轉過身子,扭過螓首而來,那張雍美、豐麗的玉顏上不由現出一抹憂色,道:“你說咸寧過門兒這麼久了,怎麼肚子裡,還沒有動靜?”
賈珩看向那端美髮髻之間的金釵兀自輕輕搖動不停,柔聲道:“她們兩個年齡太小了,尤其是嬋月,我想再等等。”
晉陽長公主聲音略有幾許斷斷續續,道:“如果一直沒有,人家也容易說閒話,再說你兼祧三房,也得三房都有子嗣…傳承纔是。”
說來,除了那楚王妃甄晴生下的那個男孩兒,她的孩子應該是她的長子了吧。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撫過麗人的豐腴腰肢,酥翹渾圓,一如豐盈滿月。
窗外,懸於中天的一輪皎潔明月,被團團烏雲遮蔽而下,淅淅瀝瀝,拍打在大片梧桐樹葉上。
不大一會兒,暴雨滂沱,“嘩啦啦”地響起,澆注在大地上。
也不知多久,賈珩擁住麗人綿軟如玉的嬌軀,只覺陣陣甜膩之香撲鼻而來。
晉陽長公主酥軟聲音之中隱隱帶着幾許嬌媚,柔聲道:“皇兄那邊兒猜忌你了吧?”
賈珩道:“或許有一些,但沒有表現出來,但已經讓魏楚兩藩進入京營,算是培養兩藩之才略,此外,李閣老也會逐漸插手京營日常事務。”
只要崇平帝在一日,絕不會容許京營一家獨大。
“你這次棄大軍不顧,率領千騎迢迢而來,急着過來救駕,皇兄那邊兒對你還是信任有加的,不是給你封了太師?”晉陽長公主兩道翠麗秀眉之下,玉容神色幽幽,輕聲說道:“但該有的防備和警惕也少不了。”
賈珩感慨說道:“是啊。”
晉陽長公主見那少年眉眼涌起憂思,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只要不犯太大的忌諱,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礙。”
賈珩道:“暫時?”
晉陽長公主將滾燙如火的明麗臉蛋,貼靠在賈珩的胸膛上,素手在少年心口畫着圈兒,說道:“先走一步,看一步。”
賈珩攬過麗人的香肩,說道:“嗯,咱們早些睡吧。”
一夜再無話。
……
……
翌日,天光大亮,金色晨光照耀在庭院之中,枝葉扶疏的樹木切割着波光粼粼的日光。
賈珩醒轉過來,轉眸看了一眼身旁躺在懷裡的麗人,起得身來,離了晉陽長公主府,前往錦衣府繼續處理謀逆一案的訊問結果。
隨着時間漸漸過去,一衆科道官員的供詞也詳錄於卷宗,等待崇平帝事後問罪發落。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將相關案卷卷宗彙總一起,等會兒我進宮奏稟聖上。”
曲朗這邊廂,爽快地應了一聲是。
賈珩問道:“錦衣府的內五千戶所整頓的如何?”
錦衣府下轄十四千戶所,前後左中右五所,每所各十司(御椅、扇手、擎蓋、旛幢、斧鉞、鑾輿、馴馬、班劍、戈戟、弓矢)。
這五所都是崇平帝的親信擔任,陪同崇平帝出警入蹕,護衛崇平帝的日常出行警戒,陪同內衛一起構成大內的防守力量。
而增補六所在賈珩這位錦衣都督的主持下,已經改爲對外刺探情報。
曲朗面色凝重,沉吟片刻,拱手道:“都督,內五千戶所的千戶三人,戴公公說要嚴查,絕不能再讓一些二心之人潛入錦衣府,隨侍御前。”
賈珩點了點頭,頷首說道:“要挑選一批家世清白,忠於天子的人進入錦衣府內五千戶所。”
曲朗道:“戴公公的意思是從地方班直和京營,再招募一些身世清白,由內廠考察品行才幹,入值禁中,也能可靠一些,斷不能再有先前之事。”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說道:“那就依此辦理吧。”
他當初就猜到崇平帝大概率不會從現行錦衣府衛所中揀選人手,果然如此。
賈珩而後又例行提訊了幾位官員,擡頭看天色,赫然已是午後時分。
於是,賈珩喚了賈芸在一塊兒用飯。
賈芸如今已經調入錦衣府擔任千戶,負責京城街巷之間的刺探情報。
此刻,賈芸從京營轉隸而來,換上一身飛魚服,腰間懸掛着繡春刀,比之京營時,更多了幾許幹練。
見到賈珩,賈芸目色微動,心緒也有幾許激盪。
賈珩問道:“最近來錦衣府衙,可還習慣?”
賈芸此刻臉上神情略有幾許侷促不安,輕聲說道:“都督,卑職還在熟知府衙中的諸般事務。”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慢慢來,最近山東那邊兒,可有新的情報傳過來?”
賈家人,他還不敢往錦衣府裡放,擔心引起一些猜忌,放一個賈芸進錦衣府用事,已經是他一定程度的試水。
賈芸道:“山東匪寇剿滅一空,如今山東都司正在清剿白蓮教餘孽,錦衣府方面也在偵緝相關案犯。”
賈珩點了點頭,沉聲道:“讓山東方面監視着,先前白蓮教在錦衣府中也有滲透,錦衣府會派人清查。”
說來,再過幾天,朝廷肯定還要商議山東的問題,主要是山東提督人選還有山東的防務安排。
這個更多還是聽他的意見。
賈珩道:“用飯吧。”
賈芸點了點頭,規規矩矩地坐下,腰板挺的筆直。
“不必拘束,都是自家人。”賈珩示意賈芸放鬆一些,而後,看向那與孫十萬有些神似的面容,笑道:“芸哥兒,可曾有了婚配?”
猶如單位的熱心大媽和領導,最大的愛好就是給手下人保媒拉縴,現在的他也差不多如此。
賈芸連忙放下筷子,說道:“都督,卑職還未嘗婚配。”
賈珩點了點頭,道:“等我給你尋門好親事。”
賈芸目光微頓,觀察着賈珩的臉色,低聲說道:“都督,卑職有一不情之請。”
賈珩訝異問道:“哦?”
賈芸臉頰兩側就有些玫紅氣暈微微泛起,清聲說道:“卑職在前日與府中安排警衛之事時,與璉二奶奶手下的一個喚作小紅的,情投意合,想求都督一個恩典。”
賈珩聞聽此言,心頭就不由一驚。
暗道,還真是冥冥之中的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