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大觀園,櫳翠庵
正是午後時分,秋日的和煦日光,輕輕照耀在庭院之中,而青磚黛瓦上的蜿蜒起伏的屋脊,猶如蒼龍,展翅欲飛。
茉茉綿軟的小手拿着一方玉佩,伸手撥弄着玉佩的蔥青穗子,那張胖乎乎、粉嘟嘟的臉蛋兒,口水似正在嘴角流溢不停。
賈珩輕輕抱着自家女兒,凝眸看向一臉怯怯之色,伸着兩隻小手,似乎想要找媽媽的女兒,笑了笑,柔聲說道:“丫頭,叫聲爹爹聽聽。”
妙玉緩緩起得身來,那張清冷如霜、白璧無瑕的臉蛋兒之上,滿是甜蜜和明麗笑意。
對飄泊江湖十餘載、紅顏薄命的豔尼而言,如今丈夫爲天下難得一出的人傑,又有了孩子,少年之時因爲命運坎坷而在心頭滋生的乖戾之氣,漸漸消散一空。
“爹爹~”終於,似乎感受到那血脈聯結的親近,女童粉脣張開,輕輕喚了一聲,巴掌大小的臉蛋兒粉膩嘟嘟,聲音甜膩、柔軟,還帶着幾許模糊不清。
賈珩笑了笑,湊至女童臉盤,親了一下那粉嘟嘟的臉蛋兒,心頭涌起無盡欣喜和幸福。
真是她的好女兒,奶香奶氣的。
女童輕輕膩哼一聲,拿着一枚玉佩輕輕把玩着,撥弄着蔥青穗子,玩的不亦樂乎。
賈珩面色微頓,伸手輕輕捏着自家女兒那粉膩的臉蛋兒,清雋眉眼之間滿是喜愛。
妙玉黛眉彎彎,明眸晶瑩剔透,似有清波微微盪漾,柔聲道:“這是女兒頭一年見你,你們多親近親近。”
賈珩道:“是啊,這小丫頭一年一個樣,剛生下來時候,還沒多大一點兒。”
說着,伸過一隻溫厚的手掌而來,輕輕拉過妙玉的纖纖柔荑,目光對上修麗雙眉之下,那雙清冷剔透的眸子,溫聲道:“妙玉,這一年拉扯着茉兒長大,辛苦你了。”
僅僅一年的出征海外時光,整個崇平十七年其實沒有辦什麼大事,主要是解決了日朝兩國的問題。
而家裡這些小孩也從呱呱墜地,開始變得咿呀學語。
妙玉柳眉挑了挑,瑩潤如水的明眸,略有幾許定定之意地看向那少年,柔聲道:“我也沒什麼的,你在外面的事兒都忙完了?”
這人是她的男人呢,她爲他生兒育女呢。
賈珩溫聲道:“等過了這兩個月,又得去往山東一趟,最近在家,多多陪陪你們娘倆個兒。”
說着,輕輕抱起女兒,道:“妙玉,咱們去屋裡說話。”
妙玉秀眉之下,明眸眸光閃了閃,似沁潤着嫵媚之意,似是嗔白了一眼那少年,說道:“一回來,就知道親女兒。”
說來說去,也不知道親親她,生了孩子以後,嫌棄她人老珠黃了是吧?
麗人其實已經二十出頭,在照鏡子之時,也發現臉蛋兒已經不如少女那般清秀。
賈珩輕笑了下,柔聲道:“妙玉,咱們到屋裡說話。”
得,這明顯是吃女兒的醋了。
說話之間,賈珩抱着女兒進入廂房,看向一旁的邢岫煙,柔聲道:“岫煙,你也一同過來。”
邢岫煙聞言,“呀”地一聲,臉頰騰地羞紅幾許,隨着賈珩一同進入廂房,落座下來。
暗道,這一家三口共敘天倫之樂,偏偏還帶上她做什麼?
賈珩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這櫳翠庵,終究太過清冷了些,你總是住這邊兒也不大好。”
周圍的裝飾擺設已經重新換過,顯然是鳳姐爲了照顧妙玉,特意揀選的一些傢俱陳設。
妙玉柳眉彎彎,一雙熠熠而閃的妙目之中似是沁潤着笑意,柔聲說道:“這邊兒挺好的,不過是沒有前邊兒院子熱鬧。”
賈珩點了點頭,柔聲道:“清冷一些也好,所謂,人間有味是清歡,不過,小孩兒也得給姊妹一塊兒玩,將來在一塊兒是能夠更快樂一些,別讓性情太過孤僻了。”
妙玉道:“那邊兒,我倒不常去,茉茉也不大熟。”
其實,心頭還是擔心自家女兒受得欺負。
畢竟是沒名沒分的私生子。
賈珩看向那臉頰豐潤幾許的麗人,目中若有所思,問道:“你這又想什麼呢?”
妙玉轉過螓首,明眸盈盈如水,說道:“我可能是以前將一些事兒想的有些簡單了。”
賈珩點了點頭,笑道:“你這是想嫁給我了?”
妙玉柳葉細眉之下,清澈目光盈盈如水,輕哼一聲,道:“我倒是不怎麼緊要,主要還是孩子。”
賈珩想了想,溫聲道:“這個八月十五主要是完婚,九月九重陽節,則是林妹妹和薛妹妹,如是妾室,終究委屈了你這江南名宦之女,我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這些生了孩子的女孩兒,有時候多少是給一個名分。
那麼郡王之位,的確刻不容緩了。
妙玉道:“我受多少冷言冷語都不怎麼緊要,主要是茉兒,等她將來怎麼辦纔好呢?不知外間怎麼議論呢。”
賈珩輕輕撫過妙玉的肩頭,寬慰道:“她同樣是我的寶貝女兒,等遼東平定,如果能封爲郡王,我請封你爲誥命夫人,女兒以後也就有了名分了。”
妙玉聞言,那張白璧無瑕的臉蛋兒之上,不由現出一抹欣然,輕輕應道:“嗯。”
“岫煙,幫我抱抱茉兒。”賈珩輕喚了一聲,柔聲說道。
邢岫煙:“……”
合着讓她進屋,是爲了抱孩子的?
不過,邢岫煙人如其名,性情嫺靜、恬淡,倒也沒有太過糾結此事,從賈珩手裡接過小丫頭,向着外廂而去。
賈珩而後,拉過妙玉的纖纖素手,對上那張猶如江南煙雨朦朧的眉眼,低沉的聲音中滿是炙熱,說道:“妙玉,想你了。”
“我也是,唔~~”
妙玉剛剛還未說完,倏然,就覺脣瓣一軟,後半截話就被堵了回去,連忙垂下彎彎而細密的眼睫。
卻是賈珩說話之間,近前輕輕噙住那兩瓣柔軟香脣,不大一會兒,就覺陣陣甜蜜香氣流溢而來,將久別重逢的兩顆心糾纏在一起。
妙玉這邊廂,兩隻白璧無瑕的素手,輕輕攀上賈珩的肩頭,清麗如玉的臉頰漸漸浮起兩朵淺淺紅暈,已有幾許主動地迴應着。
不大一會兒,賈珩凝眸看向玉頰酡紅如醺的麗人,柔聲說道:“妙玉。”
妙玉甘美、清柔依舊,而那種觸碰指尖的溫軟和柔膩,實是讓人難以釋懷,如果再加上那故地重遊之時的水光潤滑,徜徉其間,那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妙玉彎彎柳葉秀眉之下,道:“聽岫煙說,你過幾天就要完婚了,準備怎麼操辦?”
賈珩道:“嗯,賜婚也有一年多了,瀟瀟她們的婚事是禮部操辦,至於薛妹妹和林妹妹的婚事,則是家中老太太還有鳳嫂子一同操辦。”
妙玉面色微頓,想了想,柔聲說道:“也是,薛林兩人年歲也不小了,按着民間的習俗,也該到了嫁人的時候。”
府中一應姑娘中,唯薛林兩人容貌姣好,氣質上乘,如今也都歸了他,怪不得外人說他好色如命。
見妙玉不知在想什麼,賈珩岔開話題,笑道:“咱們到裡廂,我看你胖了沒有。”
妙玉比之以往的瘦弱,明顯多了一些肉乎乎之感,尤其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兒豐膩柔潤,看着更爲溫和了一些。
說話之間,賈珩擁着妙玉落座在一方繡榻上,掌指之間似有豐軟陣陣流溢。
“記得當初還在這裡與妙玉師太談玄論法,一晃也有三四年過去了。”賈珩擁着妙玉,輕聲說道。
那時候的妙玉清冷而孤傲,眉眼間滿是官宦大小姐的盛氣凌人。
妙玉眸光熠熠看向那少年,似也想起了往事,輕哼一聲,道:“你那時候就會氣人。”
想起當初兩人之間打着的種種機鋒,的確是…郎有情妾有意,可謂極限拉扯。
賈珩輕輕攀着那豐盈柔軟,湊到麗人耳畔,柔聲道:“是啊,一晃也有好幾年了,茉兒說着說着,似乎也都一歲了,都會叫爹爹。”
妙玉面色微頓,道:“你那時候就對我垂涎三尺。”
現在也對這少年的好色,已經有所瞭然,只怕這府中大大小小的姑娘,都是他的禁臠。
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才華馥如仙,氣質美如蘭,當初如何不爲之垂涎三尺?那時候就想着,得讓師太給我生孩子不可。”
妙玉:“……”
似乎也被那少年的說法覺得有趣,只是氣息柔潤地看向那少年。
妙玉輕哼一聲,柳葉細眉之下,熠熠妙目之中現出一抹羞惱之色,清斥道:“真是好色之徒。” 二人,正自說話之間,麗人嬌軀輕輕一顫,幾乎是過電一般的顫慄,冰肌玉膚的臉頰再次爬上兩朵玫紅氣暈,明豔如霞。
暗道,比茉兒還……
妙玉的女兒賈茉雖然請了奶嬤嬤,但妙玉有時候還會親自去餵食,不過次數不多,更多是一種欣喜莫名。
賈珩擡眸之間,說道:“這都一年了…還有呢。”
妙玉玉容浮起淺淺紅暈,輕哼一聲,似是懶得再理賈珩,轉過臉去,只是就在這時,卻見那少年又是湊近而來,一下子湊到自家脣瓣上,攫取甘美。
妙玉頓時羞惱不勝,呸呸幾聲,清眸羞惱地看向那少年,嗔怒道:“你又胡鬧,怎麼這麼喜歡作踐人。”
這都是小孩吃的,給她做什麼?
賈珩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
賈珩緊緊擁住麗人的嬌軀,低聲道:“妙玉。”
而後從金鉤上放下帷幔,輕輕擁住妙玉的豐軟如玉的嬌軀。
竹榻上的衣衫漸漸增多,而帷幔漸漸落下,妙玉臉頰酡紅,目光含羞地看向那少年,道:“你給我講講在倭國的事兒吧。”
賈珩撥弄是非,聲音含混不清,說道:“倒也沒有什麼可講的,出兵倭國這樁事,關要在一個時機準確,在濟州島打了一仗,而後就是用炮銃平推着倭國的諸藩大名。”
妙玉柳眉挑起,似是隨口問道:“我怎麼聽說,這次回來的還有一個倭國的女天皇,也是你的……”
妙玉熟讀經卷,博聞強識,對倭國並不缺瞭解,甚至知道倭國的幾位天皇。
賈珩默然了下,說道:“這個說來話長了。”
“那就是了。”妙玉目光盈盈如水,輕聲道。
賈珩道:“如同文成公主出使西藏嫁給鬆藏幹部,我也是爲了兩國大局,這才讓她接受一下天朝上國的文化洗禮。”
妙玉乜了一眼賈珩,也不再去理少年的瘋話,只是輕輕蹙了蹙秀眉,旋即舒展開來,貝齒咬着粉脣,輕哼了一聲。
此刻,已是秋日午後時分,幾隻飛鳥自蔚藍無垠的天穹飛過,留下一串清唳之鳴。
櫳翠庵之前的池塘中,微風吹動着荷葉,漣漪圈圈氤氳而起。
……
……
直到傍晚時分,斜陽晚照,霞光滿天,道道夕陽餘暉照耀在房屋上,恍若披上了一層金紅的紗衣。
而一座四四方方的庭院當中,梅花樹枝葉鬱郁,在夕陽中投落在青石板上,枝影婆娑,隨風起舞。
而另外的一座廂房中,暖意融融的秋日日光同樣悄無聲息地透過窗櫺,照耀在廂房之中的漆木小几上,將一個背直頸細,臉頰白皙的少女,投落在屏風上。
邢岫煙抱着妙玉的女兒賈茉,來回逗弄了一會兒。
賈茉將手中的玉佩扔到一旁,粉膩嘟嘟的小臉委屈巴巴,哭道:“我要媽媽,媽媽~”
小丫頭說着說着,就忽而哇哇哭了起來。
至於玉佩……
這時候也發現,玉佩就是換走媽媽的東西,小丫頭頓時有些慌神。
因爲在家之時,小丫頭經常與妙玉母女兩個在一起,剛剛離開一會兒還好,小丫頭還能玩的自得其樂,但沒有多久,已是見不到自己媽媽,就開始哭鬧了起來。
邢岫煙抱着粉雕玉琢的小丫頭,輕聲細語,連連哄道:“茉茉乖,一會兒帶你去找媽媽。”
這會兒,你爹爹正欺負你媽媽呢,這個時候,你過去做什麼?
但小丫頭分明哭鬧不停。
邢岫煙心頭無奈不已,只得說道:“好,找媽媽去。”
然而,抱着小丫頭,出了一間廂房,來到櫳翠庵外間,開始四下溜達,來到花圃之畔,說道:哎呀,這是什麼花呀。”
這會兒廂房之中,妙玉的那張臉頰酡紅一如二月桃花,明媚豔麗,稍稍睜開一線美眸,那張臉蛋兒羞紅如霞,幾乎彤彤如火,顫聲說道:“你…你先停會兒,我好像聽到茉茉在哭呢。”
在當媽的心裡,孩子顯然就是天。
賈珩正自伏虎佳境,輕輕架起白膩如雪的纖細筆直,道:“小孩兒纏着你,讓她哭一會兒就好了,岫煙不是哄着她的嗎?”
怕是小丫頭等大了,一見到他就兇巴巴地,不想讓他欺負自家媽媽。
“那你…你快點兒吧,我放心不下。”妙玉沁潤着濛濛霧氣的眸子明亮剔透,芳心微顫,臉頰紅若胭脂,明媚動人,似是顫聲說道。
賈珩湊至近前,輕輕捏了捏麗人粉膩如桃花的臉蛋兒,輕聲道:“你這話說的,我這就從來沒有快一說。”
女人就是這樣,真是有了孩子以後,重心不自覺就轉移到自家孩子身上。
所以,後世甚至都有去父留子的小仙女之言。
妙玉也不好多言,玉頰滾燙如火,癱軟如泥的嬌軀輕輕顫了顫,只能任由那少年輕薄和親暱。
一直到傍晚時分,晚霞滿天,暮色四合,而茉茉小丫頭似乎也哭累了,就在邢岫煙懷裡躺着睡了,粉嘟嘟的臉頰現出均勻的酡紅氣暈。
賈珩此刻則是擁住妙玉豐腴的嬌軀,輕輕捏了捏麗人清麗如霜的臉蛋兒,低聲道:“好了,天黑了,該起牀吃晚飯了。”
妙玉還是一如往常,妙不可言,而且有了孩子以後,肌膚更爲豐腴柔軟,香氣撲鼻流溢。
真應了一句話,都是小事,不要緊的。
妙玉此刻臉蛋兒酡紅如醺,粉脣闔啓之間,細氣微微,粲然明眸沁潤着朦朧霧氣,嗔惱道:“你也知道天黑?”
方纔這人對她身子的癡迷和稀罕,一如往常,也不知道那不祥之體,怎麼就那麼得他的心思?
賈珩打趣說道:“那剛纔也不知是誰漸入佳境之後,持經誦讀……”
這次他可沒有循循善誘,而是妙玉主動佈施。
妙玉眉眼羞意浮起,眸光嗔惱幾許,道:“你還說?”
她方纔不就是憐他一番辛苦,不想竟成了他調笑她的由頭。
“好,不說就不說。”賈珩輕笑了下,看向那似有幾許惱羞成怒的麗人。
妙玉有了孩子以後,的確是不同了。
而後,賈珩也不再好說其他,扶着妙玉的雪白藕臂,起得身來,說道:“好了,咱們起來罷。”
妙玉撐着一條白膩如玉的胳膊,將綿軟如蠶的身子起得身來,白璧無瑕的玉顏,玫紅氣暈團團,愈見明豔豐潤。
而張嘴之間,櫻顆貝齒輕輕咬着粉脣,道:“你這回來以後,也不好一味縱慾無度,日子還長着呢,隔幾天再一次,倒也沒有什麼的。”
倒也不用連軸轉一樣,這樣下去,容易虛王旺盛,目赤神搖。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的。”
其實他一直有分寸,除了可卿和咸寧、嬋月,其他的也就是鳳姐,中間還是有所歇息的。
妙玉忽而覺得異樣幾許,一張粉膩臉頰羞紅如霞,眸光瑩瑩如水,問道:“這…這應該會有孩子的吧。”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怎麼,又想要孩子了?”
妙玉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一張清麗如雪的臉頰,已是酡紅一片,彤彤猶似晚霞,絢麗猶似雲錦。
賈珩輕輕伸手,拉過妙玉的纖纖素手,說道:“好了,起來一同用飯吧。”
妙玉起得身來,窸窸窣窣穿好衣裙,整理着散亂的鬢髮,將窗戶緩緩推開,將秋日的晚風吹進廂房之中,也帶走了方纔的旖旎氣息。
邢岫煙也抱着茉茉進入廂房之中,小丫頭這會兒見到妙玉,甜膩酥軟的聲音響起:“媽媽~~”
妙玉此刻一頭秀鬱青絲綰成髮髻,以一根簪子定住,清麗玉顏上滿是疼惜,說道:“茉茉,過來,我抱抱。”
而後,小丫頭賈茉一下子跌入妙玉懷裡,被一下子抱住。
賈珩面色微頓,心頭有些無奈,看了一眼邢岫煙,低聲道:“她剛纔沒少作惱吧。”
丫鬟這會兒,就在廳堂中擺放好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