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賈府燈火通明,吵吵嚷嚷,求饒恕罪聲此起彼伏。鄰里有好事者,皆聚於賈府角門,三三兩兩的交談着,或伸着脖子往賈府裡面看的,好不熱鬧。看門婆子見此,罵了幾句,將角門關好,就連門縫也給堵的嚴嚴實實的。而後又呸了幾聲,回到屋子睡覺去。
且不說這大觀園裡如何熱鬧,賈府門外是如何嘈雜,只說王夫人這兒倒是清淨的很,雖不時有嘈雜聲從大觀園那兒傳過來,但是到底聽的不是很真切,只以爲是依夢等人求饒呢。哪知她的小手段早被依夢扭轉過來,如今只待甕中捉鱉。
來喜等奴才見依夢不似作假,真的是要搜她們的屋子,不住求饒的時候又用眼示意自己的心腹丫鬟去找王夫人救場。
王夫人屋裡今日是玉釧值夜,她早就收到消息,知道府裡的平太太要搜索園子,不光是幾位姑娘的屋子,就是王夫人的院子也是要搜着。又想着,這位平太太雖然平日低調的很,但是王夫人卻很是忌憚她,估計這位平太太也不是個簡單的。因爲金釧的事情,玉釧心裡對王夫人恨的跟什麼似的,只是無奈自家是個奴才,到現在也沒能爲姐姐報仇。
不過這玉釧也是個運氣好的,無意中知道賈璉和賈瑚的事情,因而也就投靠了他們,此次賈璉和賈瑚不在,就讓自家爹爹去向林如海報信。而她自己先是用少量的迷香將王夫人迷了個半暈。王夫人能夠感知外界的聲音,迷迷糊糊,但是卻動彈不得,如同夢魘一般,卻不知是迷香的緣故。而後又用巴掌將那些前來求救的丫鬟給打了出去。戲還沒到□□,二太太怎麼能出去攪局呢。
玉釧雙手合十,對月而拜,姐姐,妹妹就快爲你報仇了。
林如海先是賞了來人幾吊銀子,而後對着管家林忠說“林忠,你去跟大舅爺說,老太太是一家之主,什麼事都瞞着她不好,記得在適當的時候告訴老太太。對了,你再去通知玉釧,告訴她曹家那筆銀子所藏地,讓她不着痕跡的暴露出來。還有那膳食方子。”說到膳食方子的時候,林如海簡直就是咬牙切齒了。
在王夫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一系列針對王夫人的動作展開,同時也幫助了依夢。
王熙鳳雖是大房的人,但是作爲賈府內宅的管理者,自是和依夢一道前去搜屋子,倒是沒讓她動手什麼的,不過就是做個見證罷了。
按照年齡順序,先是去了迎春的綴錦樓,這迎春自小失去生母,又不得賈赦喜愛,雖說養在賈母身邊,但到底不如探春等人親。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息事寧人,萬事都忍的性子,也因此慣的這些奴才個個在主子面前沒上沒下。
一行人來到迎春的綴錦樓,還未到院子就聽見裡面有婆子大叫着六六六,大大大,不用想就是在賭博來着。依夢嘲諷的看了眼王熙鳳,而後讓小翠等人去敲門。
開門的是迎春的奶孃,一邊開門一邊還抱怨道“是那個要死的,半夜不睡覺,沒事找事。”待看清來人後,嚇了一跳。王熙鳳的那張臉到底還是很有威懾作用的。
“去吧,去看看姑娘院子裡可有多了什麼。要仔細看看,搞不好也會燒了些什麼。璉兒媳婦,你也去看着,這每月的月錢,衣服,胭脂水粉什麼的都是你發的,看看有沒有多出些什麼來,或者少了些什麼。”依夢淡淡道。迎春這兒的好東西怕是都沒了吧,這些奴才在不管管,怕是要無法無天了。
果不其然,聽此迎春的奶孃急了,在那兒賭咒發誓迎春那兒不多東西不少東西,她管的好好的,讓依夢等人放心云云。
賈政再怎麼不問府事,那也是當官的,哪裡看不出這奶孃的心虛,見她撒潑耍賴的很是厭惡,命人將她堵住嘴捆上後就去搜迎春的屋子。迎春的丫鬟司棋最恨奶孃仗着那點奶苛刻姑娘,如今見她倒黴,心裡別提多解恨,面上也不由露出笑容來。迎春卻是相反,只覺得奶孃好歹是她的人,如今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堵嘴捆綁,丟的也是她的人。想此,又羞又愧,黯然神傷。
賈政是男的,到底是要避諱,就在外面等着。依夢和王熙鳳等人進入房間,打開衣櫃,妝奩一看,竟是不剩什麼好東西。
“司棋,你們姑娘的衣服和頭面都哪裡去了。”依夢看着王熙鳳鐵青的臉,淡淡一哼。王熙鳳心裡很是惱火,雖然知道迎春的奶孃不上路子,但是沒想到這般膽大。迎春這櫃子裡的衣服就不說了,這妝奩裡面的頭面就只剩幾個不值錢的,想來是被那不要臉的老貨給偷去賣了。
依夢讓人將迎春的衣物收拾好,讓人將迎春奶孃嘴裡的布拿開,問道“姑娘的衣服頭面都哪裡去了,你不是說東西都不多不少嗎?你倒是跟我說說。”
“平太太,這不關奴才的事,姑娘屋子裡的事情都是司棋那蹄子管着的,不是奴才的事啊。”那奶孃連忙推脫道。
“哼,你這會兒說是我們管着屋子了。平日裡不是不讓我們碰姑娘的東西嗎?算了,既然你懷疑我,那就讓平太太和二奶奶們查查。哼,咱們可不是那些黑了心肝的,沒心沒肺,做那缺德不要臉的事。”司棋素來是火爆脾氣,要不是有她在,迎春怕是早就被那些婆子吃的不剩渣了。如今見這奶孃不要臉的推卸責任,立馬反擊道。
依夢看着司棋沉默不語,想着紅樓夢中,這丫頭是個忠心的,她和她的表弟潘又安也是難得的有情人。到時候成全她就是。到底是司棋不若其他丫鬟,每日裡要往少爺屋子裡鑽,或者狗仗人勢,整日裡拈酸吃醋。
“如此也好,爲了證明奶孃的清白,還是搜一搜屋子吧。”依夢淡淡道,說完不待奶孃作出迴應就讓人去搜屋子。
這不搜不知道,一搜還真是嚇了一大跳,這奶孃膽子還真是不一般的大,迎春的那些頭面被她隨意放在自己的木匣子裡面,還有迎春的衣服攤在牀上,看那樣子,怕是要改改給她家小孫女穿吧。
王熙鳳走上去就是一個巴掌,怒道“好你個黑了心肝的,竟敢這般行事。今日你敢偷拿姑娘的東西,明日怕是偷到我的頭上來了。平兒,快去把這黑了心肝爛了腸的送到官府,在派幾個人去她家,看看那賊窩裡面還有沒有贓款。”這迎春好歹也是大房的,是個主子,不管多麼不受重視,也不能被個奴才欺負成這樣。
迎春見奶孃哭成那樣,只覺得自己的臉要丟盡了。又想到,若是奶孃的事情被傳了出去,只怕自己的名聲也要壞了。想此,迎春對着依夢和王熙鳳道“二嫂子,嬸嬸,這不是奶孃偷的,這是我賞她的。”
“姑娘”司棋難以置信的看着迎春,奶孃亦是一臉感動的看着迎春。王熙鳳也被迎春的求情給噎着了,到頭來竟是自己枉做惡人了。
“既然姑娘爲你求情,我們也就不把你送官查辦了。至於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姑娘賞的,你自個兒心裡也有數,限你十日之內將這些東西歸還,沒有的,就用銀子抵上。璉兒媳婦,這要麻煩你了,十日之後你就辛苦點,拿着賬冊對對。定要將大姑娘的東西給討回來。”依夢淡淡道。她知道迎春的考慮,只是若是在這兒輕輕鬆鬆的饒了奶孃,下面的事情也麻煩了,那幾個婆子屋子裡的東西怕是也不少,要是都說是主子賞的,這哪裡還有搜查下去的必要。
迎春見奶孃不會被送到官府,也就放下心來,至於銀子,能要到自然是好的,就怕日後不得安生。罷了,萬般皆是命。想完就對着棋盤沉默不語。
出了迎春的院子,依夢又將這事告知賈政,賈政怒及,之後搜查知春等人的院子時也順帶將那些婆子的屋子也查了個遍。
這姑娘院子裡的奶孃還真沒幾個省心的,就連晴春的奶孃也仗着晴春年紀小,偷偷私藏了幾樣不起眼的東西。好在依夢如今地位不低,探春晴春也聰明,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畢竟水至清則無魚。而且她們的奶孃和知春迎春惜春的比起來,真的算是很忠心的了。
賈政從來都不知道這賈府的奴才是這麼的厲害,雖沒打板子,但是鐵青的臉也昭示了他心裡的不痛快。賈政沉聲讓王熙鳳將這些奴才的名字一一記下,而後全部關到柴房,明日再做處置。而跟着依夢等人的來喜家的則是嚇破了膽,想着,這麼隱蔽的地方平太太都能搜到,那她們的東西可如何是好啊。
“老爺,這麼晚了,你明日還要上朝,不如今日先去歇着吧,餘下的事就勞煩璉兒媳婦就是。”看着賈政鐵青的臉色,賈政安慰道。
“無妨,今日就查個徹底。走,這就去寶玉那裡看看。我倒要看看賈府有多少這樣的奴才。”賈政是真的氣到了,從哪些奴才屋子搜出來的東西加加起來都夠整個賈府一個月開支了,這還只是幾個姑娘的屋子,其他的人還沒算進去。
此時寶玉還未睡覺,吃着幾個丫鬟的胭脂。雖說沒了賢惠的襲人姐姐,潑辣的晴雯,但是餘下的麝月等人也頗有姿色,往日被襲人和晴雯壓着哪有出頭之日,如今,還不嶄露頭角。寶玉也感慨着,往日怎麼就沒發現這些姐妹這般獨特。
一聽說賈政來了,寶玉立馬成了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起來,心裡也不斷埋怨着,但到底不敢表現出來。等賈政來的時候,已經穿好衣物在門口等着。
賈政還真的有好久沒見過寶玉了,因爲賈母和王夫人的原因,對於這個出生不凡的兒子沒什麼好眼色。如今乍看之下,倒是感慨萬分,單看這相貌,寶玉也襯得起玉樹凌風。
“寶兄弟,今日來是來你這看看,可有少了些什麼東西。你要是累了,先休息也可以。”這寶玉可是賈母和王夫人的心頭肉,明日知道自己抄檢寶玉的屋子,還不知道怎麼說呢。想此,心裡對依夢的怨念更重了。
賈政在這兒,寶玉哪敢先下去,只垂手在旁,小聲道“無事,我只在這兒看着就是。”說完還小心翼翼瞟了眼賈政。
對於王熙鳳要搜院子,寶玉沒什麼想法,對於黃白之物,他也不怎麼在意。可是他不在意並不代表別人不在意,這不,寶玉的丫鬟們就有點不滿了。不滿歸不滿,有賈政在也不敢出聲埋怨。不過倒是擺起了臉色,依夢等人都落座了,竟然連杯水都沒有。
依夢懶得理她們,只吩咐自己丫鬟小翠去提壺水來。而後就讓人去搜查屋子。這寶玉屋子裡的寶貝還真不少,有賈母賞的,王夫人給的,宮裡娘娘賜的。除去這些東西不算,這屋子裡味道也香的膩人,真不知道寶玉怎麼就喜歡這麼個味道。
除去寶玉親自送給別人的,東西竟是一樣不少,依夢嘲諷一笑道“二爺,太太可真是一片慈母心啊,爲寶玉找的丫鬟奴才就是好,都這般忠心。”
賈政本來高興的心也沉了下去,除去寶玉這兒,其他的地方都不乾淨,怎麼就這麼巧。這還沒氣完,就見有人帶了一堆東西過來,白着臉道“二奶奶,二爺,平太太,這是奴才從二爺房裡搜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放錯了。”說完臉竟然紅了。
打開一看,賈政氣的手直抖,竟然是女人的肚兜,而且不止一條,肚兜上面繡的圖案竟是......
“孽障,還不給我跪下。”賈政怒道。
寶玉也嚇了一跳,這些都是薛家哥哥給他的,他覺得稀奇就留下來了。後來他自己去那些地方几次,慢慢的就收集了這麼多。
賈政氣的將這些肚兜在寶玉面前燒掉,至於那些比西廂記還要露骨的書也燒了個精光。這一燒,寶玉的書房就空了一大半。看着書架上孤零零幾本四書五經,賈政氣的直喘氣。
依夢邊幫賈政順氣,邊嘲諷的看着寶玉,當初他知道寶玉這個怪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呢。
“二爺,咱們還是去看看環兒他們那裡吧,至於寶玉這兒。白日再說吧。”依夢勸道。哼,王夫人,這世上不只你一個人會給栽贓,寶玉的書房裡怎麼可能就那麼幾本正經書,不過是被她調換了而已,反正寶玉身邊的人只知道吃喝玩樂,哪裡在意這些。而且,那麼多的肚兜有一部分還是她特意繡的呢,用的是最普通的針法,寶玉那個糊塗的哪裡分的清楚記得清楚。
寶玉的名聲怕是又要臭一截了吧,哼。
賈環,賈軒,賈安的院裡自然也沒多幹淨,如此,襯得寶玉的屋子越發不對勁。想到王夫人管家竟是這般偏心,賈政恨不得將王夫人痛罵一頓放好。
“二爺,姑娘們少爺們的屋子都搜好了,咱們就去二太太那裡看看吧,可別冤枉了太太。”依夢道。
賈政心裡不痛快,也準備去找王夫人問個明白,她到底是怎麼管家的,好好的賈府怎麼就變的這般烏煙瘴氣。
此時的王夫人還在昏睡中,而她的丫鬟玉釧聽見遠方傳來的腳步聲,立馬用水將手帕沾溼,而後幫王夫人擦拭臉龐。
不久,就聽見敲門聲,而後王熙鳳並平太太,二爺走了進來。
“你們太太起身了沒?”賈政面無表情道。
“回老二爺,太太還沒醒,奴婢這就去喊。”玉釧低垂着頭,說道。嘴角瀉出的那些笑意也只有地面看的見。
依夢雖是平太太,但是王夫人的屋子也不是她可以搜的,若是傳言出去,怕是連累的探春等人的名聲也不好。因而到了王夫人的院子,依夢萬事以賈政爲先,只等着賈政發言。王熙鳳作爲晚輩也是不好搜屋子,心裡只祈禱王夫人快點出來。
“二老爺,平太太,二奶奶,二太太身子不好,一時不會兒還醒不了,若有什麼事明日再處理就是。”玉釧說道。王夫人身子弱,雖然吸的迷香不多,但是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玉釧估摸着等搜到那筆銀子的時候能後清醒吧,若是那樣,正好。
“你們這些婆子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搜。”賈政怒道。
那些婆子可都是王夫人的人,素來知道王夫人的爲人品性,哪裡敢搜王夫人的屋子,只垂手而立,充耳不聞。
“二爺,二太太還睡着呢,咱們這般吵着她也不好,不如先去搜這些婆子的屋子,待太太醒了,咱們再過來。”依夢怕賈政氣壞了,連忙勸道。
賈政想着,這麼吵她也能睡着,莫不是故意的。而那些婆子也想着,還是搜太太的屋子吧,她們小心點搜應該也沒事。
如此想着,一羣人進入王夫人的房間,象徵性的搜着。依夢也不急,只淡淡的掃視着王夫人的臥房。
大概王夫人獨守空閨久了,這內室的屏風,紗帳的顏色都很是暗,透漏着一股陰沉寂寞味。這些到不說,只說王夫人的臥房還真是大,竟是她自己的2倍還大。除去牀衣櫃等物,還有用屏風隔了個地方,專門供奉觀音。觀音倒不是金塑造的,而是很大一篇幅的畫像,畫像下面放了一長長的桌子,桌上燃着的香薰眼刺鼻,那水果茶食也落了香灰。
玉釧見依夢盯着那觀音像看,眼神閃了閃。
王夫人一清醒就看見依夢站在觀音像旁邊看着什麼,心裡一慌,立馬從牀上爬起來,準備將依夢趕走,大概是走的太過匆忙,不小心一個踉蹌,將一婆子推到畫像前,那婆子又一不小心竟將畫像撕了,裡面的牆壁裡面竟然有個櫃子。
王夫人傻了,依夢和玉釧則是在勾起脣角諷刺一笑。賈政則是疑惑的將櫃子的鎖打開,也不管王夫人的哭求,讓婆子將王夫人給押着。
打開櫃子,一屋子的人都被那一層層黃金給亮瞎了眼。賈政將金條拿起來,看了一眼下面,頓時臉色一白,金條掉在地上。
“啪”就是一個大大的嘴巴子,將王夫人哭嚎的聲音給打停了。
“你這個毒婦,你這是要害我們賈家啊。”賈政氣得全身直抖。依夢則讓人將這屋子裡的奴才都趕了出去。王熙鳳自己也識趣,隨衆人退了下去。想着王夫人那些銀子,王熙鳳心裡很是不安。回了屋子竟是一夜沒睡。
“你這個毒婦,快跟我說,這些銀子到底是怎麼來的?”賈政心裡氣不過,又給了王夫人幾巴掌。這曹府的銀子也是能私藏的,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皇上找這筆贓款已經找了很久了。
“怎麼了,大半夜的竟然抄自家。恩?”此時,鴛鴦扶着面色蒼白的賈母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母親怎麼來了。夜裡更深露重的,別傷了身子。夢兒,去給母親泡杯熱茶來。”賈政一見賈母,心裡涌現出一絲不滿和厭煩。母親這般年紀了,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的養老,凡事都要插一腳。他教育寶玉,她攔着,他要發作奴才,她擋着,往日裡王夫人做的不對,他說個幾句,她也護着。如今呢,寶玉越來越不成器,要是賈府到了,他怕是連飯都吃不上。再說奴才,今日他才知道,這賈府的奴才是這般當差的,就差沒把賈府改成自家名字。王夫人就更加讓人惱火了,如今竟敢窩藏贓款了。母親這是要把賈府毀了才甘心啊。
“呸,你若好好的,我至於這麼晚還要過來。好好的抄檢自家院子,瘋了不成。”賈母拄着柺杖怒道。
“勞母親擔心,是兒子不孝,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希望母親莫要插手爲好。”賈政僵硬的說道。賈母,他是尊敬的。可是即使如此,賈母也沒有賈府重要。若是賈府因爲王夫人而落敗,他是玩死也難辭其咎。日後怎麼有臉見列祖列宗。
“好啊,好啊,好。你就是這般對待母親。老爺啊,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如此不敬嫡母。”賈政這是第一次頂撞賈母,賈母心裡很是不舒服。
依夢看着賈母在這兒表演,心裡很是好笑。呵,這哭聲可真大,就怕別人不知道二爺不孝順似的。嘖嘖,哭了這麼半天,竟是一滴淚都沒有。不過,待會兒,你不哭也得哭。
依夢去觀音像旁,從另外一個小櫃子裡拿出一疊紙過來。
王夫人見依夢將自己最後一點陰司也找到了,心裡又急又怒,大叫道“你個賤人,都是你個賤人,挑撥我和二爺的關係,如今這般害我。我打死你個賤人。”說這就往依夢身邊衝去。
依夢每日裡都在空間裡修煉,竟敢歲數大了,但是身子還是很輕盈靈活。王夫人那臃腫僵硬的身子自是無法比的。見王夫人衝了過來,依夢一個轉身就躲了過去,而後左腳一身,王夫人就跌了個狗□□。大概是跌的狠了,竟是沒了2顆大門牙。鼻子也流了血。王夫人嚇的差點暈了過去。
賈政看見依夢的動作,眼神閃了閃,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待依夢將那疊紙交給他的時候,他故意重重捏了下依夢的手板心。
“反了,反了,你不過是個平妻,竟敢這般對待嫡妻,誰給你的膽。今日還搜查嫡妻的屋子,還有沒有王法。啊。政兒,這種女人不能留,給我休了。”賈母雖然不喜歡王夫人,但是更討厭依夢這麼囂張。她是自己提□□的,自己也有本事把她給打回原形。只是,賈母真的有這個本事。
賈政鐵青的臉聽着賈母在那兒往依夢身上套罪辭。王夫人向賈母告狀。
一時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夠了”賈政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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