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名練氣士士氣不振,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手下的動作不由慢了幾分,在這種危機的時刻,這是致命的。
幾十只靈猴一衝而上,個個呲牙咧嘴,面露兇相,抓撓錘殺,各種可以使用的方法一起用出,就是爲了將面前的這些入侵者擊殺。
防禦圈被破,又死了兩名練氣士,對衆人的打擊是極大的,已經難以做出很有效的抵抗了。
於是,一衆練氣士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直面死亡了,一種絕望之態,隱隱在所有人的臉上流露而出。
以多打少,靈猴可是三階初期的妖獸,本就不輸於築基境初期的練氣士,這樣的戰鬥,哪裡能勝。
再說,戰鬥本就打的是一個氣勢,氣勢不足,很容易失敗,所謂迎風敗十里,正是這個道理。
當衆練氣士絕望,以爲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人影一閃之下,出現在了衆人的身前,身軀像一座偉岸的山,任那狂攻不止,我亦巋然不動。
“砰砰砰……”
好幾道攻擊,重重轟擊在了身上之時,夏天的身形連動都不動一下,生生承受了下來。
然後,其雙拳擊出,掄起如風輪一般,帶起一陣狂風,狠狠擊在了前面的幾隻靈猴的身上。
被如此重擊,幾隻靈猴的肉身雖然不弱,卻也承受不了,一下被擊飛了出去,身形呈一個拋物線,重重摔在了山洞裡的地面上。
一倒地之後,幾隻靈猴立即口吐鮮血,胸前明顯坍陷下去了許多,同樣有一絲絲的鮮血露出。
在煉體方面,夏天可到了極高的境界,霸體之境,狂霸無比,已經可以真正顯露出煉體士的威能來了。
即使夏天的肉身受到了一些創傷,可,鴻蒙鑄鼎大法足夠厲害,沒讓夏天傷筋動骨,十成戰力,起碼保持了八成左右。
這樣強大的戰力,與三階妖獸簡直有本質的差別,好似有一個難以跨越的鴻溝,隨意的一擊,都不是三階妖獸可以承受的。
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一衆三階妖獸一掃而空,本是擁擠的前方,卻一下變得空曠而起。
倒是地面上,一下子多了許多疊在一起的肉餅,像是疊羅漢一樣,許多靈猴“吱吱”怪叫,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啊,我這是獲救了,太好了,太好了,終於不用死於非命了。”
“真是太好了,我獲救了,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這種絕境之下,竟然還可以翻盤,運氣太好了。”
“這人是誰,也太厲害了吧,一人大戰數十隻靈猴,竟還如此輕描淡寫,實力也太強了吧。”
“那可是三階妖獸啊,還有幾十只,竟然一下全部擊敗了,就一個字,強大。”
……
從死亡的邊緣逃了回來,衆練氣士可謂欣喜若狂,恨不得昂天長嘯,抒發自己劫後餘生的感情。
生死裡走一遭,任何人心中都會有不同的感覺,那是一種感悟,或者說是某種複雜的情感,當然,更多的還是狂喜和驚喜。
任何人在快要死亡的時候,能夠被人救起,恐怕都會欣喜若狂的吧,一衆練氣士能有這種感覺,實屬正常。
在那種時候被救下,一衆練氣士在驚喜過後,對救下他們的人,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感恩。
另外,對於夏天的強橫,他們也室外吃驚和意外,絕對沒有想到,怎麼會突然殺出了這樣強橫的一人。
“這個,那,那個,道,前輩,真是太感謝你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一名練氣士向夏天深鞠一躬,十分感激的道。
對於夏天的稱呼,那名練氣士不知如果稱呼是好,在猶豫了半晌之後,這才終於確定了要叫前輩。
不怪那名練氣士如此猶豫不決,能夠進來這個巨大世界的練氣士,最多可能是築基境的修爲,不會有更強的。
既然都是築基境的修爲,修爲高點、低點,都沒什麼差別,遇見了都要統一叫做道友。
只是,夏天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大了,對付三階妖獸,就像砍瓜切菜一樣的簡單。
這樣強橫的一名存在,叫做道友好像不太合適,於是,那人在猶豫再三之下,還是叫了前輩。
“前輩,在下黃三,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前輩,大恩不言謝,在下銘記在心,日後定有所報。”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
有人做出了典範,其他人自然要跟上了,一名名練氣士,一一向夏天行禮,十分恭敬和誠懇的道。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大家不用客氣。”
夏天笑笑,不在意的道。
這種感謝,不用太當回事,在這種時候,剛剛被救下一命,他們或許十分真誠,但,到了日後,時移世轉,這份感激還會不會留下,確實不太好說。
夏天推辭不受,衆練氣士非要再三感謝,竟在那裡做起了禮節。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要再謝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一旦猴王回來了,我們又有一番麻煩了。”
不太耐煩這種應酬,夏天連忙說道。
“啊,對啊,我們快走吧,猴王是追着趙宇他們去了,等將他們解決了,回過頭來找我們,我們可就倒黴了。”
“對,快走,也不知趙宇他們可以抵擋得了多久,千萬不能再被堵住。”
夏天一提起這個話題,當即將一衆練氣士驚醒,都覺得應該改快撤走,不能耽擱一點時間。
經歷了剛剛那樣兇險的時候,衆人還心有餘悸呢,可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而且,從一些練氣士的口中,可以聽出一些怨言,對趙宇、李德和郭飛燕的怨言,語氣裡不屑一顧的樣子。
也不怪他們這樣,言語裡多有不滿,這回搶奪猴兒酒,與一衆靈猴幹上,本是趙宇、李德和郭飛燕提議的,也是三人牽的頭,大傢伙衆志成城,想要大幹一場。
誰知,遇到了危險的時候,三個傢伙竟然先跑了,不管大傢伙了,這才導致一衆練氣士死傷慘重,三四十名之多的練氣士,死得只剩下了十人出頭。
這種情況之下,衆人要不對趙宇他們心懷恨意還就奇怪了,若非三人的名頭不小,衆人知道他們不好惹,剛剛說話之時,恐怕沒那麼客氣。
不管這麼說,夏天一言驚醒夢中人,衆人爭先恐後的向山洞之外跑去,速度真是極快,生怕落後了。
夏天和大家一起出來,一起向着山下行去,出了那個令人感覺壓抑和陰森的山洞,不少人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一下輕鬆了不少的樣子。
“太好了,終於活着出來了。”
“是啊,外面的太陽太美好了。”
“或者是很好,就是可惜了,好多猴兒酒沒弄到手啊。”
“你還想弄猴兒酒,不想活了不成,如果被猴王堵在山洞裡,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沒有活路嗎,也不見得吧,前輩的實力那麼厲害,說不定對付得了猴王呢,那樣的話,我們不就可以收穫猴兒酒了嗎。”
“咦,這話倒還靠譜,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前輩的實力這麼強大,完全可以領着我們去取猴兒酒。”
“好啊,這個想法好,我們可以讓前輩分大頭。”
……
對這些生還的練氣士,夏天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是說他們很天真,還是說他們不怕死,或者不知足。
一離開了那個山洞,還沒有走遠,真正安全無憂,竟然可以想出這麼不靠譜、無厘頭的想法來,夏天真有點無語了。
有那個想法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最後,十幾個人,竟有一大半同意了,都想回去,再撈一把。
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注視在了夏天的身上,一衆練氣士的臉上,都流露出了興奮和激動,還有些許崇拜。
如果是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在這等衆望所歸之下,說不定真的答應了,可惜,夏天不是毛頭小子,而是經歷了太多的人。
不管他們心裡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夏天都不會答應,只說道:“謝謝各位道友的擡愛,不過,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不一定對付得了猴王,所以,我是不準備再回去了,如果有誰想回去取猴兒酒的話,就請自便啊。”
說完這番話,夏天不再管這些人,大踏步的向前行去,小五看了一下一衆練氣士,又看了一下夏天,趕忙跟了上來。
“兄臺,你難道真的不準備幫他們了,如果他們真的回去了怎麼辦,那不是去送死嗎?”
一邊跟上夏天的步伐,小五一邊急急的問。
“不用你操心,他們一定不敢再回去的。”
“呵呵”一笑,夏天肯定的道。
小五不信:“你怎麼知道,萬一他們真的敢回去呢。”
正在這時,地面開始微微震動了起來,從遠處有幾道身影飛速跑了過來,當近了一些的是哦話,所有人看了出來,正是那隻巨大無比的猴王和幾隻靈猴的小頭目。
猴王和靈猴頭目的身上十分完整,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現象,身上粘染有點點的血液,不只是受了些傷,還是別人的傷流血濺上去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受傷,可,見猴王和靈猴頭目活蹦亂跳的樣子,戰力好像沒受到太大打擊的樣子。
“不好,猴王回來了,大家快跑啊。”
“快跑,必須快跑,否則,我們又會交代在這裡的。”
“跑啊,大家都逃命去吧。”
“猴王殺回來了,猴王殺回來了,猴王又來殺我們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回來的這麼快,我還沒有走遠呢。”
……
猴王和靈猴頭目還未到眼前,只是遠遠地看到了,一衆練氣士已經有點肝膽俱裂了,不少人恐懼不已。
夏天就看到一名練氣士,渾身不停地在打擺子,像發了羊癲瘋一樣,另外還有種種丟人的表現,不一而足。
在一陣恐懼之後,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尋了一個方向,一溜煙的逃跑,生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大家逃跑之時的反應也是不相同的,有些嚇得狠的,竟忘了使用一些法術手段,直接憑兩條腿去跑。
有機靈一點的,一張神行符貼在身上,瞬間可以逃出極遠;或者御使法器,貼地飛行,速度同樣不滿;再或者貼一張符籙,直接遁到地下去。
在極度恐懼之下,個人的選擇可能不是那麼完美,甚至可能做出完全糊塗的選擇,一衆練氣士的表現,將這種情況表現得淋漓盡致。
大部分人選擇了正確的方法,就連剛纔說的憑兩條腿去跑的那個人,在發現了別人使用的方法之後,也懂得有樣學樣。
可,在這十幾名練氣士之中,有一人卻真是倒黴到了極點,在恐慌的傳染之下,做出了一個極錯誤的選擇。
這是一名築基境初期的練氣士,在山洞中的一番廝殺之下,可以生存下來,運氣的成分佔據了極重的地位。
可,在這次逃跑的時候,或者是運氣都用光了,他第一時間竟然駕馭法器沖天而起,想要飛着逃離。
這種做法按說是最直接、最快的逃離方法,倒還不錯的樣子,如果天上沒有一隻巨大的飛鳥正在盤旋的話。
這名練氣士的身形才一沖天而起,立即引起了那隻巨鳥的關注,一展翅之下,向着那名練氣士抓去。
那隻飛鳥,儘管實力不算太強,瞧着也就三階後期的妖獸,可,卻不是築基境初期的練氣士可以低檔的,尤其在空中,人家佔據了主場的優勢。
那名練氣士的結局可想而知,最終被生生啄死了,死的悽慘。
“啊,怎麼會這樣。”
見到一衆練氣士一鬨而散的場景,小五瞠目結舌,暈暈乎乎的道。
小五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不是說,還要回去搶奪猴兒酒的嗎,怎麼還沒有采取實際行動,遠遠見了猴王和幾隻靈猴頭目回來,就像一窩雞炸窩了一樣,這個轉折也太顛覆了一點吧。
“這沒什麼,我早有預料。”
夏天酷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