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楊偉把周毓惠送到了公安局,安排好了周毓惠去大案組自己準備上見見武鐵軍,和武鐵軍雖然是兄弟和上下級的關係,但在心目中,武鐵軍儼然一個嚴父的形象,楊偉從小在部隊因爲打架弄事偷雞摸狗沒少挨武鐵軍的揍,雖然沒有把楊偉揍得成材,但卻是打出了倆人的感情。就像棍棒出孝子一般,楊偉對這武鐵軍是又敬、又愛卻又怕,每次幹了不冒煙的事,要見武鐵軍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忐忑不安。在楊偉心目中是僅次於空性大師的一個人物,雖然是個鐵面黑臉,但楊偉知道他這人是面冷心熱,對自己的事操心不少,只不過關心的方式不同罷了。
不過,事就偏偏湊巧,一上樓就遇着了受了氣沒地發火的皮愛軍,揪着楊偉要說個短長。要說起來老皮夠背,上午興沖沖地來局領導這兒彙報工作,誰知道,進門就和魯直清一起被武鐵軍臭罵了一頓,停職不說,還得外帶交五千字檢查!這老皮傻眼了,不表揚不請功也就罷了,破了這麼大案子,居然沒功成過了。正一肚子火沒地兒發呢,這就見了正主了,這可饒不了,馬上把楊偉揪住了。
楊偉見皮愛軍一下子這麼火大,倒也有點擔心,這貨腦子差不多跟王虎子一個檔次,別真被這流氓警察在公安摁住揍一頓,那可糗大了,腦子一轉趕緊說:“嗨嗨,皮哥,這有話好說,我怎麼給你下套了,這麼大功勞可都歸你了,你不謝我也就罷了,這是唱得哪一齣呀?”。
“少給我嘻皮笑臉,什麼逑功勞。我今兒一進武局辦公室就被臭罵了一頓,讓我寫檢查呢!老魯比我還慘,所長直接停職,我這所長八成也當到頭了……你說你小子損不損,那案子是不是都是你小子使的手腳!”老皮大酒糟鼻子氣得通紅,怕是被武鐵軍訓得不輕。
老魯卻是面帶笑意看着皮愛軍揪着楊偉,頂在牆上,一言不發,八成打算看笑話。要說魯直清雖然這次是自願的。但對楊偉本人卻是好感不大。他吃憋,老魯才懶得管,再說,這皮愛軍是公安局有名的二百五所長,屬於誰也不願意招惹的貨色。
楊偉這腦子,一般是在越急的時候越好用。眼骨碌一轉,馬上說道:“皮哥,你聽我說,武局就這脾氣,先罵一頓再給你顆甜棗吃。你這算什麼。我在部隊時候,經常摁住揍我呢?你看現在,不還是老部下嘛,不還是感情比誰都深嘛,這人是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還不待見呢,說不成你寫了檢查,趕明兒就升職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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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愛軍卻是眼一瞪,不副不相信的樣子。恨恨說道:“你少蒙我!那有先寫檢查後升職,你小子是不是看我人老實好糊弄是不是!今兒不把話說清楚,拼着再挨武局一頓訓我也得收拾你小子一頓!”。
不過楊偉卻是毫不緊張,盯着老皮似笑非笑,嘴裡說道:“哎喲,老皮,我說你腦子還真不好使呀!你想想,今兒早上鳳城電視臺就把這案子都播了。昨個晚上。江記者把你們的行動都錄了。今天八成上省電視臺大播特播,攤上這麼大案子。你在全市、全省甚至全國都有名了,可能不可能給你處分呀?你不要臉,公安局還要臉呢!就沒功勞也得給你安個大功勞!”。
皮愛軍這手僵住了,再看楊偉壞笑着,口若懸河侃侃而談!這話倒也對,連魯直清也暗暗點頭,楊偉這見事倒是明得很,說不定還真像他說地那樣。這事雖說沒有大功,但絕對也不會有大過。
這話,說得皮愛軍愣了愣,確實有理。不過一轉眼,想起自己被訓的樣子,又是氣上來了,摁着楊偉不放手,說道:“那你小子也不能把我當猴耍呀,弄假案子糊弄我,昨天上午抓得那一羣,根本不是販毒的!”
“去去去,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是販毒的了?”楊偉開始胡說了。
“嘿!耍賴是不是!”老皮氣得直瞪眼,這楊偉居然睜着眼說瞎話。“咂咂老皮,你耳朵有毛病呀,我是說可能。可能懂嗎?”楊偉說道。其實自己怎麼說的自己也忘了,反正沒有證人,誰也證明不了了。就聽楊偉說道:“你說這是假案,怎麼着就成假案了,髒款你們查到了嗎?嫌疑人抓到了嗎?聽說你們還抓了個持槍的,那能假了嗎?”
“錯倒沒錯,不過大案組說這羣人是收黑彩的,根本不是販毒的,你這讓我臉往那擱,抓個人都抓錯了!”皮愛軍悻悻地說。
“哦喲,哥哥哎,我得恭禧你呀!抓小偷小摸的還抓了條大魚回來了,我問你,收黑彩犯不犯罪!”
“廢話,當然犯法了!”
“那得了,反正你抓得都是犯罪份子,管他犯什麼罪呢?這抓錯了也有功無過。我就不相信,大案組能一抓一個準,要那樣地話還審什麼?……何況你起了多少髒款,光看你髒款,你也得謝謝我。”楊偉笑着說道。
“那恆昌呢?裡頭他娘滴是個地下金庫,差點把我小命搭進去?你小子是不是知道里頭這貓膩,唆導着我去送死呢?我手下一兄弟中槍了,要閃得晚點,中槍的就是我了……想起這事,我就想抽你一頓…!”老皮恨恨地說道。這楊偉乾的不冒煙事一數一大籮,現在想想,怕是從頭到尾就是沒一件好事。“也也……皮哥,這你說哪裡話?你死了對我有啥好處?我還不瞭解皮哥你,鳳城這黑白兩道誰敢跟您較勁,幾個小毛賊而已,在你皮哥手下走不過三招兩式!不都被你收拾了嗎?我聽說,光黑錢就起獲了兩千多萬啊!這可是頂天之功啊,鳳城警察裡,那個比得上你?有些警察一輩子辦的案子加起還沒您這一件案子大,你說這是好事壞事。再說,就鳳城的警察都怕危險。這也輪不着您呀?”楊偉諂媚似地說道。
魯直清忍住沒笑出來,楊偉的壞胚現在看來,怕是口舌比手段更厲害,眼看着皮愛軍又要被說服了。
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十幾個小片警闖了這麼大地場子,要說皮愛軍還真是自得的很,只不過沒人欣賞罷了,現在從楊偉嘴裡說出來,卻是正好說到他的心坎上去了。這皮愛軍臉色倒是緩和下來了,不過還是餘怒未消,指着楊偉說了句:“楊偉,這事沒完啊,武局要真收拾我,你小子也好不了。我把你捅出去,看你怎麼交待!”
楊偉嘿嘿笑着,看來皮愛軍雖然渾,義氣還是有點的,怕是沒有捅自己。倆人正僵持地當會。就聽一聲銀鈴般地喊聲。震耳發聵:放開楊偉!
楊偉一看,乖乖,周毓惠和佟思遙相跟着出來了,大案組地門開着,幾個內勤警員好奇地看着皮愛軍揪着楊偉的衣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皮愛軍一看,大案隊長,哼哼聲沒理會!正煩着呢。相跟着一個女人不認識,更沒理會!
女人小覷不得、漂亮的女人更是小覷不得!
被忽視的周毓惠蹬蹬蹬幾步上前。站在皮愛軍的面前,一拉皮愛軍的胳膊,義正嚴辭地說:“放開楊偉,公安局裡你都敢隨便打人,有沒有王法了!”
皮愛軍一下子被雷得張口結舌,我什麼時候打人了?天天我胡說,居然還有人比我會胡說。
“你的警號3562,我記下了。我要投訴你。對市民使用暴力,你叫什麼名字。你地上司是誰?”周毓惠鳳眼含威,訓起人來是一溜一溜,老皮那經過這陣勢,一下子看都看傻了,不自然地把楊偉放開了。
楊偉攔周毓惠,周毓惠一閃,把楊偉的手推過一邊,看樣是火還沒發完。
就見周毓惠迎着面走、皮愛軍一步一步往後退,周毓惠指着皮愛軍繼續訓話:“在場地大家都可以作證啊,佟姐,還有這幾位警察!”周毓惠指指佟思遙和幾位大案組的刑警,說了句:“這個警察對我的朋友動手,威脅我們納稅人,我要直接向你們局長投訴……”
楊偉嘴裡有點苦!想攔不知道該怎麼攔,誰可知道周毓惠這麼摻合一下。
佟思遙看着在笑。好像欣賞一場作秀一般。
皮愛軍是一臉錯愕,還沒醒過神來這是那一出,什麼時候就出了這等人物,比大案隊長還
“我……我們………”老皮話出口就結巴了。
“你什麼你……你想否認,我看見你揪楊偉的衣領,不但威脅了,還想動手打人是不是。雖然沒有動手,但你這性質也夠惡劣了……你穿着這身警服是不是就可是爲所欲爲,鳳城地警察形象就你這樣嗎?”周毓惠咄咄逼人,盡顯天廈當家人的本色。或許這纔是她的本色,看得楊偉直掉舌頭。這是我早上摸過那妞嗎?
“咂咂,毓惠,我和皮所長玩呢!”楊偉趕緊上來圓場。
人三三兩兩越聚越多,多數是被周毓惠的尖嗓門喊出來了,老皮面紅耳赤下不來臺,忙接着楊偉地話茬說:“對對,就是,我們是哥們,我們玩呢……走走,老魯,走走咱們走……”
老皮說完,拉着看笑話地魯直清轉身就跑。跟娘們吵架鬥架,老皮自知不敵,趕緊地,腳底抹油。跑出門去回頭還恨恨地看了楊偉一眼。
楊偉不禁是啞然失笑,看來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老皮居然怕這一出。
佟思遙微微笑着,看着老皮出醜卻也沒攔,這基層地派出所長,一個比一個牛氣,難得見他們這麼吃憋。
看着老皮落荒而逃,圍觀地人看沒什麼好戲可看,都悻悻散了。楊偉拉着周毓惠就說:“你的事已經完了,這麼快就完啦?”
“完什麼呀?不被你們倆打斷了嗎?我聽見你說話就跑出來了!這是個什麼人,怎麼揪住你不放?這麼粗魯……”周毓惠關切地看着楊偉,不自覺地給楊偉整整衣領,好像怕楊偉吃了虧似的。
周毓惠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楊偉卻是被雷得不輕,要不是認識楊偉。一干大案組的警察還真以爲這是小倆口呢,楊偉雷得趕緊地把周毓惠的手拉下來,說了句:“呵……呵……沒事,我們真是哥們,剛纔置氣呢。看你這麼厲害,把人都嚇跑了。”
“哼,你不是挺行的嘛,怕他們幹什麼?警察也不能隨便欺負人啊!”周毓惠看楊偉對自己出頭並不十讚賞,白了楊偉一眼。有點不高興了。
“小惠呀,別擔心,這個大院裡,只有她能欺負了別人,誰能欺負了他呀?……咱們繼續?”佟思遙笑着接了話茬。
“沒問題,佟姐!”周毓惠笑着迎着佟思遙。就聽佟思遙安排着:“小齊、小劉。你們繼續做筆錄。”回頭又看看周毓惠說道:“武局正好找他,我帶他上去!你和小劉繼續做一下筆錄!”
wωw ●TTkan ●¢Ο “嗯!”周毓惠點點頭,彷彿和老友說話一般,跟着那雀斑小警花進去了,回頭還對楊偉來了一個嫣然一笑。笑得楊偉渾身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小惠……佟姐……嘿!這才幾分鐘。倆人就熱乎上了?”楊偉看着佟思遙,有點詫異,這男女莫非都能惺惺相惜?
“這麼八婆,女人的事需要告訴你嗎?”佟思遙笑着,沒理會楊偉地疑問,說了句:“走吧,武局從昨天晚上就找你,刑貴找了你幾趟了,這都幾個小時了。再找不着你,我就得發通緝令了!”
“嘿,我今兒來了,怎麼都跟我過不去,我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呀?我現在可好歹也是個經理啊!有這麼嚇唬我這當經理的嗎?”楊偉跟着佟思遙背後,一瘸一拐。
“切!我看你乾的事,還沒有不出格的……”佟思遙哼了聲,一回頭。卻見楊偉的樣子。一下子揪着心了:“楊偉,腿怎麼了?”
“摔了!”
“摔那了。這怎麼走路都成這個樣子了?我看看”佟思遙關切地問。作勢要看。
楊偉做賊心虛,推開佟思遙的手說道:“哦喲喲,你少閒吃蘿蔔淡操心!摔了要什麼好看的!摔在坐骨神經上!我脫了褲子讓你看呀!”。
“你……”佟思遙眼一瞪,被氣得夠嗆,恨恨說了句:“怎麼沒把你腿摔斷呀?哼!”
得,又被氣着了,佟思遙蹬蹬在前頭走,不理會一瘸一拐地楊偉了。雖然佟思遙佟思遙每次都知道楊偉這嘴裡沒好,知道他是故意地,但就是忍不住要生氣,每次生氣完就覺得後悔,後悔完了再見的時候還要生氣,這都快成惡性循環了。
倆人一前一後,上了四樓!
兩人進門地時候,武鐵軍正在看一份手抄的東西。看着楊偉進門了。擡起頭,面無表情,說了句:坐吧。
楊偉這次特殊,卻是沒坐,訕訕地說:“我……我還是站着說話吧!我見領導呢,我得懂禮貌…”
佟思遙輕輕作勢捂捂嘴,看着楊偉,又是好氣帶好笑,楊偉這嘴裡怕是胡話就擱嘴邊放着,張口就來。連這理由都想出來。
“喲,幾天不見,懂禮貌了啊?”武鐵軍擡起頭,看看楊偉,問了句:“說說吧,這段時間都哪裡學了兩天禮儀!”
“沒有……呵……我就去玩了兩天。”楊偉訕訕而答。
“昨晚上,也去玩了?”
“啊!去啦。”
“你是不帶着虎盾的保安和兩個所長都去賭場玩了。”
“什麼所長,我怎麼不知道?”
“你給我裝腔作勢!”武鐵軍順手抄起一本書砸了過來。
武鐵軍手一動,楊偉卻是已經早有防備,從十幾歲跟着武鐵軍早知道他的脾氣,一急火了抄着東西跟揍兒子似地就要上來。就見楊偉一縮身,“哧溜”一下扶着佟思遙地肩膀躲到了佟思遙的背後。
佟思遙卻是猝不及防,那書啪嘰一聲砸在身上!一回頭看更氣人,這楊偉鑽在自己身後,矮子身子腦袋藏在自己背後。拿自己當擋箭牌呢。一閃身,把楊偉推到自己面前。
楊偉卻是借題發揮了,外強中乾的喊道:“老武,我是你部下,還是原部下,不是你兒子好不好,再對我使用暴力,我可要以暴制暴了啊!當了公安局長你就了不起了,打人是犯法滴知道不!”
虎着臉的武鐵軍一下子被氣笑了。
佟思遙也被逗笑了。如此憊懶的人,怕是鐵面局長也是毫無辦法。
武鐵軍起身,揮揮手,小佟,你去忙你地吧。
佟思遙回頭一看,幸災樂禍地看了楊偉一眼。出去了。
“小子,你行啊!”武鐵軍笑咪咪地走上來了,這表情看得楊偉心裡發怵,武鐵軍一般不會笑,一笑就得整人了。忙不迭了往後退。就聽武鐵軍說着:“組織械鬥、砸賭場。還調動我手下的警力!我都沒發現你越來越出息了,是不是坐在家就運籌帷握了。”
“武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你講故事呢??”楊偉嘻皮笑臉着想矇混過關,這時估計這事也武鐵軍猜着的,八成沒有什麼證據。
“呵……呵……”武鐵軍站在楊偉身前,笑笑,沒說話,一笑楊偉猝不及防。沒反應過來卻見武鐵軍起腿就踢,一腳踹在傷口上。
楊偉一吃痛應聲而倒在沙發上,哎喲喲喊痛!
武鐵軍卻是看上去非常生氣,說了句:“說說,槍傷怎麼回事。你小子行啊,知道你嫂子是軍醫出身,唆導着你嫂子一起騙我。”
楊偉一忖,完了。還是人家倆口子親。自己去文宣梅那裡處理了一下槍傷,這還一小時不到就傳這兒了。乾脆耍賴躺沙發上。哼哼嘰嘰說道:“武哥,明知道我受傷了還踹我!你就一點也不心疼我是不是?還故意踹我的傷口。”
“爲國,你少給我裝腔作勢,這麼點蹭皮傷能傷得了你?昨晚,不,這幾天,你幹什麼來着,都給我老老實實地說出來,既然你還敢來我這兒,我相信你沒有犯什麼大不了的案子。”武鐵軍虎着臉,不理會躺在沙發上耍賴的楊偉。
楊偉一聽,知道這瞞不下去了,一骨碌顧不得屁股疼了,爬起來豎着大拇指說了句:“隊長英明,我一動手就知道是我幹滴!了不起!”
“呵……你少拍馬屁,別以爲你乾的隱蔽沒有看得出來,長治路那倆被打暈的,一看就是你的手法,這不特種隊摸哨地手法改良了下嘛,你都是我教出來的,騙得了我!不過這兩個,栽到你手底,不冤………還有那倆所長,要不是背後有人支招,就皮愛軍這豬腦子,能把吳丑牛的收注隊連窩端了?要不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魯直清這麼老實的警察,會冒着受處分的危險來跨區出警……這人我數來數去,除了你,沒人有這膽子,有這膽子的,怕是沒這本事,你說我不找你找誰去?”武鐵軍說道。
不過楊偉聽得武鐵軍地話裡,責備的成份不是很多。像以往一樣,部隊裡地幹部多數有這護犢子地毛病,而且這事多是看結果不看過程,楊偉惴摩着,高玉勝一落網,這老武應該高興,八成沒什麼事,這才下了決心,很正色地趕緊表功:“武哥,我可幫你們警察破了好幾件大案子啊!這事,說來話長………”
楊偉坐起身來,開始把高玉勝一夥的行徑說了遍,儘量說地是磬竹難書;把高玉勝地手下歷數了數,儘量說得是劣跡累累。把這個犯罪團伙,儘量說得是人神共憤,自己是出於正義把保安和公安聯合起來,打壓高玉勝的賭場,知道高玉勝手裡握有重要證據的時候,又在海鮮樓冒險奪了證據最後被槍手一路追殺,又怎麼着把槍手都引溝裡。
然,出發點是爲了掌握高玉勝的犯罪證據交給警方,;圈錢這茬省略了!所有黑吃黑這節省略了。
“嘶!我怎麼聽着是一除暴安良的孤膽英雄事蹟,這是你嗎?”武鐵軍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好多疑點在楊偉這裡得到了解釋,兩相一印證,相信了個七七八八。這像楊偉的行事作風。
“喲,武哥哎,你帶的兵,能有差的嗎?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我好歹受黨教育這麼多年,雖然現在被開除出黨了,但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楊偉反問了句,不知道是表揚自己還是表揚武鐵軍。
“哈……哈……”武鐵軍一下子被逗笑了。罵了句:“你還好意思提自己是黨員?你真是馬不知臉長……這事先擱着,要你這麼說,那個儲存器現在在你手上?”武鐵軍問道,這怕是一個關鍵環節,倆人想到一塊了。
“已經交到大案組了,唐季廉手上地那個。是假地!是爲了反追蹤故意讓幾個槍手帶走的。”楊偉回答道。
“算你小子還識個大體,知道個輕重。”武鐵軍聽到這節,放心了。
“那幾個槍手落網了?”楊偉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嗯,落了,被擊斃一個。兩個有案底!你提供的定位和手機號很有價值。唐季廉和四個在逃槍手全部落網。”武鐵軍淡淡說了句,這事總算是圓滿了。
楊偉一下了樂了,說道。“那,武哥,我這次可是首功啊!那你幹踹我呢,得請我吃一頓……”
“首功,我不收拾你就不錯了!我告訴你,本來今天晚上是省廳組織的統一行動,讓你們這幫蠢貨全部給攪和了。虧是重點嫌疑人全部落網,要是逃上一個兩個,我非把你腦袋揪下來當球踢………你個兔崽子,唆導着一個皮愛軍一個魯直清,跟着你去挑賭場………哎,說起這事,我就弄不明白了,皮愛軍要說原則性差點說得過去。這魯直清可是幾十年的老警察。你是怎麼把這個老實人拉下水的!這老實人跟變了性子一般,咬死了口說根本不認識你……你是怎麼辦到啊?”武鐵軍似笑非笑地看着楊偉。要說楊偉總是能給別人帶來意外,有些覺得不可能地事,楊偉這鬼主意一使,還就能辦出來。
“哎呀,那簡單,他被人諂害正窩了一肚子火呢,我給了他一出氣地機會,他當然要抓住了……那場子當家地張年桂就是事主。這當警察當他這份上可算夠背地啊,丟職被罷不說,老婆還被設計進車禍裡,完事了還得裝着跟沒事人一樣一聲不吭!要不是我見義勇爲,這老魯現在還蒙冤不得昭雪呢!”楊偉自得地說。不過跟着又補了句:“武哥,您再處分他們倆呀?”
“這有你的事嗎?”武鐵軍沒好氣地說道:“他的案子我早知道了,已經準備重審了。你來這麼攪和一下,你不嫌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手伸得越來越長了!”
“喲,武哥,不是,那個……你這一嚇唬,弄得老皮抓住我要跟我拼命!”楊偉嘻笑着說道,要因爲這些把老皮拖下水,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這兩個所長,倆人都有點膽色,不過不能姑息,不好好敲打敲打,這膽子再大點,就跟你劃等號了!”武鐵軍說了句。
“嘿嘿……”楊偉嘿嘿笑着,不接茬了。按楊偉對武鐵軍的瞭解,要這麼說,說明皮愛軍和魯直清都沒事了,就跟自己料想的一樣,怕是要先敲打敲打,說不定還真能委個什麼重任。
看着武鐵軍回身坐到座位上了,趕緊地,楊偉倒杯水遞上去。
武鐵軍看着他一瘸一拐,倒還真有點又憐又氣又沒辦法,點了支菸,搖搖頭說了句:“說說,這次,你小子又收拾多少了錢?”
楊偉一聽,剛放下水杯這手忽靈靈打一個顫,心思一轉悠,這可不能承認,一承認讓我退髒我可去哪整去,錢可都發了!而自己拿地最大的那一筆,陳大拿給的五百萬,這錢更是誰也不能說。一緊張,再看武鐵軍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有點擔心了,這是吃定自己了的那種眼神,長這麼大,就怕這一個人,這個人一瞪眼就能把自己地花花腸子看個七七八八,還真不好糊弄?
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