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清晨,一點也沒有清爽宜人的感覺,五點鐘就大亮了、六點就喧弄起來了、七點多一點,就已經感覺到了悶熱的前兆。
周毓惠也保持着良好的生活習慣,不管睡得有多晚,早晨七點起牀已經成了很好的習慣,悠悠地睜開眼之後,卻不覺得天氣悶熱,反倒感覺到了一絲很愜意,對於經常失眠的她來講,能好好的睡上一晚而不做噩夢不失眠,那便是最好的享受了,特別是睡眠充足之後,第二天的精神頓覺百倍地好。
今天就是!起牀、洗漱收拾利索,高興地哼着小曲,收拾完了一看時間剛剛到七點一刻,出了房間輕輕敲敲楊偉的房間門,聽得裡面喊了聲進來,周毓惠推門而進,套房的客廳裡,楊偉早已是整頓利索,正襟危坐地在看一份報紙,看到周毓惠進來了,楊偉笑笑說了句:“起得這麼早啊,坐!”
“怎麼你一個人?他們呢?”周毓惠有點奇怪地坐到了楊偉對面問道。
“他們?他們?………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嗎?你這惠姐怎麼當的,連下屬兄弟們的去向都不知道,這還成?”楊偉的眉毛挑挑,黝黑的臉膛掠過一絲壞笑,口氣有點怪怪地說道。
“哼………有你在,**那門子心。你這一羣渾兄弟們呀,也就你管得了……哎,看什麼呢?”周毓惠笑着坐下了,房間裡的沙發很大,這種商務套間裡的客廳很講究,如果你願意,組成個小會議室都沒問題。
楊偉擡眼看看周毓惠,和周毓惠的兩眼正打了個對視,笑笑說道:“城市晚報啊,這報紙要說真沒有什麼看頭,淨廣告。看看,轉讓房的、賣藥的、治性病的、做無痛人流的。哈……哈……居然還有徵婚的,你聽聽啊……某女,二十六歲、大學學歷、漂亮體貼、溫柔賢惠、欲覓一位年齡三十左右、有車有房的成功男士爲伴,本地戶口最佳………他媽地,才二十六就徵婚,只怕嫁不出去啊。哈……”
楊偉笑得很暢快。聽得周毓惠也忍俊不禁地問道:“這沒什麼不對啊?有什麼可笑的。”
“哈……你沒發現裡面的語病嗎?找丈夫的限定條件裡,注意聽,有車有房、本地戶口,這女人,壓根不是要嫁人,是要嫁給車嫁給房,而且還是本地牌照的車和房,哈……看,對學歷、長相、人品都無限制。就是要車要房……哈……要這麼,咱們這羣兄弟們,除了結婚的虎子。可都是鑽石王老五了。將來都能找個大學學歷地當老婆,你說是不?”楊偉很八卦地說道。逗得周毓惠咯咯直笑。
“哎,楊偉,吃飯了嗎?一塊吃去?”周毓惠笑了半晌,纔想起自己來意。
“噢,我吃了,我起牀早,準備出去跑跑步,可這城市裡空氣實在夠嗆。乾脆就沒出去,剛吃過了。你自己去吃吧。”楊偉淡淡地說了句。
“嗯。那好。我吃飯去了啊。”周毓惠側頭問了句。
“哎。毓惠。對了。你那保鏢呢?”楊偉看周毓惠起身。突然問了句。
“噢!她回老家了。過兩天就回來。”周毓惠很平靜地說了句瞎話。
“嗯。儘快讓她回來吧。你身邊還是有個照應地好。”楊偉淡淡說了句。眼睛又盯向報紙。
“楊偉。怎麼了。準備開始了?”周毓惠奇怪地問了句。
“嗯!”楊偉點點頭。說了句:“一會這羣混球回來就準備開始。今天我佈置一下。估計三五天就有結果。可能又要緊張幾天了。一部分人留下這兒、一部分要回鳳城。你準備怎麼辦?”
“我當然留下了!咱們不是說了嗎?”周毓惠想當然地說到。
“我昨天晚上考慮了下,你還是回鳳城吧,做我們策應怎麼樣?畢竟這不是個簡單的事。萬一一亂起來有點閃失不好說。現在誰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我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總不能一天帶着女人滿大街亂竄吧!”楊偉說了句,倒也在理。
“咂,楊偉,我說你這人怎麼出爾反爾?昨天不是說得好好的嗎?切,你要趕我走,我和你馬上絕交啊!”周毓惠恨恨地說道,不知道爲何有這麼大的無名火氣。好像這兩年頤指氣使慣了,這說完才發現楊偉的眼睛不對,又是恨恨地補了一句:“看我幹什麼,我說的不對呀?”
“那好,你聽好了啊!一會就得退房,雖然現在我們不是有意識地違法犯罪,但要做好每一步計劃,儘量地避免紕漏。最簡單的事你要辦到,這麼高檔的賓館,暫且不考慮居住,可能時間要長一點,這麼住下去成本太高,事實上,帶監控地賓館暫且都不考慮居住,我現在正在考慮大致的細節,我還真怕你到時候叫苦;第二,像你們開來的車、悍馬、德賽,還有鳳城牌照地車,都不準備用,出去太招眼,可能好多事要坐出租車、要步行,你做好心理準備。第三,和這羣混球在一起,就你一個女的,你要覺得沒有不方便的地方,我沒意見。”楊偉隨口說了幾句,倒都是很中肯。
周毓惠盯着楊偉的眼睛,倒不像在故意做作,抿抿嘴脣說了句:“嗯,沒問題!你敢去我就敢去。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哈……”楊偉笑笑,擺擺手說道:“那好,不過你最好把保鏢招回來。”
“哼………”周毓惠很驕傲地擰擰鼻子,卻也不再爭了,不過最出門的時候補了一句:“有你在,我都準備把保鏢辭了省點開支呢!”
說罷,留下愣愣地楊偉,周毓惠一揚頭,揚長而去!
楊偉想了半天搖搖頭,笑笑,又低頭繼續看報紙了。
在通寶夜總會,直到早上九點這羣出來鬼混的人才聚得齊全了。
直到九點多,最後一位懶漢王虎子才揉着眼打着哈欠好歹被金剛叫起來,王大炮現在夜總會的服務員的眼裡是有錢的大爺了。一個個很恭敬很羨慕地把一干人等送着出了門,招呼了幾輛車,衆兄弟們往回返,個個神情都是有點萎靡不振,特別是王虎子,上了出租還在點瞌睡。
酣暢淋漓之後。都是這樣地萎蘼不振,直到回到了帝豪下車,除了金剛看得還清醒,怕沒沒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剩下的幾位,一個比一個迷糊,疏於煅練,一身肥膘的王虎子甚至腳底走路都有點打擺子。
“虎哥,聽說你昨晚很神勇啊。光你一個人,消費的了三千多。”小伍元笑着和王虎子湊到了一起。
“哎,別提了……”王虎子苦着臉說道:“純粹就是糟塌錢。虧是王大炮掏錢,要我自己花錢,打死我也不來,仨小娘們,我根本撂不翻,這他媽是我嫖她們還是她們嫖我啊,整得我跟死豬樣,末了了,還得咱們掏錢。靠……”
王虎子的話深有遺憾。又心疼錢又後悔自己能力有限,得失之間大夥是聽得明白。引得衆人都是嘿嘿地淫笑。
賊六和虎子倒也親近,接着話茬就說了句:“虎哥,別得了便宜賣乖啊!昨個可數你挑得仨妹妹靚。”
“屁……”王虎子恨恨地說道:“我他媽是有想法、沒辦法,淨乾瞪眼了。”
怎麼了!這還沒伺候舒服您……衆人驚奇地問。
“咂咂,不是不是……”王虎子搖搖頭,擺擺手說了句:“弄了一個,我……我那個,我再也起不來了。我沒辦法,好容易整起來,沒多大一會就拉倒了,第三個我是死活不幹了……哦喲,這裡頭的娘們可真要命啊,整得人死去活來。”
哈……哈……衆混混都是知道招式的,被虎子逗得哈哈大笑。
說着笑着,倒是清醒得也快,上了15樓。進了樓層。遠遠地看着房門開着,周毓惠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看着衆人回來。看來是已經聽到聲音迎接衆人了。
“喲……壞了,大哥不會知道咱們都去鬼混去了吧。”王大炮在人羣裡,訕訕地說了句。心下有點惴然。昨天高興得真是有點過頭,還說玩到午夜後回來,結果這溫柔鄉里都陶醉着呢,誰也沒提回來,乾脆就都沒回來。
一干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都是有點惴然,這位大哥有點奇怪,雖然出身混混,在鳳城的時候比誰都像個混混,但對於嫖小姐之類地爛事卻是不主張的,最起碼沒人見到過他和那個小姐不清不白。噢,媽咪倒是有,一嫖就嫖成老婆了,這纔是混混地集大成者。
周毓惠在門前笑着,一伸手做了個請地姿勢,衆人三三兩兩,心下多有顧慮地進了楊偉的房間。沙發上楊偉雙手叉在胸前,正襟危坐,兩眼瞪着來人,茶几上扔了幾份報紙。
“大哥,早啊……”金剛看得楊偉有點不好意思,點頭示意着。一羣混混都笑着向楊偉問好。
楊偉盯了衆人半天,半天沒說話,看得一羣人如同芒刺在背,看了半天才開口:“我說,兄弟們,這花好幾千包的房間,就空着啊,怎麼昨晚一個人都沒有?怎麼着今天一下子又冒出來了。說說,都去幹什麼了?”
周毓惠閉門也進來了,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倒要看看楊偉如何開口。
個個面面相覷沒人搭腔,本來可以不忌口,但周毓惠在,這多少有點難以啓齒了。
“金剛!”
“哎。!”
“昨天去幹什麼去了。”楊偉問道。
“那個……大哥,去通寶夜總會玩了一夜。”金剛喃喃地說道,有點不好意思好像。
“噢,都去了啊!”楊偉若有所思地故意說道。衆人不知道楊偉要幹什麼,不過心下卻是沒人害怕,畢竟都去了,總不能訓我一個人吧,何況這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頂多被罵倆句敗家子而已。就聽得楊偉說道:“誰帶的頭?還他媽羣嫖羣宿,你們是怕公安揪不着你們是不是?”
“問你們呢?誰帶的頭?”
半天沒有吭聲。楊偉聲音一加大,一羣混混的手指馬上前後左右都指向王虎子。
王虎子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馬上很生氣地說道:“靠,我就知道把我叫上沒好事,賴我頂缸是不是?這有什麼,就是我帶的頭啊。王大炮掏地錢,小伍找地地方,剩下地,都跟着白吃白嫖了。”
周毓惠臉上有點微微泛熱發紅,一羣人都嘿嘿地笑着。
“你倒有理了啊?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你們,你們都知道錯在哪兒嗎?”楊偉彷彿是要興師問罪來了。
“大哥,您別拐着彎說話,有話明說,你不待見拉倒。反正我們就這得性。”王虎子看着楊偉,卻是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架勢。不過這話說得也不笨,把“我”換成了“我們”。
楊偉謔笑着說道:“喲……虎子。你還真成大哥了啊。你錯就是錯了,你根本就還沒認識到錯誤是不是?”
“沒錯,那裡錯了,十個女人九個騷、十個男人九個嫖,這事有什麼錯?不就出去找個姐們樂樂,有什麼錯?”王虎子瞪着牛眼,根本不認錯。
這次連周毓惠也被逗笑了,酒店管理出身的這事倒也見怪不怪,但要像王虎子這麼說出大實話來。倒也是頭次見到。
“哈……哈……”楊偉被虎子地理論逗得笑了半晌,笑罷才站起身來,看着虎子說道:“找姐們,這事沒錯,但是,你找姐們不叫上我,這就是你錯了。這不把我當外人嗎?這事辦得太不地道了,你們說說,誰說不讓通知我的。誰帶上你們偷跑把我一個人扔這兒的。”
一羣混混。九根手指,又是不約而同地指向王虎子,個個幸災樂禍地笑着。看來,大哥還是大哥,還跟兄弟在一條線上。
王虎子,又成了衆的矢之,臉上訕訕這才真覺得有點不地道了,看看衆人都等着看笑話,這才陪着笑臉不迭地說:“大哥。這……這可真怪我啊。我咋沒想到這茬呢?你老婆也丟了,這也好這口不是……也確實需要個姐們陪陪啊……對不住了。要不,我今兒專門請你,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這通寶的姐們,可忒厲害,我看你上去,八成也受不了,不信你問問他們……”
王虎子,纏雜不清地連解釋帶道歉,說得一干人都在哈哈大笑。
周毓惠有點面紅耳赤,以前和衆人開會很忌諱這個話題,也從來沒有人敢動她面前胡扯,這次倒好,根本無所顧忌了。楊偉聽得彷彿心花怒放,卻是擺擺手說道:“都坐下坐下,看你們一個個那熊樣,純粹就是花錢找罪受去了,幾年前就讓你注意保養、注意身體,我看個個都是驢耳朵過風了啊,根本沒當會事是不是?錦繡裡的姐們你們都弄不住,這省城,個個都經過大風大浪,你們那小蝦米,讓人家玩都不夠。”
王虎子一聽這話,一拍大腿:“大哥,還是您見事明,這話太對了,我剛纔還說來着,我都覺得媽地是她們嫖我呢,完事我們還得掏錢,這事虧得慌,趕明兒我開始煅練身體、減肥,省得上了牀三下五除被小娘們給放翻了,花錢都是冤枉錢……”
一羣人,都呵呵地笑着看着曾經帶着兄弟叱吒鳳城,今天彷彿彷彿回到了從前。周毓惠卻是心領神會,暗自佩服,這一句渾話,楊偉把自己和混混們又扯到一條船上了。而這事,是自己永遠辦不到的。
說笑着就扯到了正題上。楊偉伸伸手止住了大家的說笑,嘴裡說道:“哈……好好,不扯這個了,金剛,我那東西呢,拿出來。就那堆資料。”
楊偉示意着說道。金剛應了聲,東西放在房間裡,金剛一翻出來遞給楊偉。楊偉抽了幾幅大幅地照片遞給混混們看,嘴裡說道:“都看看,給我說說想法。”
厚厚的一撂資料給分發到混混手裡了。
“喲。大哥,穿警服挺帥的哦!……這警服假的,又在那偷的。”
“這娘們誰呀?哇,這不那什麼女警察?”
“哈……流氓警察和黑社會悍匪……哈……哈……”
“哇……大哥泡了個警花,我靠,拽……拽死了!”
“喜事喜事。整個警花回來,咱們兄弟們臉上有光啊!”
一干混混們,看着楊偉的佟思遙地照片,先是笑得前附後仰,邊看內容邊發表評論,不過這評論都是羨慕的口氣,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看來,仁者見仁。淫者見淫,此言不虛也!這麼大張旗鼓地搞了一個警花,正是混混們地夢想也。
周毓惠手握着拳頭。放在嘴裡,掩飾着嘴邊地笑意,悄悄看看楊偉,奇怪的是楊偉卻是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這個任務,不知道楊偉會怎麼跟混混們交待,現在看來,混混不但不覺得不妥,反倒覺得是好事。
“嗨嗨,少他媽胡謅八扯啊。停停!”楊偉敲敲茶几,吸引着衆人的目光,就聽他說道:“這事呀,你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啊……不挺好的嗎?………衆混混都是嘴裡喃喃地說道。驚詫地大眼睛看着楊偉。那神態彷彿是在說,喲,搞了個警花還不樂意怎麼滴?
“咂,豬腦袋!”楊偉手指點着,不迭地說了句:“你們看啊,黑社會、還他媽悍匪。這是要打頭的噯…我是黑社會嗎?我是悍匪嗎!”
啊!這倒不是………混混們明白了,倒不覺得自己是黑社會。
“啊,這不就對了。我就是個混混而已,咱們都是混混而已,怎麼可能是黑社會呢?況且我們乾的事,那件不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事,大家說是不是?”楊偉很詫異地攤着雙手說道。
對!大哥說地對,咱們怎麼可能是黑社會。衆人附合道。當然不是黑社會了,黑社會這要被警察當過街老鼠打滴。“還有啊!你們看看內容。說我當黑保安。協迫、容留賣淫,你們說。有這事嗎?”楊偉問道。
小伍馬上表現了,搶着話頭說道:“那不可能呀,咱們錦繡裡姐們沒生意還發愁呢,還用協迫,一有了客人一有了出臺,一個跑得比一個快,有時候搶生意還幹架呢!”
就是、就是、衆人無比了解這裡地內情,個個附合道。
“對嘛,你們看看,還有把收高利貸,**、開黑賭場的事都安我頭上了,這事,我幹過沒幹過,你們可最清楚了啊!”楊偉道。
“不會呀,這都高玉勝地事嗎?”光頭騾一看比誰都明白。
“所以嘛!這是造謠,這是誣衊,我一個小混混,而且現在連混混都不是,我就一農民,居然在省城還有人造我的謠,要在我頭上扣屎盆子,這事呀,兄弟們說怎麼辦!”楊偉說道。
“揪出來,乾死他。”
“媽地,誰幹的,不想混了。”
個個磨拳擦掌,個個神情激憤,楊偉暗道不妙,兩年間這暴力血液的成份不但絲毫沒有減少,看樣沒了對手之後,個個比以前更爲囂張了。不過,現在自己正需要這種囂張。
不過,楊偉很冷靜,冷靜地看看衆人,潑了一瓢冷水:“兄弟們,大家先別激動,有些話我得先說頭裡,這個造謠地人是誰?目地是什麼?有多大勢力?種種問題現在我是一無所知,這事呢,我先給大家分析明白,敢把髒水往一個警察頭上潑,敢把我和警察拉到一塊,而且查得這麼清楚,有一點可以肯定,人家根本沒有把警察、把我放在眼裡,當然,你們,我估計更不在人家眼裡………這類人不是說揪出來幹翻就能幹得翻。一直以前咱們背了一個黑社會地大名,其實咱們和真正的黑社會,差得十萬八千里呢,要人沒人,就一羣混混,真幹起來,一個跑得比一個快;要武器沒武器。就一捆棍棍,連弄把刀都是地攤貨。和人家真正的黑社會沒法比,人家用得都制式武器。這後果,我得先給你說明了………”
“那倒是啊,我聽說省城這邊下手比咱們那邊黑,沒看咱們來的時候路上寫得嗎!砸警車是嚴重違法行爲;挑斷人腳筋是嚴重違法行爲。這標語都出路上了。說明這事是經常發生,我分析的對不對呀,大哥。”王虎子拍着大腿附合道,好歹顯示了一次自己很聰明。
“這是我上次教你的噯,你又拿出來顯擺。”楊偉沒好氣地說了句。衆人聽着卻是一點都不可笑。
“大哥,不管怎麼說吧,今兒和以前不一樣了,你要錢要人要傢伙,吭聲。兄弟我沒二話,大哥的事就是咱們的事,對不對。”王大炮拍着胸脯保證了。
這次這話。就有點聲勢下降了,只有王虎子一個人附合說了句:對!
楊偉,看看混混地表情這事情怕是已經火候差不多了,這才一副胸有成竹地表情說道:“這顧慮呢,我也看出來,而且這次和以往不同,有幾個注意事項大家聽好了。第一,我沒錢給你們發,如果這裡頭有機會順手牽羊地話咱們不放過。不過如果沒有機會,只能是白乾了,而且就現在的情況看,最終結果是損人不利已地可能性最大;第二,和以往一樣,你們得絕對聽從指揮,不能擅自作主,不聽話的,老辦法。一腳踹走;半路出茬子,老辦法,我先收拾你;第三,第三最關鍵,你們聽好,這地兒是省城,不是咱們囂張的地方,萬一出了意外,你們中間誰被公安提留走了。一句話。老老實實擱局子裡蹲着,沒人救你。這事完了纔有希望出來………如果對手真厲害地話,把你們誰提留走了,一句話,我也救不了你們,而且這事不完,也別指望我因爲一個人而停下來………怎麼樣?這次活動,全憑自願啊,沒人強迫你們,純粹就是我個人的私事,幫不幫都是兄弟,這醜話說頭裡,就是防止萬一那個人出事了被提留走了,將來怨我!大家討論討論看怎麼辦?”楊偉說道,現在隱隱約約地把注意事項都說出來了。
衆人聽得楊偉地話裡很嚴肅,不像平時嘻嘻哈哈開玩笑,這纔多少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估計都是在那一句“被公安提留走了沒人管”卡住了,這好像和以前的每一件處理的都不相同。
沉默的時間裡,周毓惠一雙美目盯着楊偉試圖找出點什麼表情動作來,但她很詫異,楊偉一副很平靜的樣子,一副非怒非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剛剛胡扯一通,無疑是楊偉要把這羣人再次拉到同一艘船上,而且看樣他很輕鬆很簡單地就做到了,但周毓惠看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楊偉要先把利害關係說出來,如果這一說地話,怕有要有人心動搖了,一動搖這事………
周毓惠看着楊偉,有點擔心,這幫子貨色她比誰都瞭解,有了利鑽得猴急猴快、有了事,躲得比誰都遠,楊偉這一嚇唬,周毓惠只怕有人要打退堂鼓了……
不過意外的是,楊偉停了半晌不但不解釋反而加重了砝碼,就聽他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有顧慮了,不像兩年前咱們混地時候,都一無所有,你們裡頭除了金剛,現在怕最少地每年都有個十萬八萬的收成了吧!這個事呢,我今天擺這兒說明白了,我們將要面對地對手也許比想像中要厲害,用的手段嗎?老辦法,一詐二嚇三上傢伙,實在不行就得下狠手了,幹這黑事,誰也不敢保證不出事,不過就你們出了事都不能牽扯出其他來,這裡不是鳳城,我們人不熟、地面也不熟,真出個什麼事,我還照應不到大家,我不是不想照應大夥,我實在沒有這麼大能力………大家想好啊,要真出點事,可完逑了,你們就得和以前一樣關進黑屋子裡,有錢花不上、沒有酒沒有妞、沒有大魚大肉、這天氣就得關看守所裡喝着棒子麪粥喂蚊子………嗯,我給大家一個上午考慮時間,心虛害怕的,早點回鳳城,來得及,想留下來想講義氣的,沒問題,我歡迎,不過要進了看守所,可沒人心疼沒人唸叨你們,都想想吧!………毓惠,走,咱們出去!”
楊偉說着,叫了周毓惠一聲,周毓惠一個激靈起身了,兩人看看還在發愣地一羣混混們,沒有什麼表示,徑自出去了………
房間外,周毓惠快步追上楊偉,有點擔心地說道:“楊偉楊偉,你這不是把人都嚇跑了嗎?他們要都跑了,我看你怎麼辦?”
“是嗎?”楊偉回頭笑笑,卻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真是那樣的話,我就徹底輕鬆了,你也輕鬆了,不是嗎?”
“你是說?………這是你給他們出的一道題?”周毓惠馬上省悟道了楊偉的用意!楊偉在和混混人關係這一難題上搖擺不定,說不定,這樣做是想把心志不堅地人嚇跑,正好省得善後。
“聰明……這道題我很難回答,現在我把皮球踢給他們了。看他們怎麼辦吧!”楊偉壞笑着。如果真能一鬨而散,那自己還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需要分道揚鑣的時候,最好不好強留下來。
“哼……呵……呵……”周毓惠覺得有點好笑,卻不知道誰如何說。
兩人相跟着進了電梯,周毓惠看着楊偉的表情有點嚴肅,訕訕地問了句:“楊偉,咱們去
“嗯,逛街!”楊偉道。
“逛街!?”周毓惠詫異地問了句。
“怎麼?你不願意呀?你不願意你回去吧,我一人玩去!”楊偉不置可否地說道。
“好啊!爲什麼不願意。”周毓惠驀地高興了,像個小孩子一樣幸福的笑着,有點期待地問:“那你給買什麼,不能白陪你逛!”
楊偉聽得這話,扭頭壞笑着,看着周毓惠期待的眼神突然迸了句:“除了冰激淋,其他要求都是不合理開支!”
“冰激淋就冰激淋!說話算數啊!”周毓惠纖指指着楊偉,看楊偉點頭,這才高興地挽着楊偉的胳膊,說了句:“我吃哈根達斯,草莓味的!”
“哈根達斯多貴呀,不行!”
“切!小氣!……”
“知道我小氣還朝我要………不過,你要掏錢的話,我也想嚐嚐?”
“呵……呵……你怎麼比我還像奸商……”
“哈……”
電梯開了,倆人說說笑笑,並排着出了帝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