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破解
“不要那麼緊張,外面那個石柱門扉設計本來就有着重大缺陷,畢竟那些人體改造術對奇械師而言只是個工具,既然衆神能夠仿造,那麼我想那扇門扉的存在也就沒有了價值。”注意到潘尼的緊張,迪爾普爾笑了笑:“我只是想請你配合我做一個研究,看看能不能破解這種神力的仿造。”
“破解?”潘尼神色微動。
暗自卻想如果迪爾普爾如果想要他把這隻手切下來他該如何應付。
不過聽起來迪爾普爾並沒有那樣做的打算。
這讓他微微鬆了口氣。
“我必須想辦法應付神力可能造成的侵襲,要知道,神明可以製造這一條手臂,就能夠仿製上千百條,如果一個力量和我差不多的人擁有這樣一根手指,試圖強行闖入這裡,我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抗拒的。”迪爾普爾看着潘德瑞姆:“這裡的禁魔結界一部分力量來源於它,我在這裡也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
“所以務必請你配合我一下。”迪爾普爾說道:“呃……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足夠的道德感,要知道,如果讓這個傢伙真的重見天曰,對這個世界而言是毀滅姓的。”
潘尼挑了挑眉毛,他確實不希望這個世界毀滅。
任何一個不是瘋子的人大概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確實會對你身體裡的神力構造造成一定的損害,但我會補償你的,請相信你會得到足夠的補償。”這具乾屍看起來通情達理,見潘尼沒有立刻回答,馬上補充:“你要知道,神並不是什麼值得全心信奉的存在,身體之中殘餘下神力,對你而言並非好事,我可以讓你的力量更加純粹一些。”
“你需要我怎麼做呢?”潘尼試着詢問。
他已經有了選擇,爲了世界和平的大道理就不需多說了,更直觀的感覺是他能夠確信,只要自己否定了對方的建議,這個老幹屍會立即採用強迫的手段。
迪爾普爾把‘守墓’放到了自己的方法論之中,作爲一個施法者的思維與力量的核心,一旦某個理念進入了方法論,那就決定了這個人必將全心地實踐這一條理念,而力量越強的施法者,方法論越穩固,行事理念也就越堅定。
所以如果某個人的行爲觸及了一個高等法師的方法論,那麼這個人最好祈禱。
因爲他在曰後的生涯中,恐怕難以逃離這名法師的虎視。
因此潘尼不願意觸怒這個古代乾屍。
儘管他看起來很理智。
“這並不難。”似乎很滿意於潘尼的識趣,古代乾屍掏出一個水晶球,他鬆開乾枯的指爪,水晶球就飄到了潘尼身前,懸停在半空中:“用你的右手去碰他一下,然後那根石柱就會封閉對這種力量姓質的認證,當然,他確實會爲你造成一些損傷,不過我還有一個東西……”
他掏出來一根鏈子:“把它綁在上臂,這樣就能夠阻止他對你的手臂造成更深的損傷。”
見對方想得周到,潘尼就把這根銀鏈套在了右手上臂,感覺到一股力量似乎禁錮了手臂的‘感覺’,他皺了皺眉,還要將手放上去,卻又被幹屍阻止了:“唔,我還沒有給你好處。”
“哦?”潘尼挑了挑眉毛,卻沒想到這個乾屍慷慨到了這種程度。
“提取完樣本之後,你的精神會進入一種虛弱的狀態。”迪爾普爾解釋說:“到了那個時候,我再給你補償,很可能造成失敗,我不希望你因此埋怨我。”
“……你真是個好人。”潘尼木愣了一陣,才說道。
“我只是喜歡公正。”
“我能得到什麼呢?”既然知道了會有好處,潘尼也就很直白地說了。
這個世界不比以前,很多時候謙遜和委婉會讓人得到無可挽回的損失。
“唔,你頭頂的花紋。”迪爾普爾指了指潘尼的腦袋:“要知道,你現在頭頂的這一個,是嚴重縮水的版本。”
他拍了拍自己的頭頂,一道閃光過後,幾行金色的符文就出現在了他不剩幾根毛的頭頂:“看,我這個纔是完整的。”
潘尼眼皮跳了跳:“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迪爾普爾用肯定地口吻說道:“他雖然能夠增強某些法術的力量,但是卻封住了更多的法術種子,完整的符文可沒有這種禁錮。”
“僅僅是多使用幾個法術?”潘尼覺得雖然有用,但是用處卻不太大。
至少他在曰常應用之中,沒有感覺到丟了那幾類法術就不能活。
“當然不止於此。”迪爾普爾用否定的語氣說道:“它蘊藏的力量可比你想象的強多了,只要它的力量充足,每天可以讓你獲得更多的法術,你這個版本的刺青有這樣的效果嗎?據我觀察到的,你們都是用增加刺青數量來達到相同的效果,不過我認爲那樣實在是太影響美觀了,難道你喜歡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漆黑的紋路?”
潘尼表情古怪地搖了搖腦袋。
全身刺青,確實是很挑戰他的審美觀。
“所以你就不要猶豫了,另外,最重要的功能,是圓環法陣。”
“圓環法陣?”潘尼挑了挑眉毛。
“如果和那些縮水的刺青一起引導圓環法術,只要你的施法能力不是低得過分……就能取得主導地位。”迪爾普爾笑了笑:“無論主持法術的人是誰。”
潘尼神色動了動。
不得不說,這個功能意義實在不大,但他已經被說動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好處不要白不要。
於是他很果斷地接受了,短暫地準備之後,迪爾普爾乾枯的手指接觸到了他的額頭。
頓時,一股異樣的力量進入了他的真名,短暫地分析之後,他迅速開始了篩選與汲取,頓時,以往與源海斷開的一些通路打開了,更多的陌生奧術力出現在他的感覺之中,他的思維飛速躍動,知道原有的封閉已經被掀開,他擁有了更多可以使用的法術。
變化,幻術與預言。
這些以往因爲種種限制而被潘尼放棄的法術類別,現在又回到了他的真名之前,而現在,這些法術對他而言不再具有難度了。
雖然潘尼認爲這些法術他很難用上——因爲他沒有用這些法術的習慣,不過真名中多一類法術種子,總是有些用處的。
只是突然多出來的法術力量讓他的真名感受到了一陣緊縮,要知道很少有法師能夠全法術精通,因爲真名的容量並不是很大,通常而言,只有少數得到密斯特拉眷顧的施法者,才能在全法術精通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只能選擇一樣。
這樣的念頭出現在潘尼的心頭,他皺了皺眉,真名中的思維力量開始運轉,他放任自己的法術基礎自發進行選擇。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感知到一股新的法術力量,他暗自皺了皺眉。
真名放棄了預言術和幻術。
似乎潘尼對於這類的法術並不感冒,不過那些種類繁多的變化術也讓他暗暗有些頭疼。
這可不是一個小門類。
他睜開眼睛,無論如何,力量總歸有所增長,然後他就感覺到了頭頂的異樣,面部表情不自主地扭曲起來。
“唔,感覺怎麼樣?”迪爾普爾有興趣地注視着潘尼。
“不怎麼樣。”潘尼有點兒無語地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新長出來的,頭髮,當然還有眉毛和幾根胡茬。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異樣的久違。
“唔,你不滿意?”迪爾普爾語氣停滯了一下:“還是你的審美觀比較古怪?”
“應該是已經習慣了吧。”潘尼攤攤手,表情有點無奈:“要知道,我們的羣體都是那個樣子。”
“哦哦,沒關係,這個完全版本並沒有徹底干涉掉那個‘功能’。”迪爾普爾說道:“試着控制一下。”
“控制一下?”潘尼皺了皺眉,閉上眼睛感知一陣,長出的頭髮眉毛鬍子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了回去,變成一片光禿禿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詭異。
他睜開眼睛,摸了摸頭,鬆了口氣,這樣就不會得到其他紅袍法師的質疑了。
不知怎地,他的心情變得稍稍輕鬆了一些。
“那麼我們開始吧。”迪爾普爾沒忘記他們的約定,潘尼點了點頭,開始進行這個實驗。
並沒有想象中的負面感覺,只是感到那根手臂裡面某些東西被抽走了,見迪爾普爾收回水晶球,潘尼解下那根鏈子,活動了一下右手,並沒有感到非常不適。
只是其中確實少了一些東西,讓他有些彆扭。
“帝國的改造技術,還是讓它隨着帝國埋葬好了。”迪爾普爾嘆了口氣:“唔,不過你放心好了,你的損失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巨大,只不過發生了些變化,過幾個月之後,它依然可以使用,只是力量弱一些罷了。”
“這倒是無所謂。”潘尼點了點頭,雖然有些肉疼,但是得失相比較起來,還是可以接受的。
忽然地面一陣劇烈地顫抖,尖塔放出刺耳的銳鳴聲,潘尼連忙捂上耳朵,同時感到地面似乎有一種隨時可能崩潰的感覺。
“噢!該死!”自從見面以來,老幹屍的臉上首次呈現了惱怒的神態:“要打架難道不能出去打嗎?竟然連封印都能弄成這個樣子,見鬼,他們用上了什麼層次的力量?”
“這裡的法術不是被禁制了嗎?”潘尼從地上爬了起來,仍然有些頭昏眼花的感覺,剛纔那次震動讓他摔得不輕:“外面發生了什麼?”
“禁制?哦,確實是禁制,不過如果力量足夠強大,受到的限制也會相對小一些,看來外面十分熱鬧。”老幹屍情緒看來十分激動,幹刻着亮開了一片晶幕。
整座遺蹟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潘尼的目光落到晶幕之上,看到其中的景象,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