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探討
葉然這個小男孩在剛纔的交流中一直用着一副、主人的口wěn說話,但是巫師還從來沒把這個小男孩和那個名震多元宇宙的瘋子大法師聯繫在一塊兒。
他有些癡呆地愣神看了這個一臉傲慢的小男孩一眼,有些尷尬地低頭乾咳了一聲:“呃你看起來不像那位先生,年紀也不像,也不是精神失常的瘋子,不,…或許你“他在想如果這個小男孩不是海拉斯特黑袍,或許真的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當然,他心裡面並非絕對地不相信,每一個傳奇大法師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能夠創造出的作品,更遠遠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象得到的。
只是傳說中那個一頭鬚髮蓬『亂』精神失常的瘋子大法師和這個看來最多十歲的粉n『色』n男孩的相比反差實在太大,令人一時難以接受。
這句話更多像是潘尼一時的感慨,但他沒想到這句話鑽進了男孩的耳朵,卻讓他的臉上出現了出離憤怒的表情,他雙手握拳,憤怒地在身邊揮舞着,相隔着十幾碼,潘尼都能感覺到他的口水星子不屈不撓地突破層層空氣阻礙飛向自己的臉頰:“見鬼,你才精神失常,你全家都精神失常,我,海拉斯特,黑袍大法師,山下的偉大領主,已經不再是個瘋子了,精神病已經阻止不了我了!”
說到最後一句,這個小男孩臉膛漲紅,情緒十分激動,如同納粹一般舉起了拳頭。
然而這激昂的演講沒有讓潘尼感到振奮,反而感到違和而詭異,臉上的肌肉一陣一陣地抽搐,想笑卻笑不出來,肌肉卻因爲這種狀態而變得有些僵硬。
這位自稱海拉斯特的小男孩注意到下面幾個人明顯不信的表情,神情有點失落,擡起了手,卻又有些喪氣地吐了口氣:“很好,年輕人,雖然你們破壞了我的儀式,但某種情況下也算是幫助了我一次,看在這件事情的份兒上,我可以不計較你們的闖入,但你們得好好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臉上的詭異表情還沒退去,不過心裡的怪異感卻已經因爲初時的驚訝過去而減弱許多,潘尼輕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同時讓心情也恢復嚴肅。?? 紅袍法師255
他有一個比較準確的方法,可以確認這個小男孩究竟是不是真的海拉斯特黑袍。
“是一個叫迪爾普爾的守墓者叫我來找一個叫做海拉瑟的人的,他在日出山脈的南麓。”這句話讓蘭妮和阿內爾還有小女孩都陷入了『迷』糊,不是因爲內容,而是因爲她們根本聽不懂。
潘尼使用了古帝國的洛紹恩語。
這個小男孩臉上出現了似是橡奇又像是追憶的複雜情緒,讓潘尼知道自己很可能真的碰上了正主,而後,這個小男孩嘆了口氣,同樣用洛紹恩語的回答似乎也進一步肯定了潘尼的想法:“迪爾普爾?守墓人,哦!真是讓我驚喜,你居然能夠找到這兒來,說說看,那個老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被他充作座駕的門g面巫師從石臺上降落下來,向前走了幾步,而潘尼仍舊保持着戒備:“他已經把自己封閉在了異空間裡面。”
他繼續使用洛紹恩語回答。
有些內容不太適合旁人聽見,用這種只有兩個人懂得的話語交談是很正確的做法。
“哦,這真是太可惜了,我還計劃着以後把這些混蛋都殺光呢,似乎現在目標少了一個,要知道,他可是最後一個還沒現世的守墓者了。”1小男孩笑了笑,眼睛裡面『露』出一絲恍然:“怪不得你會有伊西爾亞倫之鑰,原來你是他們的走狗。”
這句話讓潘尼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兩步,表情更加警惕:“你不是守墓者?”
“不,當然不是,我是說現在。”1小男孩臉上掛着冷笑:“你不用這麼緊張,你和我沒仇,相反你剛纔的舉動勉強算是幫了我一把,我只是和那些老傢伙有些仇恨而已。”
“現在不是?”潘尼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小男孩的意思了。
“這羣該死的傢伙當年用奧術的至高知識來誘『惑』我與他們交換條件,其實我只承諾爲他們守密一百年,但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在教我的奧術裡面做手腳,在我的方法論裡面隱蔽地塞進了幾個種子不然你以爲我真的心甘情願爲了那麼一個狗屁不通的職責熬上幾千年?還是你認爲所謂瘋法師的瘋病是與生俱來的?他們真是算無遺策,爲了防止我修改方法論,居然把我變成了一個瘋子,哈哈哈哈!”1小男孩,不,海拉斯特黑袍瘋狂地笑了起來:“現在他們控制不了我了,沒有人能夠再次強迫我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情了。”
“但是你已經無法去找你的那些仇人報復了。”有些受不了這個人如此歇斯底里地發泄心中的仇恨,潘尼乾咳了一聲。
“誰說的?!”海拉斯特黑袍的目光變得尖銳了起來。
“如果最後的守墓者都已經將自己永遠封閉在了虛空之中,那麼即使你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無法完成你的報復,不是這樣嗎?”潘尼攤了攤手。?? 紅袍法師255
這一句話讓小男孩的視線一下子變得茫然。
迪爾普爾將自己封閉到了虛空,海拉斯特黑袍現在確實沒有了報復的對象“何況他們也沒拿你怎麼樣,沒有他們的作用,或許你根本活不到現在。”潘尼說道:“說實話,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愚弄了你,
但你並沒有吃多大的虧,如果神智處於混沌,或許這幾千年在你看來也只是一個夢罷了,根本談不上多麼的痛苦。”
“夢?”海拉斯特黑袍目光呆滯地重複了一遍,忽然發出一連串神經舟的笑聲,這笑聲越來越大,直到在狂笑中眼淚爬滿了臉頰。
面對這樣的情景,旁邊的阿內爾和蘭妮顯然都是奠名其妙,因爲他們連這兩個傢伙談話的內容都聽不懂,但又不好『插』入這樣的討論之中,在這種困『惑』之下,蘭妮拉住奈菲絲:“喂,他們在說什麼?”
作爲一個魔法學徒,懂得的東西或許比一個不稱職的神廟武士多得多。
但是小女孩也是咬着手指搖了搖頭。
“呃可能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古代語言。”阿內爾攤了攤手。
“你能聽懂?”蘭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才省起『吟』遊詩人也是一類見多識廣的人物,雖然眼前這位似乎有點兒不着調。
“呃我的通曉語言法術,被抵抗了”阿內爾在四道不屑的目光中『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無奈:“看來這門語言失傳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歷史了……”
蘭妮和奈菲絲一齊瞪了他一眼,同時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潘尼轉身,朝幾人打個手勢,化們站到一起,就要用個傳送術溜之大吉。
這個小男孩和他無親無故,雖然與預想的不太一樣,但他已經驅逐了密瑟能覈對他的干擾,這樣的結果已經足夠。
他也沒有繼續和守墓人這些來自上古的龐然大物繼續纏纏綿綿的意思。
見識了那個渾身透着詭異的莎爾選民,他知道和這樣的組織繼續糾纏下去,後果絕對不會很美妙。
那就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不過他還沒忘了與仍然沉浸在悲傷之中的黑袍“大人,道一聲別:“這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允許我先行離開,後會有期。”
他心裡念着後會無期開動了傳送法術,光芒已經籠罩了他的身體,海拉斯特黑袍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變得冷靜:“等等。”
潘尼周圍的傳送光芒彷彿隨着這一聲散滅,身形也停在了遠處,他皺了皺眉,因爲他察覺到,傳送法術的中止並非因爲這一聲喊叫,而是因爲這片區域禁止了這個法術的運行。
不過再考慮如何離開之前,潘尼還是決定先打發了這個返老還童的大法師,之前的談話一直在和平友好的氣氛中進行,他也不想鬧得太僵:“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
海拉斯特似乎已經完全從負面情緒中擺脫出來,再次回覆了那副看來有些狡猾的表情:“哦,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密瑟能核是怎麼一回事兒?”
“它曾經寄宿在我的身上,現在我擺脫它了。”潘尼聳了聳肩:“這應該算是個好消息吧。”
“哦,聽起來真輕巧。”海拉斯特從門g面巫師肩膀上跳了下來,先打了個趔趄,然後好不容易纔站了起來,似乎仍舊沒有從長久的麻痹中恢復過來,他走到潘尼身旁,上上下下轉圈掃着巫師的身體:“居然能夠成爲密瑟能核的寄宿者,並且用這種方式重組出了一個身體,我對你很好奇,爲我做一段時間的實驗觀察對象怎麼樣?相信我,你不會吃虧的,1小子。”
“不吃虧?”這倒是個巨大的誘『惑』,以一個傳奇施法者擁有的智慧和經驗,只要稍稍『露』出來一點兒,也夠一個在奧法道路上慢慢攀爬的普通巫師受用無數,不過潘尼卻似乎沒有受到這種誘『惑』,而是緊緊地盯着這個可以被成爲妖怪的傢伙看了一陣,彷彿察覺了什麼,微微地搖了搖頭:“先生,您是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海拉斯特黑袍一揮手,臉上出現了惱火:“不識擡舉的小子,你這個蠢豬。”
正如一些活了很久,『性』情怪癖的老怪物,海拉斯特黑袍的脾氣似乎也不太好。
潘尼並沒有因爲這樣的斥罵而生氣,只是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爲了醫治那個呃精神病,在轉生的同時花費了很大的功夫重置了方法論,我應該沒有猜錯吧。”
海拉斯特黑袍的惱火頓時僵在了臉上,一雙眼睛開始變得陰晴不定。
周圍的不死生物和魔像再次悄悄地聚集起來。
潘尼並不緊張,繼續不緊不慢地說着讓這個小男孩心驚肉跳的話語:“雖然很敬佩您的決斷,但重置方法論的代價是力量全失,哪怕您是緯大的黑袍大法師也是一樣,您當然早有準備,所以預備了那個儀式一他會讓你在這種形態下獲得變成巨龍的能力,當然力量損失也會降到極低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儀式已經失敗了,而您現在手下的力量………”
潘尼看了看海拉斯特周圍的魔像和骷髏,又看了看平臺上,他知道那不見天日的黑窟窿上方,還藏匿着幾十層遍佈怪物的『迷』宮,裡面更是不缺乏海拉斯特黑袍這幾千年來從各個位面帶回來的傳奇怪物:“似乎在這裡也是寸步難行吧。”
那些怪物多半不會聽已經不再擁有驚人力量,連外形都出現變化的“主人,的命令了,而弱化了百倍的力量,還能夠控制得了一個傳奇大法師佈置下的法術裝置嗎?
這顯然是個問題。
海拉斯特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半晌之後,幾個詞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了出來:“我應該說你有點太過聰明瞭嗎?”
“我只是希望我們的交談能夠透明坦誠一些,海拉斯特大人。”
潘尼微笑着攤開了手:“希望我們能夠真正地各取所需,而不是相互誘騙,我想,無論是你或是我,都不願意那種無趣的事情發生。”
海拉斯特黑袍表情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