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日本乃至於全世界的媒體,此刻都已經被中華和日本公佈的消息填得滿滿的。
先是日本偷襲中華的攻擊艦隊,接着是日本聯合艦隊被中華戰機狠揍了一頓。
兩個國家,兩個不同的消息,但消息的矛頭都指向了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的死訊,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有死。
這在日本國內,已經成爲了一個最主要的話題,這和山本五十六在日本地位有些息息相關的聯繫。在絕大多數的日本國民心中,日本有三個人,一個自然是天皇裕仁,餘下就是東條英機和山本五十六。
這三人可以被稱之爲日本的三根頂樑柱,撐住了日本擴張天空。但如今其中的一根頂樑柱危險了,到底是倒塌了還是沒有倒塌了,已經成爲了日本國民最爲關心的話題。
反之,日本聯合艦隊突襲中華攻擊艦隊的事情,反而不受太大的關注。就連日本聯合艦隊旗艦大和號都被擊沉了,這場戰鬥日本已經站不上勝利者的舞臺了。就算是中華攻擊艦隊被打殘了,但日本艦隊卻是連旗艦都被擊沉,旗艦一沉,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失敗。說是功過相抵,已經是對日本一種很大的安慰。
要是確認了山本五十六已經陣亡,那對日本來說,這場和中華展開的海上較量,日本就是失敗的一方。軍艦沒了可以再造,但是山本五十六這位被日本國民譽爲大和英雄的海軍大將,死了就是死了,對日本國民的打擊,也將十分沉重。原本被提起來的軍心和士氣,也會再一次受到打擊。
憤怒:作爲日本最強軍事實力的聯合艦隊。其旗艦大和號被擊沉了。擔憂:聯合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到底是生還是死?報復:日本民衆已經開始聚集起來,準備要求軍方擴大對華戰事,給日本國民一個交代。醒悟:當他們的聲音被戰爭的口號淹沒的時候,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而在中華大地上呢?當晚上的新聞播出後,中華大地沸騰了。不管是北方在家中享受着暖氣看着電視的百姓。還是南方一天勞作下以電視節目放鬆的百姓,中華大地上,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音,到處都是聲討的吼叫聲,到處都是請戰的聲音。
憤怒:憤怒日本賊心不死的舉動,爲攻擊艦隊死傷的海軍官兵而憤怒。爲小日本的小人行徑而憤怒。
擔憂:爲陳紹自己的決定而擔憂,爲參軍的兒女而擔憂,爲千千萬萬子弟兵而擔憂。
報復:必須狠狠的給小日本一個疼痛的教訓,進攻聯合艦隊還遠遠不夠。
……
總之,不管是中華還是日本,國內聲潮一聲接一聲。日本鬼子特有的稱呼,也正式出現在中華大地上,此刻,華人口中已經沒有日本人三字了,以後就是日本鬼子或者小日本鬼子。以至於演變成美國鬼子,紅毛鬼子,英國鬼子。這大概就是所謂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華人百姓口中,同盟國聯盟已經成爲了鬼子窩了。
而中華和日本的這些事情,也在世界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同盟國是看到了日本的決心,在癱瘓的羅斯福主持下,美國開始決定對日本進行最大力度的援助,日本要什麼,美國就給什麼。計劃中的在日本本土駐紮超級空中堡壘轟炸機的決定,也開始在落實。不但如此,美國也將自己的國內的大量最新研究成果。決定最先提供給日本軍隊。同時爲了因對中華在太平洋上戰事的擴大化,美國已經恢復元氣的太平洋艦隊,將不日出航,前往西太平洋和日本聯合艦隊匯合,組成一支聯合作戰的艦隊羣。共同應對中華的海軍壓力。
美國的反映,日本最大的戰略意圖已經達到了。
陸地方面,同盟國成員國蘇聯也是一改前態,原本對日本不冷不熱的態度也是大爲改觀,開始主動和日本陸軍聯合,共同組建防禦線,制定對雙方真正有益的共同進攻防禦準則。蘇聯人口中暫時沒有出現所謂的歸還佔領區,表現出一副真心合作的態勢。
印度盟軍主力,也開始對被中華的佔領的西緬甸一線,對中華的防守部隊展開更加猛烈的攻勢,企圖援助被中華陸軍包圍的清邁。
日本此舉大力調動了同盟國的戰爭積極性,一些原本消極防禦的部隊,也開始轉入了進攻狀態。這不管是對中華還是德國,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然而在中東地區,也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變化,沙特阿拉伯正式同意加入同盟國陣營,開始對和中華有着曖昧關係的伊拉克展開初步的軍事行動。作爲世界第一的石油王國,沙特此舉也讓同盟國各成員國大受鼓舞。中東戰事,被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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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世界再有多大的改變,都和一個人沒有關係。在聽到護航巡洋艦編隊發來的無線電電報時,姓李的男子沉默了,他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春山二苟身上。心中泛起無邊的恐懼,他很害怕,害怕自己的事情東窗事發,這是中華海軍來找他算賬來了。可說到底,以前幫忙日本偷運東西的事情不算,這一次他根本不知道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中華的舉動。
可是,之前,每一次看到春山二苟興奮的神情,他便已經猜到,此行神秘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能讓春山二苟如此的興奮,恐怕在中華那裡,真的不是一般的壞事。所以,他害怕了,恐懼了,生怕被抓回去審判,生怕死後永遠背上一個漢奸的罵名,最讓他不甘的是,投靠了日本人,到現在儘管金錢已經得到了不少,但他到現在從來沒有好好享受過一次有錢人的生活。因爲他根本沒有那個心情去想那些事情了,每一次回到家裡,都是擔驚受怕,生怕警察會出現。將自己帶走。
剛剛他也聽到了廣播,也知道中華攻擊艦隊被襲擊,當他聽清中華艦隊的位置時,他明白了很多。可正是由於他想到了很多,此刻面對中華護航編隊的召喚時。他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快不聽使喚了。無邊的寒意,佔據了他的身心,恐懼讓他腦海一片空白,自然的,他便把目光望向春山二苟,希望他給自己指出一條明燈。
此刻他心中最想聽到的是。不要去,開船離開這裡。他實在是找不出一絲的勇氣,單身登上中華的軍艦。
“記住我們之前的計劃的那樣,李桑,不要擔心,大膽的上去。只要你表現得足夠的鎮定,什麼事情都沒有。”壓下心中聽到聯合艦隊被攻擊後產生的怒火,看到姓李男子一臉蒼白,有些哆嗦的雙腿,春山二苟心中十分的不屑:垃圾就是垃圾,怎麼扶持都是垃圾。早知道真該把他們都決解了。
春山二苟很清楚,必須有個人去面對中華海軍。這個人不可能是他自己,因爲他不會親身犯險。也不可能是小泉蠢一螂,因爲他也不是一個合適的人。最合適的還屬這艘船真正的船長,誰知道冒牌一個會不會被識破。現在什麼事情還不清楚,要是因爲自己的決定,反而暴露了自己,那豈不是最大的笑話。
也不難怪春山二苟會有這樣的想法,凡是看到此刻姓李男子的樣子,都明白,以他這樣的狀態。去面對軍人,簡直就是不打自招。可春山二苟也沒有辦法,難道要駕船逃離,別說是這艘破船了,就是一艘完好的日本驅逐艦。他也不敢這麼做。中華驅逐艦的速度,很快就會追上來,到時候真的不死也沒有辦法了。
春山二苟想來想去,還是必須由姓李的男子上去。大不了一旦暴露,就採取玉碎的辦法。
“可、可是春山閣下,我、我一個人上去,要是我、我回不來怎麼辦。”此刻,姓李男子講話的聲音都在哆嗦,也開始變得口吃起來,一句話講得斷斷續續。
“啪啪。”春山二苟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住扇他幾個耳刮子的衝動,裝作和顏悅色的說道:“李桑,不要擔心,我們的事情絕對不會被發現的,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只要你能夠鎮定下來,便可安然回來。再者說,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他們叫你過去做什麼,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張了張嘴,剛蹦出一個字的時候,接下來的話還沒有等姓李男子說出來,就被春山二苟打斷了。
“如果你不能鎮定下來,我就來幫你。”春山二苟已經失去了繼續聽他廢話的耐心了,要是眼前這個男子還表現出一副恐懼的樣子,那他會毫不猶豫的在這裡將他解決了。因爲帶着恐懼的情緒上到中華的軍艦上,絕對會將他們暴露在中華海軍眼中,所以,他寧願將他解決了。
“不、不,我自己來。”看着春山二苟危險的眼神,姓李男子心中寒意加重了不少。他哪裡敢讓對方幫忙,到時候一幫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春山二苟沒有再說話,船長室裡面,原本也有些害怕的姓王男子,聽到春山二苟的話,也是身心一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姓李男子的面容也沒有那麼蒼白了,神色中的懼意也消退了不少。
“這樣還差不多,你要記住,任何時候平靜的面對,鎮定的回答,纔是你活下去的最好保證,我可不希望讓你真的下海去餵魚。”春山二苟不忘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了,多謝春山閣下。”姓李男子開口道。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很多了。
“去吧!我等着你安然回來。”
姓李的男子出現在貨輪的甲板上時,一艘小艇已經在那裡等他了,爬下繩梯,拉着他的小艇在波濤中快速朝着前方一艘新型的省級巡洋艦而去。
當姓李男子下到小艇上時,春山二苟這時候突然想到,要是對方一上去就把自己供出來,那該怎麼辦。而且姓李那個傢伙,還知道一兩個其他爲日本做事的華人漢奸,到時候一旦讓姓李男子供出他們。那中華很有可能就是一抓一大片,到時候日本梅機關在中華髮展出來的絕密情報網,就很有可能被中華一舉端掉。
可是現在姓李男子已經登上小艇,還是一艘從軍艦上下來的小艇,小艇上的駕駛員是一箇中華海軍士兵。春山二苟已經沒有辦法把對方叫回來了。
不過。春山二苟也只是有一點小小的擔心。在他心中,世界上有三種人最好控制。一種是貪財的,一種是貪圖美色的,一種就是怕死的。
而姓李男子就佔了其中兩個,並且春山二苟一早就看出來,怕死纔是他的真正本質。貪財只不過是他的貪念在作祟而已。他相信,有九成機會,姓李男子絕對不敢把事情抖摟出去,因爲他怕死,抖摟出去,怎麼樣都是死路一條。
當龐大的軍艦越來越近。姓李男子的心裡也快被提到了嗓子眼,雖說之前他已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此時緊張和恐懼再一次的滋生出來,佔據了他的身心。
有些哆嗦的爬上巡洋艦的繩梯,或許在外人看來,有些哆嗦的步伐是因爲冰冷的海水和呼嘯的海風,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是看到了艦上那些巨大的主炮和各種武器系統。最讓他害怕的是,艦上的海軍士兵身上的突擊步槍。
在士兵的帶領下,他來到了巡洋艦的建橋上,在指揮部的門口,一箇中華國防軍海軍上校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你就是後方貨輪的船長?”許偉面無表情,聲音也不含任何的感情。
他是這支護航編隊的最高指揮官,從他接到國防部的一紙電文後,就在考慮該怎麼樣去試探對方。明面上的調查,要是冤枉了好人,這有些不好。所以。他選擇了試探,並且是讓對方的船長來到自己的大本營,看看對方有什麼反映。
這裡距離馬里亞納羣島不遠,真正可疑的船隻便是那艘半途加入船隊的老式貨輪,和國防部發來的狀況完全符合。
作爲中華海軍的一員。他也十分清楚攻擊艦隊此時的狀況,和所有的國防軍士兵一樣,對小日本充滿了憤恨。當他知道這裡面很有可能會有帝國的敗類參與時,特更是怒火叢生。誓要爲戰友們討回一個公道。
“鄙、鄙人姓李,見過長官,鄙人正是後面那艘貨輪的船長。”姓李的男子還是有一些害怕,剛剛開口就有一些口吃。
“你很冷嗎?”看着雙腿有些哆嗦的姓李男子,許偉眉頭一皺,出聲道。
“不、不冷,只是老毛病犯了。”姓李的男子急忙說道,因爲他此刻還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說冷有些說不過去。
“什麼毛病能讓你哆嗦成這個樣子?”許偉一點都沒有打算停下這個話題,眼睛死死盯着對方。
“是、是一點小毛病,不礙事的,一會兒就好了。”姓李男子強忍着心中的懼意,不敢和對方對視,將眼睛轉到別的方向,出聲道。
“那就好,你知道我現在找你來有什麼事情嗎?”看着對方言辭閃爍的樣子,雙眼提溜亂轉,許偉心中暗道:難道真的是這人?
“還不知道長官喚鄙人來做什麼?”姓李男子急忙反問道,同時心中也在不斷的祈禱,千萬不要問道那裡去。
“我想知道,爲什麼你們一直吊在船隊的後面,而不進入我們的包圍圈,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海上到處都是潛艇,不進入我們的保護圈,難道你們想要成爲潛艇攻擊的目標。”邊說,許偉邊把注意力放在的對方的臉色上,當他看到對方的神情隨着自己的話語,僵硬的表情逐漸露出喜意的時候,許偉已經可以得出一個結果,對方心裡有一隻鬼,而且還不是一隻小鬼。
“不好意思長官,是我們輪船的速度本來就是這麼多,因爲動力系統的老化,更夠堅持在海上航行,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也是極力跟在你們船隊的後面,也十分害怕自己掉隊。”姓李男子開口道。此刻他心安了不少。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許偉並沒有說話,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槍,“咔嚓”拉開保險。他的身後也閃出了兩個手持突擊步槍的水兵。三人都沒有把槍指向姓李男子,只不過三雙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姓李男子的眼睛。
特別是許偉冰冷的眼中涌動着一種看着死人的殺意,更是讓姓李男子看着爲之膽寒。這是一雙從戰場上鍛鍊下來的眼睛,帶着冰冷的殺意。姓李男子根本不知道出現了什麼狀況,心中寒意涌現:爲什麼已經要轉變的形式。發生了這樣的突變,爲什麼對放會有這麼大的反映。還將槍都拿出來,難道這條老命這的要在這裡結束不成。早知道,當初就別這麼貪心,小康生活已經很不錯了,爲什麼還要去追求什麼貴族生活。真的是財迷心竅。
此時他的心中有無數的後悔,但後悔了之後,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不過,儘管心中再恐懼,雙腿哆嗦得也越來越厲害,但他還是儘量讓自己表現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只不過他不知道。自己閃爍的眼睛,已經深深出賣了他。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眼中已經把一切都暴露了。
“長官,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盯了半響,姓李的男子已經受不了現在的氣氛,連忙開口道。
“哦,沒事。你可以離開了。”關掉保險,收起步槍,示意身後的警衛可以離開了,許偉開口道:“回去後,我會派遣工兵過去維修貨輪,這樣的速度你們怎麼能夠跟得上我們。到時候,我們也不可能在大海上等你們。”
“不、不用了,我們的工人已經在維修了,問題已經找到了,恐怕現在也差不多快好了。就不需要麻煩長官您了。那、那長官,我可以走了嗎?”許偉已經很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特別是聽到要派遣人員上艦,更是讓他的身子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想去強加要求你什麼。不過,我只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要是在兩個小時內,你們的船隻還沒有修好,那我就會立即派人上去。請。”對着旁邊向去的樓梯,許偉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後者連告別的話語都沒有,連忙快步走下樓梯,也不知道是哆嗦久了還是因爲太過於恐懼,下樓梯的時候差點滾下去,走在巡洋艦的甲板上,身體還有些蹣跚。
看着坐船離開的姓李男子,許偉微微一笑,掃了一眼剛剛姓李男子所站的位置下。臉上露出一絲的殺意,轉身進入巡洋艦編隊指揮室。在他身後的樓梯鐵板上,有攤水漬在海風的吹拂下,在鐵板上流淌。
“向國防部發電,對方的確有問題,請示下一步該怎麼辦?”
滴滴嗒嗒的一陣聲響,許偉也很快接到了國防部的命令,命令只有短短的四個字:持續監視。
而在後方的貨輪上,當姓李的男子一回到船長室的時候,整個身體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剛剛那一趟行程,對他來說,不亞於去刀山火海走一遭。太折磨人了,特別是許偉的眼睛,更是讓他到現在還感覺到通體冰寒,不是在外的寒冷,而是在內的冰冷。
“什麼事情?”原本看到姓李男子回來有些放心的春山二苟,看到癱坐在地上喘氣的傢伙,眉頭一擰,道。
“是、是問我們爲什麼沒有跟緊船隊,我按照……。”掙扎的從冰冷的甲板上爬起來,喘了幾口粗氣後,姓李男子開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訴說了一遍。不知爲何,他並沒有把許偉拿出武器的細節說出來。或許是因爲恐懼讓他忘記了說,或者他不想在春山二苟眼前暴露太多自己懦弱的一面。
“如此說來,他們都沒有對你做什麼了?”春山二苟聽完姓李男子的話語,再一次放下心來。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或許是自己剛剛在疑神疑鬼,也或許是自己緊張過度了。
不過,本着一個情報人員的直覺,不得不讓春山二苟開始做一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