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激戰之中,身上連被數下,鮮血噴涌,已經受了不少的傷害。所以,他手持黑龍玄鞭,半蹲了一條腿,嚴密地防範着兩個當時高手,李蓮英雙手輕輕拍打着,雲淡風輕,勝利篤定,yin鷙的眼睛,在李磐的臉上尋覓着,好像這是一塊肥腴的羊羔肉。
“你可以祭起你的黃巾力士嘛,啊?哈哈哈,灑家這麼些天,已經修煉出對付黃巾力士的法子,你爲什麼不用起來?也得給灑家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啊。鷹王座下,請您別急。”
鷹王暫時停止了木槌和銅鈴的撞擊,那種持續壓力,幾乎讓人窒息的感覺迅速消逝了。
李磐發現,自己的功法,在李蓮英和鷹王面前,還差得很遠,這些帝皇派的高手,嚴格地說,完全倒在慈禧太后的麾下,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麼法子。看看周治平臉se慘白地匍匐在十餘米外的荒草地裡,不由得爲天機門悲哀,曾經的天下第一玄門,如今這樣低微凋零了。
李磐什麼也不說,翻身撲上,用玄鞭直刺李蓮英。李蓮英笑嘻嘻地一抖手,卸掉了他的攻擊,自己恰如其分地避開了。
“你跪下來求饒,或許,灑家還能夠饒恕你一命呢,嘿嘿嘿嘿。”李蓮英嘲弄道。
利用道法是無法取勝的。李磐忽然心生一計:“李蓮英,鷹王,你們枉稱前輩,卻兩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就是我輸了,也絕不服氣。”
李蓮英和鷹王面面相覷,隨即爆笑:“好,我們就單打獨鬥,你先挑誰來打?”
李磐指着李蓮英,“就是你!”
“好!”李蓮英咬牙切齒:“今番再也不會讓你這小賊偷jian耍滑溜掉了。”
李蓮英擺出了戰鬥的姿勢,一把金光閃閃的扇子,折she出令人迷幻的se彩,也許,就是這光暈,都能夠對敵人造成相當的情志干擾甚至傷害。李磐身上披掛着遮蔽法帖,仍然能夠感受到巨大的jing神壓力。
李磐眼睛盯着李蓮英,手裡的黑龍玄鞭再次抖擻開來,輕輕地甩着,發出了陣陣罡風,可以說,面對一般的道法敵人,李磐的威力已經相當強勁。
將眼睛瞄向了周治平,對他狠狠一點頭。
周治平那麼憨厚的人,也看到了李磐的顏se和意思。不是趕緊逃走嗎?
當然,周治平可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相反,越是掌門師弟要他走,他反而越是堅定了死戰的決心,明知道是死,他也突然躍起,挺劍刺向了李蓮英。
眼神突然轉向周治平,不是李磐故弄玄虛的一招,意在誘騙李蓮英或者鷹王,想不到,這一小小伎倆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兩個敵人都將注意力轉向了周治平。
李磐一個瞬移,以最快的速度轉向了鷹王,黑龍玄鞭裹挾着黑se的煙氣驟然彈she而出,猶如一條黑se的巨蟒,虎吼一聲,居然直咬鷹王,而鷹王雖然迅速反應,依然慢了一步,慘叫一聲,一連翻騰了好幾個跟頭,纔在十幾米外蹲起,木槌子丟棄了,銅鈴也不知道哪裡了,雙手抱住了腰肢,痛苦不堪,狼狽不堪。
李蓮英返身將周治平踢飛,回頭再來逆襲李磐,李磐已經將黑龍玄鞭抽了回來,在身前反覆地抽起,幻化出一道道的黑se電光,撕裂了空氣,也讓李蓮英不得不連連躲閃。
忽然,李磐放棄了李蓮英,轉身撲向了鷹王,看那架勢,一定要弄死那傢伙的樣子,“嗨!”
鷹王正在傷痛間,看樣子無法抵抗李磐的進攻,所以,李蓮英毫不猶豫地蹂身而進,直抓李磐的天靈蓋,那一把金扇子,也陡然飛出,朝着李磐前面的路徑掠去,斷絕他對鷹王的襲擊。
“嗨!”李蓮英驚悸地怪叫一聲,彈身而回,在三十多米外的一個石墩上站立了。
一個血洞在他的腹部前面,摜透了衣服,露出了猙獰翻卷的皮肉。“你你你小子yin我?”
李磐哈哈大笑:“李公公,您的智商餘額真的不夠了!”
李磐知道李蓮英的速度驚人,遠比自己的乾坤挪移法貼還要厲害,可是,這麼快的速度,一旦被伏擊,就是小小的力量,也能重創之,好像小鳥兒對飛機的碰撞,李蓮英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李磐,李磐本就是僞裝刺殺鷹王,突然立腳,逆襲了李蓮英。
李蓮英憤憤不平地將衣物一裹,牙齒緊咬,迅速將血洞用手盤住捂緊:“今天,灑家就是單手也要生擒你這個小賊!看!”
李蓮英巨大蝙蝠一樣地閃了上來,一手掩護,一手直抓李磐。
嘭嘭嘭嘭嘭轟。
一系列沉悶的爆破聲,濃烈的煙霧,將李蓮英和李磐的位置掩蓋了。隨即,李蓮英一頭黑線,好像剛從煤窯裡鑽出來的小黑貓,狼狽得幾乎無法看清面目,身上的衣服也片片破裂。鷹王也被波及,趕緊掙扎着翻滾,逃離了爆炸區域。
李磐出現了,將手裡的黑龍玄鞭一揚:“喂喂,滋味如何?”
“你?”李蓮英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磐用手在空空如也的右手腕上一抹,又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着李蓮英站立的位置投去,李蓮英冷哼一聲,信手用力一抓,轟!
李蓮英再次慘叫一聲,從黑se硝煙中脫逃了,然後,那隻勇敢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了:“你個小賊,無恥,竟然敢用炸彈來襲擊本座!該死!”
李磐的遮蔽法帖空間裡,有的是法寶,最多儲存了幾百枚炸彈,本來是對付西太后隨從護衛的,現在,只有對付了這兩個貨se。
李蓮英氣得暴跳如雷,卻不敢站穩,只有連連逃避,最後,逃出了一百多米遠。破口大罵。
很明顯,李蓮英的本領,比那個趙無綬要差許多了,趙無綬能夠抓着子彈當花生米咀嚼呢。
“護法!護法!立刻爲李公公護法!”一邊的鷹王急忙呼叫,隨即,憑空裡轉出了八名薩滿教的面具武士,使用八面金盾遮掩在前面,分成兩組,一組跑到了李蓮英的身邊,一組跑到了鷹王的身邊。接着,十個人,兩個金光一閃,人就消逝了。
李磐能夠感受到這些人離開時強大的罡氣,還有空中呼嘯的餘音,不用說,他們真的逃跑了。
跑去將周治平攙扶起來,周治平傻傻地看着李磐:“掌門師弟,你真厲害啊,你現在還沒有修煉多少本門的玄妙高級功法,就能打敗這兩個一流高手,我服了你了。”
“僥倖!”李磐將身上的傷口看看,都不打緊,應該能夠迅速痊癒的,不過,麻辣疼痛免不了,是人肉,神經發達呢。
“嗯?”李磐忽然大吃一驚,因爲,身上的遮蔽法帖再一次發出了金黃se的光芒,接着,上面脫落出一層一層的青灰,最後,光焰越來越大,好像一輪小小的太陽,那熾烈的溫度,就是李磐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如果這樣的烈度繼續下去,還將遮蔽法帖穿在身上的李磐只有被活活地烤死了。
相當痛苦,李磐急忙撕扯着法帖,卻怎麼也無法撕扯下來,好像完全融化浸染,成爲一種黏xing極大的金屬液體,然後附會在了他的身上,無法脫離。
“掌門師弟?掌門師弟?”周治平嚇壞了,趕緊上前救援,可是,他根本不能挨近,滾燙的氣流已經將他燒得嗷一聲怪叫,逃開了。
“掌門師弟,你不能死啊!”周治平悲愴yu絕地跪了下來。
“嗯?”李磐本來也很絕望,逐漸安定下來了,不對啊,很舒服啊,一點兒也不恐怖啊,好像在洗澡,暖洋洋的水滋潤着自己的皮膚,好象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在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吞吐着體內的污穢之物。
溫暖的液體一直滋潤了李磐好久好久,幾乎一個時辰吧?他就那麼愜意地站着,享受着無法言喻的愉悅。
“看,那個傻瓜在幹嗎?”橘子洲頭,也有少量的行人甚至是遊人經過,不過,他們的眼裡,就是一個平常不過的年輕人正在發愣,癡迷,好像墜落在花叢溫柔之鄉,妙不可言。
“麻痹,犯花癡呢!”
“嘿,差不多。”
湘江之上,也有一些船隻往來,船上的老大和船工,也都無聊地看着一個年輕人在做最無聊的事情。“是不是入定啊?”“白癡,那就不是人,是一個稻草人!”
不過,在更遠的地方,還有人在觀察,在窺探,甚至,他們窺探的意味這麼濃烈,讓李磐都感覺了,jing惕地尋覓。
“這就是重塑金身吧?莫非,這小子真的有天機大相風骨?”
“師兄,別急,等等看,不是金身,是一樣特殊的衣物,天啊,竟然是一張法帖,龍虎山的瑰寶之一,一件法寶居然能夠和一個人合體了。這什麼情況?”
“啊呀,這可是千古的奇觀啊,我天機門裡數千來只有三位有此機緣!”
“就是法緣!如此一來,這小子的道法能力將突飛猛進,那件法寶本來功力也變異進階了。太可怕了。”
“不爲別的,這小子只吃了幾顆天機門的丹藥,修煉了幾本中不溜丟的破書破法訣就如此厲害,將李蓮英和薩滿門下的鷹王打敗,確實是天機深邃啊。”
他們的對話聲,讓李磐完全能夠聽到,不過,李磐不想理睬他們,因爲,這張金屬液體化了的法帖燒灼在身體皮膚上的滋味實在是太爽了,最終,他眼睜睜地看着法帖的液體完全浸入了自己的皮膚之中。只有那個法帖裡的空間戒指,還明明白白地殘餘在自己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