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處竟是香葉山邊上城鎮的衙門。”
阿羅緩了緩氣,捂住胸口,繼續說道:“香葉山裡京城千里之遙,我只有日夜兼程趕路,生怕鏡兒的情況難以挽回。連心咒告訴了我鏡兒的坐在位置,竟然是鈺王府。更讓我驚訝的是,鈺王竟然是熟人。現如今,鏡兒究竟如何?”
司空玥皺眉道:“情況不是很妙,鏡兒失血過多,元氣大傷,凝血丹畢竟只是藥物,無法短時間內補血。逸又蠱毒未解……唉……”
阿羅聽罷,難過的直抹眼淚:“宮神醫,可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若非因我而生的蠱毒,鏡兒也不至於被傷成這個樣子……”
“……,最好的方法便是引血固本。只是,最好的血液是至親的血,如果不是,也必須是要兩者相近的血,這樣纔不會有性命之憂……”
“宮神醫,我願一試。鏡兒待我如親姐,我卻不能爲鏡兒做些什麼。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不論怎樣,我都要救鏡兒。”
“嗯。”
宮清逸二話不說,取了活計,又從阿羅指尖取了一滴血,滴在藥水裡,又用銀針挑了歐陽若鏡的指尖,將血液滴了進去。
兩滴血液以極快的速度相融在了一起,圓滾滾地晃來晃去。
宮清逸似乎有些傻眼:“你倆的血,超乎想象地相融。”若是平常,絕不會出現這麼神速的情況。
“是嗎?看來我跟鏡兒是真的有緣。”阿羅從隨身帶的小包中取出一個檀木盒子,說道:“宮神醫,這裡面裝的是我苗疆的鬼霧山蛭。等會兒你將這山蛭放我身上,讓它吸滿血水,再將山蛭放在鏡兒身上,它會主動放血。如此一來,鏡兒很快便會氣血旺盛起來。”
“血裡的蠱毒對阿鏡可有影響?”司空玥對蠱毒很是擔憂,小心問道。
“無礙,鏡兒與我有連心咒,又同是女子,這蠱毒對鏡兒無用。”
“也好。”宮清逸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見她露出雪白的手臂,忙將筷子粗細的鬼霧山蛭取出,放在阿羅臂上,一手一個。
“讓它吸飽,我沒事。”
鬼霧山蛭慢慢變大,到後來竟脹大到饅頭大小。阿羅纖細的手臂跟肥胖的山蛭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司空玥似乎對這山蛭極有興趣,邊上不停地張望着。
“夠了,這麼幾個來回,你也得倒下了。”宮清逸將那兩條山蛭取下,又給阿羅吃了兩顆凝血丹。
阿羅的臉已然有些蒼白。
“我頂得住,鏡兒如今是生死關頭,拖不得。”
宮清逸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當日晚上,歐陽若鏡的臉色便有些恢復了。
翌日,阿羅又要爲歐陽若鏡補血,宮清逸又讓她滴了血,也將歐陽若鏡的血也滴在裡面。相同的情況再次發生,依舊融合在一起。
宮清逸的眼眸閃了閃,見阿羅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問道:“阿羅可有姊妹?”
阿羅眸色一暗,晦澀道:“聽阿爹說起過,阿爹說十五年前,阿爹和阿孃來中原探望故人,哪知道阿孃突然早產,生了妹妹,可妹妹剛出生沒多久,就碰到了劫匪,匆忙間妹妹不見了。都十五年了,妹妹怕是,凶多吉少了。”阿羅的眼眶溼了,緊緊抿着脣。
宮清逸聞言,勾了勾脣角。若是若鏡知道阿羅是她的親姐姐的話,會不會高興的瘋掉?
“你的妹妹,在牀上躺着呢。”
阿羅一怔,見宮清逸似笑非笑,又擡眼看牀上的歐陽若鏡,登時大眼一張,不可思議道:“宮、宮神醫,你,你是說,鏡兒,鏡兒是我的親妹妹?!不會吧!”
宮清逸笑了笑,將手中的小杯子遞給阿羅:“昨日見你們倆的血這麼快就相融,想來有些蹊蹺,阿鏡又是抱養的孩子,所以今日便給你們滴血認親看看。果然不出所料。”
宮家信譽保障,沒道理不相信。
阿羅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充滿,跌跌撞撞地跑到歐陽若鏡的牀前,輕撫她的秀髮,喃喃道:“妹妹,我的妹妹,鏡兒,你竟真是我的妹妹啊。怪不得當初乍見到你就覺得彷彿早就熟識了一樣,怪不得我們會這麼投緣……鏡兒,妹妹啊,你可知道,阿孃因爲丟了你,每日以淚洗面,鬱鬱而終,阿爹爲了尋你,天涯海角地去找你,終是沒有找到。想不到,想不到竟能讓我找到了你。妹妹,我可憐的妹妹,你受苦了。姐姐獨享了這麼多年的父母之愛,而你卻做了乞丐,姐姐愧對於你……”
宮清逸知道,阿羅是真心疼愛若鏡。
阿羅又是笑又是哭,折騰了好一會兒後,似乎纔想起要給阿爹報信。忙寫了封書信,將前因後果都告知了阿爹。
阿羅每天堅持給若鏡放一個水蛭的血,如此,又在靈藥的輔助下,第四天,歐陽若鏡終於悠悠轉醒。
阿羅終日守在邊上,第一時間發現若鏡睜開了眼睛。喜悅地大叫:“鏡兒,我的好妹妹,你可算醒過來了。”
歐陽若鏡第一眼看到了心心念唸的阿羅,心中自是無比開心,剛想坐起,卻被阿羅攔住:“鏡兒,你可知你的傷勢有多重,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在牀上好好躺着,將養身體,我可不讓你起來。”
“姐姐,真高興你平安無事。”歐陽若鏡勾起了脣,弱弱地說道。
阿羅一聽,頓時鼻子一酸,淚水就這麼下來了。
“鏡兒,你”你可知道你是我嫡嫡親親的妹子啊,剛想出口,卻響起宮清逸說的話來。鏡兒若是醒了,先莫要告訴她她的身世,怕她激動過度,有損身體康復。
“我怎麼了?”
“沒啦,我說你呀,總是這麼不安生,你就不能忍忍等我們來救你嗎。”
想起宮裡的事情,歐陽若鏡搖了搖頭:“阿羅姐姐,我忍不了,皇帝正月初八要封我做德妃,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正月初八,不就在這幾日了嗎!
“你”阿羅剛開口便被門口出現的兩個人給打斷了。
“你說什麼!那人竟然要給你封妃?!”宮清逸渾身散發了濃濃的戾氣。
“恩,所以我才急着想辦法脫身,哪裡知道會有埋伏。只是,你們知道殺我的人,是誰嗎?”歐陽若鏡的神色有些暗淡。
“誰?”司空玥和宮清逸異口同聲問道。
“王裂。”
“什麼!是他!”司空玥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