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你聽我說。”
“蘇離，你看着我。”
等到我稍稍恢復了意識之後，在我面前的，是兩隻手捧着我的葉秋墨。
當然了，他還是那張祁文的臉。
那真誠的溫柔目光，讓我不由地輕聲呢喃道：“祁……文……”
“你乖，你看着我，沒事的，你要保持清醒。”這會兒葉秋墨也脫掉了面罩，只戴着透明的風鏡，淡然的，卻又堅定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蹙眉問道：“怎麼了？”
“沒事的，沒事。”葉秋墨並沒有直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安慰着我，讓我放寬了心。
我總覺得這樣的安慰人的方式，有點莫名其妙的，一定是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怎麼了？”我再一次問道。
葉秋墨依舊溫柔地說道：“沒事的，我陪着你。”
陪着我？
其實從剛剛開始，我就覺得眼睛睜不怎麼開。
或者應該是說，我的眼睛明明是睜開的狀態，卻怎麼都不太對勁。
我看不清楚周圍的事物。
我掙扎着擡起了手，總覺得手上是有東西的。
東西？
我仔細地揣摩了一下，竟然發覺我手上的東西是……武器。
武器？爲什麼會是武器？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再一次擡手，抹了抹臉。臉上似乎有很多稠糊糊的東西，按照我最近發生事情的那種頻率，我已經有了很大的經驗，哪怕我身上有着很大的血腥味道，我也能夠判斷，我臉上的，應該是血跡。
那血跡還挺新鮮。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我現在臉上的血跡應該乾的差不多了，除非那隻小鳥就沒停過，一直在吃靈獸和鬼獸，把整個大遷徙的隊伍都吃光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鼻腔裡都是血跡的味道，讓我差點一口噁心了出來，那種濃重的血腥味道真的很難聞。
葉秋墨貼得我很近，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覺他是抱着我的。
抱着！
我輕輕推了他一下，他離開了一些，低頭看我，我的眼睛這才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因爲剛剛葉秋墨一直緊緊地抱着我，而我莫名的消失了一些感覺，根本沒有察覺到，我是在被抱着的。
等到我有所察覺，有了一些感覺之後，這才感覺到了他的氣息。
因爲我被他緊緊地抱着，所以我沒有看到周圍的情況，我的眼睛剛好被擋住了，擋得嚴嚴實實的。
等到我推開了他，露出了一點光線之後，我才發覺到了我們現在，還在天空中飛着。那隻小鳥不知道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我又往周圍看了一下，除了抓着我們的這隻小鳥，我看不到它的那些同伴們。
“怎麼？在餵給它食物之後，它把那些同伴也吃掉了？”我問道。
葉秋墨顯然聽到了我的問題，不知道爲什麼，他尷尬地什麼都沒說。
我再一次察覺到了不太對勁的事情，是因爲我們頭頂上那隻小鳥，嗯，現在正抓着我們兩個人的這隻小鳥，竟然踉蹌了一下。
怎麼，難道抓着我是沒事的，抓着兩個人對於它的爪子來說，就到了極限了嗎？
我越過葉秋墨的肩膀——這會兒我們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我真的無法讓他離開一些，畢竟鳥爪子就那麼大，我們兩個是真的沒辦法，只能夠貼在一起，我無奈的認命了。
越過了葉秋墨的肩膀，我擡頭再一次看向了鳥，這才發覺，它的身上也都是血跡。
怎麼，是吃得太歡實了？身上都被弄上了血跡？
可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仔細地，眯縫起了眼睛，盯着它看了一會兒，這才發覺，它的身上，有個很大的破洞。
是個破洞！
也就是說，這隻小鳥，受傷了？
“它怎麼受傷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我一口氣問了葉秋墨很多問題。
葉秋墨低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透露着尷尬和無奈，他輕聲地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應該記得什麼？”我反問道。
葉秋墨輕輕嘆息了一聲，他連嘆息聲都那麼的好聽，他的樣子特別像是個古代的貴族，哎呀，反正看着他和祁文一樣的臉，一樣的氣質，就總是讓我有點點心動。
然後這個心動，再一次被我壓在谷底。
“可能之前你的症狀並沒有好，又或許是相依故意的讓你的症狀加劇了，總之現在一切都還不好說，欣戚不在，沒有辦法。”葉秋墨輕聲的，溫柔的，好像害怕嚇着我似的，接着說道：“你有沒有記得，之前你變得非常的嗜血？”
這件事情我當然有印象。
畢竟我從一個普通的人，變成一個靈力者，除了能夠看到鬼怪之外，其實我的生活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能吃吃，能睡睡，該宅依舊宅。
但是嗜血就不同了。
嗜血讓我變得彷彿是吸血鬼，我倒不是說，是懼怕太陽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能夠把我化成灰燼啊，有了尖尖的獠牙啊，而是我聞到血的味道，開始變得異常的興奮，彷彿我蘊藏在身體內的那些個不爲人知的，不能讓人知道的靈力，都能夠瞬間散發出來，讓我的戰鬥力提升很多倍。
怎麼說呢，就是釋放黑暗的那個自己。
我衝着葉秋墨點了點頭。
由於我們兩個捱得實在是太近了，他又輕輕的摟着我，所以我的這種點頭的動作，倒是像在他的肩膀上撒嬌一樣。
葉秋墨在得到答案之後，接着說道：“剛剛那些靈獸和鬼獸的血液，讓你的嗜血癥狀發作了。剛開始我們都認爲相依是欣戚，所以她給你吃的藥我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麼。我相信她沒那麼好心，要救治你。所以可能現在你的嗜血癥狀會變得越來越明顯。本來靈獸和鬼獸的血液，對於靈力者來說就是很大的刺激，在那血液中的靈力是最豐富的。”
“嗯……”我應和了一聲。
可是葉秋墨卻停下，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問道：“然後呢？我嗜血之後，發生了什麼？”
“這個……”他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