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全部都被擋回來了之後,那隻“皮皮蝦”並沒有很驚訝,它依舊平穩的扒在牆上,再次射出了它的針刺。
霧雲依舊拿着武器擋着,那些針刺沒有傷到她一分一毫。
可她的武器也在我眼見着的情況下,變得越來越暗淡。
那隻沒了腦袋的皮皮蝦並不算是最大的,長度大概三米左右,屬於中等偏上的大小。它一邊往外吐着針刺,一邊抖着被砍掉的腦袋部位。
越來越多的濃濃血液滴落在了我的帽子上,可就在那斷裂之處,似乎有新的腦袋正在長出來!
霧雲的手法太好,切斷的地方整齊利落,剛巧讓這隻皮皮蝦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再次生長了!
竟然有蟲子的弱點不在它的腦袋上,整個腦袋掉落了之後完全不阻礙它的發展。相反的,它還能夠再次長出腦袋來。
如果它的眼睛不在它的腦袋上,又在哪裡呢?它是如何看到我們的?
哪怕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霧雲也沒有表現出慌亂的狀態來,她依舊大方的站在原地,眼神毫無懼色。
她每每扔出去的半月形武器越來越暗,不知道直到消失了光芒之後會怎樣。
我的腦袋上方,被滴落的血跡似乎越來越少了,我再次仰頭,剛巧看到那皮皮蝦的新腦袋竄了出來,那腦袋還可以在長出來的時候,三百六十度的轉個圈圈。
霧雲微微往後倒退了一步,那隻皮皮蝦抓住了這次機會,抖了抖尾巴。
這次從它那扇形的彩色尾巴上,射出來的竟然是彩色的針刺!
霧雲擡起手來,那半月形的武器也隨之擡了起來,把那彩色的針刺打飛了出去。而與此同時的,她那半月形的武器也終於消失了光芒,落在了地上。
落在了地上!
當半月形的武器落在地上的時候,霧雲擡了三次手,那武器再也不聽她的指揮,靜靜的躺在地上悄悄的沒了光澤。
皮皮蝦快速的抖動着它新腦袋上的兩米長觸鬚,表現它的興奮之情。那觸鬚打落在我的腦袋上,特別的惱人。
它得意忘形之中,再次揚起了尾巴,往霧雲的方向發射着針刺。
然而霧雲還有一個半月形的武器,她揚起了另外一隻手,那個武器飛了出來,打落了所有的針刺。
顯然那隻皮皮蝦沒料到她還有這麼一手,見她再次揮出了一個半月形的武器之後,往身旁看了看。
那些扒在懸崖上的皮皮蝦們,在得到了它求助的信息之後,都彎起了身子。
一隻皮皮蝦的彩色針刺就毀掉了霧雲的一個武器,我想象不到這麼幾十只皮皮蝦倘若一起發射毒針的話,會不會把她刺成篩子。
可是我實在是太累了,眼皮也越來越重,我想要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又知道如果閉上了眼睛的話,很可能就再也睜不開了。
我用力的眨巴着眼睛,告訴自己千萬不能閉眼。
但是身體的倦意不斷的襲來,我實在是不能控制自己。
腦袋上的重量很足,現在哪怕是小傢伙躲在我的衣服裡,都讓我覺得那裡有千斤重。我被迫往後揚了揚腦袋,想要硬睜開眼睛,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頭頂的皮皮蝦們。
就在側面的一隻皮皮蝦彎起身子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點違和感的東西。
它們的肚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很小,隱藏得很深。
那是……眼睛嗎?
如果那是眼睛的話,它們把眼睛保護的那麼好,是不是說明那眼睛是它們的弱點?
並且這些東西喜歡羣居,一來就是一羣。在房間裡的時候,如果不是那麼大一羣一起走動的話,根本不可能發出“嘩啦,嘩啦”的異常震撼的,非常滲人的聲音。
無數的針刺衝着霧雲的方向過去了,她用那僅剩的一個半月形的武器抵抗着,眼神堅定,很是自信。
我非常佩服她這樣堅定的信念,不論遇到再危險的情況,都相信自己可以解決。相比較之下,我似乎弱的有些過分了,除了等待救援沒什麼別的用處。
可能是我垂死的樣子,讓那些皮皮蝦都不感興趣了吧,它們沒有一隻對我看過來。
胸口越來越悶,喘口氣都變成了很困難的事情,馬上就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剛剛的精神勁頭已經沒有了,果然是迴光返照嗎?見霧雲只能夠躲避着那些針刺,如果它們一起發動一波彩色的針刺,估計就連她也沒有辦法了吧。
我想起葉錦青說的那句“歡迎來到黑暗的世界”,明明霧雲有機會走掉的,沒想到她竟然爲了給祁文帶回小傢伙去,就選擇了自己往火坑裡跳。
大家都是女人,我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
就在我眼皮沉重到馬上就要閉上的時候,我衝着霧雲的方向,卯足了力氣喊道:“肚子!有眼睛!”
說完我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似乎睡得很安穩,身體也不再那麼的累了,整個人輕飄飄的。
我在走路,走得並不快,以欣賞美景的輕緩步子輕盈的走着,彷彿沒有任何的煩惱。
眼前漸漸恢復了光亮,周圍竟然很是吵鬧。
有小販的叫囂聲,有小孩子玩耍嬉戲的聲音,身旁走着各種各樣的人,很多人都戴着面具。
街道上掛着燈籠,是那種很古舊的燈籠,裡面放着的蠟燭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前面不遠處是一個湖泊?或者是一條河?
總之有人蹲在那裡,不遠處排着一個又一個的蓮花燈,燈上放着小巧的蠟燭。
大家都在興高采烈的說着什麼,穿着花花綠綠的,只在教科書上看到過的衣服。
我擡了擡手,發覺我也穿着一件粉嫩的外套,和他們穿着的衣服很像。
我緩緩的走着,身旁的人跑的,跳的,吃着東西的,都很高興。他們的笑臉隱藏在面具之下,而絕大多數的人帶着的面具只遮住了半張臉。
我擡手摸了摸臉,我竟然沒有戴面具。
就在這時,我的對面走來了兩女一男。
女人戴着可愛的面具,嬌羞的低垂着腦袋,一個帶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牽着她的手。
一對璧人。
可在女人身邊的人,突然指着我大喊道:“小姐……有兩個小姐……”